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萧令月诧异的停住脚步,转过头。周伯松了口气。“什么事?”战北寒冰冷的说道,他凌厉阴沉的表情仿佛压制着恼怒一样。章御医急忙道:“此事微臣心里也有疑虑,因此迟疑许久,不敢贸然开口,还要有劳沈姑娘协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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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月心里半是讥诮,半是失望,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怒火。
虽然她早猜到战北寒舍不得动谢玉蕊,私心有偏袒,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处理到最后,战北寒就给了她这么一个轻飘飘的答复。
谢玉蕊什么事都没有。
只是没了管家权,闭门思过而已。
这算哪门子的惩罚?
管家权本来就是战北寒对她的偏爱,否则谢玉蕊一个妾室身份,哪有资格管理王府内务?
如今收回来了,也不叫惩罚,只是回归正常而已。
闭门思过就更可笑了。
偌大一个院子,有下人伺候着,吃喝都有人送到嘴边,他管这个叫惩罚?
萧令月冷怒得想笑。
战北寒一脸沉寒的看着她:“罪魁祸首已经杖毙,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萧令月直接冷笑出声:“你是装傻还是当我傻?杀了一个微不足道、顶多算是帮凶的丫鬟,却跟我说是罪魁祸首?”
战北寒没说话。
萧令月更觉得讽刺了,她冷冷说道:“翊王殿下,你要是真舍不得处置你心爱的侧妃,你可以直说,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你用不着把我当傻子糊弄!
一边跟我说,要给我个解释。
一边就拿这种结果来糊弄我。
不觉得很可笑吗?
唱了这么一出大戏,耽误这么久时间,结果就是这样。”
萧令月嗤笑着摇摇头,随即站起身,笑容一收。
她眼神冷冽如冰:“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相信你的话。”
什么狗屁的解释!
明摆着的事实,他在这里跟她装瞎,还扯什么罪魁祸首。
让萧令月失望的不是战北寒的偏心。
而是他明明偏心到这种地步,明明舍不得动谢玉蕊一根头发。
却还在她面前装大公无私,把她当傻子耍。
萧令月起身想走。
战北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沉冷道:“彩云已经认罪,没有证据证明她受人指使。”
言下之意,萧令月的怀疑只是怀疑,她拿不出证据。
萧令月冷笑道:“这就是你杖毙彩云的理由?牺牲一个丫鬟,保住你的侧妃,顺便还能堵我的嘴,翊王殿下,一箭双雕你玩得真不错!”
战北寒拧眉:“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萧令月冷冰冰的道,“说到底,这是你的王府,怎么决定都由你说了算,我没资格质疑什么,既然你觉得这么处置就够了。
行,我接受你的处置!
但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唱大戏了,我要去接我儿子。
翊王殿下,可以放手了吗?”
战北寒看到她眼里燃烧的冷怒火焰,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又被她强行镇压在冰冷之下。
气得苍白的脸色隐隐发青。
男人怔了下,第一次看到她气成这样:“……”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放、手!”萧令月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
战北寒没有放。
他浓墨般的剑眉微微拧紧,有些莫名其妙问:“你在生什么气?本王不是已经处置了吗?”
他是真不懂这女人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
不处置人,她生气。
处置了人,她更生气了。
女人心海底针。
战北寒真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
难道真要他杀了谢玉蕊,给她泄愤才高兴?
这样一想,男人不由拧紧剑眉,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更显得冷厉无比。
萧令月看在眼里,心里更是憋火了。
他竟然还跟她摆脸色?
萧令月平静地说道:“我没生气。”
战北寒:“……”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萧令月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不想陪你唱戏了,你喜欢唱,尽管唱,别拉上我!”
她一把甩开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往外走。
男人愠怒:“你闹够了没有?”
萧令月理都没理他,眼看就要走出大门。
周伯小心地窥了一眼王爷黑气沉沉的脸色,心里暗叫不好,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去,用一种和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敏捷速度,及时挡在萧令月面前。
萧令月被迫停下脚步。
“沈姑娘,你消消气……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当心气坏了身子。”周伯张开双手,挡着门口不让她走,满脸讨好的笑容。
“……”
萧令月无语了一下。
她一向不迁怒旁人,只平静道:“周管家,我真没有生气,现在时候不早了,我还要进宫接我儿子,麻烦让一让。”
周伯心想,你没生气,但王爷快气死了。
这不是为难他们这些下属吗。
“姑娘要进宫,也不急于一时啊,府里的马车还没准备好呢!姑娘先坐坐,老奴这就叫人去准备。”周伯满脸赔笑,心想着先把人哄住再说。
萧令月:“不用,我自己走。”
周伯苦口婆心地说:“王府离宫门可远着,姑娘一路走过去,岂不是更耽误时间?而且没有宫闱令牌,你也进不了宫门啊。”
这话是事实。
萧令月脸上刚有些犹豫。
战北寒愠怒的声音响起:“周伯,你让她走!本王倒要看看她怎么进宫!”
周伯:“……”哎哟我的王爷!
您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了,这是干什么啊。
萧令月脸色瞬间阴了,撂下一句“不劳费心”,便绕过周管家往外走。
周伯急忙拦着:“沈姑娘,姑娘……”
眼看就要拦不住,周伯急得汗都要出来了。
这时候,一直犹豫不决的章御医忽然开口道:“沈姑娘,请留步!王爷,微臣还有一事想说!”
萧令月诧异的停住脚步,转过头。
周伯松了口气。
“什么事?”战北寒冰冷的说道,他凌厉阴沉的表情仿佛压制着恼怒一样。
章御医急忙道:“此事微臣心里也有疑虑,因此迟疑许久,不敢贸然开口,还要有劳沈姑娘协助才行。”
“让我协助?”萧令月微怔了下,疑惑道:“到底什么事?”
章御医举起手里的黑色药瓶,严肃说道:“沈姑娘似乎精通辩毒,对毒物气味的敏锐更在微臣之上,想劳烦沈姑娘再辨认一下这瓶中的毒药。
微臣怀疑,此物……可能不是‘妒夫人’之毒!”
此话一出,屋内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不是“妒夫人”之毒?
怎么可能?
萧令月都不由愣怔了一下,心里憋屈的怒火暂时压下三分。
她问道:“章御医为什么这么觉得?”
章御医道:“有两种原因,其一是气味有所不同,其二是毒性不一样,王爷,沈姑娘,你们仔细看!”
说着,章御医重新取出一根银针,沾了一点药瓶里的毒药。
众目睽睽下。
银针从针尖开始,缓缓发黑。
大概蔓延到银针中段的位置,黑色就停止了。
周伯看得不太明白:“银针发黑,不就意味着瓶子里的东西有毒吗?这能证明什么?”
章御医摇摇头:“你们再看一遍就知道了。”
说着,他再次取出一根银针,拿起桌上有毒的口脂盒,将针尖小心翼翼的刺入膏体中。
这一次,银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
黑色痕迹一直蔓延到顶端,最后连手握的位置都没了,章御医急忙松开手,一根黑得彻底的毒针便落在口脂盒上。
两根银针放在一起,一根黑了半截,一根却完全黑透了。
差别一目了然。
周伯倒吸一口冷气:“怎么会这样?”
章御医看向萧令月:“沈姑娘应该明白吧?”
“毒性不一样。”萧令月眉目微微冷凝,她走过来,接过章御医手里的黑色药瓶。
轻轻一晃,瓶子里隐约有水声。
她道:“正常情况下,如果这瓶子里的毒,与口脂里的‘妒夫人’属于同一种,用银针检测时,针发黑的程度应该是一样的。
但现在,同样两根银针,却呈现出了不同的毒素反应。
证明两者并不是一种毒。
口脂里的毒性更强,而这个瓶子里的毒性偏弱。”
章御医抚摸了下胡子,赞许点点头:“跟本官想的一样,沈姑娘果然也懂辩毒!”
战北寒幽冷的眸子一眯,看着萧令月:“你是说,从琉璃阁搜出的毒药并不是‘妒夫人’,口脂里面的毒可能是别人下的?”
他冤枉了谢玉蕊?
她之前哭着喊着说自己委屈,难道竟是真的?
萧令月根本没理他,只对章御医说道:“章大人,你希望我再辩一次毒药的气味,是有什么怀疑吗?”
被完全忽视的战北寒:“……”啧。
这女人。
章御医犹豫了下,这才说道:“本官怀疑,这瓶子里的毒药,并非已经失传的‘妒夫人’,但是它的配置原料却有可能与‘妒夫人’相似,所以才有了相近的气味。”
毒药和汤药的气味来源是一样的。
都是原材料混合的味道。
因为这个时代,还没有能够完全提纯毒素或药性的技术,所以不管是配置毒药,还是煎熬汤药,最终的成品都一定会带有原材料的气味。
如果真的是无色无味,那就不需要辨认了,也辩不出来。
除非用专业仪器检测。
萧令月点点头:“大人说得有理。”
章御医继续说道:“这口脂里的毒可能是‘妒夫人’,仅仅只是一道推测而已,并没有完全实证。本官刚刚就一直在想,配置‘妒夫人’的那些材料,如果用来配置其他毒药,其实也行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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