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怎么了?”
唐二几人起身叫着自己兄弟,就见唐五满头大汗,好像一瞬间全身的水分都被抽干了似得,脸色瞬间变得和石灰粉粉刷过的墙壁一样惨白。
“大哥,大哥,血里面全是血!”唐五颤着声音,不知道这唐五究竟看了些什么竟然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老四把老五拉起来。”唐老二说着,几人连忙冲上前去。
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情,就是他们都好像很害怕唐柔的灵堂似得,全都打门口绕过去。
就见唐老四将唐五拉了起来,随即老二和老三两人撞向那木门。
这两家伙都人高马大的,那木门哪里承受的住这两个成年大汉的力量,只坚持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就“砰”的一声倒塌下去。
顿时只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四方,好似一瞬间整个正屋就变成了尸山血海一般。
先前唐家兄弟撞门的时候我也跟在后面,门倒下后自然看清了房间中的景象。
瞬间就呆滞住了。
就见那大厅当中血红一片,昨晚还和我谈笑风生在一张桌子上喝酒的唐玉森被人挂在天花板上的风扇上,四周的墙壁装饰全变成了血红色。内脏,肠胃流的满地都是!
更可怕的是,那地上躺着个鲜红的物体,带着些骨骼。
看清那东西我再也忍不住直接吐了出来,那鲜红的物体赫然是一个人,一个没有皮的人。
而被挂在风扇上的唐玉森,头脖子颈部开始以上,那颗头瞪着眼睛,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在看着房间外的我们,从头的颈部以下是一层人皮。
凶手好像是从脖子开始划出一刀,然后顺着往下然后再活生生的将皮下的肉体剥出来,然后再一刀切断了脊椎骨。
那人皮还在不断往下一点一滴流着血,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皮套似得,但却是从活人身上剥下来的。
“啊!”的一声,我身边的唐倩顿时尖叫出生,眼眶从全是血丝,跌倒在地上。
我下意识的扶起她,连忙将搂住她,虽然自己也怕的不信,但在自己女人面前总得站得住脚不是?一夜情后,我俨然将唐倩当成了我的女友。
当下忍着想吐的反应,用手遮住唐倩的眼睛。
唐倩好像受不了这种刺激,直接在我怀里晕过去。
“二……二哥,我们我们要不要报警啊。”唐老四此刻也保持不了镇定只能看向自己的二哥。
唐老二一瞬间像是失了魂一样,惊叫着:“是她,是她回来了,她是学医的,是她回来了。”随即唐老二转过头来,疯狂的看着我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吼道:“陆先生,画,快给她画,就用镇鬼的画,最厉害的那种,不然我们都会死的!”
我完全愣住,不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疯,当下搂着唐倩勉强说道:“我先送唐倩回房间,之后我们再说。”
“不行,他一定回来了,他会杀了我们的,陆先生快画!”唐二看着我眦目欲裂就好像要活吞了我一样。
当下我抱着唐倩后退一步,结巴道:“做棺画需要准备材料,我先……我先送唐倩回房间里去,顺便拿一下材料。”
“快,陆先生,只有你能救我们了,只有你能有办法了。”唐二尖叫着。
说也奇怪,这几个家伙先前虽然对棺画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但谁也看得出来这些家伙是半信半疑的,但此刻却好像着了魔一样相信棺画真的有镇鬼克邪的作用。
究竟是什么东西让这个家伙这么恐惧?
这唐玉森怎么会又突然死了,是谁杀了他?我大脑混乱不清,抱起唐倩的身子,转过身,只看到了那灵堂前唐柔那带着一丝微笑的脸庞,以及那眼中熟悉的目光。
微微抿起嘴,俏脸上旋起甜美的酒窝,带着丝丝含蓄和羞涩的笑容,好似不善于人前。这是张让人有着探知欲望的照片,黑白照片上的姑娘让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的想要去呵护。
但那双眼,我好想在哪里看到过,充满着无尽的仇恨,明亮的眼眸中闪烁的好似火焰,让我只觉得无限的熟悉。
到底在哪见过?
我别过头,看了看怀中紧闭双目的唐倩,试图从她身上找出一丝和那目光想象的地方,但却一无所得。
不敢再去看那目光,我让唐家几兄弟等一会,就急忙抱着唐倩跑出了正午大厅,问了仆人唐倩的房间就直奔那里。
将唐倩安置好,我又转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棺画的材料和画笔拿出来。
先前唐二一副我不画他就会死的模样,好像将生的希望全部寄托在我胡编乱造的棺画上,这让我很不解。
拿着工具到了正屋,唐家其余的四兄弟都在正屋外一个个心神不宁,时不时还往里边凑了凑,好像害怕里边钻出个人似得。
见到我,几兄弟顿时围了上来,其中又以唐二最为激动,拉住我摇晃着我的肩膀,双眼瞪的老大:“陆先生,快!快画!多少钱我都给你,一定要制住那个恶魔!”
我的大脑在这瞬间赫然清醒,我和他们说棺画能镇鬼克邪,但这棺画是得画在棺材上的,这几个家伙这么着急要我画棺画,难不成他们害怕的是唐玉森的二女儿,唐柔?!
可那不是他们的侄女嘛,这有什么好怕的?
我心有疑惑,但也不好问出来。
这唐家不是普通人家,指不定有什么我不清楚的肮脏事情。
当下我只能心虚的点点头,开口道:“你们放心,我——我一定画镇鬼效果最强的棺画。”
几兄弟一听,连忙推搡着我好像生怕我跑了一样。
郁闷的被这几个家伙推进正屋了,我小心的抬头看了看唐柔的灵堂,那张遗像依旧保持着先前的笑容,但那目光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我思索着爷爷教的哪一副棺画看起来像是镇鬼的图形。
爷爷所教的棺画有很多,当下那些图案一幅幅在我脑海中闪过。
画匠,比起画家的地位要低,但这也不代表画匠就没饭吃。
爷爷曾经给我说过,在西北地区就有画匠是专门给寺庙或者道观画画,因为要涉及到宗教这方面的事情,所以要说看起来能够镇鬼的图案,那也有不少。
当下我脑海中闪过一副画,就它了!
我心思笃定,拧开装着黑色燃料的罐子用画笔轻轻沾了沾,爷爷所教的棺画,我已经是滚瓜烂熟,毕竟从小每天都要一副画画上个几十遍。
当下除非是有人打扰,否则一般都不会画失败。
黑色燃料勾出图样,我完全沉浸在面前的画作当中。
大约半个小时一个铁面虬髯,眼如铜铃大小的人物出现在朱红棺材的另外一侧。
我继续在人物脚下画着一个又一个的骷髅头,那红色棺材漆看起来就像是血海一般,我在底部画出一只又一只向上挣扎的手臂。
看上去就好像是从地狱血海当中伸出的鬼手一般。
当下图形勾出,随即上色。
不知道怎么的有一种魔力让我此刻听不到外界的声音,看不到旁白的人事物,大脑中只有面前这一副图形。
我给图形上着颜料,渐渐的一副图在我面前成型,当我勾下最后一笔的时候,长舒了一口气,全身都好像在一瞬间放松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以往画画的时候都没出现过,还是这些天来将棺画画在棺材上才会出现这种感觉。
当下我正想放下笔好好看看我新画出的这幅画,当目光触及到那团之时我顿时愣住。
就见那朱红棺材上我所画的钟馗斩鬼图变了一个大样,原本选定的黑发变成了紫黑色,一张灰色的面孔长着獠牙,黑色的眸子分布着一丝丝红色的纹路,双手黑色的哭丧棒好似在晃动。
周边围绕着一个个凄厉的鬼魂,青色的皮肤血色的披挂,四肢上系着金黄色的铜环,脚下踩着万千白骨骷髅,一双双手臂自下方的红色血海挣扎着,好像要脱出血海一般。
在它面前跪着一个个赤身的人,带着镣铐腿上被割下一块一块的肉,它左手捧着一颗头颅只有半边,上半部分留着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另一半正在那家伙的嘴里。
“我到底画的是什么!”
我忍不住叫出声来,这哪里是什么钟馗斩鬼图,分明是一副恶鬼图!
旁白的人听到的我的惊呼,顿时紧张的看着我,颤着声音问道:“陆先生,怎么了?”
我回过头看去发现正是唐家几兄弟一个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身后,其中两个甚至还颤着声音。
唐五有些恐惧的说道:“你们,你们有没有觉得,温度,温度好像有点低,我们到外面去说吧。”
唐五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我拿起工具往外走,脑子还在回忆着我先前的动作。分明没错,我明明就是按着棺画中的钟馗斩鬼画的,怎么现在却画成了一个恶鬼?
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唐二问我道:“陆先生,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话的时候还一边往灵堂里边看,不知道在慌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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