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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江晚恩眼眶有些红了。第二日,车队前往扬州城。可没想到,刚进扬州,便在城门口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走近才知,竟是扬州知府带着满府官员列阵迎接。没想到他们瞒了一路,最后却不知为何暴露了。扬州知府谄笑着:“公主舟车劳顿,下官特地为公主在船上举办了洗尘宴。”江晚恩只好点头道:“有劳知府大人。”晚宴前,江晚恩换下一路便服。又穿上了属于公主的华服。秋日的江南水汽氤氲,叫她有些喘不过气。坐在镜前,她眉间愁绪萦绕。“这个给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江晚恩转身,便看到商宗鹤递给她一只玉兰花发簪。她微微怔住:“送给我的?”商宗鹤点了点头:“嗯。”江晚恩看着他,想起了那日他为莫空桑戴上的玉兰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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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恩站起身,想要活动一下,突然眼前一阵眩晕,便软软倒在了地上。

“公主……”

她只模模糊糊听到了欣儿焦急的喊声,以及一个怀抱着急的将她从地上抱起……

梦里她昏昏沉沉,隐约听到了欣儿的啜泣声。

她想告诉欣儿自己没事,别担心,只是有些累了。

但她的身体却像有千斤重,怎么都张不开口。

随后感觉到几个太医手忙脚乱地帮自己扎针施药,但是感受并不真切。

等到她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欣儿……”江晚恩缓缓睁开眼睛。

欣儿忙擦了眼泪,将她扶了起来:“公主,你终于醒了……”

陈太医为她把脉之后,心里便是一咯噔。

但他表面却装作若无其事:“脉象平稳,已无大碍。”

他低头写了个药方递给欣儿:“你按这个药方去抓药。”

随后,他对商宗鹤说:“驸马爷,我们先回去,有事您再喊我们。”

商宗鹤点头。

江晚恩这才发现发现他一直都在。

而商宗鹤的身边竟还站着楚长川。

江晚恩有些惊讶:“楚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太子殿下让我下江南私访。”楚长川没有多提。

实际上,除了私访,江瑾儒交代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替他暗中保护江晚恩。

他虽然没说,江晚恩略想想却明白了。

楚长川显然是一路跟在车队后面,才会总是在她遇见危险时出现。

她心里有些自责,一趟江南的游玩,竟然让那么多人陪着自己。

“麻烦楚大人了……”

楚长川一顿,这生疏的称呼不知为何让他有些不悦。

但他还没说话,商宗鹤突然问:“公主,你感觉怎么样?”

江晚恩心里酸酸的。

原来自己生病了,他也是会关心的。

“好多了,已经……”

她话还没说完,帐篷被掀开。

只见莫空桑一瘸一拐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有些擦伤。

江晚恩只感觉,商宗鹤的眼神一下从她身上移开。

他伸手将莫空桑扶住,关切地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就是听说桑葚果可以治疗心疾,我就……”

“想要桑葚果去买便是了,哪里用得着你亲自去摘?”商宗鹤皱着眉头说道。

莫空桑低下头,看起来楚楚可怜:“对不起……”

商宗鹤叹了口气,对江晚恩说:“我先让人帮她包扎,马上回来。”

江晚恩还没说话,他便扶着莫空桑走了出去。

帐篷内的气氛一下凝滞了。

楚长川眼底神色不明,他将江晚恩的情绪尽数收进眼底,心里莫名的不悦翻涌。

但他只是一个外臣,什么都不能说。

连安慰都是僭越。

最终,他只能一拱手:“臣,先告退。”

“好。”江晚恩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但是看起来却分外苦涩。

楚长川刚走出门,江晚恩嘴角的笑便随即消失了。

她久久的坐着,一动不动,终是自嘲一笑。

成亲一年,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商宗鹤这样关心过自己。

原来爱一个人的模样是那样的……

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只要那个人出现了,你眼中便只能容下她。

原来自己不仅阻了他的仕途,还阻了他的姻缘。

车队继续南下,越接近扬州越是繁华。

明日便要到达扬州,车队歇在小镇上。

街市琳琅满目,江晚恩一行人悄悄逛起了集市。

江晚恩从来没有来过集市,连眼睛都用不过来了。

突然,一支摆在檀木盒里的狼毫笔吸引了她的目光,那笔盒还刻着一个小小的晚字。

她想起了小时候被她摔坏的狼毫笔。

江晚恩径直走向那个书画摊。

她拿起笔,指腹不自觉的摩挲着那个‘晚’字。

商宗鹤或许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但是她却总是记在心里的。

让欣儿付钱之后,她转身去寻商宗鹤。

没走两步,她的脚步顿住了。

一个首饰铺子前,商宗鹤正替莫空桑插上发簪。

白色的玉兰花,跟莫空桑看起来很配。

两人转头就发现了江晚恩。

莫空桑慌乱无比,抢先道:“公主你别误会,是我戴不上去,所以才师兄帮我戴的……”

“没有关系。”江晚恩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表情。

她只是走过去,将那笔盒递给商宗鹤。

“这个送给你。”

说完,她没有再看商宗鹤,穿过他们就回去了客栈。

心口又隐隐做痛了,陈太医的药效果好像不是很好。

江晚恩眼眶有些红了。

第二日,车队前往扬州城。

可没想到,刚进扬州,便在城门口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人。

走近才知,竟是扬州知府带着满府官员列阵迎接。

没想到他们瞒了一路,最后却不知为何暴露了。

扬州知府谄笑着:“公主舟车劳顿,下官特地为公主在船上举办了洗尘宴。”

江晚恩只好点头道:“有劳知府大人。”

晚宴前,江晚恩换下一路便服。

又穿上了属于公主的华服。

秋日的江南水汽氤氲,叫她有些喘不过气。

坐在镜前,她眉间愁绪萦绕。

“这个给你。”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江晚恩转身,便看到商宗鹤递给她一只玉兰花发簪。

她微微怔住:“送给我的?”

商宗鹤点了点头:“嗯。”

江晚恩看着他,想起了那日他为莫空桑戴上的玉兰发簪。

心里闷闷的不知是什么情绪。

她喉间有些发堵,随后,她轻声说:“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商宗鹤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伸手替她戴上。

晚宴在一艘巨大的花船上举办。

江晚恩坐在宴席中间,在烛光照耀下,整个人看起来贵不可言。

商宗鹤坐在她身边。

尊卑有序,莫空桑没有资格坐在主位,只能坐在宴席的最后面。

池中舞女们翩翩起舞,周围男人们推杯接盏。

江晚恩感觉有些闷,便走出船舱吹吹风。

夜风吹走她心中些许沉闷。

这时,莫空桑却走到了她身边。

她看着江晚恩,眼中流露出羡慕:“公主,你今天真美,这样华贵的衣服也就只有你能穿了……你一定可以和师兄白头偕老……”

江晚恩听着她的话,难以抑制的涌上一阵厌恶和疲累。

“多谢。”她说完便要走。

但是莫空桑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眼,只见莫空桑早已没了之前的低眉谦顺,一双眼睛满是嫉恨。

“公主,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一定离师兄远一些,求你不要赶我走……”

江晚恩心一惊,想要将手抽出。

只见莫空桑眼底上过一丝狠厉,抓着江晚恩的手便跌到了河里。

江晚恩大脑一片空白。

冰冷的河水重重拍在她身上,她只觉胸口一阵猛烈的疼痛。

口鼻被水淹没,她无力的挣扎着。

她会死吗?

还没到点二十五岁,她便要死了吗?

父皇和皇兄该如何伤心啊……

还有商宗鹤,他终于可以自由了吧……

江晚恩缓缓沉到了水里。

就在这时,商宗鹤的身影出现在了水面。

江晚恩挣扎着向他伸出了手。

可商宗鹤只看了她一眼,便游向了莫空桑。

江晚恩艰难地想要抬起眼皮看看他,但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

江晚恩再次睁开眼,面前围了一大堆人。

欣儿,陈太医,扬州知府,楚长川……还有商宗鹤和躲在他身后一副惶恐模样的莫空桑。

见她醒来,陈太医连忙替她把脉。

一触之下,陈太医眉头死皱。

“公主,近期心痛可严重?”

江晚恩此刻便在心痛,她努力笑笑:“偶尔会有。”

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想来是没有多少时日了。

“我会重开药方。”陈太医叹息一声,“都出去,不要打扰公主休息。”

所有人都走了,房里只剩下商宗鹤。

两人都没有说话,静的出奇。

“公主,你现在感觉如何……”商宗鹤先开口道。

江晚恩淡淡道:“挺好的。”

不知从何时起,大概是她发病时,看见了商宗鹤不耐的神情后,她便再也没有在他面前说过一个痛字。

商宗鹤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心里一紧。

莫名的不安浮动在心尖。

江晚恩重重咳了几声,商宗鹤有些无措的说:“我去叫太医。”

“不用……”江晚恩说着,突然想起什么。

她手往头上摸去。

头上的发簪不见了!

江晚恩猛然坐起,起身便要下床。

见状,商宗鹤连忙上前将她扶住。

“你还没恢复,现在不能下床。”

江晚恩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踉跄着走到镜子前,发现头上的簪子确实没有了。

她一下愣住,任由商宗鹤把自己扶到床上。

这时,门一响。

楚长川端着药走了进来:“欣儿还在熬药,便让我先送过来。”

“给我吧。”商宗鹤伸手要接药。

但楚长川却稳稳拿着药没有放。

“驸马应该有事要做吧?”

“什么?”商宗鹤皱眉不解。

“你那位莫师妹好像风寒感冒了,驸马肯定要去好好照顾吧。”楚长川语带讽刺,毫不客气。

商宗鹤反应过来,心头怒气上涌:“我和师妹清清白白,楚大人自重。”

楚长川冷笑一声:“自重?”

气氛无端紧张。

这时,江晚恩声音响起:“我自己来吧。”

楚长川收敛住戾气,略过商宗鹤将药奉给江晚恩。

而商宗鹤愣在原地,满腔怒火像被针扎了一下。

不仅消失得一干二净,还有些莫名的紧张。

江晚恩面不改色的喝掉一整晚漆黑药汁。

心口疼痛稍缓。

她喘了口气说:“楚大人,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已经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楚长川深深看着她,半响才行了个礼:“有什么需要的,随时喊我。”

“嗯。”江晚恩点了点头。

楚长川走后,房间又是一阵寂静。

“对不起。”

江晚恩迷迷糊糊正要睡着之际,突然听到了商宗鹤的话。

江晚恩睁开眼望向他,眼里看不清什么情绪。

“昨天没有直接去救你……”商宗鹤攥着手,喉咙有些发紧,“师妹不会游泳,若我不去,她会没命的……”

那她呢?

明明吃过药了,心口又是一阵猝然的疼。

江晚恩移开眼,强压住眼泪,轻轻道:“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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