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凤灵儿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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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悼话音落下,南遥直接愣在原地。
《凤求凰》是她还是凤族公主时,向谢悼求爱时跳的。
也是他们凤族向心爱之人示爱的舞,一生只为一人舞。
谢悼薄唇轻启:“本殿耐心有限。”
南遥慢慢收紧了拳,缓缓走到了仙客来门前,脱掉鞋袜,缓缓抬起了手。
她只裹着一层湿透的衣衫,随着时间推移,她的跛脚便无法支撑某些动作,致使她的舞跳得歪歪斜斜,导致众人看着她的目光也越来越异样。
“天哪,那动作一瘸一拐的,跳得真难看。”
“她长得也好丑,真是辱了我的眼睛……”
“……”
无数刺耳的声音和嫌恶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南遥身上。
种种羞耻感涌上心头,那种感觉就仿佛将她扒光了扔在这些神仙和妖魔面前,一遍遍凌辱。
南遥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再忍忍就好。
只要能活着就好……
阁楼窗口,谢悼冷漠的喝着酒,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她一眼。
一曲《凤求凰》跳了一遍又一遍。
南遥明显能感觉到跛脚越来越疼,偶尔支撑不住狼狈摔倒,她也忍着疼赶紧爬起。
因为她不能停,她要好好活着。
不知跳了多久,谢悼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直到天边的晚霞逐渐隐去,南遥才敢停下。
此时的她,跌坐在地,满脚是血,连走路都困难。
顺娘来到了她面前,语调冷漠。
“跟我来。”
南遥呼吸一窒,但她什么也没有说,强撑着痛到极致的跛脚缓缓站起身。
“顺娘,我本就是戴罪之身,便不再叨扰仙客来了。”
顺娘轻睨着她:“你走不了。”
南遥瞳仁一紧,望着她:“为……什么?”
“这里早在五百年前就在太子殿下的管辖之下,殿下说你昨日得罪了魔族公子,必须留在这里赎罪,直到身陨为止!”
身陨为止……
南遥脑海中轰的一声。
她紧抿的唇苍白不已,不禁退后一步。
顺娘看着她,有些不忍:“奉劝你一句,不要想着逃跑。”
不要想着逃跑……
南遥心中只剩悲戚。
事到如今,她怎么敢逃,谢悼的手段她比谁都清楚!
顺娘将她安置在最低等仙仆住的柴房,等候传唤。
翌日一早。
一同工作的仙仆便阴阳怪气的让她去后院重兵把守的房间。
南遥跛着脚,来到了后院。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南遥刚走近,房门便自动打开,她抬眸,只看到一片漆黑。
南遥敛神,还是踏进了房间。
只见谢悼着黑袍,慵懒的躺在塌上,似是听到动静,他深邃的黑眸便落在南遥身上。
“听说你想离开仙客来?”
南遥闻言,便知道顺娘将她昨日的话告诉了谢悼,连忙跪下磕头:“殿下……求您,放过我。”
她将头低到尘埃里,卑微到了极致。
哪里还看得出她是曾经那个高高在上,说只有自己配得上谢悼的凤族公主。
谢悼心中戾气翻滚,忍不住讽刺。
“放过你?你当初推瑶姬下诛仙台之时,可曾想到放过她,她做错了什么,你要置她于死地?”
南遥早已解释过数次,她没有伤人,可没有人信。
自己没做过的事,要如何承认!
“殿下,我真的没有推瑶姬下诛仙台。”她颤着声又一次解释。
谢悼来到她面前。
“是吗?那你便证明给我看!你若是敢跳下诛仙台,我便信你!
房间内气氛压抑到了极致。
南遥只感觉浑身发抖,连连摇头:“我、我不能跳。”
母亲拼尽全力只为保全她,她不能辜负娘的苦心。
谢悼冷冷的勾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薄唇轻动。
“五百年前,你不是挥金如土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去侍月楼前唱跳,如果谁肯拿出十株昆仑火莲,我就放过你。”
昆仑火莲,神仙修炼之神物,一株便能使普通仙子增长百年修为。
彼时南遥还是凤族公主,火莲要多少有多少。
五百年前,瑶姬和谢悼走得近时,南遥就给过瑶姬十株昆仑火莲,让她离开谢悼。
谢悼只知道她用十株火莲逼瑶姬远离,却不知瑶姬拿到那千年修为有多开心。
“好。”
南遥嗓子干涩。
她已经忍受了整整一夜的屈辱,这事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是她现在是一无所有的低等仙仆,容貌尽毁,腿也瘸了!
又有谁愿用千年修为来换取她这条贱命呢?
顺娘听到谢悼的要求时也感到吃惊,但面上不显,安排好一切后,挥手便在侍月楼前空旷的地面上幻化出一华丽戏台。
台侧随风飘荡着的布帛上写着“买仙仆,十株昆仑火莲”。
南遥一瘸一拐的开始跳着舞,比起昨日,她的舞蹈动作更加歪斜。
不少路过的仙魔都围在戏台前,对着她指指点点。
“长成这样也配得到一千年修为,一株火莲吾都嫌多,她是不是疯了?”
南遥充耳不闻。
不知跳了多久,看热闹的仙魔觉得无趣,逐渐散去。
南遥在台上,忽然感觉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炙热。
她望过去,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从火光中冲出来,挥起健硕的手臂重重的扇了南遥一巴掌。
“贱人,我凤族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南遥背脊一僵,捂着脸抬头看去,父亲英俊的面容映入眼帘,他还是一样威严,只是看起来比五百年前憔悴了许多。
随即她便触及到了南父目光中的怨恨,顿觉刺目。
往日的父亲的慈爱再也寻不见分毫,南遥的脸颊滚烫,忍不住眼眶泛红。
“爹……”
“不要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简直是我凤族的耻辱,我今天就收回你身上的凤族印记!至此,你真真正正和凤族再也没有任何联系!”
说完,南父的掌心便对着她。
南遥只感觉到有一股力量正在从她身体里剥离出来。
疼,浑身都疼……
仿佛有一把刀,将她的血肉一瓣瓣切开来,撕心裂肺的疼。
南父收回手,南遥便虚弱的跌倒在地上,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南父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南遥深深的注视着南父离开的背影,只在自己心里说:“爹爹,今后保重。”
这也是她最后一次称呼他为爹爹了。
确定看不到南父的身影后,南遥收回视线,却瞥到人群中谢悼那颀长的身姿。
他幽深的黑眸紧盯着自己,显然把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到了。
“早该如此。”
南遥只觉他话中有话,她撑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他面前:“殿下……”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股力量固定在原地,一个肥硕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
“听说你想要十株昆仑火莲,虽然脸毁了,但身材还不错,只要你肯陪我,我给你如何?”
紧接着,一个老男人搂上了南遥的肩膀,猥琐的打量着她。
南遥脸色一白,想要挣扎,可男人却更加用力将她抱在怀里。
“不要……”南遥浑身颤抖着,死死的抓着自己的袖口。
男人苍老的手却拿起她的一缕发丝放到嘴边轻嗅:“天界太子,你看这仙仆还玩欲情故纵。”
谢悼看了过来。
南遥对上他不带一丝感情的视线,神情满是哀求。
谁知,谢悼双手负在身后,残忍开口。
“南遥,好不容易有人肯搭救你,难不成你还要拒绝,恐怕眼下也只有三长老才能出得起十株火莲,你想清楚!”
南遥呼吸一紧,渺茫的祈盼碎裂成渣。
谢悼说得对,不是谁都能出得起这个价的,错过了这次机会,她可能永远都没办法摆脱折磨。
娘亲临死前一遍遍的叮嘱回荡在南遥脑海中。
她攥紧了手,嗓音沙哑:“好。”
往日平静的天宫,突然喧闹起来。
远远便见四处明灯亮起,凤灵儿心中一动,飞身前往太渊宫。
宫门口,仙娥拖着各色奇珍穿梭摆放。
见到凤灵儿,纷纷下跪行礼:“见过天后娘娘。”
凤灵儿管不得她们,朝殿内走去。
一个刚刚分别的人影出现在她眼前。
三十三年了,他又回了家。
凤灵儿压着激动的情绪,缓步上前:“陛下,你回来,为何在不周山都不跟我说一声?”
离渊转身看她,神情有一丝不自然。
但随即便下定决心开口:“我确有一事要说。”
凤灵儿望着他,心中莫名不安。
便听他言:“我准备娶素婉为妻。”偌大宫殿一瞬寂静。
凤灵儿久久看着离渊,他的神色那么平静,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残忍。
她问:“陛下说的妻,是什么妻?”
离渊平静地开口:“你居凤栖宫,她住太渊宫,两不相干。”
不相干?
凤灵儿几乎要笑出声来。
她语带讽刺,却更加悲哀:“陛下,拥有同一个丈夫的两个女人,能不相干么?”
离渊皱起眉,不悦道:“她为凡人,你是凤凰,只要你不去打扰她,自能互不相干。”
凤灵儿微微睁大眼,心口深处的冰凉一点点蔓延。
见她不说话。
离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素婉本不愿上这九重天,是本帝君舍不得与她分离,你为天后,莫要不识大体。”
那话里的警告和爱怜,如刀一般插入凤灵儿心口。
她还能说什么?
凤灵儿颤颤移开目光,看着这为了迎接新的女主人被装饰得流光溢彩的太渊殿。
这一刻突然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退后两步,她转过身,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同样,离渊没有挽留她一句。
走出殿外,一片花瓣打着卷落到凤灵儿脚下。
原是起风了。
回到凤栖宫,早有一人坐于殿中等待。
来人雪发苍眸,正是司命星君。
凤灵儿有些惊讶,司命星君掌管星宿命轨,地位超然,无事不出斗星宫。
“星君。”凤灵儿上前见礼,“不知星君找我何事?”
司命星君受了礼,声音毫无感情:“我看到帝后星即将陨落。”
一句话,砸得凤灵儿懵了一瞬。
回过神,她露出一个苦笑:“看来我的确无药可救。”
“三千年前我就告诉过你,嫁给离渊是一件错事。”司命星君走近一步,苍眸注视着凤灵儿。
“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离开他,尚还有一线生机。”
凤灵儿心颤了颤,垂下眸没有说话。
计时的沙漏“沙沙”流淌。
司命星君抿紧了唇,已经知道了答案。
“帝后星陨落事关重大,我不能对天帝隐瞒。”
说完,他带着莫名的气愤迈步就要离开。
凤灵儿急忙拉住了他:“星君,看在一同长大的份上,这件事还请让我亲口去说。”
司命星君紧了紧手,看着她恳求的眸子,心口一顿,终是点头。
司命星君离开后,凤灵儿久久站在殿中,思绪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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