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霍连城一路把秦晚晚抱回新房,路上看见的人不少,是以,秦晚晚晕倒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江素云的耳朵里。江素云立马就差了人出去给秦晚晚请郎中,又让秋容去新房帮着照料秦晚晚。郎中到霍家的时候,秦晚晚已经发起了高烧,秋容正在用湿毛巾给秦晚晚捂着额头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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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城。
一支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穿过大街小巷,向着城西的霍家而去。
烟城人人皆知,今天是霍家三少霍连城的大喜之日。
据说霍家三少在外从军多年,昨日才刚回到霍家。
一回来就被霍母叫去,告知他今日大婚的事。
要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家立业也不是什么值得稀奇的事。
只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霍连城要娶的女子,秦家的二小姐秦晚晚,是烟城无人不识的傻子。
已经十九岁的年纪了,她还不会自己吃饭,不会自己穿衣,没人知道为什么霍家要给霍三少娶回去这样一位妻子。
迎亲花轿悠悠荡,唢呐花鼓声声扬。
秦晚晚端端正正的坐在八人抬着的红色镶金花轿之中。
她身着凤冠霞披,红唇皓齿,一条流云纱丝带紧束在纤细的腰肢上,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撒喜糖,放炮仗,大红灯笼开路,沿途吹吹打打。
好不容易,花轿才到了霍家。
花轿被缓慢的放在了地上,喜人在外大声喊道:新郎官踢轿门了……
喜人刚喊完,秦晚晚就感受到了一股劲风向着轿帘横扫而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霍连城身上有很重的戾气,想想也是,无论换做谁,都不会愿意娶一个傻子回家的。
所以,霍连城踢轿门的时候带上了几分武力。
秦晚晚抓住了身旁轿子上的木杆才堪堪的稳住了身形,红色盖头下的眼睛里忍不住出现了一丝薄怒。
“靠!!!!!”秦晚晚低骂了一声。
就在秦晚晚恼怒之际,一只骨节分明,修长但长满细茧的手从轿帘伸进了花轿之中。
看了一眼,秦晚晚便把自己嫩白如葱尖的手递了上去。
原本霍连城是不愿伸手牵轿中之人的,可是喜人催促的看着他,再想到轿子里的人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痴儿,把气撒在她身上一点用也没有。
最后,他还是不情不愿的把手伸了进去。
或是没想到女子的手这般细腻柔软,轿帘外的霍连城明显的怔愣了一下。
秦晚晚在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的引导之下,款款的起身,下了花轿。
霍连城牵着秦晚晚的手进了霍宅,穿过宾客,走到了燃着红烛的精致堂前,堂前端坐着一对华贵优雅的夫妇。
女的叫江素云,是霍连城的母亲。
男的叫霍文启,自然是霍连城的父亲。
到了堂前,霍连城便自然的放开了秦晚晚。
喜人跟在后面进入厅堂,开始高呼拜堂:一拜天地。
看不见周围的情况,秦晚晚在喜人的帮助跪下,雪白的额头轻轻的扣在光滑的地面上。
喜人再喊:二拜高堂。
秦晚晚起身转回堂前,又对着高堂上坐着的夫妇跪下,向他们行礼。
喜人三喊:夫妻对拜。
秦晚晚和霍连城面对面弯腰叩首。
秦晚晚透过朦胧的盖头发现,前面表现还算是正常的霍连城,到了夫妻对拜这个环节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连腰也没有弯下。
不过,终于是礼成了。
喜人高喊:送入洞房。
在喜人的搀扶下,秦晚晚被送到了洞房。
将秦晚晚安置在床上之后,喜人便推门出去了。
秦晚晚感觉到屋中没有了人,便抬手把盖头从头上揭了下来一把扔在床上,接着又取下了头上有些笨重的头冠。
她起身打量了一番屋中奢华的摆设,身体总算是松懈下来,然后长长吐了口气。
平复了一会之后,秦晚才开始静下心来考虑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秦晚很清楚,现在这具身体并不是她自己的。
她原名叫秦晚,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雇佣军特种军医,一天前,她到战场上抢救被手枪打中的士兵,被流弹打中了。
陷入昏迷的时候,秦晚以为自己是必死无疑了。
却没想到她还能再醒过来。
醒来之后,却惊异的发现,她已经不再是原来的自己,而是成了烟城秦家即将出嫁的二小姐,秦晚晚。
和秦晚的名字,一字之差。
秦晚晚天生痴傻,今早也不知怎的就失足掉进了湖里,可能正是因为原主溺亡,秦晚才会机缘巧合魂穿到了她的身上。
秦晚晚脑中的记忆都还在,但是因为痴傻,记忆多是杂乱不堪的。
而且这具身体不止是痴傻,还有些羸弱,严重的哮喘使得秦晚觉得自己随时都可以为自己准备后事。
最要命的是,醒来之后,她还没来得及考虑出了什么事,就被一群人拉着换上了红色的嫁衣,送上了嫁到霍家的花轿。
一路吹吹打打,拜堂成亲,到现在进入洞房。
秦晚总算是有时间思考自己的处境了。
她透过大红色的床帐,环视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新房。
一张红色杉木做成的大床摆在房屋的中间,床上铺着大红色的绸缎棉被。
床的左侧,有一张长形书桌,桌面的右侧,放着一台样式精美的留声机。
桌面的左侧是一个小型的楠木书架,上面摆放着几本看上去厚重的书籍。
根据脑海中混杂的记忆,还有屋中的陈设,秦晚晚大概对自己所处的年代有了一些推测。
她起身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两册书籍查看,却发现书册上所记载的历史朝代和自己所处的时代并不完全一样。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时代刚刚推翻了皇权,和动荡不安的民国有些相似。
看了几眼,秦晚便把书籍重新塞回书架。
书塞回去的样子和原本的摆放不差分毫,足以见得秦晚心中的谨慎。
书桌对面有一座镶嵌着珍珠的梳妆台,台面上有一面光洁华丽的铜镜。
秦晚起身,坐到了梳妆台上面的铜镜面前。
女人都是爱美的,秦晚也不例外。
端坐在铜镜前,秦晚看着镜子里巴掌大的小脸,脑海里只浮现了两个字:惊艳。
一张脸像是瓷娃娃般的白皙无瑕,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青涩,小巧玲珑的鼻子,樱桃一样的红唇,一头青丝垂在盈盈一握的腰肢上。
倾城之色,也不过如此了。
秦晚感叹了一声,只可惜原主是个痴儿!
到了现在,看清了镜子中那张和原来的自己完全不同的脸,秦晚只能完全接受自己魂穿异世的事实了。
也罢,反正她在现世也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不过是换个身份活着。
魂穿便魂穿吧!
反正她早厌倦了前世在雇佣军队伍里枪林弹雨的生活。
既然来到异世,占用了秦晚晚的身体,以后,她便以秦晚晚的身份好好的活下去。
虽然对现在的世界还不了解,但是想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雇佣兵,在哪里不能好好的活下去?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先调整好自己,至于其他的,也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第2章 这男人,把她当傻子哄啊?
霍家大厅宾客云集,杯盏交错。
江素云穿梭在宾客中,陪着霍连城给亲朋好友敬酒。
她面上始终带着委婉端庄的笑。
虽是滴水不漏,却仍看得出来脸上的笑意并不达眼底。
想想也是,这世上有哪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傻子能开心的起来呢?
可江素云也没有办法,她是个传统的女人,向来遵从以夫为天的传统。
霍家早年就和秦家定下了娃娃亲。
霍家老大年长一些早已成亲,老二是个千金,所以跟秦家结为姻亲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老三霍连城的身上。
原本秦二小姐痴傻,秦家自知把这样的女儿嫁与霍家对霍三少爷不公,曾经主动提过退亲。
可是霍父霍文启认为人不能无信,仍然坚持要霍连城迎娶秦晚晚进门。
因此,虽然江素云百般不愿,还是按照丈夫的意思安排下了霍连城的婚事。
婚礼的环节原本是很繁缛的,但江素云担心秦晚晚不知事给霍家丢脸,所以刻意简化了婚礼流程,还好没有闹出什么笑话。
宾客私下里指指点点,江素云觉得心里憋屈极了。
日落西山,宾客总算慢慢散尽。
江素云送走了最后一行客人之后回到了内院。
看见霍连城坐在内院的长椅上,江素云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心中始终觉得亏欠,拖着裙摆缓缓走上前对霍连城说道:“连城,你也知道,你父亲决定的事情,向来没得改的,母亲也无能为力。你先委屈委屈,等新婚过了,母亲再给你纳二房。”
那秦晚晚是个傻的,一不能持家,二不能侍夫。
江素云料想,纳房小妾,秦家对此是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霍连城转过头看着江素云,摇了摇因为敬酒有些发沉的脑袋。
他抬头应道:“娘,您就别操这些心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你们既然非逼着我娶个傻子,那我就和这个傻子过一辈子。年头变了,以后就实行一夫一妻制了,你这给我纳小的心思,还是赶紧歇了吧!”
“胡说,你怎么能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呢?”
“傻子,呵,傻子不也是母亲一手安排的吗?”霍连城眼神戏虐的看着江素云,嘴角挂起一抹漫不经心的淡笑。
江素云被霍连城堵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霍连城看江素云不说话了,这才收起脸上的笑容,起身向着自己的新房走去。
江素云看着霍连城的背影心疼万分,只当霍连城说的话是在赌气,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心里。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一辈子就跟一个傻子生活在一起。
霍连城走远之后,一个相貌清秀,梳着流云鬓的少女穿过内院旁的回廊走到了江素云面前。
少女名何舒慧,是江素云一个闺蜜的女儿。
在江素云还年轻的时候,和她的闺蜜,也就是何舒慧的母亲一起外出游玩,俩人不慎落水,何舒慧的母亲把江素云推上了岸,自己却因此而死了。
那时候何舒慧还小,父亲又是个赌鬼。
江素云感念闺蜜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又担心何舒慧被何家虐待,就把她接到了霍家,当成亲生女儿一般抚养成人。
一般寻常女子16岁便出嫁了,何舒慧却21岁了还云英未嫁。
她喜欢霍连城,为了等霍连城从军回来,硬生生的把自己等成了21岁的老姑娘。
何舒慧神色凄楚的看着霍连城的背影,她语气悲悯的开口:“江姨,连城哥的命也太苦了,好不容易回了霍家,又要被姨父逼着娶了一个头脑不清楚的女人,这连城哥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江素云知道何舒慧的心思,她心疼的拍了拍何舒慧的肩膀,说道:“小慧,连城已经娶妻了,你便断了对他的念想吧,等来年,江姨就给你寻一户好人家嫁了!”
何舒慧闻言立马焦急的摇头:“不要,江姨,我不要嫁给别人,我就要嫁给连城哥哥,江姨不是要给连城哥纳妾吗,我愿意给连城哥做妾!”
“胡闹!”江素云大声的呵斥了一声,眼神不满的看着何舒慧。
何舒慧似乎被吓了一跳,一把鼻涕一把泪,凄凄惨惨的哭了起来。
江素云看何舒慧哭的伤心,又是一声长叹,她上前拉着何舒慧的手柔声安慰:“小慧, 我把你当成亲女儿一般养大,你也是出生优渥的大家闺秀,怎么能给人做妾呢!”
“妾是什么,妾是生儿育女的工具,是这个社会最没地位的女人。你要是给连城做妾,我以后怎么给你黄泉之下的母亲交代?”
江素云说着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也转身离开了院子。
如果从本心出发,江素云自然更愿意让何舒慧嫁给霍连城,可这世上有很多事,本来就是事与愿违的。
何舒慧哭哭啼啼的看着江素云的背影,在江素云看不见的地方,眼中却是恨意毕现。
她等了这么多年都等成老姑娘了,凭什么要她放下,她放不下……
霍连城到了新房门口,轻轻的推开了贴着喜字的木门。
秦晚晚睡了一觉刚刚醒来,正坐在梳妆台面前卸脸上的妆。
听到声响,她转过头看着被推开的木门。
四目相对,两人都有片刻的失神。
秦晚晚是被霍连城的容貌惊到的,剑眉星目,脸部线条轮廓清晰,一张红唇薄厚适中,乌黑的短发随着门外的风轻轻扬起。
他穿着一袭红色的长衫,却丝毫没有庸俗的感觉,反而愈发显得整个人妖冶至极。
霍连城带着霍曼书拿着旗袍回到新房的时候,秦晚晚已经快要拆完了裙子上的蕾丝边。
她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挑着蕾丝边的针脚。
霍连城一推门就看见了捧着红色裙子拿着剪刀的秦晚晚,他吓了一跳,几步走到秦晚晚面前,一把夺走了秦晚晚手里的剪刀。
秦晚晚抬头,满脸不解的看着霍连城。
“晚晚,剪刀很危险,以后你不能再拿了!”霍连城说着,转身把剪刀放到了衣柜的顶层,一个秦晚晚够不着的地方。
秦晚晚看着手中已经快要拆完的裙子,再看看被霍连城收走的剪刀,有些无语的把拆了大半的裙子放在了一边。
霍曼书抱着旗袍,跟在霍连城的身后进了新房,她原本只是想随意的打量一眼秦晚晚,却在看了秦晚晚一眼之后,被她的容貌惊艳了。
不过这种惊艳转瞬即逝,再怎么好看,也是个没有智力的傻子,是万万配不上她的三哥的。
秦晚晚眼尖,一眼就看见了霍曼书手中抱着的旗袍。
心下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霍连城会突然跑出去了。
“晚晚,这是四妹妹霍曼书,以后你叫她四妹妹就好,她帮你把衣服换上,我们再去敬茶!”
霍连城悉心介绍,是担心不熟悉的人再惊吓到秦晚晚,他没有指望秦晚晚能给他反应。
想不到,霍连城说完之后,秦晚晚却是开了口,她轻声叫道:“四妹妹好!”
口齿清晰,声音婉转动人,一点也不像是智力低下的人。
霍连城抬眸,有些惊讶的看着秦晚晚。
秦晚晚佯装没有注意到霍连城的目光,她指了指霍曼书手中的旗袍说道:“裙子,好看!”
霍曼书嫌弃的别别嘴:“这可不是裙子,是旗袍好吧!”
“唉,曼书,你帮你嫂子换吧,我去外面等着!”霍连城叹了口气,转身便出了门,他刚刚差点以为秦晚晚不傻了。
可是想想又怎么可能呢,一个智力低下,活了十几年连衣服都不会穿的人,又怎么会不傻。
秦晚晚看霍连城出去,眼中闪过一抹狡黠。
她可不想以一个傻子的名头生活下去,所以总得在人前做出一些转变,但是这种转变又不能太快了,以免惹人生疑。
因此她决定尝试着先少说一些话,然后慢慢的做出改变。
这样以后有人问起来,她就可以搪塞说自己并不傻,只是嫁人以前话比较少罢了。
霍曼书见霍连城出去,跟在霍连城身后关上了新房的门,然后她拿着旗袍,走到秦晚晚面前,把旗袍展开在秦晚晚身上比划了一下,说道:“还行,大小差不多!”
说完,霍曼书又心疼的看了一眼她的旗袍。
秦晚晚看了一眼霍曼书手中的旗袍,月白色打底,上面绣着宝蓝色的花纹,绸缎一般的料子,做工也很细致,一看就是高端定制的,也难怪霍曼书会舍不得了。
夺人所好,不是秦晚晚的作风,不过眼下她也只能先接受了。
秦晚晚抬起手,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一粒一粒的扣子解开,瓷白的肌肤一点点的裸露在了空气中。
她自然不可能真的让小姑子自己换衣服。
霍曼书虽然是来帮秦晚晚换衣服的,可是真的等秦晚晚在她面前脱了衣服,她又有些害羞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秦晚晚没有想到霍曼书居然会害羞,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笑意。
在后世,秦晚晚洗过军营里的大澡堂子,在海边穿过比基尼,和很多人一起泡过温泉,所以让她在女孩子面前换个衣服,她真的没有什么负担。
再说了,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秦晚晚把睡衣睡裤都脱下来,一股脑扔在了床上。
她身上就只剩下了肚兜和一条亵裤。
霍曼书再也忍不住了,她猛的转过了身,背对着秦晚晚站着。
她双手捂着脸,企图让脸上升高的温度降下来。
秦晚晚看霍曼书的样子觉得甚是好笑,她故意痴痴傻傻的开口:“四妹妹,你帮我,我不会穿!”
听到秦晚晚说的话,霍曼书闭着眼睛转过了身,她睁开眼睛,发现秦晚晚已经把旗袍穿在身上了,只剩下纽扣还没有扣上。
霍曼书只当是秦晚晚不会系纽扣,上前帮秦晚晚把纽扣一个个的给系了起来。
秦晚晚一脸促狭的看着霍曼书,不过霍曼书低着头,并没有发现。
原主是一个不会自己穿衣,不能自己吃饭的主,秦晚晚刻意让霍曼书帮她系扣子,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总不能一个什么都不会的人,嫁了人就什么都会了。
到时候被人当作是鬼魂附体,那就麻烦了。
(什么叫当作啊,你本来就是鬼魂附体好么!)
没用多大功夫,秦晚晚的衣服就换好了。
霍曼书还是红着脸,扣完旗袍的扣子,她又把秦晚晚拉到了梳妆台前挽了一个云鬓,再画了一个淡雅的妆容。
看到镜子里面俏生生的美人,霍曼书满意的放下了手中的眉笔。
“我还没有这般伺候过人呢,要不是看在我三哥的份上……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
霍曼书说这话,又认真的打量了秦晚晚一番,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了,才转身往外面走,拉开门之后,她对着守在外面的霍连城喊道:“三哥,换好了!”
听到霍曼书的话,霍连城赶紧进了屋,他得赶紧带秦晚晚去敬茶,祖屋那边只怕是等急了。
霍曼书则提着裙摆,快速的跑远了。
旗袍是最能衬托出女子的身材的,秦晚晚的身材凹凸有致,皮肤白嫩细腻,听到霍连城进门的声音,她起身踩着不紧不慢的小碎步从梳妆台起身往外走,脸上还有舒适得体的微笑。
有那么一瞬间,霍连城又有了一种秦晚晚不傻的错觉。
但是秦晚晚很快用语言打破了霍连城心中的那一丝旖旎,她说:“三哥,你要带我去哪,走吧?”
三哥,刚刚霍曼书是这样称呼霍连城的。
霍连城有些挫败的看着秦晚晚,说道:“你不能学着曼书叫我三哥的。”
“那,我该怎么叫你?”秦晚晚一脸懵懂的看着霍连城,一双大眼里盛满了疑惑。
“算了,你就叫我三哥吧,走吧,我们去祖屋敬茶!”霍连城觉得对着秦晚晚那双干净纯粹,如同孩童般没有杂质的眼眸,他说不出你该叫我相公这种话。
带着秦晚晚,霍连城穿过了几个院子,才到了霍家的祖屋。
进祖屋之前,霍连城嘱咐秦晚晚,一会他做什么,她学着做就行了。
进了祖屋里面,霍连城的祖母,还有霍父霍母已经在等着了,霍曼书乖巧的站在霍母身边。
霍父霍母一共有四个孩子。
长子霍明轩结婚后常年都在省城,这次霍连城结婚结的仓促,他并没有赶回来。
二姐霍曼央嫁了人,倒是参加了霍连城的婚礼,只是昨天就已经随着丈夫回了夫家。
现在还留在家里的,就只有霍曼书了。
霍父是大老爷,他的家眷在霍家便是大房,除了霍父霍母,祖屋里还坐了霍家的二房和三房的人。
敬茶自然是按照辈分的高低,依次进行的。
霍连城先是带着秦晚晚跪到了霍连城的祖母跟前。
秦晚晚学着霍连城的样子,接过丫鬟手中的茶盏,语气清丽的叫道:“请老祖宗喝茶!”
在敬茶这件事上,秦晚晚倒是没有装,古人的这些礼节,她是真的不懂。
霍连城见秦晚晚学着他做,也没出什么差错,倒是松了口气,看来这个妻子虽然脑子不好,但是一些简单的话还是能听明白的。
老祖宗喝了两人敬上的茶,给了一副镶了玉的头面给秦晚晚做见面礼,算的上的非常贵重了。
见过祖母之后,霍连城又带着秦晚晚跪到了霍父霍母面前,夫妻俩喝完了茶,霍父给了秦晚晚一个厚厚的红包,霍母则是给了一副中规中矩的首饰。
接下来就是二房了,二房主位上坐着的是一对看上去反差很大的夫妻。
二叔霍不仁大腹便便,肥头肥脑。二婶王采芹却刚好相反,她瘦到脱相,一双倒三角眼给人一种尖酸刻薄的感觉,很不讨喜的长相。
他们身后站着两个年纪不大的孩子,一男一女,应该是他们的子女。
霍连城带着秦晚晚跪在二房面前,他率先喊道:“二叔喝茶!”
秦晚晚自然是有样学样。
霍不仁喝完了两人的茶,也是给出了一个红包,分量自然和霍父的没法比。
敬完了二叔,两人又敬二婶王采芹,王采芹喝完茶,也从身后拿出了自己的见面礼。
一个画着小孩的拨浪鼓。
王采芹摇了几下拨浪鼓,祖屋里传出几声响亮清脆的鼓声。
她笑眯眯的把拨浪鼓递到秦晚晚面前,不怀好意的问道:“晚晚,喜欢吗?”
拨浪鼓是小孩子的玩意,王采芹却拿着它来做敬茶的见面礼,摆明了是想羞辱大房娶了个傻子。
霍连城眼含怒色的看着王采芹。
江素云脸都黑了,她忍不住起身怒声说道:“王采芹,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采芹却是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素云,应道:“嫂子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这送东西嘛,讲究的投其所好。
你们送的那些个首饰银钱,晚晚未未必就愿意要,但是这个拨浪鼓嘛,我觉得晚晚肯定就很喜欢。晚晚,你说是吧?”
王采芹说完又在秦晚晚面前摇晃了几下拨浪鼓,一副诱惑秦晚晚的样子。
屋中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秦晚晚,除了大房的人和祖母,其他的人都在等着看秦晚晚的笑话。
若是秦晚晚接了这份见面礼,那大房的脸可真的就丢尽了。
秦晚晚哪能不知道这其中的意味,可她却是嘴角一勾,从王采芹手中接过了拨浪鼓。
祖屋里顿时响起了一片嘲讽的笑声,三房身后有个孩子尖声说道:“原来连城哥真的娶了个傻子啊!”
孩子刚说完话,便被妇人捂住了嘴,只是童言无忌,也没人再去追究一个孩子说了什么话。
王采芹笑道:“嫂子,你看,我说晚晚会喜欢吧!”
江素云一张脸气的青筋暴起,她正要说话,跪在地上的秦晚晚却先开了口。
“谢谢二婶,我在家,也有人陪我玩玩具。二婶也送我玩具,那二婶愿意陪我做游戏吗?”
秦晚晚的声音懵懵懂懂,带着那种傻子才有的憨劲。
王采芹闻言更是得意,她乐呵呵的道:“当然愿意,晚晚想玩什么游戏,二婶陪你!”
王采芹的话音才刚落下,秦晚晚就起了身,她几步走到了放在屋角的书案旁,端起了书案上面的一方砚台。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秦晚晚要做什么的时候,秦晚晚回到王采芹面前,把砚台里的墨汁全部从头浇下,一股脑的倒在了王采芹的身上。
所有的动作,从起身拿砚台,到泼墨汁,秦晚晚都是一气呵成的。
就是霍连城也没有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王采芹摸着满脸的墨汁,尖叫起来:“啊……你个小杂种,你做什么?”
秦晚晚语气惊慌的开口:“二婶不是说愿意和我玩吗,我就是想跟你玩画大花脸的游戏,二婶是生气了吗?”
王采芹气的脸都绿了,不过她现在满脸墨汁,脸绿了也看不出来。
她气急败坏,伸手就想给秦晚晚一个耳光。
秦晚晚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一把把砚台扔了出去,不偏不正的正好砸到了王采芹的脸上,顿时,王采芹的额头就渗出了血迹。
不过因为夹杂着墨汁,这点血迹并不明显。
砸了人,秦晚晚却是躲到了霍连城身后,她小声的对霍连城说了一句:“三哥,我怕!”
江素云看到秦晚晚受到惊吓的样子眼中一冷,她的虽然不喜欢这个儿媳妇,但也决计不能容忍外人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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