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他没什么事,父亲去康泰督查赈灾一事,并无意外。”顾夜恒说着,将斟满的一杯茶递了过去。牧浅歌接过去,僵硬地点点头,原来顾夜恒的父亲是幽州的吏书。确实是个小门户出身……牧浅歌抿了口茶,再抬头看顾夜恒,却发现他脸色突变。下一瞬,顾夜恒压低声音说道:“浅浅,方才我刚看到了一个人,事关重大,我必须去一趟,你在这里待着,一步都不要离开,有人保护你们。”直到顾夜恒匆忙离开后,牧浅歌还没有回过神。摸了摸发烫的脸,牧浅歌埋住了头。顾夜恒刚刚叫她浅浅。自从母妃去世后,再也没有人这么称过她浅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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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被姓顾的蛊惑了,我幽州对皇家向来忠心耿耿,文舒一人通敌叛国,陛下被奸人所惑……”似是觉得自己多嘴,那男人又停下了。
牧浅歌心下了然,她昂了昂头,虽然被绑住了,但一瞬显出了皇家的威风。
凛然的声音在空荡的洞穴里回想:“驸马蛊惑君心,可上呈陛下实情,可弹劾驸马,况且驸马和本宫来这里,是来探亲的,驸马有公务在身也仅是视察。幽州若真一心向君别无他情,又何惧他人查证!况且你们今日将本宫绑在这里,日后若是被陛下知晓,你认为你们的下场会比真叛国更好吗!?”
最后一句声音陡然加大,牧浅歌声令色厉,清秀的脸庞因为这皇家的气质忽而俨如凰色。
男人站在那里,竟愣住了。
牧浅歌见状,压低了声音柔声说道:“陛下宅心仁厚,最看重的是忠字,你们若真坦坦荡荡,今时回幽州后本宫呈信陛下,陛下自不会追究,况且陛下现今根基未稳,外患肆虐,还要幽州的辅佐,我这个做妹妹的自然不能耽误了江山社稷。”
话说到这里,其实牧浅歌全然抱着赌一赌的心思。
没想到这男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聪明。
山林幽深曲折,如果不是本地人,恐怕根本找不到这里。
绳子已经被石头的棱角磨的差不多快开了,只是这里她根本不认识。
可是再走下去,再走下去她就真的骑虎难下了。
况且哄骗这个蠢货可以,但是幽州的人并不蠢。
若自己出了事,他们恐怕会把事都推给顾夜恒,真是心思恶毒。
想到这里,牧浅歌咬了咬牙。
那里是个较为平缓的下坡,只要她滚下去,这个男人除非也滚下来,就不会抓住她。
一脚踢向男人的腿,牧浅歌挣开绳子,跳跃起来向下翻滚而去。
坡太陡了,她的额头,大腿全被磕的生疼。
天暗地,勉强站起来后,牧浅歌就看到黑衣男人拔刀而来。
那个男人向下跑来的最后一刻,牧浅歌捡起了旁边猎人遗落的箭,使出所有力气,朝男人跑来的方向扔去。
辛亏母妃曾逼着她学了三年的武艺,想来那个时候,母妃早就看透了无情的帝王心吧。
有没有扔中,牧浅歌也已经没有时间去看了,她拼命向前跑去,拼命地跑。
或者遇到猛兽,或者被追上,或者迷路,牧浅歌奔跑的身影穿过层层蓊郁的丛林,像惊弓的鸟儿。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无生还的可能了,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顾夜恒,她很早很早就认识他了。
在及笄那年的元宵,在月上柳梢头的夜晚,在她人生最灰暗的时刻遇到了他。
那么一点点光,一丝丝亮,让她撑住了。
她很喜欢,很喜欢他呀。
可是好像没有机会说了。
身后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刀风似乎也要扫了过来。
可她一点儿都不想放弃,她还想让他喜欢上自己,还想和他……
“殿下。”
是顾夜恒!
牧浅歌睁开眼睛,顾夜恒穿着窄窄的武服,鬓边的头发和半个肩头都濡湿了。
所有的,害怕,恐惧,委屈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顾夜恒!顾夜恒!”牧浅歌大喊着顾夜恒的名字,飞奔着,像顾夜恒扑了过去了。
衣衫褴褛,额头上乌青一片的脏兮兮的牧浅歌仿若找到巢穴的鸟儿,归来了。
她的眼泪铺满了整张脸,将脏兮兮的小脸分割出一道一道泪痕。
她张开双臂,不停地唤着自己的名字。
顾夜恒觉得自己的心也在狂跳,他不由自主地也张开了双臂。
娇小的长公主风似的扑进了顾夜恒的怀里,死死地搂住他。
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惊天动地的哭声。
那一瞬,顾夜恒的心底涌出一阵庆幸。
他竟庆幸,庆幸他出手晚了一步,庆幸不是他伤害了她。
幽州的蠢货提前一步将牧浅歌劫走了。
嘴唇上突然覆上两瓣冰凉柔软的唇,牧浅歌紧紧搂住他,像受惊的小鹿一样吻上来了。
山林里一群不知名的鸟儿忽而成群飞起,引得无数树叶簌簌作响。
顾夜恒觉得,他的心好似被撞了一下。
回过神后,牧浅歌立马退后两步,松开了顾夜恒。
“殿下应该等臣去……”顾夜恒的话没有说完,就被牧浅歌打断了。
她整张脸扬起来,明媚光彩,得意地说:“驸马不夸夸本宫吗?”
端庄贤淑的长公主背后只是一个小孩子,顾夜恒只觉得心中有些燥热。
就见牧浅歌又攀了上来,小鸡啄米一样亲亲了他的下巴。
顾夜恒突然抱起牧浅歌,将她抵在了临近的树干上。
牧浅歌身体不由自主抖了一下,眨了眨眼睛,懵懵地看着顾夜恒。
衣襟被拉开,锁骨上传来细密的吻。顾夜恒一手托住牧浅歌,一手扯开沾满了泥土的上袄。
牧浅歌仿佛不甘示弱,也学着他的样子扯他的衣裳。
这个妖精,哪里学到……
顾夜恒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有些不好。
“那日陛下传唤殿下,后来臣也去了宫中,陛下在槐汤宫,可臣并未见到殿下,不知殿下去了哪里?”
顾夜恒倾下身,咬了咬牧浅歌的耳垂问道。
怀里的人瞬间僵硬,顾夜恒抬起头看她。
牧浅歌的睫毛剧烈抖动着,雾蒙蒙的眼睛里一瞬蓄满了泪水。
真是烦躁啊。
“本宫去了母妃旧殿……”牧浅歌的声音有点抖。
话音刚落,顾夜恒忽然又重又狠的捏了下她的腰际,牧浅歌叫了一声,眼泪登时出来了。
“殿下,睁开眼睛看着我,现在抱着你的人是谁。”顾夜恒冷清的声音响起。
牧浅歌睁开眼睛,顾夜恒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瞳仁里映出自己的倒影。
整个人被男人抵在树上,脸脏兮兮的,可是衣衫凌乱了,脸上被树枝抽打留下两道红印,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她突然感觉悲恸和荒芜,顾夜恒他会不会真的知道了。
可仍是沙哑着嗓子,回答道:“是驸马。”
顾夜恒似乎不满意,低下头重重咬了下她的下唇,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叫我的名字,说清楚。”
他真的好坏,忐忑和委屈涌上来,牧浅歌带着哭腔的绵软无力的声音响起:“是顾夜恒。”
说完,自己竟先哭了起来。
然而也并没有哭多久,下一秒,一路上担惊受怕的牧浅歌再也支撑不住,又气又急的她,竟然晕过去了。
顾夜恒低头看了看哭的面色潮红的牧浅歌,裹住了她。
“本宫只是没睡醒,别吵了。”没睡醒的牧浅歌起床气挺重,语气不善。
赢月缩了缩脖子,坐了回去。
牧浅歌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新”的旧衣服?
赢月更甚,衣服上全是补丁。
“驸马呢?”牧浅歌坐看右看,就是找不到顾夜恒。
“臣在这里。”千里耳的顾夜恒的声音从神秘的地方传来。
牧浅歌更懵了:“啊?”
赢月这才抬起头,犹豫地说道:“驸马他,在驾车?”
“什么?”
马车的前窗突然被打开,穿着打满补丁灰色布衫,手里拿着缰绳的顾夜恒看着牧浅歌。
“噗……”牧浅歌极不文雅地笑出了声。
牧浅歌探头看了看外面,竟然没有一个车夫。
“驸马这是做什么?”
顾夜恒的神情却意外地严肃:“我们现在在幽州的地界上,险象环生,稳妥起见,我们三人扮成探亲的商户人家。”
牧浅歌怔愣地点点头,复而问道:“我们何时到幽州城?”
“今晚到,已经晌午了,再过两刻,咱们就到幽州城外的吉曲镇,稍作歇息。”顾夜恒一边娴熟地赶着马车,一边回答。
两刻的时间说不快也快,幽州城外的吉曲镇与其说是个镇,不如说是个三教九流杂聚的乱摊。
他们简陋的马车在这个镇显得格格不入,甚至有些奢华。
但谁都没想到,这样一个镇竟然有堪比摘月楼气象的酒楼。
酒楼比外面所呈现的更加富丽堂皇,所到之处几乎尽是些财势之人,和纨绔子弟。
正堂的台上有一个评书正抑扬顿挫地讲着故事。
他们挑了临街窗的一个位子坐了下来,顾夜恒隔着窗户扫了扫街道,眉头皱了皱。
牧浅歌看了看他,低下头,又看了看他。
顾夜恒转过头,平视着牧浅歌,像是在等她开口。
牧浅歌有些不自然地开口:“不知父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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