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破军得了丹药,这才重新关上了房门。
一千多号修士在外面喝了一晚西北风,却没有人说出一句怨言。
此时看见楚破军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楚破军的身上。
“破军兄,怎么样?事情成了吗?”
“破军兄,把极品丹药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
……
一群人簇拥着楚破军,一口一个破军兄,比叫亲爹还要恭敬几分。
“丹药在我手里,不要聚在这里,想要丹药的话,去我那里拿吧。”楚破军开口,语气不咸不淡。
开玩笑,弟弟可是有交代的,这丹药得卖高价,要是得了人家的人情,这价格自然就不好说了。
一群人见讨不到近乎,只得拽在楚破军身后,亦步亦趋。
楚破军长这么大,何曾有这待遇,心里那早就是乐开了花。
但他也紧紧的记着,自己能有今天的面子,都是得益于自己最亲的弟弟。
楚破军的院子比楚名堂的还要破落几分。
做哥哥的,本就一贫如洗,还要时不时的资助弟弟修行,可想而知,楚破军的生活是多么的潦倒。
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于讥讽楚破军,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个人是楚名堂的大哥。这一点就够了!
“破军兄,如此身份还身居陋室,当为我辈楷模啊!”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斯是陋室,唯破军兄德馨。”
……
楚破军暗地里大摇其头,真没想到拍马屁还有如此高的境界。
不过好话谁都是受用的,楚破军心里也是乐得如此。
“好了,废话不多说,我弟弟名堂,炼制丹药不易!”说这话的时候,我弟弟那三个字语气极重,说到炼制不易的时候,楚破军更是不由的老脸一红。
人家炼丹,哪个不是悉心调配药材,哪个不是紧紧守着丹炉,哪个不是忙的手忙脚乱?
楚名堂随便塞上一把药草,盖上丹炉,就去遛弯,这才半个时辰,回来就是一炉极品灵丹。
这要叫做炼制不易的话,那些一炉子炼几个时辰,还要谨小慎微的炼丹大师,岂不都是呕心沥血,用生命来炼丹。
可奇怪的是,大家心里明白的透彻,却没一个人反驳楚破军的话。
“所以,这些灵丹,那都是我弟弟呕心沥血,耗费无数大毅力才得到的。灵丹来之不易,数量不多,尔等足有千人。这灵丹为了公平起见,楚某人就私自做主,给大家立个规矩,所谓规矩,只有一条,那就是价高者得!”这话说出的时候,有人一脸失望,有人势在必得。
结果,楚破军一连高价拍出数十粒极品丹药,赚的盆满钵溢,还是有人意犹未尽。
丹药数量还是不够啊!
“那个,这回就这么多了,下回拍卖,我会提前三天贴出告示,没有买到丹药的朋友,倒是还可以过来。”楚破军做出了承诺,但并未说明什么时候有丹药,他是楚名堂的哥哥,却不会私自给楚名堂做主。
众人纷纷散去,欢喜的有之,忧愁的也有之。
但毫无疑问,楚名堂的身价将会水涨船高,这些人就是一个个活着的喇叭,会将楚名堂的炼丹技艺,传得神乎其神,而楚破军也会因为弟弟,一度成为古麟之都有数的名人……
楚破军带走了一帮闲杂人等,楚名堂一个人坐在小屋里面,嘴里哼着小曲儿,欢喜自得的洗着身子:“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分付与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上流云借月章;诗万首,酒千觞。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楚破军这才刚才水里踏出身子,小屋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哥,不是让你敲门了吗?你怎么又……啊!”楚名堂的话说到一半,恍然转成一声尖叫。
而同时门口也是一身同样的尖叫。
楚名堂一把拉过自己的白袍,罩在身上,但终究是晚了一步,被人看了个精光。
“楚名堂,你个流氓!”来人正是云描画,一个女儿家家,何曾见过那副光景?她二话不说,挥起粉拳,就朝着楚名堂的面门打去。
若是之前,楚名堂想要躲开这一拳并不容易。
毕竟云描画的修为摆在那里,但是现在,楚名堂身子轻轻一摆,就躲开了云描画的拳头。
“描画,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你听我解释啊……”楚名堂连连求饶,迎接他的却又是重重的拳头。
楚名堂一声怪叫,连忙跳到一边。
“长本事了,你还敢躲!”云描画哪里会轻饶了楚名堂,又是长长的一拳递了过去。
楚名堂嘴角一扬,没见他如何动作,云描画的娇躯已经被他拽的揽进了怀里。
怀中佳人脸红的好似苹果一般,娇嫩欲滴。
“名堂,你放开我。”耳边一声南妮,楚名堂脸上一怔,又是想起了前世,云描画就是这般死在他的怀里。
往事越千年,楚名堂心中感慨万千。
“描画,以后若是谁敢欺负你,我楚名堂就灭他满门,挖他家祖坟!”楚名堂的话虽然无赖,但却是话由心生,没有一丝的做作。
“嗯。”云描画轻轻的答应了一声。
“名堂,哈哈……哥跟你说,你那些丹药……”楚破军的话说了一半,人也一半夹在小院门口。
看着院子里面依偎的两人,楚破军老脸通红,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咳咳……名堂,那个你们继续,哥突然想起来,有点急事,走了先!”两人惊讶的目光中楚破军留下一道残影,飞也似的逃出了小院。
“都怪你,还不放开!”怀中一声娇嗔,楚名堂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了佳人。
云描画俏脸微红:“名堂,我帮你收拾收拾屋子。”一句话说完,云描画便转身逃进了楚名堂的小屋。
院中,楚名堂一声长笑。
春光已晚,杏花满树,飞花如雨,飘零满院。
院中楚名堂身子一动,打起一套拳法,嘴里高声唱着:“春日游,杏花吹满头。”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予,一生休。”
……
明快的歌声,毫无一丝的惺惺作态。
一时之间,倚在门口的佳人也朝着楚名堂望了过来。
一袭白衣,孤高如鹤,那般自由,那般放纵,又是那般的孤独落寞,那般的高不可攀。
十万年悠悠岁月,楚名堂受尽了孤独,也有太多落寞,这些常人怎么可能理解。即便是爱他的云描画也不能。
随着歌声,楚名堂还打着一套拳法,相比他的歌声,这套拳法在云描画眼中,那就是不堪入目了。
之所以还能看出来是拳法,不是舞蹈,那是因为楚名堂每一次出拳,空气中都带出一丝闷响,似是为自己的长歌打着拍子。
拳头震动空气可不简单,这起码也要千斤的力气。
可是,楚名堂,一夜之间,他怎么可能……
云描画看的痴了,手里抓着的楚名堂的白袍掉在地上,她还不自知。
渐渐的云描画看出了一丝名堂,楚名堂的拳法……
对,就是拳法,这套拳法不是不堪入目,而是很不简单。
这,这是什么拳法?
出拳时而好似小儿撒泼,时而好似醉汉伸腰,动作大开大合。
第一眼看去粗浅无比,但若是细看,就会发现,看似全是破绽的拳法,居然没有一丝破绽。
大巧不工,大智若愚。
云描画脑中不由的蹦出这两个词来,但这种境界,起码要洞天之上的大能,才能领悟。
而楚名堂,他怎么可能?
云描画深深的感觉到,面前似是熟悉的小男人,突然好似被蒙了一层轻纱,着了一重浓雾一般,让人看不透彻了。
对,她第一次觉得,她看不透楚名堂了。
一套拳法打完,楚名堂又运出一道掌法,和那拳法好似同出一辙一般,这一套所谓的掌法,走的也是一个路子。
酒客一般的洒脱,浪子一般的孤独,看似粗浅的动作,在楚名堂一身白衣下,居然好似行云流水,精彩纷呈,极尽美态。
云描画一时看得心痒难耐,不知不觉走到院中,竟是学着楚名堂的样子,也是往外送出了一掌。
但这一掌打出,不但没有行云流水,云描画突然感到浑身说不出的疼痛,嘴里惨叫了一声,当即疼的坐在了地上。
“描画!”楚名堂嘴里一声惊叫,连忙跑过去将云描画扶了起来。
他伸手在云描画身上,看似随意的点了几下。
但指头过处,云描画身上的痛苦骤然消失不见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楚名堂手里挽着云描画的腰肢,一脸的关切。
这个时候,云描画才发现,楚名堂还是那个楚名堂,不管他怎么变,他对她的心却是一丝一毫都未变化。
“没事,名堂,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你。”云描画慌忙起身,被楚名堂抱着,她好似一只受惊的小鹿。
看着云描画匆匆离开,楚名堂浅笑一声,又是缓步回了自己的小屋。
楚名堂的拳法名曰牛魔崩山拳,掌法自然也不简单,乃是后世才有的大名鼎鼎的龙虎裂地掌。
这还是楚名堂境界限制,否则他一拳一掌,便有九万斤气力,生擒妖虎,赤膊巨象,都不在话下。
修行要循序渐进,不能贪功冒进,否则必然会影响道心,楚名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他不急,闲来无事,楚名堂又炼制了一炉丹药,给楚破军送了过去,境界已然稳定,楚名堂要继续修炼的话,一品的灵药已然没有太大的作用。
但要购置二品灵药,楚名堂的财产还有些捉襟见肘。
一品二品说起来是一个数字,但灵药的价格却是高了足足十倍不止。
留下自己和哥哥修炼所需的灵药,楚名堂打算将剩下的灵丹全部卖掉,换来的苍穹币继续购置二品灵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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