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姜知意眸子暗了下去。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但她,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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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有大夫曾经为我诊治,告诉过我,此毒已有八年。”姜知意眸子暗了下去。
母亲临死前道歉的话语犹在耳边,但她与父亲待自己如亲女儿般的情谊亦不是假的。
母亲究竟为何要害自己。
真相到底如何,怕是只有母亲才知道了。
但她,不在了。
见她神情落寞,姜叙白有些不忍。
虽然她偶尔会冲他笑,但笑意始终未及眼底。
也不知她究竟经历了何事,又为何满是伤痕地被丢在乱葬岗。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秘密,她既不想说,他便不会问。
“姜公子不是说我尚且还能活三年吗,足够了。”姜知意倒没有过多的情绪,她原本已是个死人,如今尚且能偷生三年,是她赚了。
“放心,我既救了你,定然不会放任你不管。”姜叙白眼神坚定,“我的手下没出过死人,可不能让你砸了我的招牌。”
闻言,姜知意只是笑笑。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她对活得长久,已无太大的执念。
如今,她只想弄清楚真相,还有……报仇。
姜知意微微活动了下身子:“姜公子,我想去乱葬岗。”
姜叙白拗不过她,也知道她的孝顺,只好说:“我去套马车,你小心些。”
“多谢。”
……
乱葬岗。
当姜叙白将她扶下来的时候,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还是被怔住了,一时有些没站稳。
“小心。”姜叙白忙扶住她。
“没事。”姜知意平复了下心情,开始寻找。
她找了一圈儿,竟没发现一个熟悉的面孔。
“咦?”倒是一旁的姜叙白有些疑惑,“前些日子,这里应当不止这些尸体。”
姜知意猛地看向他:“那是不是说明,他们有可能活着?”
姜叙白一时也不能确定,只能安慰她,“也许吧。”
姜知意的眼里这才燃起了些光亮。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有奇迹的发生。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还未来的及报。
养育之恩大于天,姜恒夫妇始终都是她承认的父母。
此时凉州城内。
自姜家被满门抄家已过去了好几日。
一日未寻到姜知意的尸身,陆辰安便不相信她真的死了。
他几乎每日都会亲自来寻她。
这日,他刚要去乱葬岗,街上看见了一位带着斗篷的女子与姜知意的身形相似。
他径直冲上前拉住了她,掀开了她的斗篷:“姜知意!”
斗篷之下,是一张陌生的脸,女子见他长得俊,原本的恼怒,变得有些欣喜:“公子是在叫奴家吗?”
“抱歉,我认错人了。”不是她,陆辰安有些失落。
“公子……”那女子还想说什么。
陆辰安无意与她纠缠,径直走开了。
就在此时,姜知意乘坐的马车与他擦肩而过。
有风吹起了马车窗的帘子,姜知意不经意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辰安?
不,应当不是他,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这个时间他不会出现在街上。
更何况那人未着锦衣卫的服饰,应当是身形有几分相似罢了。
想着,姜知意放下了帘子,而陆辰安似有所感,向这边看来,两人都未曾发现彼此。
姜知意随着姜叙白回到了药庐,她有些疑惑:“姜公子,为何你的药庐鲜少有病人?”
“呃……你当我是寻常的大夫吗,我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医的,非疑难杂症,病入膏肓者不医!”姜叙白声音拔高了些,以掩饰自己的窘迫。
“这样啊。”姜知意了然地点了点头,话折子上说有些神医都是有些怪癖的。
想不到姜叙白年纪不大,竟有这种医术,和如此高的准则。
姜知意看他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崇敬。
见她似是信了,姜叙白不由得想着姑娘真是单纯。
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她:“刚刚我在街上,看见贴满了寻人告示,便顺手摘下了一份。这画中女子,瞧着与你有几分相似。”
姜知意接过,不由得一愣,这画中的女子,与她何止是像,可以说是一般无二。
姜家的人都已被处决,她也并无什么好友,甚少露面。
贵妃也不过只见过她两次。
这画如此细致,连她眼角的一粒微小的泪痣都有。
难道是陆辰安吗?
她曾在书房见过他的画,知道他不仅字写得极好,画更是一绝。
只是没想到,他原来记得自己的容貌。
“这上面写说,之前那个是假的,要寻找真正遗落人间的嘉宁公主。”姜叙白有些诧异地看向她,“你是公主?”
对此,姜知意并没有太多意外,她已向贵妃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她一查看玉佩,便知自己所说不假。
叶芷吟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想到她,姜知意的神色有了些变化,曾经她同自己是很要好的,却不知她一直讨厌自己。
她既不是公主,那她与陆辰安的婚事……
但想来,也无甚紧要,他们两人情投意合,根本无需圣旨赐婚。
思及至此,姜知意不觉有些酸楚。
看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姜叙白小心地询问:“那你可要去皇宫?”
姜知意坚定地说:“是。”
不回去怎么能复仇?
不止是因为叶芷吟夺了她原本的身份,还有锦衣卫灭姜家满门,是因姜家有通敌叛国之嫌。
但父亲一生清正廉洁,断不会如此。
她定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翌日。
姜叙白驾车将姜知意带到了宫门口:“姜姑娘,我便送你到这儿了。”
“这些日子,多谢姜公子。”姜知意向他微微欠了欠身。
“可要我陪你一同前去?”姜叙白见她神色紧张,“何况还有你的毒……”
“还是不麻烦姜公子了吧,皇宫规矩甚多,我此去还不知是福是祸。”姜知意委婉地拒绝了他,“我当姜公子是朋友,不想连累你。”
想起两次见贵妃时,她的疾言厉色,她也不知此去的命运到底如何。
“说的也是。”见她回绝,姜叙白也并未生气,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既是朋友,我唤你姜知意可好?”
“好。”姜知意也笑了,虽是萍水相逢,但救命之恩,她自当不忘,“如此,那我便唤你一声姜大哥了。”
“好,甚好。”姜叙白弯着笑眼,加上他的容貌,当真是惊艳,“姜知意回去做了公主,可莫要与我生分了才好。”
“自然。”姜知意被他的笑容感染,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舒缓了不少,“姜知意的病还要仰仗姜大哥。”
“好说。”姜叙白向她抱了抱拳,“那我便告辞了,一入宫门深似海,你需多加小心,保重。”
“姜大哥,保重。”姜知意感到一股暖流淌过,这是她多年来在凉州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忍不住问道:“我们还会再见吗?”
姜叙白潇洒地挥了挥手:“有缘自会相见。”
……
锦华宫。
这次进宫见贵妃,身份地位都有所转变,姜知意的心情有些忐忑。
她一进门,便见贵妃等在那里。
姜知意忐忑地向她行了一个礼:“臣女叩见贵妃娘娘。”
“快些起来罢。”贵妃将她扶起,听她的自称,似是有些受伤。
姜知意看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的漂亮女人,不禁有些酸楚,这便是她日思夜想的生母。
可就在几日前,便是她赐了自己白绫,让她让出自己的丈夫。
“好孩子,你受苦了。”贵妃伸出手想摸摸姜知意的脸庞,指尖还未触及便被她躲开了。
姜知意有些发怔,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抱……抱歉。”
“该说抱歉的人是母妃……是母妃伤害到了你。”贵妃有些哽咽,“对不起,母妃……我只是太想念你了。”
站在一旁的宫女阿紫站了出来:“公主殿下,娘娘真的是无心的。”
看到贵妃受伤的眼神,姜知意也有些不忍。
她到底是她想了多年的亲生母亲。
骤然经历这遭变故,还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姜知意不禁有些委屈。
贵妃一直细细打量着她,相较同龄女子,她似乎要瘦了许多,不免有些心疼,她拉起姜知意的手:“情儿,母妃真的很想你。”
“母……母妃。”姜知意眼角也有些湿润,轻轻唤了声她。
听到姜知意叫她,贵妃喜不自胜,连忙应下:“好情儿,以前都是母妃的错,往后母妃定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突然被这么关怀,姜知意有些无所适从,她这一生,也算是离奇了。
流落民间,原本是个孤儿,有幸被姜府收养,才不至于孤苦无依。
现下又摇身一变成了嘉宁公主,这怕不是话本里才能出现的戏码吧。
还有陆辰安……
正想着,突然有太监来报:
“启禀贵妃娘娘,锦衣卫指挥使陆大人前来拜见。”
姜知意刚想着陆辰安,他便到了。
姜府一家满门是死于锦衣卫之手,她实在不想见他。
“母妃。”姜知意看向贵妃,“我……儿臣有些乏了,想先下去歇息。”
姜知意说的话,贵妃自然无有不依的,心下了然,姜知意应当是不愿见他,便让阿紫带她去后面歇息。
得到通传,陆辰安快步走了进来,他的步伐似是有些急切,但只看到了姜知意的背影。
陆辰安单膝跪地向他们行礼:“臣锦衣卫指挥使,参见贵妃娘娘。”
听闻真正的嘉宁公主回宫,他一路狂奔而来。
自己都不曾发现,原来,他是如此在意她。
“平身,你来得正好。”贵妃示意他起身,“听说你与嘉宁已成婚三年有余。”
“是。”陆辰安看向姜知意离去的方向,“臣一直苦寻公主多日未果,今得知公主殿下无恙回宫,特来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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