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秦晚晚见韩勋神色匆匆,眉心一跳:“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韩勋低着头,不敢看秦晚晚的眼睛,他低声回应道:“嫂子,司令今天去刑房审问凌霜了,凌霜说了一些刺激司令的话,司令……..发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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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总得想个办法,总不能任由司令在里面杀人吧!”
杨野快急死了,要是那些人都让司令弄死了, 那他接下来得少多少乐子……..哦,不对,那司令得受多大的刺激啊!
刑房与牢房是建立在一起的,刑房往里走,里面就都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了。
牢房的门…….都是木制的,用铁链子栓着的。
这木门,哪经得住霍连城折腾,他几刀就把门劈开了。
吴所谓本是瘫坐在地上的,从听见霍连城砍门开始,他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等门被彻底打开时候,吴所谓跪在了地上:
“霍司令,霍爷爷,饶命啊!”
霍连城连韩勋他们的话都不听了,哪还会听吴所谓的话,他的砍刀一刀子下去,吴所谓的人头就咚的掉在了地上。
接着,霍连城又对着吴所谓的尸身补了几刀。
华成挥躺在床上,他被拷打的严重,根本动弹不得,而且他察觉到了霍连城的异常,猜测霍连城可能是有疯病,所以不敢发出声音,努力隐藏自己的存在。
果然,霍连城在杀死吴所谓之后,没发现华成挥就转身打算出牢房了。
华成挥因此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谁知道正是这口气勾起了霍连城的注意,霍连城耳翼微动,他在努力搜寻呼吸的声音。
忽的,霍连城眼睛一亮。
找到了哦……..
他兴致勃勃的提着砍刀走到了华成挥躺着的床边,拦腰给了华成挥一刀。
华成挥到死也不知道,他最后居然是死在了他的那口气上面。
果然,犯了错的人连呼吸都是错的。
将吴所谓和华成挥斩杀之后,霍连城从牢房里走了出来,他走向了旁边那间牢房。
这让白冰暂时的松了口气,白冰是关在吴所谓和华成挥对面的牢房里的。
男的关一排,女的关一排。
韩勋问杨野:“旁边那一间关的是什么人?”
牢房里关的人那么多,杨野哪记得住,他想了会想不起来,便叫了个小战士进来问话。
小战士告诉韩勋和杨野,里面那一间关的是个倭寇。
听到是个倭寇,韩勋放下了心:“倭寇啊,那司令喜欢砍就砍了吧!”
小战士探头往牢房里面看,韩勋拍了他一下:
“不该你看的别看,今天你在这看见了什么?”
小战士倒也上道,他摇着头:
“报告韩副官,我啥也没看见。”
韩勋点点头:“知道就好,车钥匙拿上,出去找个会开车的,把秦军长从渭北医院叫过来,要快!”
小战士接过钥匙,转身就往外面走。
韩勋想了想,跟在了小战士身后:“算了,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让别人去,说不明白,韩勋不放心!
走了几步,韩勋又回头嘱咐杨野:“你可得把司令看好了啊!”
“行了,赶紧走你的吧,我又不傻。”
“你还不傻,审问个犯人,你不会把凌霜的嘴堵上啊,要不是她说了那些刺激司令的话……..”
韩勋话未说完,牢房里面就传出了倭寇痛苦的喊叫声:
“八嘎、八嘎、八嘎!”
痛喊了几声之后,倭寇就再没了声响。
韩勋和杨野都往牢房里面看了看,猜测着那倭寇怕是又嗝屁了。
“赶紧走吧,在床上比谁都快,做起事来磨磨唧唧的。”杨野催促道。
韩勋本来已经走了几步,听到杨野的话又回过了头:
“说谁在床上快呢,我……..”
杨野不自在的的摸摸鼻子:“行了,这事回头再说,你赶紧去,去叫秦军长。”
…….
要不是事态紧急,韩勋还真想跟杨野掰扯掰扯,这话怎么能乱说。
算了,现在还是先找到嫂子,禀明霍连城的情况要紧。
出了门,韩勋和那个小战士一起去了渭北医院。
秦晚晚忙了整整一个上午,才将周向北所有的筋脉缝合好,白雪给她打配合,秦晚晚缝合筋脉,白雪缝合皮肤。
两人搭配着,用了四个小时的时间,完成了周向北的手术。
将周向北推到病房的时候,韩勋刚好赶到医院。
白雪注意到韩勋手上在流血,赶紧从药盘子拿了纱布去给韩勋包扎。
秦晚晚见韩勋神色匆匆,眉心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
韩勋低着头,不敢看秦晚晚的眼睛,他低声回应道:
“嫂子,司令今天去刑房审问凌霜了,凌霜说了一些刺激司令的话,司令……..发病了!”
“我不是说不让他出去?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又晕倒了,还是受伤了?”
“司令没事,他这会正在牢房里杀人呢,我们不敢进去看,有事的,是关在牢房里那些人!”
秦晚晚要是晚点去,估计牢房里是难有活口了。
……..
秦晚晚与韩勋出门的时候,天上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不多时天地间银装素裹。
想不到年前未下的雪,竟留到了年后。
这还是秦晚晚来到异世之后下的第一场雪,可秦晚晚心中沉重,根本无暇欣赏。
韩勋觉得许多事不能再瞒着秦晚晚了,在路上他终于将屠村的真相都告诉了秦晚晚。
听到真相,秦晚晚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司令觉得这是他最不堪的一面,他之所以不肯说出来,是因为他自己都无法面对这件事情。”
“这怎么能怨他呢?”秦晚晚说着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心里得多沉重啊!
在这个年代,大大小小的疫病流行时间不计其数。
史料是有记载的,在这个年代,仅法定传染病和指定传染病造成死亡人数达万人以上的重大灾疫就达到了59次之多。
鼠疫、天花、霍乱、伤寒、痢疾、白喉、回归热、疟疾,在这个时代共造成了至少250万以上的人死亡。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数字。
这些难以控制,一传染出去就会死一个城的瘟疫,唯一能处理的方式,就是把疫症从源头上阻断。
霍连城发现那个村子的时候,村里的人都已经是半死不活的了。
村子有许多尸体。
在毫无办法的情况下,霍连城下令,集体射杀了那些已经奄奄一息的村民。
那时候,他以为那是天灾。
他未曾将鼠疫与倭寇联系起来过。
直到百泽端了倭寇制造病毒源的老窝,霍连城才查到那一年的事件,也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瘟疫是那么的可怕,在此之前,霍连城从未想过竟会有人会丧心病狂到故意把这种疾病制作出来,并大肆传播。
这几年,倭寇花费大量钱财在渭城一带制造的两场瘟疫,都失败了。
一场是被霍连城断掉了源头,一场是被秦晚晚全力救援扛过来了。
可没人能为这样的胜利感到高兴。
尤其是霍连城,他每天都处在自责,愤怒的边缘。
回忆里都是村民的哀嚎、血液。
那些村民才刚受到倭寇的摧残,他们看见穿着军装的人出现,一定是渴望过救援的。
可是霍连城做了什么,他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没了。
羞愧、懊恼。
这些情绪一直都充斥着霍连城。
直到在百泽,秦晚晚亲手将瘟疫控制住了,霍连城的情绪就更加崩溃了。
他才知道,原来那种病是可以治好的,而他什么努力也没做过,就杀死了那些人。
愧疚的背后,就是日复一日的癫狂,癫狂引爆出杀戮之意。
直到在监牢之中,凌霜重提往事,霍连城心中的杀戮之意彻底的爆发了。
是的。
他有罪。
可这又如何能全怪在他的身上?
她焦灼的看着前方,心中揪出成了一团:
“我一直在用中药压制他的性情,若不是受到刺激,他不会发狂的。”
韩勋声音带着歉意:“对不起,嫂子,只是出了事,我想告诉司令让他拿个主意,没想到他会亲自前去审问凌霜。”
“我懂的,他在这个位子,怎么能绕过这些事,你也不过是职责所在。”
车已经出了城门,离刑房已经不远了。
可有时候事情越是急,就越是容易出现别的叉子。
在车拐弯进入一条小道的时候,一个男人从小道旁边冲出来跪在地上,拦住了秦晚晚乘坐着的汽车。
小战士下车问了一下,在拉开车门告诉秦晚晚,有个妇人快生产了,那男人想求他们的车送那妇人去医院。
秦晚晚下车之后,便看见了躺在路边草丛中的妇人。
她简单的看了一下,妇人羊水已经破了。
但是宫口未开,还不到生产的时候,不过胎儿胎头朝上,很可能出现难产。
秦晚晚用手将胎儿抓住胎儿,将胎儿掉了个头。
帮胎儿掉头,用了秦晚晚几分钟的时间,她回头看着韩勋,问道:
“还有多远,我们跑过去的话要多久?”
问的自然是刑房的位置,只是秦晚晚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将刑房两个字说出来。
韩勋回应道:“不远了,若是跑,我的速度大概十分钟吧!”
秦晚晚点头,她果断的起身,对小战士说道:
“把车给他们用,你送他们去医院,我与韩副官走过去。”
说完话,秦晚晚起身就打算走。
不想那个拦车的男人认出了秦晚晚,看到秦晚晚要走,他心生不满:
“你是秦医生吧,不是一直都传你宅心仁厚,你一个大夫,眼看着有孕妇难产,就打算这么一走了之?”
秦晚晚头也不回:“我有要紧的事。”
不想那男人却是不依不饶,居然一把拉住了秦晚晚:
“什么事情,能比人命还重要?”
秦晚晚神色一冷,她盯着那男人的手,冷声道:
“放开。”
那男人被秦晚晚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松开了秦晚晚,他嘴上却还在抱怨:
“什么战神夫妇,就是名头好听,我看和那些只会欺压百姓的军阀头子没什么区别。”
秦晚晚本来已经走了几步,听见那男人的声音脚下一顿,她转身就上了汽车:
“我是医生没错,我是军人也没错,可我这人自私,你们这些贱东西不配跟我的男人比,我现在要去救他,这车我不借了!”
她现在只后悔为这样的人浪费了她宝贵的时间。
韩勋讽刺的看了那男人一眼,说嫂子的不是也就算了,还敢把司令拉出来一起骂,司令正在遭受非人折磨。
要不是出于人道,他们根本连车都不会停,这人竟一点也不知感恩。
愚蠢。
韩勋对小站说道:“上车,我们走吧!”
男人看秦晚晚不肯留下来救人,现在更是连车都不愿意借了,顿时不肯了,他扒拉着车门不让秦晚晚走。
迎接男人的,是秦晚晚从军大衣里掏出来的手枪:
“把你的手拿下去。”
男人就是个怂货,看见秦晚晚的枪立马退开了。
“开车。”秦晚晚厉声说道。
那胎儿被秦晚晚掉了头,妇人就算不去医院,也能正常生产了。
就算不能,那也不关秦晚晚的事。
她躺在地上,看着她丈夫耍浑,声都没吭一下。
夫妻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秦晚晚很快就把这段小插曲抛到了脑后,
到刑房外面的时候,杨野正神色焦虑的站在刑房外面的空地上。
看见杨野,韩勋问道: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让你在里面看着么?”
说着话,韩勋就想把秦晚晚往牢房里面领。
杨野叫住了他们:“秦军长和韩副官不必进去了,司令…….他走了。”
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韩勋回过头不解的看着杨野:“什么叫做司令走了啊,我不是让你看好他吗,他被锁在里面怎么出的来?”
“司令在杀了几人之后,慢慢的恢复了神智,他让我把门打开。”
“他让你开,你就开啊,你没长脑子吗,你长个脑子是当摆设的么?”韩勋显然难以理解,完全不能接受杨野给霍连城开了门。
杨野没有狡辩,他低着头不做声,霍连城恢复神智之后,要他开门,他只是个刑房,又怎么管的了霍连城的事。
霍连城说要出来,杨野又怎么敢不给霍连城开门。
现在也不是追究开不开门的时候了,秦晚晚问杨野:
“他走了多长时间了,从哪个方向走的,是怎么走的。”
听到秦晚晚问话,杨野才重新把头抬起来:
“往西南方向走的,司令开走了我的车,走了有半个小时了。”
半个小时,还走不远,但是也追不上了。
如果不管那个妇人,很可能开快点还能追上霍连城,秦晚晚不由得低声咒骂了一声:“干!”
她抢过了小兵手上的钥匙,对韩勋招手:
“上车,我们去追。”
既然知道方向,目前西南方向的路又只有一条,那她去追就是了。
霍连城,你最好别给老子跑远了,要不然抓到你我非揍你不可。
上了车,秦晚晚就将油门踩到了底。
韩勋可以保证,这是他这辈子坐过开的最野的车。
完全不顾及前面有没有坑洼,一股脑的往前冲。
秦晚晚一边开车还一边在想,霍连城究竟会去哪里。
联系到霍连城受刺激的原因,秦晚晚问道:
“西南方向,他是想去哪里呢,以前霍连城屠村的村子,是在哪个方向?”
原本秦晚晚只是想到了随口问了一句。
不想韩勋听完立马就严肃起来:
“那个村子,就在这个方向,但是不可能的,司令不会去那,他…….他自从那件事之后,哪怕行军都会刻意避开那个地方。”
秦晚晚没有说话。
既然村子是在那个方向,霍连城以前没去,不代表现在不会去。
想到这里,秦晚晚又狠狠的踩了一下油门。
韩勋一个不察,头duang的撞了一下,但是他看秦晚晚表情不耐,只能揉了揉头,什么话也不敢说。
也怪他,今天就不该去找司令。
“从这里开车到那个村子,大概得多长时间?”秦晚晚问道。
韩勋想了一下,才回道:“嗯,不算太远,估摸着一个小时就能到。”
闻言,秦晚晚心中有了数,更加专心致志的开起了车。
雪越下越大,地面已经开始打滑了。
遇到有些山路,韩勋时刻都在担心车会翻下悬崖去。
还好秦晚晚的车技娴熟,多少次都有惊无险。
虽然脸上的表情不多,秦晚晚内心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下着这么大的雪,霍连城心神不宁,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
要是她按照这个方向追下去,霍连城不在那个村子又该怎么办?
可是这些担忧,秦晚晚现在都只能咽在肚子里。
因为说出来也没有用,她只能赌,赌霍连城就是去了那里。
除了按照心中揣测的位置去追寻,别无选择。
雪下的很大,连路都看不太清了,路上车压出来的雪印子,也总是很快的就被新的雪掩埋。
因为寒冷,秦晚晚的手都冻的麻木了,但她还是一动不动,不知疲倦的火速赶路。
持续开了一个小时之后,他们终于来到了曾经被屠村的那个村子,还好,霍连城的车,就在村口外面。
这让秦晚晚和韩勋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
秦晚晚将车停在了霍连城车旁边,她看着已经冻得僵硬,不能动弹的手,缓了许久,才把手从方向盘上取下来,塞到了军大衣的口袋里。
两人往村子里面走。
村子里静悄悄的,因为没有人烟,那些曾经被人居住的房子,都已经荒芜的房顶都长出了杂草。
在雪色的掩盖下,村子安静的让人害怕。
“既然来了,司令大概会去那些村民的墓地。”
一个没有墓碑的集体墓地。
韩勋在前面带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子里面走。
尽管秦晚晚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在在看见村子后山的时候惊住了,后山上布满了被雪覆盖着的小坟包。
山底,跪着一个人。
他一动也不动。
雪花不断的飘落在他的身上,将他包成了一个雪人,远远的,甚至已经看不清雪下那军装的颜色。
秦晚晚仰头看了一下天,把涌上来的泪意憋回去,然后才往霍连城的方向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霍连城。”
霍连城并没有回头,他静悄悄的,将自己完全封闭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一路疾跑之后,秦晚晚终于来到了霍连城跟前,她抱着他的头,将他身上的雪都拍落的干干净净。
“霍连城,你别怕,我在,我在呢!”
这是秦晚晚第一次接受霍连城的时候,对他说过的话。
霍连城身体浑然一颤。
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的他,没有遗漏掉这句话。
他微微的抬起头,带着哭腔说道:
“媳妇!”
随后鼻子一酸,居然哭了。
秦晚晚慌乱的擦着霍连城眼上的泪:
“别哭,我在。”
这种时候,秦晚晚已经想不到更好的安慰霍连城的话了。
她只是一遍一遍的在他耳边低呢。
别怕。
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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