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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叶清清猛地一颤,醒了过来。沈从安冷厉决绝的话语好像还在耳畔。字字剜心。叶清清觉着脸上似有凉意,她伸手一摸,摸到了满手的泪水。窗外,一轮弯月洒下银辉,衬得空荡荡的院子越发的落寞。她起身走到后院的凉亭里,靠着柱子坐下。晚风带着凉意,却吹不去心头的阴郁。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还伴随着楚含烟柔柔的声音:“希澈哥,今日姐姐也受到了惊吓,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陪舊shígG獨伽着我,她不会生气吧?”“无妨。”叶清清屏住呼吸,把身子往柱子后缩了缩,只觉苦涩止不住地往上涌。今日沈从安把楚含烟护得好好的,没想到即便她毫发无损,沈从安也要守着她。而自己是否会因此吃味难受,从来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爱与不爱,果真是泾渭分明。夜风微冷,叶清清抱住双膝,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大抵是心冷了,就难以捂热了吧。…

免费试读

叶清清重生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千里之外的邺州,接回沈从安的心上人。

    前世,她一心爱慕沈从安,可他却从不碰她,最后还害死了她全家。

    现在,她要把这段孽缘彻底斩断!

    婚房内,沈从安正质问:“听闻夫人刚刚派人去邺州,要接回楚含烟?”

    叶清清光是看他一眼,就心如刀割。

    强行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夫君和楚姑娘是青梅竹马,把她接过来,也好免去夫君相思之苦。”

    一旁伺候喜婆吓得出了屋。

    洞房花烛夜就给丈夫纳妾,简直天下奇闻!

    但叶清清的态度却坚决。

    “我知道我母亲派人将楚姑娘送去邺州不对,等日后接回楚姑娘,夫君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答应你。”

    沈从安眸色更是冰寒:“叶清清,你可真贤惠!”

    话落,他黑着脸甩袖离开。

    等他背影彻底看不见后,叶清清才脱力般,软倒在床。

    前世,三年后沈从安被皇后认回,一举成为大梁太子,他的第一道太子手令就是连夜派人去接回楚含烟。

    与此同时,一封告密书让她母家全族流放云州,她也被沈从安囚禁在东宫,等着她的是一杯毒酒……

    她那时候才知道,母亲为了成全她,瞒着她拆散了沈从安和楚含烟。

    而沈从安的恨意,便是那时扎根的吧。

    如今重来一次,她只想好好护着苏家。

    沈从安,她再也不敢奢求了……

    婚房不欢而散之后,一连三日,沈从安都没有回府。

    今天是叶清清回门,她收拾好东西正打算独自恢复,可门外忽然传来丫鬟的禀告:“小姐,姑爷回来了。”

    碧桃扶着叶清清往大门走,道:“姑爷还是记得要陪姑娘回门的。”

    叶清清的手僵了一下,心里五味杂陈,不知究竟是何滋味。

    她原本以为沈从安不记得了的。

    刚刚踏过垂花门,便见沈从安从马车上下来,温柔地牵着一个美貌女子。

    叶清清一瞬间便猜到了来人是谁。

    楚含烟!

    叶清清怔在原地,舌尖不由得尝到了一丝苦涩。

    她的唇角自嘲地勾起——沈从安怎么可能会为了她特意赶回来?

    怔楞间,沈从安已经带着楚含烟走了过来。

    见下人鱼贯捧着如意匣出来放到车驾上,沈从安疑惑道:“夫人这是?”

    “夫人”二字一入耳,楚含烟脸上笑容依旧,手却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攥紧了。

    “妾今日回门归宁。”叶清清抬眸,看了一眼楚含烟,温言道:“夫君既然走不开,妾自己先回去也可。”

    沈从安看了她一眼,发现叶清清眼底的确没有半分恼意。

    叶清清欠身行了个礼,然后便坐上了马车。

    她长舒了一口气,放下车帘隔绝了沈从安的视线。

    “走吧。”叶清清吩咐道。

    ……

    苏府。

    叶清清红着眼睛见过父母后,又回到从小住到出阁的栖云院。

    回廊曲折,一草一木都是她最熟悉的风景。

    叶清清眼眶发红地在秋千上坐下,细白的手指缓缓摸过秋千上的刻痕,轻声道:“我回来了。”

    前世至死都想回来看看的栖云院,就在她眼前。

    沈从安踏入栖云院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叶清清慵懒地靠在秋千架上,眼圈泛红。

    沈从安心口蓦地一紧,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陌生的画面——

    滂沱大雨里,叶清清竟穿着华贵的宫装跪在泥泞里,苍白的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衣服下摆。

    “希澈,请你向皇上陈情,我父亲忠君爱国,怎会叛国通敌?”

    “希澈,我不要这太子妃的位子了,你让我见见我父母好不好?”

    哀切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全然不似幻觉。

    沈从安眉心紧蹙,他明明从未见过叶清清那副样子。

    是幻觉吗?

    沈从安摇摇头,挥散胸口若有似无的烦闷之意,向叶清清走去。

    叶清清听到脚步声睁开眼,如水般的眸底迅速掠过一抹讶异。

    楚含烟如今身在傅府,他不是应该好好陪他失而复得的心上人吗?

    还是说……他其实也有点在意自己的?

    但下一秒,却听沈从安说——

    “含烟身体不好,需要一株染霜花入药,听闻夫人手中正好有一株,不知可否割爱?”

“姐,我们现在没有这位导演的联系方式啊,她之前太低调了。”

助理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提醒她。

别说是他们,现在恐怕整个圈子里都没人有这位导演的关系。

毕竟,在今天以前,这人根本就低调到连作品获奖都不出席领奖的程度。

何若曦闻言,神情狰狞了一下。

旋即又恢复平静,冷笑了一声,语气讥诮:“她要是真有那么低调,就不会一出现就闹得人尽皆知,我们没有就去找,去买,总之我要尽快见到她,如果办不到,你就走人,还有意见吗?”

她声音轻轻的,异常温柔,说出口的话却让人彻骨生寒。

助理敢怒不敢言,只能怀揣着满肚子怨念去想办法。

叶清清接到经纪人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大哥吃饭。

听到经纪人在电话里说到何若曦名字的时候,面色顿时怪异起来。

叶承安坐在她对面,将她的神色变化一扫而尽,忍不住关心:“出什么事了?”

叶清清摇摇头,言简意赅的回复了经纪人,同意见一面,让她去约见面时间。

挂断电话,才对一脸担忧与好奇的大哥解释,“何若曦想找我合作。”

“什么?她怎么有脸!”

叶承安语气惊愤,想起她刚刚的答复,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冷静分析,“她看到你的照片了,分明是不怀好意,你不该答应她的。”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叶清清失笑,安慰他,“我也不是从前的我了,不会吃亏的。”

叶承安皱眉,“可是……”

叶清清打断他,无奈提醒,“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后我和何若曦还要在一个圈子里,总有遇上的时候,现在主动出击总比猝不及防遇上的时候失态好,你说是不是?”

叶承安眉头紧锁,面色明显是不赞同。

叶清清这三年不在国内,可他却看得清楚。

何若曦能在他妹妹出事不到一年,叶沈两家合作未断的情况下,让沈家长辈不顾名誉受损,执意订下她和沈从安的婚约,如此深沉的心机与手段,叶清清远不是她的对手。

他越想越担忧,见她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忍不住提醒她,“宁宁,你知道沈从安和她已经订婚了吗?”

叶清清瞳孔微缩,握着筷子的手倏地用力,关节发白。

她怔怔的看着哥哥,耳边嗡嗡作响,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鼻咽癌最严重的那段时间。

叶清清眼眸轻颤,眼底有水光闪烁。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勉强找回理智,声音干涩的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前。”

叶清清闻言,心脏狠狠的抽疼起来,这一瞬间仿佛被万剑穿心了一样,痛不欲生。

见状,叶承安于心不忍,却还是坚持道,“我就知道你始终放不下他,可……他真的不爱你,别强求了好不好。”

叶清清用力攥紧手指,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强忍下眼泪,冲着哥哥笑着点头,“好,我不强求。”

 阳光依旧温暖,叶清清却忽然觉得冷。

    “夫君自取便是。”叶清清轻声允道。

    她垂眸,抬手捂着自己的心口。

    “砰、砰、砰……”

    心脏有节奏地跳动着,却如无波古井,再也不是前世为了沈从安的举动而加速或停滞的样子了。

    楚含烟既已回来,便只等沈从安写下和离书。

    到时候两人尘归尘,土归土,各不相干。

    这一世,她要为自己而活。

    想到这里,似乎困住她两世的枷锁应声碎裂,叶清清叫住捧着染霜花走过来的沈从安,语气轻快道:

    “夫君既与楚姑娘情投意合,不如我退位让贤,可好?”

    沈从安闻言,广袖下的手不由一紧。

    “夫人说什么胡话,含烟刚回来,你就要跟我和离,是想要她被天下人骂做红颜祸水?”

    闻言,叶清清只觉得利刃穿心而过。

    原来偏爱也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沈从安喜欢楚含烟,便连给她位份也要考虑她的名声,而不被喜欢的自己,即使是好意成全,也要被说成居心叵测。

    沈从安触及叶清清瞬间泛红的眼圈,不由得挪开视线。

    他不愿再看,径直转身走了。

    翌日。

    叶清清回到傅府刚刚坐下,沈从安便寻了过来。

    “今日是含烟父母的忌日,我昨儿允她今日带她去护国寺点长明灯,夫人一同去吧。”

    闻言,叶清清拿着茶盏的手顿了一下,长睫掩下眼底的苦涩。

    她记得沈从安今日应该要上值的。

    连新婚之期都一日不落去上值的人,现在却可以为了陪楚含烟去护国寺而特意告假。

    还要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带上她,免得坏了楚含烟的名声。

    果真深情。

    “妾知道了。”

    ……

    三人沿着林中小径往护国寺走。

    行至山腰处时,突然起了一阵狂风,将山顶边缘一块石头吹落,直朝三人滚了过来。

    “轰隆隆”的声音响彻云霄。

    叶清清心跳骤然停了一瞬。

    她的身体下意识地一转,想挡在沈从安身前。

    然而方才还和她相隔不到一尺的沈从安,已经直奔楚含烟而去了。

    叶清清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心脏被眼前的一幕狠狠刺穿。

    她想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的人,此刻正护着另一个女人。

    叶清清眼前模糊一片,全然没看到滚石已经近在身前。

    就在滚石将要撞上她时,身后苏母安排的侍卫成功救下了她。

    沈从安抱着已然晕过去的楚含烟,道:“含烟体弱,我先送她下去。”

    说完,他不再看唇色苍白的叶清清一眼,转身离去了。

    纵然叶清清心脏已然疼到麻木,还是觉得心口一阵刺痛。

    她提起裙裾,踉踉跄跄地回到了山脚下的马车里。

    傅府,卧房内。

    叶清清失神地看着眼前的茶盏,心似是被浸在冰水里,浑身都冷。

    门轴轻响,沈从安推门走了进来。

    见叶清清魂不守舍地坐在椅上,沈从安递过一杯热茶:“夫人今日受惊了。”

    叶清清起身坐到床边,眼睛都没抬,淡淡道:“我无事,您还是去照顾楚姑娘吧。”

    语气里满是疏离。

    “我累了,想睡一会。”

    沈从安端着茶杯的手顿在了半空。

    见叶清清已经闭上了眼睛,他迟疑了片刻,还是转身出去了。

    叶清清躺在床上小睡,她到底还是被吓到了,不久后身上就发起高热来。

    模糊间,她又梦到了前世母家被流放时自己去求沈从安的场景。

    大雨滂沱,浇得她一身湿透。

    “希澈,你恨我占了楚含烟的位置,要杀要剐冲我来便是。我父母年迈,求您高抬贵手……”

    刚刚巡游祭天归来的太子殿下举着伞垂眸看她,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苏府通敌叛国之事证据确凿,已由大理寺查明,任何人不得求情。”

    叶清清在满地泥泞里膝行几步,粗粝的砂石磨得膝盖满是血痕。

    她揪住沈从安衣袍下摆,声音已然嘶哑。

    “太子殿下,我愿让出正妃之位,从此在您眼前消失,求您放过我全家。”

    沈从安的回答则是把衣袍扯了回去。

    她的手心一空,一颗心沉沉坠了下去。

    耳畔只有比大雨还要冷冽的声音:

    “叶清清,这一切,都是苏家本该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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