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姜知意微微晃了晃神,沉吟片刻,说:“为我戴上吧。”小昭为她梳了一个发髻,将簪子插上:“这簪子和这衣服倒很是相配。”听她如此说,姜知意心中闪过了一丝念头。“姜知意,还没好吗?”姜叙白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世子,公主这就来了。”小昭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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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宫。
姜知意正在修剪梅枝,时不时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
有了这个孩子,她总算也是有了个盼头。
她这身子本就不知还有几时好活,若能留下一个子嗣,也是她生命的延续,这世上也就能多一个记挂她的人了。
还能有他陪着陆辰安。
听到推门声,姜知意没有回头:“表哥,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晚?”
没有回答,倒是她的身上落下了一件披风。
“更深露重,小心着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姜知意手下一顿,有些僵硬地转过身。
见她似是愣住了,陆辰安低低笑了一声:“怎么,几日未见,便不认识我了?”
“你为何会在此处?”姜知意怔怔地看着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我来看看你。”陆辰安欺身上前,她退一步,他便近一步,“小心。”
眼看她已经退至才窗台快要撞上那些梅花,陆辰安搂住了她的腰。
姜知意忙挣脱了开来:“不知陆大人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陆辰安未答话,却看向了她的小腹。
姜知意感受到他的视线:“你……你都知道了。表哥真是……”
“若非世子告诉我,你打算瞒我到几时?”陆辰安看向她。
姜知意抿了抿嘴唇:“我……不想给你添麻烦。”
陆辰安看着她有些紧张的样子,低低地笑了笑:“听世子说你有了我的孩子,我很高兴。”
“真……真的?”姜知意抬头看向他。
“自然。”陆辰安点头,直视着她的眼睛,“但是,他不能留。”
“不行!”姜知意连忙捂住了自己的肚子,“他可是你的孩子!”
“我知道。”陆辰安轻轻叹了口气,“但是他危及到了你的生命。”
“不,他是我盼了三年才有的孩子,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不能……不能!”姜知意瞬间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陆辰安缓缓靠近她:“以前是我之过,但是这个孩子必须拿掉。”
姜知意将他推开,拿起了刚刚修剪梅枝的剪刀,抵上了自己的脖子:“别过来!”
“不要胡闹!”陆辰安的眼神沉了下去。
“我本就是个将死之人,若能换他一命,我愿意的!”姜知意恳求他,“你放过他好不好?”
陆辰安皱了皱眉:“将剪刀放下。”
姜知意将剪刀握得更紧了:“你先答应我。”
见状,陆辰安随手拿起桌上的茶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打掉了她手中的剪刀。
姜知意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陆辰安迅速移过去,接住了她。
他一手搂着姜知意,另一只手迅速在她身上点下了几个穴道。
陆辰安将她轻轻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见他从桌上端来了一碗药,姜知意被点了穴,浑身动弹不得,眼里闪着泪光:“不要,求你!”
陆辰安为她轻轻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听话。”
在她有些绝望地眼神下,陆辰安将药强行喂给了她。
怕她会做傻事,陆辰安点了她的睡穴。
即使昏睡过去,姜知意的眼角还留着泪。
陆辰安将她轻轻搂在了怀中,沉声道:
“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姜叙白走了进来,忍不住道:“你不怕她醒来后,怨你吗?”
陆辰安将她轻轻放下,为她盖上了被子:“她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想她能活着。”
“那日,你为何会去千雪阁?”姜叙白看向他,“是何人给你下的药?”
“公务在身。”陆辰安并未隐瞒,“叶芷吟,她一直在暗中与北漠勾结。”
“又是她,之前就是她冒充姜知意的身份,又行刺的吧。”姜叙白皱紧了眉头,此女不除,却是个祸害,“她人呢?”
“被我杀了。”说起她,陆辰安便隐隐带着些怒意。
“那后来你去找姜知意,你同她说了什么,她回来后便一直失魂落魄的。”姜叙白微微松了一口气。
“我说我会对她负责,她便生了气。”陆辰安也是有些不解。
“陆大人啊,就说你不会说话吧。”姜叙白扶额,“真是白瞎了你那张脸。”
他总算知道了问题所在,就败在了他那张嘴上。
陆辰安凉凉地扫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陆大人还真是不懂风月。”姜叙白把玩着折扇,“陆大人聪明绝顶,我就不信,你当真不知姜知意想听的是什么?”
“我……”陆辰安一时接不上话。
“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负责,就说一句‘喜欢’有那么难吗?”姜叙白看向他。
陆辰安一怔,他是在意她的。
但是他并不确定自己对姜知意,算不算得上是喜欢。
身为锦衣卫指挥使,为皇上行监察百官之责。
那便是一种责任,他以为这世上最重要的便是责任,所以他才会对姜知意说出那番话来。
见他沉默不语,姜叙白轻叹了口气:“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的,否则,你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
当姜知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了。
陆辰安就坐在她的身旁守着她。
姜知意摸向自己平坦的小腹,她的孩子没了。
见她醒了,陆辰安伸手想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姜知意紧紧抓着被子,缩在了角落里,沙哑着声音:
“别碰我!”
“抱歉。”陆辰安见她这般憔悴的模样,心中一紧。
又是这样,姜知意看向他,眼里充满了悲伤。
“陆辰安,陆大人,你当真好狠的心。”
她都那般恳求他了,他还是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是我的错。”陆辰安喉咙一紧。
“你走吧。”姜知意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看见你。”
是他亲手断了她唯一的念想。
是她错了,那日,她就不该去千雪阁。
“我……”陆辰安还想说些什么。
“你走啊……咳咳……”姜知意将枕头砸在了陆辰安的身上,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你别激动,我走就是。”陆辰安从未见过她如此生气的样子,怕她伤着自己,只好先出去,“我去替你将姜叙白叫来。”
看着他离去,姜知意只觉得一阵胸闷,猛地咳出了一口血来。
她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一片凄凉:“孩子是娘亲没用,保不住你。”
心如死灰,大抵也不过如此了吧。
姜知意!”
姜叙白一来便瞧见了她咳血的样子,忙跑过来,搭上了她的脉搏。
“表哥,我的孩子真的没了?”姜知意抬起眼看他,眼神里满是悲伤。
姜叙白将她的手轻轻放好,沉声道:“姜知意,对不住。”
“表哥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姜知意摇摇头,“你说的对,就算你不说,他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他也是为你着想。”姜叙白忍不住替陆辰安说话。
姜知意没有答话,她可以不怪姜叙白,却无法原谅陆辰安。
那是他们的孩子,他怎么可以亲手杀了他?
她拼命守护的,陆辰安却毫不在意。
姜知意过不去这道坎。
他们之间本就不该再有任何牵扯。
“表哥,可否帮我一个帮?”姜知意的嗓子还有些哑。
“你说。”姜叙白看她这样,有些心疼。
此事,他也是有责任的,毕竟是他告诉陆辰安,落胎药也是他给的。
“能否让他走?”姜知意闭上了眼睛,“我不想再见他。”
“姜知意……”姜叙白见她这样子,一时也是听不进去劝慰的。
他点点头,退了出去。
见陆辰安就在门口,姜叙白将门关好:“你都听见了?”
陆辰安沉着脸,看不清脸上的神色:“她怎么样了?”
“终究是要伤心一场的,过些日子就好了。”姜叙白叹了口气,“我更担心的是她的身子,经此一遭,虽然及时打掉了胎儿,但还是伤到了根本,需好好调养。”
“需要什么药材?”陆辰安问他。
“名贵药材倒是不缺,但却都是治标不治本。”姜叙白摇摇头,“她体内的毒,才是致命的大患。”
“当真无解?”陆辰安看向他。
“我已经有了些头绪。”姜叙白面色严肃,“再给我些时日,便能有结果了。”
“若有需要可随时通知我。”陆辰安向他郑重地抱了抱拳。
“陆大人言重了。”姜叙白摆摆手,“不管是作为医者,还是姜知意的表哥,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多谢。”陆辰安抬起头,“她既不想见我,我也不便打扰。过些日子,我再来看她。”
“她就拜托世子好好照顾了。”
“好。”姜叙白看向他,“我定当尽力而为。”
当姜叙白再次踏入房门的时候,姜知意已经下了床,站在了窗台边。
“窗边风大,怎么不好好歇歇?”
“无妨。”姜知意并未回头,“他走了吗?”
“他说暂时不会再来打扰你了。”姜叙白走到她的身边,“此事,当真不能全然怪他。”
姜知意垂下眼眸:“我并未怪他,这是他的孩子,他既不想要,我又能如何?”
“事已至此,还是要好好顾惜些自己的身子。”姜叙白安慰她。
“我知道的,表哥不必忧心。”姜知意看着满窗台的梅花,微微出神。
她自然不会做傻事,只是真的有些累了。
她已经快要分不清对陆辰安是爱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嫁入陆府,更不该与他纠缠不清。
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他终究都不会是最初那个让她一眼沦陷的陆公子了。
姜知意突然想起了一句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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