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夏抬头看过去,就见包厢里坐着五六个中年男人。
一个个油光满面,看起来就是土老板的样子。
乔律言瞥了一眼叶子夏,又抬头看向刚刚说话的男人,笑了一声,道:“今晚恰好在附近,听说周叔有饭局,想着之前一直没时间好好和周叔坐一坐,今儿就过来瞧瞧。”
叶子夏的眼力不错,这几个人确实都是暴发户,乔律言基本上不会跟这种人来往,但那位周叔早些年和乔律言的父亲在一个地方当过兵,因此,乔律言多少还会卖他一些面子。
乔律言这种人物,一般的暴发户难得碰上,恭维了许久,他才带着叶子夏坐了上席。
然而叶子夏刚坐下,就听他在一旁漫不经心地开了口,“难得见到各位长辈,按理说我应该喝一杯,但最近肠胃病犯了几次,酒是不敢再沾了,不过今天我倒是带了一个能喝的秘书,替我敬各位长辈了。”
叶子夏明白,他这是故意的,故意找这样一个他从来不会参加的场合来整她。
她根本没得选!
看着几位老板面面相觑的模样。
叶子夏一咬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斟了一杯,然后强撑起一个笑来,冲那位周老板道:“我替乔先生敬周老板一杯,先干为敬。”
话说完,趁着那位周老板还一脸不明所以的时候,她一仰头,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土老板不懂酒,上好的红酒醒的时间太长已经变得酸涩难咽,感受着酒精滑过食道又抵达胃里的感觉,她有些难受。
心里盘算着这样应该能让乔律言满意了,然而却没发现坐在位子上的人目光越来越冷。
她敬了一圈,五六杯红酒下肚,因为喝的急,后劲儿还没上来,撑着回到座位上,乔律言看着她因为喝酒而变得绯红的脸颊,一双浓黑的眉,无意识的微微挑了挑。
不懂酒,不代表不懂人情世故。
周老板一眼就看出来叶子夏不是乔律言找的作陪公关,咳了一声,笑道:“贤侄你看这酒也喝了,叶小姐女孩子家家不好喝太多,你点几个菜,咱们吃一吃谈谈事才是正经的。”
乔律言跟他们哪里有什么事情可谈的,简单的敷衍了两句,就冷冷的看向叶子夏,她的酒劲儿差不多开始上来了。
整个人脑子晕乎乎的。尤其是一旁坐着的乔律言,整个人在不停的晃。她皱了皱眉,伸手扶住他,低声道:“我好像开始晕了。”
乔律言显然对叶子夏这种直白的醉酒模式有些没反应过来,挑了挑眉,看着她微微呆愣的模样,冷声道:“这才哪到哪,晕了怎么行?”
叶子夏知道自己醉了,除了头晕,好在头脑还是清醒的,乔律言如果想整她,那她这种程度确实不算什么。
咬了咬牙,她小声道:“那我去趟洗手间可以吗?”
乔律言没说话。
叶子夏当他默许了,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几个打转的老板们,强撑精神道:“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话没说完,腰间一紧,身子已经被一旁的乔律言半抱半提了起来。
她被抓的有些疼,但又不敢乱动,抬起头,看着他重影的侧脸:“乔先生,我自己能行……”
乔律言看都没有看她,只是看向周老板,一只手依旧强硬的攥着叶子夏的腰身,低声道:“替酒差了一些,再不把她拎走,恐怕周叔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今儿是我的问题,这样吧,后天我做东,亲自宴请各位老板向各位致歉了。”
他道歉,那些老板们哪里敢接着,一个个客气了两句。乔律言也没了耐性,紧攥着叶子夏的腰身朝包厢外走去。
叶子夏脑子开始木了。
加上乔律言抓的她实在疼得厉害,她晃了晃脑袋,伸手推了他一把:“很疼啊,乔律言。”
这一推,没想到她的指甲划过了他的手背,留下了一道抓痕。
乔律言皱了皱眉,伸手扣住她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叶子夏,看清楚我是谁,再敢胡闹,我就整死季绍辉你信不信。”
叶子夏一愣,当真乖乖的不敢动了。
但因为酒精而烧的通红的眼睛有些湿润。
乔律言被她这种眼神看的有些别扭,皱了皱眉,干脆别过头去不再看她,然后拽着她走出了酒楼。
妈的,他不是来亲自教她怎么做一个交易物品吗,最后竟然还被这野猫抓了一下。他是该考虑剁了她这双爪子。
好在叶子夏真的是个酒品不差的人,一路上坐在车里都安安静静的,好像根本没有这号人物,乔律言开着车,偶尔扭头看她一眼。
就能看到她浓密漆黑的睫毛微微的颤抖,她没有睡,只是在闭着眼。
“叶子夏,你知道交易物品的定义了吗?”乔律言扭头看了她一眼,冷笑道:“季绍辉把你送到我的床上,你有没有想过我玩腻了你,也会把你送到别人的床上,这样,你还想当交易物品吗?”
叶子夏闭着眼,他的话像刺一样不留余地的刺进她的心里。
半响,她极为冷静地开口,“乔先生,你能给我一个具体的时间吗?”
“嗯?”
她睁开眼睛,眼底有一些茫然:“一个玩腻了我的具体时间,我想知道,然后做一做打算。”
乔律言挑了挑眉:“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还要回季绍辉那里吗?”
叶子夏顿了顿,觉得自己确实要回去拿一下离婚协议,于是点了点头:“嗯,还是要回去的……”
身下的车子猛地顿住,叶子夏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扑去,幸好胸前的安全带才没冲出去。
她吓得有些精神了,不明所以的看向脸色冰冷的乔律言:“乔先生?忘了什么东西吗?”
乔律言冷冷瞧着她,突然笑了一声:“叶子夏,你他妈真是贱骨头!”
叶子夏被吼得耳膜发疼,愣了愣,眼眶倏得一红,委屈得像个小孩:“我怎么了,乔先生?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么说我?”
喝醉了的人,脾气说来就来。
水眸里立刻染上了雾气,氤氲一片,她撇着殷红欲滴的唇瓣,呢喃道:“我明明很努力的想要好好生活,可是没有人帮我……”
越说她心里越难受,眼角竟然有了湿意,“如果不是季绍辉我早就死了,我答应了要报答他的。他也答应了我,只要搞定了合同,就会跟我离婚。那样我就再也不欠他什么了,就可以离开,解脱了。”
乔律言听了,阴鸷的眼微微一眯,紧抿的薄唇浅浅勾起。
季绍辉居然那么好心,救过她的命?
救了她命,她就以身相许嫁给他?
于是这蠢货就这样随便别人拿她来换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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