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临渊的动作时而蛮横狂野,时而温柔和煦,苏梦醒在他制造的狂浪里浮浮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她以为自己在做梦,一场带颜色的梦,和她心里想的那个人。直到敲门声响起,她才猛然睁开眼,对上近在咫尺的那一张俊逸却平静无波淡然从容的脸。
几乎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唇被覆住,她的惊叫被穆临渊吞到了肚子里。又是一阵剧烈的冲刺,他才懒懒的将她放开。
“钟平回来了。”他淡然的语气没有半丝起伏。
敲门声还在继续,苏梦醒脑子里嗡了一声。
穆临渊要报复她,又怎么会是一场情事就能了断的。是她太大意,这段时间穆临渊不曾出手,她就以为万事大吉了。
眼下的荒唐局面,她要怎么做?
苏梦醒只片刻的愣怔,很快就恢复如常,披上睡衣,往门口去。甚至,没有给穆临渊一个眼神。
穆临渊要她做他的情人,不是约出去开方,而是在大年夜登堂入室,甚至还算准了她丈夫的归期。
这样的穆临渊不会躲,哪怕她跪下来求他,让他躲起来,他也不会答应。
与其如此,不如挑在今天,跟钟平再谈一次离婚。
钟平等门等得久了,火气上来,连带的,多疑也冒了上来。
他冲进卧室。
穆临渊赤着上身拥被坐着,露出来的脖颈上红痕处处。苏梦醒移开目光,耳根作烧。
“你个表子,贱人!”钟平反手一掌甩在苏梦醒脸上,力道太大,苏梦醒被打得晕眩撞在床脚。
钟平不解气,抬脚就往她胸口踹,穆临渊眼疾手快,拉住他胳膊往后一拽,淡淡开口:“我让你看到这幕,可不是想让你打死她。”
苏梦醒低着头,她猜得没错,穆临渊算好的。后面的戏,让他演,让她看看,他还想做什么。
“钟平,离婚吧。”穆临渊声音淡得仿佛在说,钟平,还没吃饭吧。“当然,你可以闹下去。如果云城的那个项目你不想要的话。”
“穆临渊,我就不信没有人能治你!”钟平将所有的火力都集中到了穆临渊的身上:“你和郭佳妮秀恩爱,却在这里偷人老婆,你说,被郭家人知道会怎么样?”
“你喜欢,就尽管拍了照片发去给郭家的人吧。”穆临渊把手机丢过去,凉凉的加了一句:“如果我是你,为了这么个女人,犯不着和人过不去。”
钟平瞪着他,片刻后转向苏梦醒:“贱人,给我滚!带上你的野种,给我滚!”
苏梦醒整了整睡衣,扶着床脚起身,尽管头发凌乱,却不见半丝狼狈,她从容不迫的对钟平说:“年后民政局上班,就把手续办了吧。”
她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只拿了她日常拎的包包,披了件大衣,把涛涛抱起来,裹了两层毯子,步出门去。
等电梯的功夫,穆临渊也步了出来。
三人一起进的电梯,静谧的空间,只有涛涛浅浅的呼吸。
即将到达时,穆临渊忽然开口:“钟平说他是野种?”
苏梦醒低着头,淡淡开口:“沈周的孩子。当初我抛弃你跟着沈周去国外,没过多久,他就对一位法国姑娘一见钟情,然后我就回来了,找了钟平当接盘侠。”
她语气很平淡,三言两语把分开的三年时光概括出来,最后总结:“现在我的下场,也算是报应。”
她终于抬起头来:“穆先生,我们之间,扯平了。”
“呵。”穆临渊冷笑了一声:“报应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帮你了了郭佳妮刺杀案,你答应做我的情人。你不会以为,一次就够了吧?”
苏梦醒深深的吸了口气:“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的人生从遇见他开始,就失了控。
大过年的,无家可归。穆临渊还算有点人道,没在寒冷的半夜将她们母子丢掷在外,她们被带回了郊区度假村附近的一处房子里。
穆临渊没有久耽,简单的冲洗了一下,连夜回了凌城。
对苏梦醒来说,这荒唐的大年夜,像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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