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从未见过叶清瑶这般精心妆扮过,朱唇重点,双目水光潋滟,不同于以往的素,今日倒是艳了几分。可转念却又想到,这女子明知此宴是为未婚男女撮合之所,却仍旧盛装前来,心里平添恼怒。果真是……不知廉耻!叶清瑶哪知封炎心中想的这般多,只瞧见他刚刚望着柳如烟愣神,心底便止不住的泛起一阵阵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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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还请宽心,”叶清瑶笑开,“我只当那夜之事,从未发生过!当然,王爷若是惦记那夜……”
“本王只记得那夜你有多无耻!”封炎声音越发冷凝。
叶清瑶心口一颤,面上却笑得更欢,“既是这般……”说着,她走到封炎身边,绕了半圈,“王爷便亲自去求圣上,将这亲事退了如何?您放心,只要你退,我定然应!”
此话,她说的分外掷地有声。
她是真的怕了,前世爱他三年,成亲三年,六年时间,今生终于懂得怕了。
怕与他有所纠缠!
然封炎闻言却双眸微眯,眼底尽是怀疑之色,好久他望着她陡然笑开,如茶花被热水冲泡开来,华丽丛生:“叶姑娘,欲擒故纵的手段使得多了,便招人厌烦,女子,还是安分些好!”
话落,转身离去,再不瞧她一眼。
叶清瑶听着封炎这番话,心中自是气愤的,他总以最卑劣之心思来想她。
可终究又发作不得!
他虽只是“闲王”,却也身居王位,是皇族贵胄,而叶家虽是首富,却也只是商贾之家。更何况,眼下她有更重要之事。
“芍药,”叶清瑶飞快转身,脚步快了些。
“小姐?”芍药匆忙跟上。
“芍药,你可知这京城,哪家大夫医术最为精湛?”得亏方才南熙的存在提点了她,她前世无孕,是因着下药后隔日,封炎便给她送来了避子汤。
可今日封炎没送来,她却也不能让自己有孕在身。那一夜,她只当做一夜风流,大不了此生再不嫁人便是了!
“咱叶家的大夫医术便是极好的啊,虽比不得御医,却也赫赫有名……”芍药困惑,这叶家名下的医馆便有数十间。
“不用叶家的,”叶清瑶匆忙回绝,待察觉到自己的反常,方才扭头对芍药讨好笑了笑,“你就帮我打听一下,陪我走一遭吧,好芍药。”
芍药虽不知自家小姐所为何事,可瞧见她这般娇憨,心底不觉一软:“城西有家养安堂,听人说里面的大夫宅心仁厚又医术精湛……”
“就这里了!”叶清瑶拍板,带着芍药二人朝府外走去。
京城街景,她已有太久没看到了,处处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街边小贩叫卖之声,还有那铺子鳞次栉比,比那王府的冷院,有人气儿多了。
她只瞧着,便觉得眼眶微热。
“小姐,便是那处了……”芍药指着不远处,上方牌匾“养安堂”三字方方正正。
眼下正是午后,那养安堂内空无一人,让芍药在门口守着,叶清瑶只身走进里间。
“姑娘可是身有不适?”不多时,走出一个老先生,倒是仙风道骨的模样。
“大夫,我来号脉,并想询一句……”说到此处,叶清瑶微微垂眸,她到底是女子,说出此言心底终有羞赧,“……不知多久,能号出孕脉?”
老先生一听也是诧异,他瞧着这姑娘发髻还是少女模样,哪里像是人妇?可终究未曾多问:“孕脉须得一月有余方能号出,姑娘是要手诊还是丝诊?”
“手诊便是了。”叶清瑶将右手腕伸上前,纤细手腕似盈盈一握便能环住。
大夫拿了一块白色绸缎盖在她手腕处,而后才覆手上去细细号着:“姑娘身子骨偏虚,体内偏寒,除此之外倒无其他病症,姑娘当好生调理……”
“大夫,我想求副避子汤。”叶清瑶低着头,见大夫言语停顿,这才轻声道着。
此一言处,老先生倒是受了惊吓:“姑娘方才说甚么?”
“我想求副避子汤。”叶清瑶轻咬嘴唇,又补充道,“此事还望先生不要告诉旁人。”
“这……避子堕子,乃违背天伦之事……”
“可若是不为人所爱的胎儿诞下,一生孤苦,天伦可愿见此番光景?”叶清瑶反驳。
老先生被她言论惊到,缓了一会儿方才转身徐徐走入内间,约莫半柱香时间,拿了褐色纸包出来。
“将这药煎熬成汤,一日一次,服五日便可。避子药对身子伤害极大,我这挑的都是些伤害小的药物,需要的时日长些,这段时日,姑娘切莫碰冰饮凉,更忌讳气大性暴,当多走动,以促药物活泛……”
余下的话,无非是些忌讳之事罢了。
“多谢大夫。”叶清瑶给了银钱,提了药包,和芍药一同匆匆离开。
而在其离开的瞬间,一旁高风缓缓自窄巷走出,他今日本出城替王爷办些事,哪想回来途中竟碰上了叶姑娘。
他们做手下的,虽不喜叶姑娘对王爷逼婚,可对叶姑娘却还是生有好感,不为别的,只因叶姑娘对王爷周边之人极为大度。
如今,叶姑娘竟放着叶家闻名江湖的大夫不去,来到这城西养安堂,思及此,高风飞身闪入医堂内。
……
夜,靖元王府,书房中。
几盏烛火微微摇曳。高风静静垂首站在书案前,书案后,正是那一袭白色袍服的封炎。
“王爷,镇南王处来了消息,只说看京城局势行事,不参与朝堂政事。”
封炎拿着手中书信,勾唇一笑:“不愧是老狐狸,谁赢,他帮谁。”
“那王爷……”
“父皇如今正四处派人寻不死药呢,手底下几个皇子斗的不可开交他怕是也无暇理会,更遑论我这早就赶出皇宫的王爷?”封炎冷笑,母后家族功高震主,父皇便抄了母后的家,还有……她,这一笔笔账,他可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高风静默,本欲退出,却又想到什么,“王爷,今日,我在城西养安堂碰见叶姑娘了。”
叶清瑶?
封炎皱眉,莫名想到白日她对他不耐烦的那番话,以及……南墨推她荡秋千的模样,巧笑嫣兮。她从未在他跟前这般过,在他眼前,只有小心翼翼的陪笑与讨好。
“她有甚么可说的?”想到此,封炎脸色一冷,语罢,便欲挥手令其退下,可下瞬,他似是想到什么,“你刚刚说……养安堂?”这是医馆!
“是!”
“可曾去问那养安堂的人,叶清瑶去那儿,是做什么?”封炎最讨厌被人要挟,可这个叶清瑶,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了他的底线。
大晋首富,虽能助他不少,可不知为何,瞧见那女人毫无杂质的眸,他便心中烦躁厌恶,只想将那双眸搅乱!
叶清瑶这两日一直憋在府中。
一则是因着还在吃着避子药,二则是……她被赐婚一事弄得全城皆知,不少人知道她死缠烂打封炎,终于得了名分一事,等着瞧叶家的笑话。
可今日,吃完避子药,她便觉得胸中沉闷,加之这几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心中郁结,索性便叫上芍药,二人出门散心。
所幸市井之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叶清瑶那些轶事说说便过了,也无人再纠结。一路上摆弄些小玩意,走走透透气,胸口果真舒坦了些。
到了午食时分,叶清瑶本欲在街边解决了餐食便罢了,未曾想芍药在吃食上绝不松懈,直拿大夫说的话当金科玉律,道她身子不好,当吃些温和之物。
最终二人寻了这京城最为繁华的醉仙楼来。
前世王府里有宫里出来的御厨,加之叶清瑶和封炎闹得僵,出府须得请示他,她后来便一次王府都没出过。如今再来这醉仙楼,登时看什么都极为新鲜。
“两位客官,吃些什么?”店小二倒是恭敬的很。
“楼上可还有厢房?”芍药问道。
店小二满眼为难:“此刻正是午时,客人正多,厢房早已没了。”
“没有厢房,雅座总有吧?”
店小二眼睛一亮:“雅座还有一个,您里边请!”话落,便在前面引路。
叶清瑶二人刚走上楼去,未曾想与转角处的身影相撞,那人柔弱的紧,后退几步,幸而被人搀住:“小姐,您没事吧?”
叶清瑶定睛一瞧,却见一穿着粉纱丝裙的女子,眉目秀丽柔婉,正被一青衣丫鬟搀着,小脸尽是惊惧,端的是我见犹怜。
“你们怎的走路不看人?”那丫鬟抬头,直冲着二人吵嚷。
“分明是你二人背对转角处,怎的还怪上旁人了?”芍药见那丫鬟横眉竖目,登时上前维护。
“青莲,不得无礼,”那柔弱女子上前拦下青衣丫鬟,“方才是你我二人背对转角……”声音却在看见叶清瑶时戛然而止,良久盈盈一笑,“原来是叶姑娘。”
叶清瑶皱眉:“你认识我?”她记忆中,从未有过此人。
“我是京城太守之女江雅云,不过叶姑娘乃是大晋首富之女,便是圣上都要给几分薄面,不记得小女也是应当。”虽是自谦之词,可这江雅云语气中分明掺杂了几分高高在上。
士农工商,叶清瑶自然知晓,商贾最为次之,可若做到跺一跺脚影响一国命脉,便无所谓次与好了。叶家,便是如此。
是以,叶清瑶只顺势颔首:“我确是不记得你。”
江雅云脸色果真难看了几分,却仍旧维持笑意:“京城传言果真不假。”
“什么传言?”
“靖元王逃不出叶姑娘的手掌心啊,”说到此处,江雅云掩唇笑了笑,眼底却尽是恼意,“王爷这才到醉仙楼,叶姑娘便跟来了呢。”
封炎在醉仙楼?
叶清瑶脚步一僵,良久方才勉强一笑:“江姑娘说笑了。”话落,扭头便要下楼而去,她如今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小姐?”芍药诧异低呼。
“我们快些离开此处!”叶清瑶口上说着,脚步未停。
“叶妹妹这么着急去哪儿?”却在此刻,楼下一人穿着一袭绯色闲散袍服出现,一张娃娃脸倒是满眼笑,正是郑欢。
可瞧在叶清瑶眼中,却比魑魅魍魉还可怖上几分,她脚步倏停:“只是……突然想起家中尚有急事……”
“你大哥便在厢房,他怎的不知家中有急事?”郑欢一挑眉,朝前望了一眼,登时眼睛一亮,“江姑娘也在?刚好和叶妹妹做个伴,一同去厢房用午食吧。”
这江雅云对封炎可是掩盖不住的欢喜,奈何脸皮薄,做不到叶清瑶那般泼辣大胆,也只敢偷偷摸摸接近着看一眼封炎了。
如今,二女聚首,怕是分外热闹。
他这边心存看热闹之心,哪里知叶清瑶内里早已换了魂。无奈被郑欢堵着去了厢房,果然看见封炎、叶羡渔和李广陵已经在里面。
见到郑欢带着两姑娘进来,三人神色各异。
叶羡渔只想着自家妹子果真是口是心非,说什么不喜欢封炎,如今还不是巴巴跟踪而来。
封炎脸色却着实沉了沉,自知晓叶清瑶问了身孕一事,他便觉得这个女人意有所图,又听叶羡渔说她这几日在家中十分安分,人也静了些,心底更是怀疑,如今自己罕见出门一次,她便跟了来,当真是……好生不知廉耻!
叶清瑶无需看封炎,都知晓他心底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如何卑鄙罢了。
郑欢早已推了一把李广陵,将封炎对面的位子让出,而后在封炎凉如水的目光下,望着叶清瑶,若是以往,她早就上前占了此位子。
可今日……
“江姑娘请!”叶清瑶一侧身,对身后的江雅云示意。
话落,厢房一片寂静,封炎本随意落于身侧的手微微一紧,周身气场不觉凝了几分。
“什么?”江雅云心中正愤愤,被叶清瑶这般一闹,登时呆愣几分。
“我平日便泼辣的紧,用食也极为不老实,不信你问我大哥?”叶清瑶朝叶羡渔望了一眼。
叶羡渔若有所思的望她一眼,又朝着里侧封炎处斜睨一下,微微一笑:“确是不老实的紧。”
“所以,便坐在外侧就好,免得打扰到你们。”说完,她径自坐在郑欢对面。
郑欢本看热闹的笑脸一僵,突然觉得自己周身一阵寒冷,循着冷意望过去,却只瞧见了面色如常的封炎。
“如此,雅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江雅云虽心有疑云,却是难得这般靠近封炎,也未多想,走到封炎跟前,娇滴滴一声,“王爷。”声音比那黄鹂鸟还要婉转几分。
叶清瑶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却很快笑开。
不过是前世残留的一些反应罢了,她素来善妒,见不得别的女子这般柔柔弱弱靠近封炎。甚至……曾有大臣之女送与封炎一个绢帕,叶清瑶便将那绢帕剪的细碎后差人将其扔到那大臣府中。
今世,却不同了,她的善妒,太过丑陋,她再不想当那个王妃,她想当者,只是叶清瑶罢了!
她竟将他推给旁人。这一念头,着实让他恼火。
可反应过来,后背却又生出一身冷汗,他在做什么?竟因着那女人的礼让而心生恼意?他岂会这般?
思及此,封炎冷意收了几分,竟还对那江雅云微微颔首示意。
江雅云脸色羞红,越发娇柔。
“叶妹妹,我若是你,便不忍了。”郑欢一手遮在唇边,凑近到对面叶清瑶跟前,低声道着。
彼时,叶清瑶正夹着一块酱鸭肉,闻言轻笑:“所以郑公子,你不是我。”
“难不成你今日吃错药了?”郑欢越发诧异,离着叶清瑶更近了,“以退为进这一招,你两个月前早就使过了。”
“咳咳——”一旁叶羡渔清咳两声,“二位聊什么呢?”他再不言语,怕是右侧某王爷要绿云压顶了。
“我可没耍花招。”叶清瑶睨了郑欢一眼,将酱鸭肉放入口中,果然鲜香的紧。
只是还没等咽下,就听见候在身后的芍药声音:“小姐,大夫说了,您不可吃这般重油之物。”
叶清瑶一僵,匆忙咽下,扭头一笑:“只此一次!”
芍药无奈,摇摇头:“那……下不为例。”
“好生大胆的下人,”郑欢开玩笑道,“叶妹妹,你管教无方啊,怎的吃什么都做不了主?”
芍药被他这番话说的面红耳赤,厢房内倒是活络起来。
唯有封炎,听见方才芍药那番话,双眸微眯,不可吃重油之物?又想到她去查身孕一事……
“在想何事?”叶羡渔拿过酒壶,欲给封炎添上。
封炎却顺势将酒壶接过,拿了空酒杯,倒了满一杯酒,径自递到叶清瑶跟前:“叶姑娘,请。”
话落,满室寂然。毕竟,这是封炎第一次为叶清瑶斟酒。
叶清瑶会饮酒,只不精罢了,若是平日他亲自倒酒,她定然欣喜接过,谁也劝不住。
可是今日,她却只望着封炎手中酒杯,而后声音轻描淡写:“小女身子不适,不胜酒力,还请王爷见谅。”而后,再不望他。
她竟将封炎晾到一旁,众人再次诧异,便是素来寡言的李广陵,都瞧了叶清瑶一眼。
果然这般!
封炎却还没意识到周遭人目光,只心底嘲讽,不能吃重油之物,不能饮酒,甚至她方才吃的都避开了辛辣餐食,分明……在养身子!
这个女人,当真……怀了以胎儿要挟的心思!
徐徐放下酒杯,封炎轻哼一声。只不知为何,方才因着她的刻意忽视而生出的郁结,竟淡了几分,心思也舒缓不少。
“王爷,这醉仙楼的豌豆黄乃是一绝,您也尝尝……”对面,江雅云打破此间静默,声音低低柔柔,话落,她已拿过筷子夹了一块豌豆黄,放入封炎碗中。
众人被此声引过去,望了一眼,叶清瑶亦是,可望见后心中忍不住冷笑一声。
这江雅云好生蠢笨,一则是封炎素来不爱甜食,二则是,这厮洁癖的紧,二人成亲整整一年,他才能接受她不用公筷给他夹食物。
如今,江雅云倒是将他的忌讳犯了个遍。
可下瞬,叶清瑶心有讶色,封炎目光似有若无的朝她望了一眼后,缓缓夹起那块豌豆黄,吃了下去。
他分明是在嘲讽她!
叶清瑶脸色登时冷了下来,什么洁癖,只是因为他嫌弃她罢了!果然,决计离他远远的,是对的!
想到此,便是眼前的山珍海味都失了味道,她放下碗筷,轻拭唇角:“诸位,我吃好了。”
叶羡渔微微蹙眉:“怎的吃这般少?莫不是又想饿出那细腰?”
“说什么呢,我便是饿出细腰,也无人看啊,”叶清瑶笑了笑,“我心心念念着那首饰铺子新到的玉镯子呢。”
“什么玉镯子,惹得咱叶妹妹饭也不吃就去买?”郑欢顺势问着,心底却道这妹子怕是捻酸了吧。
“只是……翠玉轩新到的通体碧绿的镯子,郑公子何时对女子之物感兴趣了?”叶清瑶说着站起身。
“倒也不是对女子之物感兴趣,只是对叶妹妹的眼光感兴趣。”郑欢说着,意有所指的朝封炎望了一眼。
“我以往的眼光,着实不好。”叶清瑶似有所指望了眼某王爷,勾唇笑笑,转身唤了芍药离开此处。
她这几天本就因着药物食欲不好,还和封炎同处一厢,胃口更是倒尽,如今出来后,方才轻松几分。
“小姐,那翠玉轩没来新货啊。”芍药满眼不解,她觉得小姐今日分外奇怪,不光让了王爷对面的位子给旁的女人,方才王爷肯给小姐倒酒,便是二人见的进步了,小姐怎的还着急出来?
“傻芍药,”叶清瑶敲了下芍药的额头,“我自然是不想见到那冷面男人。”
“冷面……”芍药一顿,继而睁大眼睛,“您是说……王爷?”
叶清瑶颔首。
“可您不是……不是……”
“……不是追的他满城皆知,还不要脸了求了赐婚?”叶清瑶顺着她的意思道。
芍药点头。
“如果我说,我如今对他避之不及,不想和他成亲呢?”叶清瑶随意道着,朝街市而去。
芍药似被她说的惊到了,毕竟是抗旨不尊的大事,可思虑好一会儿她还是跟在叶清瑶身侧道:“奴婢永远跟着小姐。”
叶清瑶脚步一僵,若是前世,她怕是还听不出芍药这番话的分量,可是今生,她却知晓……芍药当真是永远跟着她的。
即便在那冷院中,亦是。
“小姐,您怎么了?”芍药恐自己说错话,匆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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