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说介绍
景延深将那碗卖相不怎么样的米粥咽了下去,然后放下碗。太难吃了。和米星儿做的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怎么样?”何嫣满怀期待的问他。她现在想要走近景家的大门,要靠的就是米星儿那种体贴入微的照顾。所以现在她已经尽量像米星儿那样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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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
时钟指向了00:00点。
桌上的菜已经凉透。
米星儿坐在沙发上,数着时间,十秒后,云江别墅的门,准时被男人推开。
“怎么还没睡?”
景延深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身睡袍的米星儿皱眉。
“我不是说过,在客厅里不能穿睡衣。”
米星儿听到他一如既往冷硬地嗓音,缓缓起身朝着他走过去,熟练接过他的外套。
“今天忘了,以后都不会了。”
她声音很轻,而在景延深听起来又是在推诿。
结婚七年,她忘东往西,忘了七年。
当初若不是商业联姻,他根本不会娶这么一个女人。
米星儿怎么看不出他眼底的嫌弃,她拿着外套,正准备挂好,可上面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却刺得她心底一痛。
景延深不喜欢香水味,因此自己嫁给他的七年里,也从未使用过。
“怎么了?”景延深看着她失神的样子更加不耐烦。
“没什么,你早点休息。”
米星儿若无其事的转身将外套挂好,看着玄关口自己的玫红色行李箱,她想也就只能最后陪景延深跨过这个年了……
景延深最不喜米星儿这幅冷冷淡淡的样子,七年来,始终如一。
她是外界传闻的景家好太太,可却不是自己心中理想的妻子。
走至二楼,景延深不经意间撇了眼餐桌上的残羹冷炙。
“米星儿,我不是说过今天不回来吃饭吗?”
楼下,米星儿听闻这句话,脑中一轰。
她又忘了……
她赶忙去收拾,“对不起……”
然而回应的只有景延深“嘭!”的关门声。
明明他回来了,可空旷孤寂的大厅里却又只剩米星儿一人。
这样的日子,她度过了七年……
米星儿单薄的身体在这一刻忽然有些摇摇欲坠,她默不作声得将一切收拾好,而后去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尘不染的房间中,一封手写的协议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柜上,显得异常突兀。
米星儿走过去,拿起协议,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才又放下了。
景延深不喜欢她,从结婚后,两人就是分房睡。
躺在床上,米星儿回想着自己的这七年,正应了闺蜜林可说的话:“你这就是守活寡。”
翌日,正月一号。
早上六点十分。
米星儿照常准备早餐,而她的丈夫,二十分钟后准时到了餐厅。
他就是这样一丝不苟,争分夺秒。
米星儿想起曾经有一天自己重感冒,没能起来给他做饭,他一月都未再回来……
景延深仿佛对现在的一切都心安理得,从未考虑过自己。
“好好准备,八点准时回老家,看爸妈。”景延深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举止矜贵。
米星儿听着他那句看爸妈,忽然有些心酸,是看他的爸妈,不是自己的。
她没有回话,把准备了很久很久的协议轻轻地放在了景延深的面前。
“抽个时间,我们去离婚吧。”
在他高烧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做了一场梦。
这个梦,对以前的景延深来说,算是一场噩梦。
但是对于现在的景延深,像是心灵慰籍。
他看见米星儿提着箱子,已经站在了玄关处,对着他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然后说:“延深,我回来了!”
接着她连行李箱都没有提,直接跑过来想要抱住她。
景延深有些愣了,这若是换作以前,他早已经对米星儿大发脾气。
他一直都有洁癖,以前讨厌米星儿碰他。
可现在,他心里一点怒气都没有,心里平静得让他自己的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些别样的感觉……
视线里,米星儿抬起头,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语气中隐约是在嘲笑他:“延深,你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你离不开我吗?”
他没料到向来冷淡文雅的米星儿,现在也会这般娇媚的冲他笑。
也没料到有一天米星儿也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她在嘲讽自己,陷入了她的计谋之中,让她如愿以偿的看到了自己愧疚伤心的一面。
景延深顿时感觉心里怒火中烧。
这人永远都在想方设法害他掉入陷阱,想博取他的同情。
七年,米星儿的伎俩从不改变。
景延深视线垂下来些,那双薄凉的眸子锁住了米星儿。
她却毫不客气地双手勾住了自己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
那红唇似有似无的贴近他的耳边,轻轻摩挲。
这不是他认识了七年的女人米星儿!
景延深迅速反应过来,推开面前的女人。
接着就是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米星儿一点一滴的消失,云江别墅,恢复如初。
专属于冬日的,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适应了一会儿光线后,景延深缓缓睁开眼。
原来是梦。
心里划过一丝空寂,景延深凝滞了几秒,眼里的视线逐渐凝聚,动了动身体。
幸好,现在不再像刚刚那样酸软无力。
正坐在床边的何嫣原本惆怅的神色一扫而空,露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样子,说道:“延深,今天早上看见你给我发的信息的时候我马上就赶过来了,现在好些了吗?”
景延深走神了一会儿。
原来他早上发出去的信息,发给了何嫣。
也许他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跟米星儿发消息。
景延深将这次胡思乱想全部推卸于发高烧导致脑子糊涂的原因。
“现在是几点了?”他问,喉咙嘶哑得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下午两点了。”何嫣叹口气,“昨天应该让你早些回家的。”
她的话,像是以他的妻子,景太太的口吻。
听得景延深眉心一沉。
“米星儿作为你的太太,就算是跟你闹脾气,生病的时候也应该回来看看你的。”何嫣语气有些责怪的意味,旋即对景延深温柔的笑了笑:“延深,今天就让我照顾你吧。”
景延深拧着眉心,薄唇抿成一条线。
却不出言反驳。
何嫣见景延深醒来没多久,肯定没吃早餐,便嚷嚷着非要给他做粥。
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上午后。
景延深将那碗卖相不怎么样的米粥咽了下去,然后放下碗。
太难吃了。
和米星儿做的简直不在一个档次上。
“怎么样?”何嫣满怀期待的问他。
她现在想要走近景家的大门,要靠的就是米星儿那种体贴入微的照顾。
所以现在她已经尽量像米星儿那样照顾他。
可惜现在的景延深,显然不喜欢这套方式。
“等一下我姐会来照顾我,你先回去吧。”
景延深淡淡地说,一惯冷硬的表情,没有情绪。
对何嫣甚至有些反感。
“我姐不喜欢云江别墅有别的女人来,会留下味道,下次在不用亲自来云江别墅找我。”
话毕,景延深招呼着身后的钟点工把何嫣劝走,耳边却渐渐浮现出米星儿说这句话的的声音。
送走何嫣后,景延深看着手机上标注着“米星儿”的聊天框里。
抬起手刚打下一行字随后马上删掉。
来来回回几次,看着手机自动关机,景延深才选择了放弃。
他把书房的笔记本拿过来,开始忙碌工作。
赵秘书来拿文件的时候,许巍也跟着过来了。
开门看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景延深,一下子愣住了:“昨天喝得酒精中毒了?”
景延深扶了扶额头,“我不知道。”
“这不像你啊景延深。”许巍带着一个椅子坐在景延深身边,翘起二郎腿,出声调侃道:“米星儿这走了,你应该活得更加潇洒吗?前两天又是熬夜又是生病的,我发现你最近好像还挺失魂落魄的?”
景延深眸光射出一道寒芒,“我会在意她?”
许巍很认真的想了想,还是顺着景延深的话,妥协道:“看来你应该只是状态不好,毕竟再强悍的人也有脆弱的时候。”
“你来干什么?”
“听何嫣说你生病了,我来看看,诶对了,何嫣呢?”
景延深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走了。”
“你真不打算和她再续前缘了?”
许巍脸色变了一下,看景延深没有想要继续聊下去的想法,只好换了个话题:“你说这米星儿真是有办法啊,就是不离婚,也不回来找你,现在生病了也不管你,就等着你给她认错呢。”
闻言,景延深微勾了唇角,冷哼一声,讽刺的意味足以明显。
许巍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白色相框,忍俊不禁的笑起来:“你看你们结婚照,笑得还真是够假的。”
景延深瞥了一眼,语气冷漠的说:“把相框拿出去。”
这相框大概是他这个房间里最廉价的东西。
是刚刚结婚的时候,米星儿偷偷在他床边放的合照,白色相框四周还是米星儿自己装饰的一些那小贴纸。
都是一些很小女生的东西,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没有直接扔掉。
大概是不想看见米星儿在他面前摆出一副可怜委屈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在欺负人一样。
“好歹留个纪念?”许巍惋惜道:“我倒是觉得米星儿在相框上装饰的还用心的。”
他翻了个面,眼睛突然亮了一下,递给景延深:“这句话是米星儿留下来的吧?”
在相框的背后,只留下了一句话:愿你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安然无恙。
那一行秀丽的字迹,刺进了景延深的心里。
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相框的背后还有这一行字,甚至从没有正眼看过这相框。
“我估计你看着也扎眼,我帮你拿出去了。”
许巍带着相框走了出去,却没注意到身后景延深那双深沉的视线,始终都盯着那个相框,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眷恋。
没多久,赵秘书将文件递给景延深,犹豫了片刻,低声开口:“景总,现在你身体抱恙,应该休息的。”
“没关系。”景延深的视线落在文件上,却问他:“米星儿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还在调查,不过我看太太应该是不在桐城了,桐城没有任何关于太太的消费记录和踪迹,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这话赵秘书没有说出来。
景延深翻阅文件的手不觉停了一下,眸色加深:“再找。”
“我知道了。”
赵秘书快步离开卧室。
云江别墅的仆人明白景延深不喜欢工作的时候有人打扰。
所以基本不会进卧室。
四周顿时变得空寂。
这期间他也在等米星儿的电话,变得对声音极为敏感,一点风声一点脚步声,他都感觉在无限放大。
景延深烦闷的合上电脑,在家里工作的进度太慢,稍微有一点声音都能让他分神。
他又看向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声响。
以前他生病的时候,米星儿总是对他寸步不离的照顾。
现在倒好,一声问候都不曾有。
景延深关闭手机,觉得青筋猛跳几分。
“米星儿,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房门传来“咔哒”一声,景延深的视线瞬间射过去。
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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