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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季青林杨惠卿》是一部短篇小说,小说内刻画了季青林杨惠卿等角色,这些角色的刻画都是极为入木三分,让读者的沉浸感和代入感更佳:季青林睡得很不安稳,没两个小时就醒来了。天色还明,西海岸的阳光浓烈炽热。杨惠卿正在花园里和索菲亚追逐打闹。他在二楼栏杆上看了一会,也泛起淡淡笑意。“嗨,季。”季青林点头,两人并肩而站。“我看到了你送她的德文字典。”尼尔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季青林说的是什么。…

免费试读

季青林只把这件事全归功在那枚戒指上,第二天甚至特地让助理给设计师多打去一半的钱。

本来丢了项目后季总在公司一直黑脸,谁也不敢去触他霉头。谁知他又给项目组全员升职加薪,说这个项目在他心里已经完成。

龟缩了几天的其他项目负责人才敢到他面前汇报工作进度和工作难度。

季青林心情好,连江坊他们定期的周日聚会都赏脸去了一趟。

江坊拉着杨仝,上下打量季青林,用谁都听得到的音量讲“悄悄话”:“我们好好做黄金单身汉,男人一结婚就被管的死死的。”

又看了一眼那边正在和老婆打电话报备的贺毅阳:“你看,一个两个,混得多惨。”

杨仝在心里纠结半天,也点头道:“我姐虽然好,但结婚这个事本身是真的有百害无一利!”

贺毅阳此时挂了电话,听到这话直叹毛头小子看不清。季青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哪有一点被截了项目的失意,明显的婚姻生活和谐美满。

他去取经:“你嫂子最近和我闹不愉快。”

季青林看傻瓜一样地看他:“送点首饰不就好了,钻石要大!”摸摸下巴,还有点回味无穷,“越大效果越好。”

贺毅阳无语,看来他还不如自己,高看他了!

孙芊被杨惠卿叫来家里喝下午茶。她观察着两层别墅,语不惊人死不休:“你俩动静大下面能听到吗?”

杨惠卿忙看了一眼站地远远的曲老太太,把人拉过去打她的嘴:“你真是!”

孙芊是华裔,当然不觉得这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啧啧半天:“看你这春意满满的样子,外面可是要过冬了!”凑上来窃笑着,“你俩准备要孩子了没?”

话音未落,方佳宁提着包走下来。

杨惠卿背对着她,直到人走到跟前和她打招呼才回头。见方佳宁脸色不好,怕是都被她听去了。

她可以允许小女孩对季青林抱有幻想,但三番两次当着她的面还不知收敛就是不识好歹。

她敷衍地冲她点点头,做那打破少女美梦的恶毒皇后,旁若无人地回答孙芊,故作羞怯道:“最近几次没做措施。”

孙芊眼尖地看到方佳宁捏紧包袋,指尖发白,杨惠卿能当着外人的面和自己谈论这个话题,做闺蜜这么久,当即明白她的用意。

一唱一和,捧着杨惠卿的手,说:“十克拉的钻戒都送了,他叫你加油呢!你可别收了礼不努力啊!”又大笑着,把杨惠卿的手举得更高,只怕方佳宁看不到那闪瞎人眼睛的钻戒,“也不对,这得靠他努力。”

方佳宁捏紧了拳头,冷着脸冲杨惠卿:“我走了!”

不等回话就去和她奶奶告别。

曲奶奶塞给她一堆吃食,又和杨惠卿打了个招呼送孙女出去。

人走远了,孙芊斥了一声:“什么东西,也敢有脾气!”

杨惠卿盯着门口,思量半天做了决定:“是啊。”

她可以保护小姑娘对爱情的憧憬,当作不知情。就算对方的梦中情人是她的丈夫,那种青春懵懂时在自己看来也是最宝贵的东西,不应该被其他人打破。

本来她觉得小姑娘文静懂事,现在看来却实在是脑袋不清楚。

方佳宁去而复返,对她说:“我忘了东西。”

竟连之前的礼貌都没了。

杨惠卿懒得理她,让她自己去拿。

季青林带着淡淡的酒气回来时在车里静坐了一会儿。

司机安静地陪着他,等人吩咐,也没想到等来一句:“我酒气重吗?”

司机伸长鼻子使劲地闻,诚实道:“有一点味道。”

季青林皱眉,抬起手臂闻了闻。对司机道:“你先去吧,我坐着散散酒气。”

按下车窗,任由泠冽的冬风灌入。

他闭起眼假寐,杨惠卿一闻到他的酒气就不高兴。嘴巴嘟起来不说话,那副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他又想逗她,又不愿意看到她不高兴,心里纠结着。

“青林哥哥。”

季青林睁开眼,意外看到方佳宁站在车窗外,裙子被风吹的鼓起,她手脸都冻得通红。

这个时候她不是早就该走了?

“佳宁啊,怎么还没走?”

女孩手按住裙摆,心底小鹿乱撞。醉了酒的青林哥哥真性感。

“我……”她抬起眼睛,学着杨惠卿惯有的表情,“我有话要和你说。”

方佳宁半天等不到回话,看季青林神色莫名。她心下一紧,赶紧将准备好的腹稿倒豆子一般讲出来:“我下午用字典,又发现了……”

没说完就被打断,季青林很是严肃,语气不善:“我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好好学习。你为什么乱翻她的东西?”

方佳宁眼泪簌簌,他……他怎么不问她看到了什么,劈头盖脑地就指责她。方佳宁挺着脖子,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自尊心:“我没有!没有乱翻!是她说字典随我用!”

季青林见她情绪激动,缓了语气:“她是我夫人,好歹是你半个老师。”

这样一口一个“她”,太没规矩了!

方佳宁见季青林这样护着她,心底的妒火更烈了。不管不顾地大喊:“你知不知道她在朋友面前炫耀你给她的戒指!说戒指是你为了哄她生孩子送她的!”然后拉开自己的书包,把里面的德文字典从车窗扔进去,“青林哥哥,你自己看扉页和照片后面都写了什么!她不喜欢你!”

季青林直到酒味散得干净才带着冰凉的身子进屋。

杨惠卿刚洗完澡,正在抹护肤品,他推门进来直接把手塞进她后背。惹得她尖叫。把他的手抽出来,转过身握住他的一只手。

“怎么这么凉?”

季青林不答,手去揪她肩头的头发,在掌心捋直。

玩了半天才放下,把她两只手都握住,慢慢的十指相扣,紧盯着她的眼睛。他有些委屈地说:“不是为了让你生孩子才送你戒指的。”

“啊?”

他抬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她无名指的关节。

“我不急,没有逼你生孩子的意思。”

德文词典孤零零地在劳斯莱斯后座上躺了一夜。

封面上的烫金字体在晨光下很是刺眼。

季青林看了它一路,终于在到达公司时把沉甸甸的字典拿下车。

杨惠卿一大早被曲老太太叫醒,她懒洋洋地揉着眼睛,闭着眼倚在床头,不想动作。

老太太好笑道:“年轻人都困觉,我们老了就睡不着。”然后拿起毛毯披在她肩头,一脸不赞同,“天气冷着呢,要注意身子,冻着了可就不好了。”

又打开窗帘让日光隔着轻纱透进来,杨惠卿捧着老太太带上来的温牛奶一口接一口,才慢慢醒过神。乖乖巧巧地冲曲奶奶笑:“曲奶奶刚刚是和我说爷爷叫我去一趟?”

“是啊,院子里一大早就打过来电话。我看九点多了,再不叫你就迟了。”

杨惠卿忙起身,急着向浴室走去还不忘回头冲曲奶奶调皮道:“谢谢曲奶奶让我多睡了一会儿!”

曲奶奶笑着道:“这孩子!”整理手下的床单,心底感叹,千金万银养着的姑娘,身上的味道都和别人不一样。淡淡的香味轻飘飘的,可你就是忍不住伸长了鼻子想再去嗅一口。

杨惠卿意外地在季家四合院里看到季青林,按不住欣喜小跑着上前,季青林紧紧她的大衣外套,把她的手往自己怀里送。

“也不多穿点,走了两步路手就这样凉。”

杨惠卿吐吐舌,也不理他,拉着他就往里走。

“爷爷叫我们干什么呀?”

还没到午饭时间,季霖粟直接就把两人叫去书房。

卷窗没放下,暗沉沉的。

季霖粟抽着烟袋,自己和自己下棋,当作没看到两人,时不时的在边上麒麟形状的烟灰缸里磕两下。烟袋味道重,连吐出的烟都厚实很多,荡了半天也不散。

被晾着的两人早就感觉不对,杨惠卿不安地看向季青林,季青林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季霖粟下完一盘棋才扶着椅子的把手慢慢站起来,咳嗽两声。

杨惠卿赶紧递上热茶。

老爷子看她一眼,接过茶喝了两口,茶杯放下。然后茶盖猛地和茶碗碰撞,转了两圈才落下,边缘合契。

脆生生的声音吓地杨惠卿头低下来。

季青林不满道:“爷爷。”

什么火冲他发,吓唬杨惠卿算什么。

季霖粟回过头瞪着他,厉声道:“你闭嘴!”

又回到太师椅上坐着,扫视着面前的小夫妻,不减怒意:“老头子我才知道竟然是为了惠卿打了赵家小子!”

“你自己的媳妇不好好护着,让赵恩宇起坏心?!”

季青林下意识看向杨惠卿,他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

老爷子气不过,烟杆子往桌子上敲。

“我让你妈妈和惠卿一起去赵家走一遭,就算只喝个茶随便坐坐,赵天泽也不会拿女人怎么样,这事只能咽下去。你倒好!你倒好!”手指着季青林,“你护着你妈和你媳妇不让她们出面,你自己去赵家好歹服个软!你小子是不是挑衅去了,才让赵天泽拿你的项目?!”

烟杆子远远的扔过来,往季青林方向砸去。

杨惠卿尖叫一声快步去挡,季青林眼疾手快拉过她,两人后退一步,才没被烟杆子砸到。

他火气也上来,看向老爷子没好气道:“爷爷!你别吓着她!”

季霖粟脾气火爆,这时才后怕,刚刚万一砸到杨惠卿怎么办。

“惠卿你坐下。”

杨惠卿摇头不坐,手去牵季青林。

季青林轻拍两下她的手背,把人拉到身后护着,才对上季霖粟:“拿了便拿了,他家也不远了,迟早要回到我手里!”

季霖粟更气,竟吼了起来:“你当我为什么早早退下来不争!哪家又是省油的灯,你当争强好胜是好事?聂家落得什么下场?!我韬光养晦不求你们有大出息,只护着一家人平平安安!我带着你父亲创办这家业容易吗?你替聂祯出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你现在直接对上赵家,就算他家快完了,死之前也能拉上你垫背!”

季霖粟气地咳嗽起来,喝了一口茶才压下去。

季青林昂着头不退步,他是像他爷爷,但比他爷爷更不怕事。

季霖粟何尝不知道这孙子和自己如出一辙,换他年轻时候,也一定会这样做。但他老了,眼见着昔日的兄弟一个个走了,剩这一堆孩子们争来斗去。他在乎生死之交的情谊,不愿意狠心对兄弟的后辈,所以把季家拉出去,求个一家安乐。

祖孙两个互不相让,季霖粟只得把矛头转向杨惠卿:“惠卿,你如今别出去,好好待在家里避着他家!”扔下这句话就走进内室。

杨惠卿委屈,这又凭什么?她转头看向季青林,却见他眼眸深深锁着她,看不懂的黑暗。

她后退了一步。

她知道季青林听进去了。

她声音发颤,问:“真要关着我?”

季青林没说话,想起早上看到的东西,那字典的扉页上用英文写着“亲爱的卿,2012”,照片的背面写了一个相同的句式,但后面的名字被涂掉。

两个字迹,明显一个是男人的笔迹,一个是女人的笔迹。

他无法抑制心里的控制欲和破坏欲。看到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她锁起来,不让她去任何地方,永永远远在他的视线范围里,不能接触任何人。

赵恩宇,照片上的男人,江坊,甚至杨仝,所有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

他原本藏在理性下的可怕想法被爷爷一句话滋生出来,认真考虑着可行性。

杨惠卿惊惧,她因为身体原因很少出门,就连和孙芊聊天几乎都是约在家里。可是,自己主动待在家里是一回事,被动地不让她出门又是一回事。

现在季青林真的想把她关在家里。

杨惠卿被他整个人的阴暗吓到,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季青林。沉在无尽深渊里,而且试图把她拉进去。

压抑的窒息感让杨惠卿逃了。

只留男人孤单地立在黑暗里,被无数根藤蔓裹紧、拉扯。

杨惠卿没敢回光园,她怕现在的季青林真会把她关在家里。

恐惧感和自我逃生本能让她逃得远了,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出了四合院就打电话给她父亲,说尼尔下半年要做研究,约她最近复查。

杨荣鹏当然不作他想,说让杨母陪她一起去。

杨惠卿说尼尔约得急,她下午就得走,婉拒了。

杨荣鹏当即让人联系机场,安排了下午的专机。

季青林回光园时意料之中的杨惠卿不在。

她那个人,肯定被吓住了。

他冷静了一下午,心态还是有些不正常。他努力控制着,但强烈的独占欲叫嚣。罢了,暂时分开好一点。

季青林没下去餐厅,阿姨把他的饭菜端上去,当然不会多嘴问杨惠卿去哪了。却在上来收餐盘时诧异,怎么一口没动。

悄悄看了一眼闭目躺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季青林,看起来很是疲惫。调了室内温度,把灯光调暗,静悄悄地出去了。

季青林的阴郁一直持续,贺继阳一天打了两个电话,他也没接,只机械性签文件。

助理看他眼眨都不眨要签一个策划案时急忙拦下:“季总,这个策划案您之前否了的。”

他早看出老板近两天不对劲,重要文件都没敢送,会议也都往后推,但也太不正常了吧。

“季总,您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先回去?公司没什么紧要事。”

季青林点头,起身要走。

助理追上来,手里拿着他的外套:“季总,衣服。”

季青林接过:“有事让他们找总助。”

要出门时看到书柜里的德文字典,呆呆地看了半天。

助理顺着他目光看去,把德文字典拿过来:“您是要这个吗?”

季青林没说话,无声接过。

一路上都把字典放在腿上,看着扉页上的字迹,字典沉的像石头,压着他的腿,也压在他心头。

阿姨还是把晚饭给他端进书房,曲老太太在季霖粟得知杨惠卿没回家时就被叫了回去。

季青林看着菜色,举着筷子一动不动。

在边上给他倒茶的阿姨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不合口味?”

他摇头,讷讷道:“这菜不对。”

阿姨电光火石间想到季青林早上吃早饭时一直看着对面夫人惯坐的位置,当才明白过来,偷笑了一下。

“我去给您换。”

怕杨惠卿突然回来没准备,饭菜当然都是预先做好的。

季青林这才动筷,原来她爱吃这些。

浓郁鲜美,更多的是食物本身的味道,不像他吃什么东西都是同一种辣味。

阿姨见季青林终于吃得下去,大着胆子开口:“您书房有些冷,夫人的书房暖和些,天冷,要不要去那边?”

季青林依言点头。

阿姨带他去杨惠卿的书房,刚打开门就一股香气扑面而来。

“夫人总爱点个熏香蜡烛,这屋子待着就让人舒服。她又怕冷,地暖都是开着的,香气被热气一烘,就更舒服了。”她回头看神色明显轻松起来的季青林,“您说是吗?”

阿姨去把窗帘拉起,看到边上立着的画架笑了一下。

“夫人画了一幅您的画像,您一定不知道吧?”

季青林似乎是不敢相信:“什么?”

阿姨指指被盖起来的画架:“您自己看吧。”又赞叹道,“夫人真是有才,又是个大翻译家,画又画得这么好。”

季青林愣愣的:“她是翻译家?”

阿姨吃惊,他们夫妻感情看起来很好,竟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她指指书柜的一排书,说:“这些都是夫人的译作。”

季青林仍站在那儿,看着面前软塌塌的沙发和毛绒绒的地毯。

好像上一次在书房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是放着沙发不坐,坐在这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圈圈画画的。

认真到根本没听到他的开门声,原来她是翻译家。

“她平时都干什么?”他艰难地出声,原来自己竟然一点也不了解她。

阿姨打开话匣子:“夫人性格好,和我们也说说笑笑的。”阿姨说起来脸稍微有点红,“之前夫人还给我画了一幅像,我挂在屋里呢。”她指指沙发,“我就坐在那儿,夫人坐在毯子上给我画的。她累了就喝喝茶、吃吃点心,夫人可是小孩口味呢,最爱吃奶味的东西,放多少奶她都不觉得腻。有时候杨家二小姐和孙小姐会来看她,但多数时候都是夫人一个人。”

阿姨有些替杨惠卿委屈,悄悄地瞪了季青林一眼:“夫人那么好一个人,那么年轻,也没什么朋友,只能整天待在屋里,您也不带她出去转转。夫人去赵家宴会那天可开心了,说终于能出去玩了。”

是吗?别人参加厌烦了的宴会,对她来说却是难得的“玩乐”。

季青林心头酸涩,短暂的婚姻生活,他做得如此糟糕。

她出门连车子都要除尘、消毒,又不能去人多的地方,他嫌麻烦,根本就没有过带她出去玩的心,只觉得她乖乖待在家里等他就好。

可她的世界凭什么只能有他,凭什么要像白纸一样枯燥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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