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大雨滂沱。
张容清捂着胸口仍在涌血的剑伤,忍者疼痛和高烧,跪在乾清宫的门外求见刚登基称皇的慕容明。
“张容清,求见皇上!”这七个字,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屈辱,不甘,心痛,悲愤!
三日后父亲将被问斩,她纵然再不愿,也得跪下来求他。
乾清宫门内依旧是欢声笑语,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
胸口剑伤的疼痛越来越剧烈,鲜红的血渐渐浸染了白色的衣衫,令张容清的身体控制不住颤抖。
红儿跪在旁边扶着张容清,也忍不住流泪水。曾经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如今却像被人拔了利牙的狼一般,受尽折磨。
“铛!”
乾清宫大门猛地被推开,门内,徐徐走出一人,风姿卓绝,惊艳无比。
五年的夫妻,张容清此刻瞧着他,心中只有恨:“皇上,求您赦免家父一命!张家军已灭,家父年迈,且一人,对你丝毫构不成威胁!”
五年前,她被先皇赐婚不得不嫁给一个残废王爷慕容明,可没想到,慕容明残废竟是假的,最终利用她张家军篡位成功!然后又在阴风岭将张家军血洗。
自己胸口的这道剑伤,就是拜慕容明所赐!
这一剑,是诛心!
慕容明狭长的狐狸眼轻轻眯起,居高临下地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嘴角轻扬,享受着折辱她的快感:“放虎归山,怎有可能!你父亲,死便死了!”
死便死了!
这话说得绝情,张容清没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但为了父亲,她还继续隐忍:“只要你放过父亲,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慕容明冷笑一声,快速伸手死死地掐在张容清的脖子上:“张容清,有什么资格和朕谈条件?你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和他的丑事!从你刚嫁进王府的那天朕就知道,你心里面始终爱的人是朕的大哥,曾经的太子,慕容尘,对不对?对朕根本不是真心实意!”
“我没有!”张容清用力摇头。
“哼,你当朕是白痴吗? 不上如此,你和你父亲还一直嫌弃朕是残废,所以打算让你父亲拥他上位后废了朕,让你当他新任的皇后,哼,你们张氏一家打得好算盘啊!”
张容清心痛无比:“我没有!我父亲更没有!”
“够了!”慕容明冰冷地打断张容清的话,他原本俊美的脸,此刻扭曲得宛若恶魔,声音刺骨寒凉,“张容清,你以为朕还会像以前一样相信你吗?如今,别说信你,朕此刻听着你的声音,看着你的嘴脸,都觉得万分恶心!”
张容清的心像被生生地挖出来一样:“是谁?到底是谁胡说八道让你如此恨我们张家,到底是谁在挑拨离间?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这时,张容清瞧见一直躲在乾清宫门后的那抹俏影,心下了然:“是文芳对不对?哼,果真是她!为了得这皇后之位,她还真是煞费苦心,用尽了手段!”
慕容明眼一瞪,胳膊一甩,就将张容清愤怒地摔了出去:“谁许你诬陷芳儿了?这几年,朕被你们张氏一家蒙蔽着,若不是芳儿和文丞相鼎力相助,朕现在,可能早就是你们张家人的刀下鬼了!”
“我没有!”张容清伤口痛得已经快麻木了,如今,她堂堂一个将军,堂堂的张家军,竟然因为一个女人而沦落至此,张容清怒盯着门后的文芳,这个女人,早晚有一天,这笔帐,她会好好地和他们算清楚!
门后的俏影动了,文芳披一件粉红色纱衣缓步踱出,冰冷地扫了一眼张容清后,对慕容明温柔道:“皇上,瞧着张将军如此孝心,妾身很是感动,不如,就成全了将军的孝心,至少赐太医生去地牢给张老将军治疗吧。反正他们如今也都在皇上您的掌握之中,又重伤,定插翅难逃。”
慕容明将龙袍脱下披在了文芳的身上,温柔至极:“你既为她求情,那朕就给你这个面子。”
文芳浅笑:“谢皇上。”
慕容明这才瞧着被红儿扶起来勉强站稳的女人,冷声道:“有芳儿为你求情,朕便好心赐你最好的金疮止血药,允你去牢里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想要这药,就爬过来拿吧!”
说完,他残忍一笑,将一瓶药扔在了自己的脚下,瓶盖掉开,里面的药丸洒落了一地。
“你!”张容清难过得心口仿佛要裂开,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去捡地上的药。
慕容明又是一喝:“朕说,爬过来拿药,不是走过来!”
张容清气得身躯一震:“慕容明,你过分了!”
慕容明阴冷地眯眼,抬起一脚,悬在地上的药丸上:“连皇上都不知道叫,看来这药是不想要了!”
“你……”张容清气得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了。
慕容明冷声羞辱:“你爬还是不爬?”
张容清气血攻心,一口血又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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