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墨凌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先前,他不愿吃那颗药是因为他想切身体会楚云瑶的苦楚,他也愿意陪同楚云瑶一同赴死。现在不吃,只是因为他想看见楚云瑶幸福的模样。墨凌渊想看看楚云瑶的大婚,想看看她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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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渊沉默着,一言不发的离开了楚府。
楚老夫人的每一声叹气都深深的叹进了他的心中,他又何尝不知逝去的人无法追回?
只是看见许云瑶的眼睛,他总是还会有念想。
这季节多雨,墨凌渊还未走几步,头顶便开始飘起了小雨。
他没来由的突然想起那时候寒风刺骨,冬日里下着锥心的雨。
楚云瑶又是怎样淋过那两场雨的?
墨凌渊笑了笑,暗道自己活该。
“人怎么总是不懂得珍惜。”墨凌渊喃喃道。
兀地,一阵熟悉的疼痛感传来,那剧痛蔓延去了五脏六腑,他突然感觉喉头一热,血翻涌上来。
墨凌渊嘴角溢出鲜血,强撑着自己的身体走到了定远侯府。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正站在门口的金宝看见自家主子虚弱不堪的模样,立马上前扶住了墨凌渊。
墨凌渊缓缓的闭上了眼。
此刻他也不知到底是身体的疼痛更加让他痛苦,还是心中的疼痛更让他想要流泪。
金宝将墨凌渊扶进了厢房,替他盖好被子之后关上了门,想让自家主子能好好休息。
他知道墨凌渊身中剧毒,早在墨母来闹事之前,他便知道了楚家小姐楚环儿每三天都会给主子送药的事。
金宝眼眶红红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冲出府门。外面雨并未停,金宝心急如焚,并没有撑伞。
雨水打在他的脸上,金宝快步奔向了楚家。
“你是何人!”楚家侍卫警惕的看着金宝一身狼狈模样,皱了皱眉,眼神中带着些嫌弃。
“我乃定远侯贴身家仆,在下想要拜见楚家小姐!”
侍卫听见定远侯三个字一愣,思忖半晌也不敢怠慢,便十分不耐烦的将金宝请入了府中。
楚环儿正在厅堂中刺绣,见来者是金宝,那双明媚的眸子暗了暗。
她挥了挥手让侍卫退下,“何事?”
“求求楚家小姐大发慈悲救救我家公子吧!公子这段时日已经毒发许多次,现在卧床不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求求小姐救救我家公子吧!”
金宝满脸泪痕,神色激动。
楚环儿蹙了蹙眉。
笑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可知我用来配药的方子是我家祖传,绝不外传,也从不外用的?先前是因我心悦于你家公子,现如今我为何要救他?”楚环儿娇媚的面容上出现了一抹嘲弄。
“小姐,我回府定当好好劝公子,择日定上门娶亲,小姐,你救救我家公子吧…”。金宝道。
楚环儿冷哼一声。
虽然她的确心悦于墨凌渊,但是她也不愿嫁一位不爱自己的人。
“药方并不归我所有,在爹爹那里。我先前已耍赖太多回,爹爹不会再给我了。”
楚环儿低下头,手中继续玩弄着那刺绣。
“我家从就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也不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你家公子身上有我给他的最后一粒药丸,那药是我提炼过纯度的,他若吃下,还能再挺一段时间。你回去吧,日后也莫要再来了。”
金宝神色悲戚,“金宝这就回去伺候公子吃药,谢谢小姐先前的救命之…”。
楚环儿顿了顿手上的动作:“那药再纯,至多也只是给你们公子一个月的时间。不必谢我。”
金宝踉跄着离开了楚家,楚环儿将手中的刺绣放置在一旁,抬眼望向门外。
雨势越来越大,她突然喃喃自语道:“不必谢我,就当我还了你们公子给我的黄粱一梦。”
雨停。
金宝一路狂奔回了定远侯府,冲进了厢房,却看见墨凌渊面色苍白,正倚坐在床榻之上。
“你去哪儿了?”他看着金宝布衣湿透一身狼藉的模样,不由得蹙了蹙眉。
金宝神色匆忙,“主子,你快将楚小姐给你的药服了吧!”
“你去楚府了?”墨凌渊眸色一暗。
“主子,金宝与你自幼一同长大,我多希望那毒是能发在我身上。主子,金宝只是想要你活着!”
墨凌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先前,他不愿吃那颗药是因为他想切身体会楚云瑶的苦楚,他也愿意陪同楚云瑶一同赴死。
现在不吃,只是因为他想看见楚云瑶幸福的模样。
墨凌渊想看看楚云瑶的大婚,想看看她最幸福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毕竟自己从未给她过。
现如今不到最后一刻,墨凌渊断然是不愿吃下这颗药。
“未到时候。”他语气淡漠。
金宝咬了咬牙,行礼过后便离开了厢房。
他不明白为何公子苦苦死撑不愿服药,他不愿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痛苦。
楚府。
“母亲,你找我们来有何事?”
许云瑶和简澈一同坐在楚府厅堂之中,看着楚老夫人。
二人眼中尽是不解神色。
今日楚老夫人突然差人去兵部尚书府中,说是楚府有要事,需二人前往。
只见她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二人许久,却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老夫人才开口:“我知道你们二人都是好孩子,现如今两情相悦,也是天赐良缘。”
“我本不想麻烦你们二人来解决此事。但是凌渊那孩子,也属实可怜。”
“定远侯府派人告知了我凌渊的现状,想下床走动都很难。我希望你们二人能去找找那孩子的母亲,拿到解药。”
简澈闻言,点了点头:“先前我与瑶儿也是这般规划的,只是没想到他毒发的这样快。”
楚老夫人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许云瑶与简澈:“我知…我知道你们是好孩…”。
二人起身告别楚老夫人,走出楚府。
天色阴沉,许云瑶心事千回百转。
她希望墨凌渊平安,这是她对他的最后念想。
脑海中又出现了墨母那副刻薄恶毒的嘴脸,许云瑶皱了皱眉。
“怎么了?”简澈看出了许云瑶的烦闷,牵住了她的手。
“墨凌渊母亲并非善类,我担心她不会将解药交出来。”
简澈闻言,勾起嘴角笑了笑:“能给自己儿子下毒数年的当然不是善类。”
末了,他晃了晃许云瑶的手腕,试图让许云瑶放轻松一点。
“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我乃兵部尚书之子,大不了动用兵权,她所作所为本就是违法乱纪之事,死到临头,她总该把解药交出来。”
简澈的话语抚平了许云瑶心中焦躁的情绪。
但不知为何,她心中总有一丝无法抹去的不安在心中肆虐。
许云瑶强压着心中莫名的情绪,舒展了眉头冲着简澈笑了笑:“知道了,简大少爷。”
二人一同来到了墨母居住的地方,门口并没有人。许云瑶抬手敲了敲那沉重的黑色木门,并没有人回应。
简澈向来做事果断,见状,他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那道木门。
“你们是谁?”
门刚打开,二人耳边便传来一道尖锐的妇人声音。
许云瑶抬头望去,墨母穿着身墨绿色衣裳,从厢房内走了出来。
“我乃兵部尚书之子,简澈。”
墨母闻言,苍老的面容上出现了不屑的神色,“兵部尚书?那又怎样,我儿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定远侯!谈资论辈的话,怎么也得让你老子来谈!”
简澈闻言,沉了眸色,他不爱与这种嚣张跋扈的妇人交往,更不屑与她对骂。
许云瑶只是摇了摇头,墨母如此这般模样,是她意料之中。
见二人不说话,墨母挑了挑眉,
“你们俩找我什么事?”
“我与夫人的儿子是至交好友,不知夫人是否知道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之事?”
简澈上前,拦在了许云瑶身前。
闻言,墨母冷哼一声:“定远侯王爷身中剧毒,我怎么会知道?我与他不怎交往。”
“夫人莫要同我们绕弯子,我们当然也是知晓了内情才会上门拜访夫人,还望夫人能交出解药。”
简澈冷下了眸,话语之间含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好笑!你说是我给我儿子下了毒?公子说话可要讲证据!”墨母神色有些慌张,声音却依然洪亮。
许云瑶见状便也不想再让简澈出声,她知道这位墨夫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恶人还需恶人磨,她道:“夫人,我们身上若是没有证据,又怎么敢断下妄言?谋杀定远侯的罪名可不小,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解药吧。”
墨母眉梢之上都全是慌张失措。
她自然知道定远侯一职有多受今上看中,若真是被这小丫头片子手中的证据将此事说了出去,她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墨凌渊于她来说,当真可恨!
每看见那孽种一眼,她便能想起自己被背叛时的每一滴泪。
墨老爷甚至将墨凌渊送到她膝下寄养,这难道还不是对她的侮辱?
所以她才命人每日都往墨凌渊的食物之中投毒,她要毁了墨凌渊!
她要让墨老爷痛苦,看着他与别的女人的孩子死于非命。
可谁知天道总有轮回,墨老爷早在墨凌渊十五岁那年便离世。
想到这里,墨母笑了笑:“我若说不呢?你们二位又能奈我何?便眼睁睁的看着那孽种去死吧!墨家就不该留血脉,墨家不配!”
简澈强忍着心中嫌恶,看着面前恶毒的妇人道:“你若是非要执意如此,那简某只得动用兵法来将你收入大牢,别的不敢说,简某必定是能保证你要死在定远侯王爷之前的。”
墨母癫狂的面容有些松动。
她还不想死。
许云瑶看着面前展露破绽的墨母,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真的要到这地步她才愿意松口。
“我知你对墨家积怨已久,说到底你不过是个被负了的痴情女子。可是墨老爷已去,你为何要对墨凌渊下毒手?他是无辜的。”
墨母看着正在说话的许云瑶,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熟悉。
她这一生都沉浸在恨之中,其实当真有那么恨墨凌渊吗?
并不见得。
不过是对墨老爷的爱而不得与被背叛的积怨已久,全数的宣泄在了墨凌渊身上。
世上谁不是可怜人。
良久,墨母的额角渗出些许细汗,她神色如常,却红了眼眶。
“他的毒,无药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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