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总之,这种莫名其妙被左右梦想的事,让她心里非常难受、非常反感。旁人,永远不会明白B大对自己的意义。那个梦想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逝去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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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家。
气势磅礴的别墅内,俞渝刚洗完澡,湿着头发,穿着家居睡衣,盘腿懒懒的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头顶,璀璨的灯光倾泄而下,将黑夜笼罩的别墅照得亮如白昼。
这里是骁家的重要地产之一。
而此刻住在这儿的,18岁的俞渝并非骁家人。不,准确来说,她算是半个骁家人。因为,她是骁家收的童养媳。
正看得出神的时候,整个别墅里,所有的佣人都忽然急匆匆的跑了出来,个个神色紧绷。
俞渝扭头看到大家的神情,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嘴里叼着的一颗葡萄还来不及噎下,关了电视,从沙发上起身就想溜回楼上。
可是……
已经来不及。
别墅厚重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先生,欢迎回来。”
整整齐齐、恭恭敬敬的问好声在夜里响起,气势十足。
被如此大阵仗迎接的男人,身形挺拔,足有185cm.在众人簇拥之下,一身正装沉步进来。
那张淡漠刚毅的俊颜上,并没有多的表情。只是环顾一圈四周后,最终,将视线落向了僵立在大厅中央的俞渝身上。
骁墨深这个男人就是如此。
气场迫人。
哪怕什么都不做,只一记眼神,都充满了压迫感,让人连呼吸都倍觉困难。
承受着他的注视,俞渝僵硬的站在那,恭敬又有些结巴的开口:“三……三叔。”
她是跟着她未婚夫骁明川这么叫的。
六年前,父母双亡的她,由骁墨深领进了骁家,而后,机缘巧合,她成了骁墨深侄子骁明川的童养媳,也就是……
她现在是骁墨深的侄媳妇。
住在这套别墅里已经有整整6年的时间。骁墨深作为父母的至交好友,供她吃穿住行,供她念书。
他经常在外地出差,这套别墅他很少回来,但每次他的出现都让俞渝紧张得不知所措。
这个男人,于她来说,是一位又敬又怕的长辈。在他面前,她连头皮都要绷得紧紧的,丝毫不敢造次。
“怎么还没睡?”
骁墨深终于开口。
依旧是那样平淡无温的口气。
脱下西服,交给一旁的佣人。身上就剩了件矜贵的手工衬衫。衬衫下,男人挺拔的身躯毫无一丝赘肉。
骁墨深能让媒体评为A城最钻石、最让女人疯狂的男人,是绝对的名符其实。
无论是从身家来说,还是从外型来谈。
俞渝身子绷得紧紧的,捏着衣角,小心翼翼的回:“正要去睡,您就回来了。”
骁墨深‘嗯’了一声,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了。
俞渝实在不懂他这句‘嗯’是何用意,是不是表示她可以上楼去睡了?
“马上要高考了?”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骁墨深忽然开口。
“嗯。”俞渝赶紧点头。
“什么时候填志愿?”
“……就是后天。”
“打算报哪里?”骁墨深的语气很随意,像是和她没话找话聊那般。
面对骁家这位不苟言笑的长辈,俞渝是连多相处一刻都觉得煎熬。
但显然,骁墨深今天比较有兴致。她只得都老老实实回答:“打算报B市的大学。”
“B市?”骁墨深眉心微不可察的拢了拢,也不看她,只是端着佣人送过来的茶水啜了一口,不动声色的问:“打算和明川念一个学校?”
“嗯。”俞渝点头,声音轻轻的,“明川爸爸说希望我们念一个学校培养培养感情。等我大学毕业,就该让我们结婚了。”
俞渝说的是实话。
除却这个,念B大一直是她最大的梦想,也是父亲从前寄予她的梦想。这三年,每次念书辛苦时,只要想到B大,她都会甘之如饴。
骁墨深抬目看了俞渝一眼,目光幽深不见底。
刚洗过澡的她,素净的小脸越显干净、剔透。清亮的眸子映着18岁特有的纯真。
因为他的目光掠过去,她像只受惊的小鹿,惶然不安的把小脑袋低了下去。
这小东西,就那么怕他?
他是会吃人?
骁墨深皱着眉,“大学毕业你才22岁,不觉得结婚还太早?”
早啊!22岁的她还什么都没经历,结婚当然是早得离谱。
只是……
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思和他谈论这个。
“我都随明川爸爸安排。”
握着茶杯的大掌,因为她的回答,绷紧。
他再看俞渝的眼神,冷了些,也重了些。不怒而威。
俞渝只觉得被他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上去睡吧!”
四个字,于俞渝来说,简直如获大赦。
毫不掩饰的松口气,小脸这才绽出一丝轻松的笑来,甜甜的道:“那我上去睡了。晚安,三叔!”
说罢,她一刻不停的跑上了楼。仿佛生怕骁墨深会忽然反悔把她叫住一般。
看着那仓皇而逃的纤细背影,再想到她填的志愿,骁墨深眼神越来越暗。
离她和明川结婚,至少还有四年。
四年的时间,其实可以改变许多。包括,一个人的心。
学校。
志愿表发下来的时候,全班只有俞渝没有收到。
俞渝起身,“老师,您是不是漏了?”
老师没回答,只留下话,“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俞渝一头雾水,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一关上,老师立刻笑吟吟的道:“坐吧,小渝,别紧张。”
态度殷切得让俞渝有些愣神。依言,在老师对面坐下。
“小渝,之前你怎么没说你和骁先生是一家人?你姓俞,骁先生姓骁,你要不说,谁都不知道原来骁先生竟是你亲叔叔。”
俞渝原本想说,骁墨深并非自己的亲叔叔,可是,不对。
现在他们要聊的是志愿的事,这和骁墨深并没有关系。
“老师,我的志愿表……”
“你的志愿表骁先生已经亲自替你填过了。”
俞渝非常意外。
“第一志愿骁先生帮你填的是A大。以你的成绩,上A大肯定是没问题的。骁先生拿捏得非常好。”
A大?
俞渝非常意外。
第一,她的志愿骁墨深不会插手才对。
这几年,虽然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可是,两个人相交少之又少。填志愿这种私事,他没有插手的理由。
第二,那晚她明明说了她的第一志愿是B大,为何他却填了A大?
“老师,我申请重新填表,我不想念A大。我三叔可能没搞明白。”
“这……”老师面上有些为难,“你可能不知道,你的志愿骁先生已经让人提前录入了系统里,所以,没法再改了。”
俞渝再次怔愣。
如此一来,是个笨蛋都看得出来,这一切都是骁墨深有意而为。可是,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
……
出了办公室,俞渝心情非常糟糕的给骁墨深打电话。不,准确来说,是打给骁墨深的助理,任以森。她从来就没有骁墨深的私人号码。
“俞小姐。”
“任助理,我想找一下三叔,他有空吗?”
“抱歉。骁总现在在忙,怕是没时间听电话。”
“那今晚,他会回来吗?”
“今晚必然是不回了。晚上先生还有其他应酬。”
俞渝执拗,“我真有非常重要的事要找他。你告诉我他晚上的行踪,我去找他,就耽误几分钟。”
骁墨深能让人把她的志愿提前录入,显然也有能力重新更改她的志愿。于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任以森在那边沉吟了下,似在斟酌,最终道:“这样吧,俞小姐。骁总的事我也做不了主,一会等会散了,我问问骁总的意思,再给您回电话,如何?”
俞渝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好,那我等你电话。”
无论如何,她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像骁墨深这样日理万机的人,出于什么理由要忽然做这些事。
总之,这种莫名其妙被左右梦想的事,让她心里非常难受、非常反感。旁人,永远不会明白B大对自己的意义。
那个梦想不单单属于自己,还属于逝去的父亲。
一个小时后。
骁氏集团。
骁墨深和客户一一握手,让人送了他们出门,折回办公室。
任以森立刻跟上,“骁总,俞小姐刚来过电话。”
俞渝几乎从不会给自己打电话。上一次通过电话联系,大约是在半年前。老爷子病重,想见他。那是非常重要的事。
这一次,会忽然来电话,他面上不见丁点儿意外。
“要见我?”
“是。想问您晚上的行程,说是想和您说几句话。”
骁墨深把文件随手搁在桌上。略微沉吟,骨节分明的长指点在文件上,一会儿才道:“让她来。”
晚上,八点。
俞渝在别墅里吃过晚饭,打车到了‘云端’的私人会所。
这些奢靡的场所,她是第一次来。
身上是校服。很简单的白色雪纺衬衫,领口结个蝴蝶结。
下面是黑色百褶裙和白色的圆头皮鞋。长发披肩,清新稚嫩。
这样的装束和面前这种声色场所简直格格不入。
俞渝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里的光怪陆离。这是骁墨深他们的世界,璀璨、纷乱、新奇,却也糜烂。
和她一贯清新平淡的世界,天差地远。
她进去,直接报了骁墨深的房间号,由服务生领着过去。
另一边,房间内,热热闹闹。
一群人在搓麻将。
除却骁墨深,其他三人身边都带着妖娆女伴。细细碎碎的和他们轻语呢喃,好不热闹。
骁墨深心思没在麻将上,低头看了眼手表,已经八点半。
对面,胡雨深把从他手里赢来的筹码收进抽屉,打趣,“你今儿没带女伴,发挥失准啊。”
沈思泽垒牌,“难得骁三爷肯放次水,咱仨打起精神,今儿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郦司楷一眼瞅到骁墨深面上,乐呵,“看这眉眼,咱三爷这是有心事啊。该不会想女人了吧?”
骁墨深睐他一眼,“你话真多。”
“要不这样,我把小露露借你一用。”郦司楷拍了拍女伴的腰,轻佻的扬声:“去去去,好好安抚安抚我们三爷孤单寂寞冷的心。”
女人起身,骁墨深凉凉的看她一眼。
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情绪,幽冷清淡,可是,偏偏让女人一下子就僵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了。
太慑人。
像古代君王一般,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放肆。
郦司楷‘啧’了一声,把女人扯了回去,“三爷,就您这架势,什么样儿的女人都得给您吓跑。”
骁墨深想起前两日在别墅里和那小东西见面的情景。她是确确实实怕自己。
不由得对郦司楷这话有些兴致,问:“什么架势?”
“阎罗王的架势咯。”郦司楷把女人揽到怀里,认认真真的给某人上课,“女人这种生物,是最经不得吓的。只能温柔。就像我这样……”
他不但动了嘴,还上了手。女人欲拒还迎,纠缠在一起。
结果……
就在此刻,房间的门,被人从外推开。
直直映入俞渝眼里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这样的画面,在今天之前,真是见所未见。电影里19禁的某些画面,她不是没看过,可是,在她面前上演真人秀绝对是另外一回事。
尴尬。
非常尴尬。
一瞬间,小脸‘轰——’的一下就红了,红得能滴出血来。
好半晌,她僵在那,有些愣神。
里面,骁墨深脸色已经非常的难看。
所有人的视线,都自然而然的落向门口。
不知道是谁吹了声惊艳的口哨。
胡雨深笑,率先开口:“哪里来的这么清纯的小妹妹?”
沈思泽在桌底下踹了郦司楷一脚,“她让你吓得不轻。”
俞渝短路的脑子,总算是回了神。她远远的看了眼身为长辈的骁墨深,什么都没说,秉着呼吸转身就走。
这种画面,让晚辈看见,真是难堪。
看着那背影,骁墨深皱着眉把手里的麻将一推,没动。就寒着脸坐在那,等。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不少,其他三人对视一眼,隐隐嗅出异样的味道。
谁也没做声,只是暗自揣测这学生小妹到底是何许人也,怎能一出现就把骁三爷的情绪稳稳拿捏住。稀奇!稀奇得很!
房间里,不知道沉寂了几分钟之久,谁都不曾开口打破沉默。
“三叔。”
直到……
一道声音,重新出现在房间门口。
俞渝又折了回来。
看样子,心理建设已经做得差不多,面色安定了不少。
“三叔?”
其他三人挑眉,对于这个称呼,相当的惊讶。
骁墨深面上没多的变化。
只率先把牌重新扶好,兴致颇高的继续打牌。似是刚刚僵窒的气氛只是幻觉。
他看也不看一眼门口的女孩,淡淡的道:“有话进来说。”
俞渝不说话,站在门口。
撇开刚刚那迷糜的画面不说,里面烟雾熏天,她真不喜。
见她没动,骁墨深侧目过去,“没话说?没话说就早点回去休息。”
他依旧是长辈对晚辈的语气,高高在上,不好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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