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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怕被人察觉,她的呜咽都堵在了喉间。“当日担心引人注意只能一切从简。”谢景辞看着叶清清伤心欲绝的样子,蹲下来拍拍她瘦弱的肩,小声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动手吧,伯父伯母不会怪你的。”叶清清依言止住泣声,站起身来。谢景辞拔出佩剑,却突然察觉到一股冷意。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两人齐齐僵在了原地。只见沈从安自暗处走了出来。他眼底飞速掠过一抹痛色,随即被一些叶清清看不懂的情绪覆盖了。他朝着叶清清伸出手,沉声道。“玥儿,过来。”叶清清差点心脏都跳停了!她僵硬地站在原地,隔着长廊与沈从安对望。不过是几步的距离,却像是横着一条银河,怎么也跨不过去。“你是故意的。”…

免费试读

      叶清清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沈从安,在叫她的名字,还叫得这么亲密?

    她顿住脚步,回头望去——

    只见楚含烟紧握着沈从安的手,温柔道:“烟儿在这里,希澈哥哥是要喝水吗?”

    叶清清一僵,随即嘴角浮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她与沈从安两世姻缘,得到的永远是沈从安不假辞色的冷淡,怎么可能从他嘴中听到“玥儿”这么亲昵的称呼?

    不过是把“烟儿”听成了“玥儿”罢了、

    叶清清轻轻摇了摇头,不再停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太子寝殿的床上,沈从安眉心蹙起,好像十分难受的样子。

    楚含烟拿来湿帕子,轻轻拭去他额上的汗珠,又伏到他手臂旁,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沈从安如同刀刻般的侧脸。

    “希澈哥哥,你不要怪烟儿,我只是太爱你了……”

    这时,沈从安长眉猛地纠在一起,嘴唇翕动了两下。

    “希澈哥哥怎么了,可是要水?”楚含烟一边说着一边将耳覆上去。

    沈从安意识昏沉间闻到一股脂粉香,潜意识里,他以为是叶清清。

    “玥儿,不要离开我……”

    这次,楚含烟听得明明白白,脸色唰地变得雪白。

    为什么!为什么她和沈从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还是抵不过一个叶清清?

    这一刻,楚含烟对叶清清的嫉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

    翌日。

    叶清清从小宫女的嘴里得知沈从安已经醒了,犹豫了半晌,还是去了太子寝殿。

    不管怎么说,沈从安也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

    到了寝殿后,叶清清垂眸,端正地给沈从安行了个礼。

    “臣女多谢殿下昨夜舍身救护之恩,望殿下早日康复。”

    沈从安的唇色还是微微泛着白,他靠在床头,神色平静地从舌尖滚落一句话。

    “不必言谢。”

    当日他未能护好叶清清,如今能护好一个长得像她的人,也能给他破开的心稍微补上一丝缝隙。

    这时,御医拿着药粉走了过来,恭敬道:“殿下,需要换药了。”

    一旁的宫女替沈从安解开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来。

    叶清清抬眸时刚好见到,心口不由自主地抽痛了一瞬,本要离开的脚步就像被钉在地上,无论如何也挪动不了了。

    御医将细心清理过伤口,随即又将药粉轻轻到了上去。

    沈从安两道浓眉拧在了一起,痛得不自觉地一抖,药粉倒有大半倾在了枕上。

    “殿下请别动,您这伤可得好好上药呢。”

    御医额上沁出汗水,四下扫视一番,视线定在了叶清清的身上。

    “还请宋姑娘搭把手,按住殿下的肩,不要让他移动。”

    叶清清闻言一怔,楞在了原地,迟疑着开口:“我还是去找楚姐姐过来吧。”

    “傅夫人去护国寺给殿下祈福了,短时间不会回来呢。”

    沈从安掩在被子下的手微微一顿,淡淡道:“不必了,御医上药便是。”

    御医不敢和太子争辩,只好转向叶清清道:“殿下失血过多身子虚弱,疼痛难忍下难免挣动,伤口只怕会撕裂开。”

    叶清清便不好再推辞,低垂着头,慢慢走到了沈从安的身边,隔着帕子按在了沈从安的肩上。

    她始终没有抬头,看着被子上的花纹出神。

    沈从安也不看她,只是余光中罩进了她尖巧的下巴,心脏突然扑通扑通地跳起来——

    女子垂着头坐在他床边的这一幕,好像在哪里见过。

    沈从安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沉沉吸了口气,生怕这滚烫炙热的心跳声传到旁人的耳朵里。

    叶清清感觉到他的肩膀一紧,立马脱口而出:“是臣女按痛殿下了吗?”

    沈从安双眸如寒潭般清冷,淡淡道:“没事,有劳宋姑娘了。”

    那厢,御医重新给沈从安包好了纱布,擦了下额间的汗,弓着腰退下去了。

    叶清清慢慢退开,只觉得后背都浮起了一层薄汗。

    两人都不再开口,偌大的太子寝殿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好在不久后御医就端着药上来了,打破了一室的凝重。

    沈从安端起将药汁喝尽,扫了一眼旁边宫女捧着的一小盏蜜饯,移开了视线。

    叶清清正好抬眼,不知为何就捕捉到了沈从安眼里的一丝无奈,不禁脱口而出道。

    “去取份山楂来。”

    说完后她便心脏猛地一跳,心知这句话实在是冲动了。

    果不其然,沈从安微微怔了一瞬,随即眼光如冷刃般扫了过来。

    她知道沈从安其实不爱吃这些甜腻的蜜饯,前世沈从安有一次高烧不退,喝完药后对她奉上的蜜饯一口都没动。

    那个时候的她所有心思都挂在他身上,总想让他嘴里的苦药味快些散去,便挖空心思地备好各类吃食。

    只有一次,她亲手做的山楂被沈从安吃得干干净净。

    可沈从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旁人也无从得知这个习性。

    眼下她顶着宋君瑶的身份,可要如何解释?

    沈从安深邃的双眼有如缀着无数星子的夜空,他扫了一眼十指蜷缩的女子,多日来的疑惑让他忍不住试探道。

    “我之前是否与宋姑娘见过面?”

    叶清清身形一顿,停了片刻方道:“臣女第一次见到殿下,便是在护国寺。”

    沈从安皱起眉,心里涌动着的疑惑快要如山洪般倾泻而下。

    正要在问时,一个小宫女快步走了进来,朝叶清清恭敬道。

    “宋姑娘,谢将军进宫了,想见您一面。”

    叶清清心中松了口气,她正不知要如何从这满是沈从安气息的地方逃开,谢景辞无疑是来得正合时宜。

    “那臣女便先告退了。”

    说完后,她忽略掉沈从安探究的视线,飞快地跟着宫女走了。

    御花园。

    谢景辞一见她便急急迎上来,拉着她上下打量,眉间满是忧色。

    “我听说你昨晚遇到了暗杀,可有受伤?”

    叶清清腰间的刀口还疼得厉害,但她不想让谢景辞担心,便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来,笑着道。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谢景辞的脸色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好起来,他迟疑了半晌,轻声道。

    “哪怕危险重重,你还是决心不改,是吗?”

    不断有宫人从御花园经过,他也不能说得太明显。

    叶清清唇角慢慢收拢,凝成一个面无表情的样子。

    “如果是你,你会安安心心地忘掉所有的血活下去吗?”

    谢景辞知道这是劝不动她了,心中暗叹一声,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帮她入宫的决定究竟是对还是错。

    半晌,他从怀中掏出一瓶捂得温热的药膏,沉声道。

    “这是我谢家独有的药膏,止血生肌最好,你带在身上,我也放心一些。”

    叶清清接过,嘴角笑出两个小梨涡:“多谢。”

    谢景辞又细细嘱咐了几句,方才满怀忧愁地离去。

    叶清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目光不由得柔和下来。

    与此同时,东宫。

    沈从安靠在床头,见霍林走了进来,便挥手让所有宫人都退下去。

    霍林从袖中掏出舊shígG獨伽一份文书,呈到他眼前。

    “回禀殿下,谢将军的确有一表妹名叫宋君瑶,这是下官整理的一些有关宋姑娘的文书,请殿下过目。”

    沈从安拿过那薄薄的一页纸,一时手微微有些颤抖。

    既然宋君瑶是真的存在,那他一直以来暗暗期盼的东西便应声碎裂了。

    宋君瑶,不是叶清清……

    这个认知如同一只小虫子,在他心脏上密密麻麻地咬,传来一阵绵密的痛。

    沈从安喉结上下一滚,慢慢打开了那张文书——

    霍林做事稳重心细,虽然不知沈从安为什么要调查宋君瑶,但还是事无巨细地写上了跟宋君瑶有关的事情。

    沈从安一目十行地扫着,随即眸光一定。

    “宋姑娘幼时不慎被火燎了一下,手腕上留下个疤?”

    霍林点了点头:“下官是听宋姑娘的邻居说的,确有此事。”

    沈从安端方持重,君子之风,自然也不会去注意一个姑娘家的手腕是什么样的。

    他心念落空,便随意草草扫了几眼,将文书收了起来。

    “此番劳累你奔波了。”

    霍林忙道不敢,见沈从安面带疲意,便行礼退下了。

    脚步声远去,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沈从安头往后仰靠在床榻上,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

    心里有一个念头慢慢明晰:玥儿……今日我受的痛,都是报应……

    墙角的熏香散发出清新淡雅的香味,沈从安慢慢睡了过去。

    朦胧间,他听到一阵轻软的脚步声,随即叶清清便偷偷摸摸地走了进来。

    她语笑嫣然,手里捧着一碗莲子羹,唇角的梨涡里似是盛着漫天星辉,晃得他失神了一刻。

   “郎君,这是我亲手熬的莲子羹,吃一盏吧。”

    眼前的女子笑得粲然,沈从安却不知为何,心口狠狠空了一下。

    他慢慢伸出手,正要将碗端过来,却触了个空。

    沈从安蓦地睁开了眼睛。

    没有莲子羹,也没有温柔浅笑的叶清清。

    是他的一个梦。

    沈从安拧眉下榻,也不想叫人进来伺候,自己端起一杯冷茶灌了下去。

    借着这些许冷意,压下心间的痛意。

    方才的梦太过真实,真实得好像真的发生过。

    可沈从安确定,叶清清从未奉过什么莲子羹!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沈从安索性慢慢穿好衣服,慢慢地踱了出去。

    可走着走着,脚像自己有意识般,不自觉就走到了偏殿。

    沈从安脚步忽地一顿。

    从他的角度看去,刚好可以透过半开的窗口,看到枕着自己的手正睡得正香的女子。

    她眉头紧紧皱着,好似在忍受什么痛苦。

    右手松松地搭在腰间,沈从安这才发现她的衣裳上正洇开一小片红色。

    她受伤了?

    沈从安心口情不自禁重重地一跳。

    叶清清自然不知沈从安就在不远处,从御花园回来后,她强忍着疼痛给自己上了药,随即精疲力竭地倒在榻上睡了过去。

    可谢景辞的药再好,也无法在瞬间将伤痕抹去。

    哪怕是在睡梦中,叶清清也有点难耐地皱紧了眉头。

    门外,沈从安站了须臾,便打算离开,毕竟他这么站在这里,未免失礼。

    正要转身时,叶清清正好轻轻翻了个身,翻动间把袖口卷了上去。

    沈从安总觉得好似哪里不对,随即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那手腕上白白净净,并没有什么被火燎过的疤痕!

    沈从安身形一晃,只觉得肩上的箭伤尖锐的疼了起来,眼前一阵晕眩。

    霍林亲身去了宋君瑶的故乡,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疤痕,可眼前的女子手腕白皙,并无被火烧过的痕迹!

    难道眼前的女子并不是宋君瑶?

    那她,是谁呢?

    沈从安的心跳愈发急促,神色却愈发冷静下来。

    一道疤痕说明不了什么,如果要证明心中猜想,还得有其他的证据。

    他深深看了榻上沉睡未醒的女子一眼,旋即调转脚步回正殿去了。

    ……

    叶清清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腰上的伤都没那么痛了。

    这时,一个宫女推门走了进来,温顺地道。

    “宋姑娘,太子殿下请您去前厅用晚膳,请随奴婢过去吧。”

    叶清清一僵,心知白日间在沈从安那里出了纰漏,怕是被他怀疑上了。

    但她不能拒绝太子的旨意,只能忐忑地跟在了宫女身后。

    前厅。

    叶清清刚刚走近,楚含烟含笑的眉目就难以察觉地淡了下来。

    “妹妹快来,只是便饭,不必拘礼。”

    沈从安的脸上却没有半分异色。

    “请太子殿下安。”

    叶清清行完礼后,便拘谨地坐下,只盼着快点吃完,好逃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沈从安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紧张,黑眸中有一丝深意转瞬而逝。

    他食指状似无意得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一下。

    一个宫女上前一步,将一碗红枣百合粥推到了叶清清的跟前。

    “姑娘昨夜受惊了,御医说百合宁心安神,姑娘多少吃一点吧。”

    说完后,沈从安不动声色地盯着叶清清,将她脸上的细微神色都收入眼中。

    他之前在傅府时无意间听到碧桃让下人撤掉晚膳中的百合粥,因为她家小姐从小就碰不得百合,一碰便会起疹子。

    叶清清鼻尖萦绕着她最不喜的味道,脸色有一丝难看。

    偏偏楚含烟还笑着在一边催促:“妹妹快吃吧,要是在我这里瘦了,谢将军怕是要提剑上门了呢。”

    “姐姐说笑了。”叶清清沉吸口气,镇定自若地拿起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入嘴中。

    她敏锐地察觉到沈从安的视线若有似无地在自己身上打转,便一勺一勺地,慢慢把粥吃完了。

    “不愧是宫中手艺,臣女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喝到如此好喝的粥。”

    沈从安看她神色未动地拿着帕子擦嘴,一语不发地执起筷子夹了筷云腿放入口中。

    叶清清如坐针毡,好不容易用完膳,便急急告辞。

    刚一回到房中,叶清清便弯下腰抠了抠嗓子,将刚吃下的晚膳吐了个干净。

    她避开宫女倒掉秽物,又漱了口,方才靠在了美人榻上。

    她总觉得有些奇怪,沈从安并不知道她吃不得百合,那今晚的事,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

    看来以后,要更加小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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