小说介绍
像温知羽这类看重情爱的,手机密码的设置都有规律。比如初遇纪念日、结婚纪念日……他恰恰知道,她的结婚纪念日在昨天。瞧,解锁了。沈钰欢回了条短信。温知羽:约会中,勿扰。霍司砚心一噎,视线徒然锐利起来。约会中,勿扰?霍司砚死死地盯着那五个字。呵呵,很好!温知羽挂了他两次电话,又挑衅地回他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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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羽是被吵醒的,外面轰隆隆的声响,让她头痛欲裂。
她睁开懵懂的双眼,看到霍司砚正在系领带。
西装笔挺,五官英俊,矜贵而冷漠。
温知羽看呆了会,眼神黯然下去,“离婚协议书,我都签好了字,在柜子里,你签了后,我们就去民政局吧。”
霍司砚手指一顿,嗓音冷淡:“公司在上升阶段,有几个重要项目,我现在离婚不合时宜。”
“但是,”温知羽攥紧了手指,心里闷闷的,有些透不过气,“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霍司砚的目光从镜子里移开,落在半躺在床上的温知羽身上,刚睡醒后的她发丝微乱,比往日更显得可爱。
“你急着离婚做什么?”他面无表情地问。
温知羽心都揪疼了,尽力忍住眼里的热意,所有的委屈一股脑儿宣泄出,“我不耽误你和沈婉柔卿卿我我,你也别耽误我寻找第二春!”
霍司砚的视线微带压迫力,注视着攥着被角的温知羽,她分明眼眶泛红,却强撑着竖起满身的刺。
“就算我同意离婚,你爸那里也不会答应。”他微垂眼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一个结婚纪念日就那么重要,让你从昨晚闹到今天?”
温知羽眼眶又酸又热,泪珠终于滚下脸庞。
她狼狈地移开视线,看到窗外下着花瓣雨,全是粉色的玫瑰,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很浪漫,很唯美!
温知羽怔怔地走向阳台,伸手接了朵小降落伞,上面系着一根棒棒糖。
恰恰是她最喜欢的芒果味。
霍司砚皱眉站在阳台上,眼里映着柔暖的阳光,依旧冷清,好似泛着寒意。
温知羽惊愕地看到,在天上盘旋的那十几架飞机,居然变幻出了一个个字。
她小声地念出来:“世界很大,男人到处都有。”
轰!一朵巨大的烟火飞上蓝天,哪怕是在白天,依旧能看清烟花组成了一句英文——
Happy divorce!
离婚快乐!
离婚快乐?真是别出心裁的杰作。
温知羽剥开棒棒糖的纸,红润小嘴含住糖果,甜意蔓延在舌尖,稀释了苦涩的心绪。
她微微上扬了唇角,映着霞光的眼睛亮晶晶的。
霍司砚看来的视线有点锐利,让温知羽脸上的笑意僵了僵,“是你安排的?”
除了温知羽,他想不出还有谁这么无聊,喜欢弄些没有任何意义的仪式,并称之为“浪漫”。
霍司砚想到高空上的那句话,目光徒然又沉了下去,声音里不带丝毫温度,“我早说过,你可以在外面找男人,我不会管,只要低调点,别闹出新闻。”
朝晨的风有点清凉,温知羽一身睡袍,光着脚丫踩在地上,对上霍司砚冷漠的双眼,倏然打了个寒颤。
“我们离婚吧,放过你,也放过我。”温知羽深深一个呼吸,眼里盈盈闪着泪光,原本刚睡醒而红润的小脸变得白晃晃的。
她的身体摇晃了下,唇色都惨白了些,“算我求你,好不好?”
温知羽的目光透过玻璃窗,望向大床上方的结婚照。
照片里,霍司砚一如既往冷峻,而她笑得甜蜜绚烂。
在得知霍司砚同意结婚的时候,她是十分开心的,沉浸在浪漫的幻想里,一度以为,是她的真诚、情意感动了他。
原以为,她和霍司砚青梅竹马,会是幸福的一对。
霍司砚沉默了会,在袖下的手绷紧了些,“温知羽,商业联姻没有那么简单。你爸不会放弃你的价值,你再联姻的对象,只会更不济,甚至不联姻,而是直接让你当交际名媛。那时,我们离婚了,我妈帮不了你,而我也没有理由插手苏家的事。”
他难得耐心解释了,然而,温知羽只是悲凉的笑,用轻柔悦耳的声音说着凶残决绝的话:“没关系,我毁容了,应该就能避免那些。”
当初一心沉浸在爱情幻想里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婚姻就像烟火,虚幻的灿烂后,只剩下冰冷的灰烬。
温知羽歪了歪脑袋,模样娇憨而纯净,“我想,应该不会有哪个男人,会对一个毁容的女人有兴致吧?”
霍司砚瞳孔微缩,看着俏生生而立的温知羽,有点头疼她的倔强,“你宁愿毁容,也要和我离婚?”
温知羽移开视线,眼眶里泛着红色,重重点了下头。
如果不是失望到极点,又怎么会那么决绝?
温知羽傻眼了,张着圆溜溜的小嘴。
温柔、含情的目光,低沉像是很深情的声音。
她哪里见过这样的让人无法抗拒的霍司砚?
温知羽心跳加快了些,有点无措与迷惑,满身尖锐的气势都弱了些,“你、你别用美男计,我不会上当的!”
必须离婚,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
霍司砚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烦躁。
他按着温知羽的纤腰,低头吻了下她的眉心,“念念,我和婉柔只是朋友,忘了结婚纪念日,是我的不对。我让人订个餐位,我们今晚去庆祝一下。”
“你想要什么礼物?”霍司砚语气温顺柔和。
温知羽被震懵了,瞪着呆萌的双眼,眉心温热的触感,像是晕开了酥麻的电流,激得她的心都在颤。
她无意识地回答:“你陪我就好……”
屋门被推开,许清站在门口,满意地笑着。
她昨晚那一记药是下对了,这不,小夫妻俩的感情飞速升温。
“妈,我工作去了。”霍司砚的语调恢复清冷。
温知羽看他走到了门口,脱口而出:“不吃早餐吗?”往日,只要霍司砚在家,他的一日三餐,全都是她准备的,变着花样做的早餐,不输给餐厅里的名厨。
“没有时间。”霍司砚简短回了句,从许清手里接过手机。
望着他一如既往冷漠的背影,沉浸在美妙气氛里的温知羽,猛的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她想叫住霍司砚,但他早没了人影。
她真傻,真的。
居然还是傻乎乎中了他的美男计。
“念念,昨晚你们……”许清欲言又止,疑惑地看了眼外面的“离婚场面”。
温知羽情绪低落,刚准备回问,手机就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那是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
“小姐姐,早安!”依旧是如少年般的软糯语气。
温知羽有点懵,“请问你是?”
“一晚过去,你就忘了我?”沈钰欢像是委屈,带着股撒娇意味,“昨晚我们聊了很久,约好今天见面。”
温知羽脑海里有什么闪过,全是些断续的记忆片段,大致有了些了解,“约在哪里见面?”
正好,她出去散散心,否则会闷坏的。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就好。”沈钰欢笑吟吟的,“我们可以去海滩,今天太阳正好,秋风又凉爽。”
他的嗓音里,带着少年特有的软糯,能酥软人的心。
温知羽也露出了笑颜,“好,我马上到。”
她的目光触及到许清,看到许清微皱的眉,脸上的笑意顿时敛了些,“我能带个朋友去吗?”
孤男寡女单独出去玩,容易惹闲话。
“当然没有问题。”沈钰欢体贴,含笑的声音很阳光,“希正好休息,我们可以四个人去玩。”
温知羽挂了电话,原以为许清会反对,谁知她笑盈盈:“念念,在外注意安全,那个朋友可靠吗?”
她点了点头,“我和唐唐一同去,有保镖远远跟着,而且,他的兄弟是人民警察,不会有危险的。”
※
霍司砚坐在后车座,拨电话给助理,面色沉寂,“帮我订个餐位,晚上六点,气氛弄浪漫些……”
他的话一顿,瞥见了在别墅小区门口的男人。
居然都找上门了!
霍司砚在一瞬间就确定了“野男人”的身份。
沈钰欢。
昨夜和温知羽聊得很开心,上赶着想做她情夫的小白脸。
霍司砚冷冷地收回目光,松了松领带,又摇下车窗。
闷!
“嘟嘟嘟……”助理宋文耀惊讶。
跟在霍司砚身边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遇上,霍司砚没有交代完事,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们顾总,可一直是从容冷静的。
车子开出别墅小区,霍司砚又接到许清的电话,“妈,什么事?”
“儿子,念念约好和朋友出去玩。”许清压低声音,“好像是个少年,声音好听极了,人已经等在家门口。”
她赞同温知羽和男人出去玩,也是想刺激下霍司砚,省得自家儿子觉得吃定了温知羽,不懂得珍惜老婆。
霍司砚顿了会儿,“我看到那个男人了。”
他揉了揉眉心,莫名有点烦燥。
“你就这个反应?”许清恨铁不成钢,“念念那么好,你都不珍惜,等她的心被外面的男人勾走了,有你哭的时候!”
霍司砚语调平缓:“她不会。”
即使闹脾气,他放低点姿态,哄一哄,温知羽就会好的。
许清深深叹了口气,悻悻地挂了电话。
车厢很安静,司机目视着前面,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霍司砚脸色冷峻,倏然睁开了眼,拨电话给管家:“调出小区门口的监控,查那个白衣男人的身份。”
“好的,先生。”程天琦回答。
能够在顾家做管家,自然是精明的,一看监控,就把目标锁定在沈钰欢身上,立即吩咐下面的人办事。
因为是去海滩,温知羽穿上了泳装,外面套了件白色休闲服,清丽婉约,整个人精神又俏丽。
“棒棒糖别扔了,我要吃的。”出门前,温知羽嘱咐。
盘旋的飞机已经离开,她打电话询问了,这场“离婚快乐”,不是唐诗的杰作。
在车库挑了挑,温知羽选了辆低调的车——黑色的兰博基尼。
沈钰欢等在门口,笑容温暖可爱,同样的白色休闲服,洋溢着青春烂漫的气息。
他给人的感觉,真的又阳光又天使。
温知羽打开车门,桃花眼波光潋滟,笑意温婉:“上来吧。”
沈钰欢乖乖地坐上车,像是有点羞赧,偷偷看了看她,“姐姐,你真漂亮。”
“谢谢。”温知羽盈盈浅笑着。
有沈钰欢在,车内氛围自然是愉悦的。他长得好看,嘴又很甜,有趣的段子信手捏来,温知羽被逗得几次失笑。
“你别逗我了,我在开车呢,很危险的。”温知羽忍俊不禁,眼里都笑出一层泪泽,脸蛋更是憋得红彤彤的。
沈钰欢乖乖闭上嘴,只打开手机,播放着抒情纯音乐。
温知羽全身心放松,出来散心,果然是正确的决定。
尤其是,还有个赏心悦目的小奶狗,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
别墅距离海滩有点远,近一个小时的车程。
*
“先生,查出来了。”程管家的声音里有点异样。
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沈钰欢的名气不小,在他们收集的上流社会圈人员信息里,早就存在沈钰欢、沈钰希两兄弟的名字。
霍司砚刚到办公室,身后还跟着几名汇报工作的高管。
“说。”他坐在办公椅上,盛烈的气势让经理们战战兢兢。
“沈钰希、沈钰欢是恒兴集团沈子明的私生子。”程管家沉了声音,“其实不能算私生子。沈子明强/暴了一个女人,致其疯癫精神失常,女人因身体原因不能堕胎,才有了那两兄弟。”
霍司砚微有惊讶。
他也想起来了,毕竟当年那件事闹得很大。
不止满城风雨,全国都动荡了。
程管家面无表情念着调查结果:“被疯癫的生母憎恶打骂,两兄弟从小受尽苦难,身上新伤覆盖旧伤。”
“但他们活下来了,还完成漂亮的翻盘。”霍司砚微垂下眼,目光有点沉。
他想到昨晚打电话的温知羽笑容欢悦,而今早沈钰欢的笑颜阳光温暖,两幅画面在他脑海里交织。
程管家难得唏嘘说:“是啊,沈钰希报考了警校,成为刑警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诉生父强/暴生母,情节恶劣,致其精神失常,让沈子明被处以十年有期徒刑;而沈钰欢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占领了属于沈家的恒兴集团。”
他们当时的年龄,仅仅二十岁而已。
“还有一件事,”程管家顿了下,“沈子明不知为何疯了。”
霍司砚面色沉寂,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咚咚的声响像是击打在人心上,紧凑而压抑。
他淡淡问,“从小被虐待,依旧能笑得阳光温暖?”
霍司砚轻呵了声。
也就只有温知羽,傻乎乎的,能跟着沈钰欢出去玩。
*
手机铃声响了,温知羽正在开车,“帮我拿手机,就在包包里。”
沈钰欢拉开拉链,找出一个粉色的手机,屏幕正亮着,上面显示两个字,“是你的丈夫。”
温知羽心尖悸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绷紧了些,“挂了。”
她要开心地玩一天,不想被霍司砚搅乱心绪。
然而,电话挂断后第三秒,铃声又响了。
温知羽抿着唇,眼里有点复杂,心间闷闷的疼。
原先,总是她卑微地打电话给霍司砚,而他不耐烦地接听,冷漠而施舍地说几句话,甚至有时会直接挂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她全部的重心都在他身上,可是他呢,却在结婚纪念日当天,和别的女人站在领奖台上!
“挂断!”她委屈地说。
沈钰欢自然乖乖照做。
再一次挂断后,铃声不再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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