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沈半夏段融为主角的小说名字是《沈半夏段融》,小说最新章节更是可以带来不同的阅读体验,各种情节设定慢慢浮现:助理接了一通电话,向段融汇报:“顾总,那人叫沈淮,职业是医生,古宝斋是他爷爷的店。三年前,他和少夫人就有通话记录。”段融抬眸,眼底寒光凛冽,“查沈淮的乳名,看是不是叫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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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高个咚的一声摔到水泥地上,破布袋子似的身体抽搐了几下,脚一蹬,眼睛闭上了,暗红色的血从他头下缓缓流出。
院子里的狗狂叫个不停。
光头趁乱要逃,警察群起扑上去把他按到地上,夺下画,铐上手铐。
沈半夏双手还扒在窗框上,直愣愣地看着开枪的段融。
嫁给他三年,她不知道他还会开枪,且枪法打得这么准。
刚才那千钧一发之际,枪开得快一点慢一点,偏一点斜一点,对她都是致命伤害。
段融扔下枪,长腿一迈,阔步朝她走过去,把她从窗台上抱下来。
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好脖子上的伤口。
他一把将她用力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微凉的指腹揉着她吓得发白的小脸,温声问:“吓坏了吧?”
沈半夏懵懵地“嗯”了一声。
刚才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死里逃生。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耳朵嗡嗡作响,加了消音器的枪还是很响。
整个过程像演电影一样,惊心动魄。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那幅古画被警方小心地收好,装进保护袋里,再放进保险箱。
沈半夏机械地配合警方做完笔录,上了段融的车。
直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头是懵的。
夜色漆黑,乡路狭窄。
司机发动车子,朝市区开去。
沈半夏被段融抱在怀里。
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她瘦瘦的脊背,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别怕。”
他的怀抱很暖,沈半夏本能地朝他怀里拱了拱,心里又酸又涩,还有点甜。
他对自己还是有夫妻情分的。
感受到她的回应,段融把她抱得更紧,温柔的声音落到她耳畔,带着点嗔怪:“出事时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岳母粗枝大叶的,昨天才察觉出不对劲,这才打电话告诉我。”
他喉咙发涩,下颔埋到她的发丝里,手抓着她的衣服,低声说:“你要是出点事可怎么办?”
沈半夏微怔。
这一刻,她觉得他是在意自己的,比自己想象得要在意。
她抬起手臂,缓缓抱紧他的腰,脸埋到他的颈窝里。
他身上散发着可以依赖的香气,那香气让她心安。
心里有暖流涌动,她眼圈渐渐泛红。
行至中途,段融的手机响了。
他垂眸看了一眼,挂断了。
沈半夏直觉那是楚锁锁打来的。
没过多久,坐在副驾上的助理手机也响了。
他接通后,说了两句,把手机递过来,说:“顾总,楚小姐的电话。”
段融接过手机问:“有事?”
楚锁锁娇滴滴的声音透着焦急:“北弦哥,找到沈半夏姐了吗?”
“找到了。”
“她肯定吓坏了吧?你好好陪陪她,这几天不要来医院陪我了。”
段融淡淡“嗯”一声。
离得近,沈半夏听得清清楚楚,温热的心凉下来。
没离婚,他就还是她的丈夫,丈夫陪自己,居然要靠第三者施舍,这是怎样一种屈辱啊。
她轻轻推开段融的手臂,挪到座椅上坐下。
偏头看向窗外,她对着车窗里自己的影子笑了笑,笑和唇都是凉的。
刚才的美好,都是错觉。
是的,都是她的错觉。
车子驶入市区。
沈半夏对段融说:“送我去我妈家吧,奶奶那边你帮忙找个借口。”
段融沉默一瞬,“好。”
回到家。
一进门,苏佩兰一把将沈半夏抱进怀里,哭着问:“闺女你没事吧?”
“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吓死妈了。都怪妈太粗心了,愣是没听出你让我吃降糖药的意思,隔了一天才回过闷来。多亏北弦带人去找你,要不是他,你还不知会怎样?妈就你这么一个孩子,你要是出点事,妈可怎么活?”平时风风火火的女人,此刻哭得稀里哗啦。
沈半夏抬手去给她擦眼泪,柔声哄道:“别哭了妈,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
一周后,夜晚。
段融参加商业应酬喝多了。
司机把他搀扶回家,安顿到沙发上躺好。
他起身要去拿毛巾,听到段融闭着眼睛含糊不清地喊:“沈半夏,沈半夏,给我倒杯水。”
司机犹豫两秒,拿出手机给沈半夏打电话,说:“少夫人,顾总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沈半夏抿唇不语。
苏佩兰在旁边听到了,说:“你去照顾一下吧,没办离婚手续你们就还是夫妻,别闹得太僵。”
沈半夏“嗯”了一声,对司机说:“我马上过去。”
“谢谢少夫人。”司机挂了电话。
倒了杯水,喂段融喝。
刚喝了一半,门铃忽然响了。
司机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起身去开门。
看到外面站着的是一身白衣的楚锁锁,手里拎着个果篮。
司机抱歉地说:“楚小姐,顾总喝多了,恐怕没法招待你。”
楚锁锁莞尔,“那正好,我来照顾他。”
她闪身走进来,把果篮放到鞋柜上,对司机说:“你回去吧,北弦哥交给我就好了。”
司机一脸为难,“我刚给少夫人打过电话,她很快就过来了。”
楚锁锁微微一笑,“没事,我和沈半夏姐认识,她脾气很好,不会介意的。”
司机迟疑片刻,“那好吧。”
他拿了车钥匙离开。
绕过玄关,楚锁锁走到沙发上坐下,拿起茶杯,喂段融喝水。
鼻尖嗅到一股熟悉的香水味,段融缓缓睁开眼睛。
看清是楚锁锁,他眼里闪过一丝微诧,扶着沙发坐起来,问:“你怎么来了?”
楚锁锁扑闪着睫毛,娇媚地笑,“太想你了,就忍不住来了,你不会怪我吧,北弦哥?”
段融眉心微微一蹙,“我喝多了,没法招呼你,回去吧。”
楚锁锁一愣,眼圈红了,委屈地说:“北弦哥,你还是没真正原谅我。我都说了,三年前那个分手信息,是我妈拿我手机发的。她把我弄到国外,找人二十四小时看着,不让我跟你联系。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痛苦吗?每天想你想得发疯,却不能见,硬生生被折磨成了重度抑郁症……”
她捂着脸痛哭起来。
“我已经原谅你了,真的。”段融眼里带着点躁意,声音却温:“别哭了。”
楚锁锁泪眼汪汪地看着他,楚楚可怜,似嗔似怨,“那你还赶我走?”
“我还没离婚,深更半夜的,你在这里不合适。”他用手使劲掐着腿,试图用疼痛唤回清醒。
楚锁锁捕捉到了这个细节,慢慢朝他靠过去,柔软的手臂藤蔓一样往他肩膀上攀,两腮含春地凝视着他,声音很柔:“我不介意。”
段融一侧身,避开,“我介意。”
楚锁锁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了好一会才收回。
两人忽然就没话说了。
黑压压的沉默,把整个房间塞得满满的。
楚锁锁受不了这沉默,抬头环视一圈,最后落到墙上的画上,没话找话,“这幅墨竹图是郑板桥的真迹吗?”
“不是,是沈半夏临摹的。”
“是吗?画得可真好,我还以为是真迹呢。”楚锁锁幽幽地说:“没想到沈半夏姐这么优秀。”
段融漆黑的眸子温柔起来,“的确,她很优秀。”
“北弦哥更优秀,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优秀的男人。”楚锁锁两眼发光地盯着他,眼里的崇拜呼之欲出。
段融浓睫微垂,眼底染了层薄霜。
在沈半夏心里,最优秀的男人肯定是她的阿尧哥。
突然,楚锁锁听到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想到司机对她说的,沈半夏快来了。
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她站起来就去挽段融的手臂,声音娇娆惹火:“北弦哥,我扶你去冲个澡吧,冲完澡等你睡着,我就走。”
“不用。”段融抬手去推她。
“没事,我又不是外人。”
“真不用,你走吧!”他语气开始烦躁。
听到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楚锁锁心一横,“哎哟”一声,假装跌倒摔到他身上,双手顺势搂住他的腰,嘴就往他的嘴上凑。
段融握着她的脖子,想把她的头挪开。
奈何楚锁锁像蛇一样紧紧缠在他身上,他喝得太多,肌肉无力,一时竟没推开。
沈半夏一进屋,就看到楚锁锁和段融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亲吻!
那双曾温柔地抚摸过她腰肢的手,正亲密地握着楚锁锁的脖子!
沈半夏如遭雷击,半截身子都凉了!
像做梦一样,沈半夏手脚冰凉地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看到沈半夏,段融酒顿时醒了三分,用力推开楚锁锁,扶着沙发站起来。
楚锁锁扭头看向身后,佯装惊讶地喊道:“沈半夏姐,你来了?”
沈半夏这才像梦中人被扯醒一样,心脏突突地跳。
她扭头就走,门都忘了关。
有时候事太大了,太出乎意料了,人是来不及反应的。
她没哭,也没闹,就是觉得脚步踉跄,景色恍惚。
春寒料峭的风刮在脸上,冰一样凉。
沈半夏被冷风吹得渐渐清醒,越想越生气。
段融让司机打电话叫她过来,就是为了看他和楚锁锁亲热吗?
他提出分手的那天,她就已经痛快地答应了,为什么他还要用这种方式羞辱自己?
因为不爱,就可以随意伤害吗?
怒气在每一个毛孔里横冲直撞。
沈半夏越走越直,最后走得铁骨铮铮。
出了别墅大门。
司机等在门口,拉开车门说:“少夫人,顾总让我送您回去。”
沈半夏沉默许久,弯腰坐进去。
司机关上车门,给段融打电话说:“顾总,找到少夫人了,我马上送她回去,您放心吧。”
“好。”
段融放下手机,眼神微冷看着楚锁锁,“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楚锁锁耷拉着眉头,委屈巴巴地说:“我不知道沈半夏姐来得这么巧,我刚才脚下一滑,不小心跌到你身上……”
“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傻了!”
楚锁锁扁扁嘴,眼泪哗地流下来,“是我不好,我这就给沈半夏姐打电话解释。”
她手伸到兜里去摸手机。
段融抬手制止,语气有点不耐烦:“不用了,越抹越黑,你先回去吧。”看書喇
“那你……”
“喝醉酒而已,死不了。”段融弯腰重重坐到沙发上,抬手捏着眉头。
一副不胜其烦的样子。
楚锁锁没动,站在那里低头耷脑的,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因为压抑着哭声,双肩一抽一抽的。
段融看她这样,又有些于心不忍,说:“我也不是怪你,沈半夏她没做错什么,我不该这样伤害她。”
“可是你向她提离婚,就已经是在伤害她了啊。”
“那我就尽量把伤害度降到最低,而不是用这种方式去羞辱她。”
“长痛不如短痛,你这样反而会伤她更深。”楚锁锁小声加了一句,“也伤害我。”
“婚暂时离不了,奶奶不同意。”段融抬眸淡漠地扫了她一眼,“我跟她离婚,也不全是因为你,提你不过是个幌子。”
犹如当头一棒,楚锁锁愣住了。
她脸色煞白,微微颤抖着嘴唇问:“北弦哥,你这是气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段融抬手扶额,有些烦躁地说:“我喝多了,口不择言会刺激到你,快走吧。”
怕他说出更残酷的话,更怕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楚锁锁含着泪不甘心地走了。
等她一走,段融给她父亲去了个电话,让留意一下他的女儿,别再自杀了。
次日中午。
古宝斋。
沈半夏收到段融派人送来的一张银行卡。
送卡的人说:“少夫人,这是顾总的一点补偿,密码是您的生日。”
沈半夏看着那张卡,自嘲地笑了笑。
钱是个好东西,可是有时候,给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
她把卡推回去说:“你告诉他,我不缺钱。”
“顾总请您务必收下。他让我带一句话给您:眼见不一定为实,无论你做什么决定,他都同意。”
“我知道了。”
等人走后,她默默地坐了一会儿,起身收拾东西去附近餐馆吃饭。
一出门,迎面碰到一身白衣楚楚可怜的楚锁锁。
她手里抱着一束白玫瑰,柔声说:“沈半夏姐,我们能聊一下吗?”
沈半夏克制住情绪,淡漠地看了她几秒,说:“好。”
两人去了附近一家西餐厅。
落座后,楚锁锁把花放到餐桌上。
轻轻抚摸着丝绒般的玫瑰花瓣,她一脸幸福地说:“没想到北弦哥这么浪漫,一大清早,就派人给我送花。时隔三年,他还记得我最喜欢白玫瑰。二十朵玫瑰呢,代表此情不渝。”
沈半夏心里五味杂陈。
结婚三年了,逢年过节,段融都只是送她卡,从来没送过她花,哪怕一朵都没有。
原来他不是不懂浪漫,而是不愿意对她浪漫罢了。
二十朵玫瑰,此情不渝,他们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好“感人”。
服务生将咖啡送上来。
楚锁锁拿起勺子慢慢搅着咖啡,娇滴滴地说:“我和北弦哥青梅竹马,他从小就疼我……”
沈半夏端起咖啡抿了口,淡声说:“请楚小姐直接说重点好吗?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废话。”
楚锁锁耸耸肩,“原来沈半夏姐不是没有脾气啊,只是在北弦哥面前没有,好能装。”
沈半夏冷笑,“我现在还是段融的妻子。你夜闯我家,抱着我的老公啃,我没泼你一脸咖啡,是我涵养好。请楚小姐不要给脸不要脸。”
“哇哦。”楚锁锁吐吐舌头做了个惊讶的表情,“沈半夏姐这副样子好像一只母老虎啊。”
沈半夏端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真的太想泼她一脸了。
楚锁锁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拿咖啡泼自己,有点失望。
设了套让她钻,她不钻,只能用下一招了。
她牢牢盯着沈半夏的脸说:“沈半夏姐是个聪明人,看到我的样子,你应该能猜出,你是北弦哥找的一个替身。现在正主来了,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正主?”沈半夏想笑,“楚小姐是没上过学,还是法盲?我和段融是合法夫妻,是受法律保护的,我才是正主。”
楚锁锁“啧啧”两声,挖苦道:“都快离婚了,你嚣张个什么劲?”
沈半夏挺直脊背,“我们一日不离,你就嚣张不起来。”
楚锁锁哼了一声,使出杀手锏,“三年前,你为了一千万嫁给北弦哥,我给你双倍。”
她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支票,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这是两千万,请你拿着钱马上离开他!”
沈半夏轻飘飘扫了眼那张支票,说:“我当年嫁给段融不全是为了钱。”
楚锁锁哈哈大笑,“又当又立,好假啊,你。”
沈半夏抿着唇,清冷地看着她,真的太想扇她一巴掌了。
楚锁锁鄙夷的口吻说:“三年前,你外婆得了尿毒症急需换肾,为了给她治病,你们家连房子都卖了,穷得叮当响。这才跟了北弦哥几年啊,连自己的出身都忘了?就是一个穷山沟沟里爬出来的野丫头,再怎么攀高枝,也改变不了你的穷酸相!”
她把支票往前一推,高傲地抬起下巴,施舍的语气说:“拿着吧,别假清高了!”
沈半夏出奇地冷静。
她瞟了眼支票上的印章,淡淡地说:“支票是问你父亲要的吧?要钱的时候,没少费口舌吧?你们全家都支持你当小三吗?好奇葩的一家人。你家再有钱有什么用?照样遮不住你们丑陋的内心。”
楚锁锁脸红一阵白一阵,“你胡说!”
沈半夏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是修复古书画的,这行要是想赚钱,不难。三年前,如果没嫁给段融,靠我自己的双手,照样能赚到一千万。”
她抓起支票扔到楚锁锁的脸上,“拿着你的钱,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出来恶心人了!”
支票砸到脸上,楚锁锁恼羞成怒!
她噌地一下扑到沈半夏面前,伸手就去抓她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从旁边窜出一道身影,一把将楚锁锁抓过去,照着她的脸就是一顿胖揍!
猝不及防,被啪啪打了好几个耳光,楚锁锁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
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敢动她一根手指头。
她气急败坏,抓着对方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挠。
两人扭打在一起。
一直躲在角落里的楚家司机急忙跑过来,用力将两人拉开。
楚锁锁这才看清打她的是段融的亲妹妹,顾南音,登时愣住了。
沈半夏见是顾南音也十分意外。
怕她被欺负,忙跑过来,把她护到身后。
余光瞥到她的手腕,被楚锁锁挠出血了,沈半夏心里一疼,从包里拿出创可贴小心地给她贴上,柔声问:“疼不疼?”
顾南音疼得倒吸冷气,说:“没事,嫂子,她刚才没抓到你的脸吧?”
沈半夏摇头,“没有。”
顾南音气呼呼地瞪了楚锁锁一眼,说:“对那种人,你压根就不用客气,直接上耳光,跟她讲什么道理?道理是讲给人听的,她又不是!”
楚锁锁一听这话,顿时气个半死。
她强压怒气,用力挤出两滴眼泪,委屈地说:“南音,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拿你当亲妹妹,你怎么能……”
顾南音白了她一眼,“得了吧,我可没你这种姐姐。我哥对你那么好,我们全家都对你那么好,结果我哥一出事,你跑得比兔子还快。现在看我哥腿好了,一切正常了,你又跑回来撬墙角,还欺负我嫂子,要不要脸啊?”
楚锁锁脸白一阵红一阵,“我有苦衷……”
“苦衷个屁,我哥信,我可不信!”
顾南音话音刚落,沈半夏的手机响了。
扫了眼来电显示,是段融打来的。
沈半夏迟疑一秒,按了接通。
段融问:“在哪?”
“在古玩街正门南边这家西餐厅。”
“我正好路过,三分钟后到。”他掐了电话。
脑子里浮现出昨晚他和楚锁锁抱在一起的画面,沈半夏心里硌得慌。
又看到桌上他送给楚锁锁的白玫瑰,心口堵得更厉害了,像压了块巨石,透不过气来。
几分钟,段融带着手下走进餐厅。
他身形高挑挺拔,皮肤冷白,五官尤为俊朗,黑色西裤之下,一双长腿走路生风,举手投足间挥洒清贵之气,风度翩翩,惹人挪不开眼睛。
本来餐厅的人被楚锁锁和顾南音打架吸引。
段融一出现,所有目光齐刷刷落到他身上。
看到他,楚锁锁眼前一亮,小跑着朝他跑过去,哽咽地喊道:“北弦哥!”
段融眉心紧了紧,“你怎么也在这里?”
楚锁锁红着眼睛,可怜巴巴地说:“我找沈半夏姐,想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可是没聊几句,她就骂我,南音还打我。”
她指指自己红肿的脸颊,扁着嘴撒娇:“好疼。”
段融侧眸看向沈半夏,“她说的是真的吗?”
沈半夏笑了。
没想到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是这样的人,不只无情无义,还信口雌黄,恶人先告状。
果然被偏爱的,永远有恃无恐。
沈半夏刚要开口,顾南音抢先说:“哥,你也不想想,我嫂子脾气那么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楚锁锁挑衅,她会骂她?那两年你身体不好,脾气那么暴躁,她跟你红过一次脸吗?我为什么打楚锁锁,是因为她要去抓我嫂子的脸,我还嫌打得太轻了呢。”
段融看向楚锁锁,“你怎么挑衅沈半夏了?为什么要抓她的脸?”
楚锁锁脸色一白,眼泪哗地流出来,委委屈屈地说:“我没有,沈半夏姐和南音她们误会我了,北弦哥,你要相信我。”
她伸手就去拉段融的手,身子往他怀里倒。
顾南音上前一步,抓起她的胳膊,猛地拽到一旁,呵斥道:“你是没骨头,还是有毛病?我哥是有妇之夫,你还往他怀里钻?软脚蟹!不要脸!”
楚锁锁痛苦地捂住胸口,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段融微蹙眉心对顾南音说:“你少说两句吧,锁锁有重度抑郁症,别刺激她。”
顾南音嗤笑一声,“别拿抑郁症当犯贱借口。我见过很多得抑郁症的人,人家自尊自爱,善良美好。哪像她,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搅屎棍!”
楚锁锁痛哭出声,捂着嘴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她的司机忙拿起她的包和支票,追上去。
段融回头吩咐保镖:“跟上去瞅着点,别再自杀了。”
“好的顾总。”保镖跟出去。
顾南音“切”了一声,“真想死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直接死,哭哭啼啼的吓唬谁啊?”
段融眸色微冷,斥道:“南音,你过分了!”
沈半夏把顾南音护到身后,说:“你要怪就怪我,南音是为我出气。”
看着沈半夏,段融目光柔和下来,从包里拿出一管进口药膏递过来,“这是让人从国外寄过来的祛疤药。你按照说明书涂,脖子的伤口别留疤了。”
沈半夏盯着那管药膏心里五味杂陈。
明知他不爱自己,可有时又感觉他好像还挺在意自己的。
很快,她自嘲地笑了笑,真在意,怎么可能发生昨晚那种事?
昨晚的事太痛了。
痛得她都失去了质问的勇气。
顾南音伸手接过来,塞进沈半夏的手里,瞪着段融说:“哥,你要是敢辜负我嫂子,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了!”
段融淡淡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手。”
“我比嫂子就小一岁,不是小孩子!”
段融不理她,牵起沈半夏的手,温声说:“吃饭了吗?没吃我带你去吃。”
沈半夏触电似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回,“饱了。”
段融垂眸看着她,眸光格外温柔,“我说昨晚的事是个误会,你信吗?”
沈半夏挺直脖颈,一向温柔的声音有点冲,“是我去得不巧,打扰你们了。”
段融笑意深邃,多少带点儿无奈,“算了,送你回去吧。”
沈半夏拿起包走出去。
段融迈开长腿,阔步跟上去,助理远远尾随。
出了西餐厅,经过一家花店,沈半夏推开门走进去。
环视一圈,她指着一束白玫瑰说:“给我来一束。”
店员问:“请问您要多少朵?”
想到段融送楚锁锁的是二十朵,沈半夏赌气说:“来两百朵。”
店员顿了一下,笑道:“请稍等。”
等了很长时间,花终于包好,沈半夏才知道为什么店员顿那一下了。
两百朵玫瑰,包装好直径差不多快一米了。
很大,很沉。
她抱着很吃力,但是很解气,想要花自己买,干嘛要等人家送?又不是买不起。
段融拿出卡要付钱,沈半夏把卡递过去说;“我自己有钱。”
她说得很硬气。
花的是她上班赚的钱。
段融淡淡一笑,知道她在置气。
结完账,沈半夏抱着超大一束白玫瑰走出去。
花束太大,显得她身形越发纤细,宛若一枝细长笔直的竹,纤秀却有风骨。
段融伸手去接。
沈半夏往旁边一闪,避开他的手。
段融的手僵在半空中,过一秒才缓缓收回。
两人并肩往前走。
看着她怀里密密麻麻的玫瑰,段融问:“你也喜欢白玫瑰?”
“不喜欢。”
“不喜欢还买这么多?”
“嗯!”
段融眼尾浮起笑意,“没想到你会喜欢花,原以为你只喜欢画。”
“我也是女人!”
见惯了她好脾气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她气鼓鼓的样子,段融觉得新鲜,“那你喜欢什么花,下次我送给你。”
沈半夏抿唇不语。
她从小跟着外公外婆在山脚下住,喜欢山间的马兰菊、蒲公英,还有窗底下种的鸢尾、粉豆和太阳花。
她对这些朴实抗造的小花有感情,对怀里名贵娇气的进口玫瑰却没有任何感觉。
买这么多,纯粹是为了赌气。
快到古宝斋时,沈半夏忽然停下脚步,说:“你不要再送了。”
段融眉梢微挑,“怕你同事看到我?”
“迟早要离婚的,不是吗?”她声音微颤,心尖尖在抖。
眼下这样,要离不离,如钝刀子割肉,疼得丝丝拉拉。
段融沉默一瞬,停下脚步,静默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眸色深邃如沉静的海。
沈半夏走到古宝斋门口,遇到店里的少当家,沈淮。
他笑了笑,“这么大一束花,男朋友送的?”
“不是,我自己买的。”
沈淮脸上笑容加深,“很沉吧,我帮你拿着。”
沈半夏把花递给他,微笑着说:“谢谢你。”
沈淮半开玩笑道:“你是我们店的扛把子,帮你拿个花算什么?”
“沈少说笑了。”
两人说说笑笑,肩并肩,走进店里。
段融清俊挺拔地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眼神凉浸浸的,起了寒意。
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就好像自己家精心养护了三年的小白菜,突然闯进来一头猪,要拱它。
他几乎是本能地想把猪赶跑。
这才发觉,自己并没想象中的那么大度。
舌尖轻扫下颚,段融吩咐身后的助理:“派人查一下那男人。”
“好的,顾总。”
二人上车,往公司返。
半个小时后。
助理接了一通电话,向段融汇报:“顾总,那人叫沈淮,职业是医生,古宝斋是他爷爷的店。三年前,他和少夫人就有通话记录。”
段融抬眸,眼底寒光凛冽,“查沈淮的乳名,看是不是叫阿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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