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那时候,牧浅歌从不曾料到如烟和顾夜恒的关系,等到她获知一切时,她也早已成为“如烟”般的瓮中人了。一切如顾夜恒所说的那样,火烟弥漫的烟雾中,那棉帛上的字竟一个个浮现了出来顾夜恒大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最后一个字落定的那一刻,立即有人取来了拓布,尽数复刻了上去。牧浅歌惊异地发现皇兄竟然面色无常,只是他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敲击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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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牧天承让内侍拿走了棉帛,递了上去。
“西南襄族有一秘术,用艾草轧汁做墨,书于特制棉帛上,即书即隐。有药女,五岁养,谴于各地传信,覆棉帛于其背,火烟熏之,即现。”顾夜恒一字一句的道来,牧浅歌一时惊呆了。
从未踏出过上京半步的长公主哪里听过这样离奇的事件。
“朕,如何相信这不是顾大人的策划?”牧天承漫不经心的开口,视线却没有从棉帛上移开过。
顾夜恒俯首:“此物最早由幽州太守欲呈陛下,呈至半途中,也就是半年前,幽州太守莫名暴毙,他临终前将此物托给自己的幕僚裴琅。奈何裴琅欲报无门,臣与裴琅是旧识,今斗胆觐见,望圣上明察。”
牧天承不知在想什么,久到牧浅歌觉得皇兄大概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时,牧天承开口了:“常五,去试试。”
帝王的行动力很快,那如烟早已被绑了捂住了口。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子就这样被脱光露出了脊背,也就是此时,牧浅歌心底莫名生出一丝寒凉。
是什么样的诱惑才让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呢。
那时候,牧浅歌从不曾料到如烟和顾夜恒的关系,等到她获知一切时,她也早已成为“如烟”般的瓮中人了。
一切如顾夜恒所说的那样,火烟弥漫的烟雾中,那棉帛上的字竟一个个浮现了出来
顾夜恒大约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最后一个字落定的那一刻,立即有人取来了拓布,尽数复刻了上去。
牧浅歌惊异地发现皇兄竟然面色无常,只是他手中的折扇不停地敲击着桌子,发出“咚咚”的声音,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死寂的大厅里传来一声哀嚎,文舒噗通跪下,不停地磕头:“陛下明察,这都是顾夜恒的诡计,这都是他的诡计啊!那如烟,那如烟,臣从未认识,反倒是顾夜恒,顾夜恒之前有过联系。”
牧浅歌胳膊上的伤口突然崩开了,她痛地叫了出来,牧天承立刻上前,看着阵阵血迹,怒火滔滔。
但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那个名叫如烟的青楼女子,在所有人注意力转移的时候,挣脱束缚,一头撞向柱子。
牧浅歌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她一个人看到,那女子撞柱前的最后一眼是看向顾夜恒的,凄怨绝望。
这个她仅见过两面的,叫“如烟”的女子终究如烟般离去了。
牧浅歌的心口突然一痛,向后倒去。
接住妹妹的牧天承所有的怒气都被激了出来,他抱着妹妹,却无法一直抱着她。
最终,将她还是交给了顾夜恒:“送歌儿回公主府,太医应该已经到了,辛大统领!”
“在!”
“封锁摘月楼,所有人全部交予大理寺,朕亲自审问!”
“诺!”
身后传来文舒的喊冤声,但牧浅歌已经不想关心了。
她被顾夜恒抱在怀里,他身上艾草的香味飘飘渺渺地传入牧浅歌的口鼻,身体,直到心里。
是谁的心跳声呢?
扑通,扑通,那么剧烈。
她试探着埋在顾夜恒的怀里,他没有拒绝。
“顾夜恒。”
“嗯?”
“顾夜恒……”
“怎么了?”
牧浅歌突然抿起嘴笑了笑,顾夜恒低头看着她。
因为笑容荡起来的小小梨涡让这张让人心动的妖艳脸庞看起来幼嫩无比。
真是无忧无虑的长公主啊。
马车上,牧浅歌捏着帕子,还在笑,眉眼弯弯,头顶的珠钗一晃一晃。
亮晶晶的眼睛一直盯着顾夜恒,没有依移开过。
她胳膊上的血迹渐渐渗出来,顾夜恒觉得心里有些烦闷。
“为什么要撞向刀,还要崩开伤口?”
牧浅歌放下帕子,眼睛更亮了,好像装着太阳一样。
“皇兄何尝不知道他舅舅的事,可因为孝贞皇太后,他一直犹疑不决。如果我不受伤,他就下不了决心,只有他下了决心,你才能全身而进,亦,可以全身而退。”牧浅歌声音坚决,似乎藏着义无反顾的味道。
那么久….
顾夜恒终于挪开了视线,端起凉了七八分的茶,转过头看向马车外,悠悠开口:“陛下确实很在意殿下。”
这下,牧浅歌越发不自在了。
她也端起茶小抿一口,解释道:“皇兄和我自幼一起长大,感情向来好。”
“哦?”顾夜恒饶有意味地回了一句。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沉默。
“殿下,公主府到了,此案重大,臣恐不能……”顾夜恒推脱的姿态太敷衍,甚至都没有下马车。
压住心里的酸涩,牧浅歌恢复端庄的仪态,大度道:“西南诸事重大,驸马快去吧。”
经历了两天三夜的审问,国舅通敌一案最终尘埃落定。
皇帝顾念孝贞皇太后的旧情,特免死罪,文舒被流放,家眷全部充军。
文舒置办的那些或明或暗的产业尽数收缴国库,摘月楼里也空空如也,再也不复从前的繁华了。
彻底放弃女工的牧浅歌又和琴艺较上了劲,只是……
“公主,驸马那次不是为了听曲去的摘月楼,公主您就别学了吧。”赢月顶着乌青的眼睛,皱着包子脸劝道。
长公主的琴艺实在是不怎么样,最近她是天天没睡好啊。
牧浅歌不以为然:“那可不一定,万一他喜欢呢。”
看着蒙了心智的公主,赢月摇了摇头,也放弃了。
顾夜恒破天荒主动来了趟公主府。
“殿下,驸马求见。”公主府的老管事恭敬道。
“啊?”蒙了心智的牧浅歌张皇失措地站了起来。
“赢月,把琴拿走。”转过身,牧浅歌温柔一笑:“让他来吧。”
这是牧浅歌第一次见穿着朝服的顾夜恒,浅绯色映衬着他玉白的脸庞,似用锦绣包裹的美玉一样,剔透俊美。
她真是越来越不淡定了,长舒一口气,牧浅歌努力地淡然开口:“驸马近日繁碌了。”
顾夜恒拱手:“殿下过誉,殿下的伤势可否痊愈?”
牧浅歌的眼睛瞟向别处,开口道:“我若说没有,驸马可要怎样?”
顾夜恒大抵第一次遇到这种回复,竟是愣了一瞬。
正欲开口,牧浅歌鼓了鼓脸,有点忧伤:“本宫已无大碍,驸马有事?”
终于扯回了正题,顾夜恒看了牧浅歌一会儿才回答:“因国舅一案,臣近日需回幽州一趟,特此向殿下告别。”
“多少时日,本宫一同去罢。”好像没经过思考,牧浅歌的话一下子就蹦了出来。
说完牧浅歌自己也怔住了。
顾夜恒的眼睛看着远方,过了良久才开口:“幽州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臣恐殿下……”
牧浅歌眉眼里的笑意越发藏不住了:“我可以!”
“殿下,殿下。”老管事突然匆忙跑来,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体谅公主伤势,传您进宫。”
热情被浇了一大半,牧浅歌尴尬地道别:“本宫去去就回。”
行至门口的时候,她就转过身补了一句:“驸马在公主府歇息吧,我马上回来。”
说完,像只雀儿一样欢快地上了马车,却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这辆马车倒是没什么事,一切正常,牧浅歌一路清爽地来到了皇宫。
“陛下在槐汤宫等着殿下。”内侍参拜后,低声说道。
牧浅歌几乎这才意识到,她被唤来的真正原因。
一步一步挪到槐汤宫的门口,那颗巨大的槐树开满了花,阵阵香味铺满了整个园子
这里从来都是她的“地狱”。
“皇兄唤臣妹是为何事?”牧浅歌隔着半虚的门问道,不肯进去。
牧天承声音有些沙哑:“歌儿站在门外做什么,进来吧。”
“皇兄,今日春光无限,皇兄同臣妹出来转转吧。”牧浅歌周旋着。
大门呼啦被打开了,牧天承面色不善地看着牧浅歌。
“进来。”语气也沾上了怒气。
她向身后看去,拙绮园里空无一人,而那幽闭的槐汤宫里,也只有牧天承一个人。
牧天承关上了门,盯着牧浅歌的胳膊,缓缓问道:“胳膊怎么样,让朕看看。”
牧浅歌退后一步:“没什么事了。”
牧天承扯过牧浅歌,正欲堪堪她的伤口,就听到牧浅歌凄然颤抖的喊声:“皇兄!”
撩袖子的手停了停,又继续。
牧天承似乎低声笑了一下:“我的歌儿蕙质兰心,学会用自己激将朕,帮那顾夜恒了。”
这笑声,语气太熟悉,牧浅歌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挣脱开来,向后退去,却撞到了柱子跌落在地。
“皇兄即位三年无所出,后宫佳丽三千,皇兄应该去雨露均沾!绵延子嗣!而不是折磨我!”她吼了出来,身子因为气愤急速起伏。
可牧天承却因为这句话大悦:“歌儿是在担心皇兄无后吗?不急,皇兄还不想要子嗣。”
牧浅歌冷笑了一声:“皇兄自己相信吗?皇兄难道忘了孝贞皇太后?忘了掖庭的年月吗?”
“不准提她!”牧天承怒吼着,脸色涨红,拳头攥了起来。
她太急又太傲气,总是激怒他。
牧天承将牧浅歌一把拎起来,摔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他拿着一根白丝带走向牧浅歌,还没有等羔羊反抗,一道又一道就缠住了牧浅歌的双手。
那带子打了死结,缠着牧浅歌的两条胳膊背到后面死死锁住,任她怎么挣都挣不开。
“牧天承,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牧浅歌挣扎着,使劲踢向牧天承。
却无济于事。
牧天承甚至从温泉那边拿来一个白色半透明的玉瓶,举到了牧浅歌面前。
“歌儿要为那小子牺牲自己……….愚蠢呀。”嘲笑的话语从牧天承嘴里吐了出来。
牧天承甚至从温泉那边拿来一个白色半透明的玉瓶,举到了牧浅歌面前。
“歌儿要为那小子牺牲自己……….愚蠢呀。”嘲笑的话语从牧天承嘴里吐了出来。
他恶意的将瓶子里冬眠的狼蛛晃了晃,被打扰的狼蛛慢悠悠的睁开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全身毛茸茸的腿在瓶子里挠来挠去,显得极其的躁动不安。
“歌儿好久没有跟它玩了罢,它可是很想念歌儿哦。”
就在他说话的间隙,牧浅歌上身的衣物被掀开一角,牧天承毫无惧色将手伸进玉瓶里,捏住那只狼蛛的一只腿将它提了出来,放在了牧浅歌的手臂上。
那狼蛛得了自由到处攀爬,毛绒的触感让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
铺天盖地的恐惧感袭来,层层困住她。
牧浅歌仿佛回到了那年,她第一次被牧天承带到槐汤宫的时候。
死了就好了,死了会不会好呢?
她真懦弱,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去死。
可现在呢,那唯一的光亮不曾照到她身上,她怀恋的那个夜晚仿佛是一场梦啊…….
“歌儿走神了?”牧天承又拿出了一只玉瓶在她眼前摇晃几下。
这次的蜘蛛跟前面那只不一样,个头要大些,身子更扁更宽,还有五彩斑斓的花纹。牧浅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这种蜘蛛产自滇国,剧毒无比,虽不致死却让人半死不活,只要那么轻轻咬一口便会让人全身发热发冷,反反复复直至昏迷,她亲眼见过牧天承用一个奴婢做实验,那人受不住当场撞墙自尽,而她也被现场的惨状吓晕了,昏迷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此时那蜘蛛已经清醒过来了,正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盯着她看。
跟前面一样,牧天承撩起她的裙摆,将蜘蛛放在她的小腿上爬行。
蜘蛛是他养的,叫它爬到哪里,便爬哪里。
她知道他配了解药,可她依旧痛苦万分,恐惧不堪。
她自小便害怕这些虫子,看到便会浑身发抖,呼吸不顺,最严重的时候还会晕厥不醒。
尽管这些蛇是无毒的,尽管她已经长成大人了,可牧天承深知她最大的死穴,槐汤宫里一直养着这些脏东西从未间断。
被绑住双手的牧浅歌不停的抖动双腿想把它们赶走,她正用尽毕生的勇气在克服恐惧,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只希望这一刻能够晕死过去,晕过去才好,晕过去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而牧天承也会放过她。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甩在她脸上。。
拽了拽牧浅歌的头发,牧天承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你还在死撑!还不认输啊!嫁过去这么久,那顾夜恒可曾怜惜你半分?好好跟着哥哥不好吗?”
牧浅歌被拽着抬起头,眼睛发红,扯出一个嘲讽的笑:“那也比你好,起码他不会如你牧天承一样,口口声声,转头就把人送出去。”
“啊!”
他咬了她的手臂,狠狠咬住不松口,一滴滴的血滴在地板上晕染开花。
好痛!好痛!
手上痛,还有支离破碎的心,随之被彻底碾碎。
“牧天承,你疯了!你疯了!”她大吼着,可是眼泪愣生生没有流出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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