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见他说的决绝,上官楠也不好再开口。不一会儿,夜七进帐将边关公函交给顾夜恒,又附耳言:“主子,夫人还未有消息。”顾夜恒墨眸一沉,起身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上官楠。“进宫赴宴。”景南三月,残雪渐化。乔宅内。牧浅歌头上扎满了银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回家不过才几日,她病越发厉害,幸好乔知画不放心赶过来,才在乔宅内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她。大夫取下银针,语气沉重:“药石无医,不必再费工夫了。”闻言,乔知画心霎时一紧,慌忙拉住要走的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无论多少银两我都给!”大夫无奈叹言:“老夫行医数十载,岂是贪恋钱财之人,不如多陪陪她吧,也好让她走的心安……”话落,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开了。乔知画红了眼眶,双手扶着桌角才不至于瘫倒。她派人去找顾夜恒已经走了三日,但上京离景南至少要八天。可牧浅歌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顾夜恒。病榻上,牧浅歌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唤了声:“长姐……”乔知画忙拭去泪,走过去坐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长姐在呢。”牧浅歌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乔知画的轮廓。她想说话,但头疼的让她难以张口,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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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眼外头未亮的天,随后起身披着衣服坐到榻上。
以往这个时候,牧浅歌会将热茶端来,细心地替他整理衣裳。
一室寂静,顾夜恒望向窗外的目光渐远。
已过一月有余,除去乔知画那封信,他再没有收到牧浅歌任何消息。
他拧着眉,就这么坐到了天明。
束发时,顾夜恒打开檀木盒,却看见发冠旁两缕被红线缠在一起的青丝。
他眸色一紧,不由得动怒要将其扔掉。
可耳畔忽然响起牧浅歌刚嫁进侯府时所说之话。
“夫君,民间有句话,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只愿能陪你从青丝到白发……”
夫君……
顾夜恒眸光渐渐暗下。
不知何时起,牧浅歌也如旁人那般称他为“侯爷”了。
半晌,他合上檀木盒,索性不戴发冠。
洗漱之时,顾夜恒抬头便看见一块绣着他生肖的帕子落入眼帘。
“夫君,今年是您本明年,我只愿你平平安安。”
牧浅歌的声音又出现了……
顾夜恒眸光一沉,转身离开。
偌大的侯府,好像他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她的声音。
她就像影子,跟随在他左右。
校场。
几个副将见今日的顾夜恒脸色更加憔悴,不由问:“侯爷,可是因军务烦恼?”
顾夜恒不答,冷眸扫过后,副将们也不敢多问了。
行至校场营帐。
顾夜恒刚坐下不久,上官楠就来了。
看到向来意气风发的侯爷满眼血丝,也忍不住问了句:“牧浅歌还未回来?”
二人自小相识,他也发现唯有牧浅歌能影响顾夜恒的情绪。
顾夜恒嗯了一声,眉目拧的更紧。
他也没想起一向温顺贤淑的牧浅歌会有这么倔强的时候。
见顾夜恒脸色难堪,上官楠话锋一转:“皇上今日为婉姚郡主设宫宴,郡主还特意让我来叫你一起去。”
见他说的决绝,上官楠也不好再开口。
不一会儿,夜七进帐将边关公函交给顾夜恒,又附耳言:“主子,夫人还未有消息。”
顾夜恒墨眸一沉,起身看着正准备离开的上官楠。
“进宫赴宴。”
景南三月,残雪渐化。
乔宅内。
牧浅歌头上扎满了银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
回家不过才几日,她病越发厉害,幸好乔知画不放心赶过来,才在乔宅内看到了倒地不起的她。
大夫取下银针,语气沉重:“药石无医,不必再费工夫了。”
闻言,乔知画心霎时一紧,慌忙拉住要走的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无论多少银两我都给!”
大夫无奈叹言:“老夫行医数十载,岂是贪恋钱财之人,不如多陪陪她吧,也好让她走的心安……”
话落,大夫就背起药箱离开了。
乔知画红了眼眶,双手扶着桌角才不至于瘫倒。
她派人去找顾夜恒已经走了三日,但上京离景南至少要八天。
可牧浅歌现在的情况,根本等不到顾夜恒。
病榻上,牧浅歌缓缓睁开眼,气若游丝地唤了声:“长姐……”
乔知画忙拭去泪,走过去坐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长姐在呢。”
牧浅歌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只能看清乔知画的轮廓。
她想说话,但头疼的让她难以张口,就连呼吸都浅了几分。
看着强忍痛苦和泪水的妹妹,乔知画再也控制不住怒意:“顾夜恒这个混账,当初乔家就算抗旨也不该把你嫁给他!”
什么荣华富贵,什么高门,都通通都是关住牧浅歌的囚笼!
看着怀里枯瘦如柴的人,乔知画满心悲凉无助:“浅歌……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留下我一人……”
父母为救百姓亡故,丈夫战死沙场,如今仅剩的妹妹难道也要离开她了吗?
滚烫的泪水滴滴落在牧浅歌的脸上,让她分不清此时身体和心哪个更痛。
她只能尽力回握住乔知画的手,费力的张口:“姐姐莫哭,我……不疼。”
说话间,眼泪却顺着她的脸庞滑落。
自己何尝想丢下她。
姐姐送走了爹娘,又送走了丈夫,现在又要送走唯一的妹妹。
她如何舍得啊……
乔知画轻轻擦去牧浅歌的泪,轻声问:“姐姐不哭,浅歌可有什么地方想去?姐姐带你去。”
闻言,牧浅歌黯淡眸子亮了亮,半晌后才喘着气回答:“望月湖。”
望月湖,那是儿时姐姐带她放纸风筝的地方。
乔知画扯出个温柔的笑容:“好,姐姐带你去望月湖。”
望月湖。
风拂过碧青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好一会儿,牧浅歌才清醒过来,眼神却一点点开始涣散。
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可看到乔知画的泪眼,她压着刺骨的疼痛,轻声开口:“姐姐再给……乐乐买个风筝好不好?”
乔知画强忍着心尖的顿痛,只应了一个字:“好。”
她轻轻放下牧浅歌,让她靠着马车门后朝不远处卖风筝的店铺而去。
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牧浅歌又哭了。
她不愿乔知画看着自己离开,
自己这一生对得起所有人,唯对家人愧对。
终其短暂一生,不过大梦一场。
来生,她只求一个完整的家……
等乔知画拿着纸风筝回来时,只见牧浅歌闭合着双眼。
而她纤细的手已经无力垂落在半空……
皇宫,御花园。
宴会过半时,皇帝便陪着太后先行回了宫。
一群官家子弟喝的很是尽兴,醉意也让他们胆子大的忘了规矩。
“此次谢郡主归来,景侯也算是得偿所愿,可喜可贺啊!”
“那当然,估计下次喝酒便是喝景侯的连理酒。”
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惹得谢婉姚满脸羞红。
这时,又有人提议:“何不借此共饮一杯?”
谢婉姚噙着笑意,倾身为顾夜恒斟了杯酒:“阿宸……”
她的声音软柔,媚眼如丝。
顾夜恒年少时也曾寻花问柳,面对谢婉姚逾越的举动,他还未觉不妥。
可闻到她身上那股脂粉味时,他突然想起了清淡如水的牧浅歌。
她从不用香料,也鲜少打扮……
顾夜恒瞥了眼酒杯,直接拒绝:“本侯不喝冷酒。”
闻言,谢婉姚手一僵。
她以为是因为众人的嬉闹让他不悦,便轻触了下他的袖口:“他们的玩笑话,你莫放在心上。”
顾夜恒不言。
或许是酒太烈,他莫名心头一刺,恍惚间,只觉什么正在离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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