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我也算尝尽苦头,本该撒手解脱,却在最后被孩子两字牵连的走不动,离不了。我甚至昏迷不到二十四小时就像头上杆子的骡子,睁眼就开始寻找孩子。
寂静的粉色病房只有我这一张床,本该放在旁边的育儿床呢,我害怕了,挣着身子摁了床头的铃。
“天啊,你家人呢?别动,氧气罩都掉了。”护士长走过来把我摁了下去,我拉着她的袖子哈雾了氧气罩急切的问:“孩子,平安吗?”
“你儿子八斤三两,一切健康,你就好好休息。”
儿子?健康?我眼角忍不住流着眼泪,把氧气罩扯开:“我要见孩子!”
护士长一脸难色,她压了压眼角,扯开我的手,面露鄙夷:“古总让保姆抱走了孩子,唉唉,你还是别问了,先养好身体啊…现在的女孩儿真是…”护士长扫一眼我绷着留置针头的手,淡漠的走了出去。
护士长到底是把我看作想凭子上位却落得悲惨下场的女人?
我已经到了论谁都能看出古沉对我的狠,现在我只希望他的狠不要延展到我的孩子身上。想电话给古沉可手机早就耗干了电,黑色的屏幕让我憋屈的发疯,我拔了针掀了被子,咬牙忍着下体缝合的疼,可就是那么一个坐起的动作,却拉扯得我惨叫。
“砰!”
我一脸冷汗的望向病房门口,我看到黑着脸的古沉旋风一样冲过来,在我没来及张口,他已卡住我的肩膀,蛮力下压,我的脑袋撞向身后的床头。
咚!
耳朵嗡嗡作响,随之而来眼前眩晕,
“曾书书!因为你!小其的子宫被摘除了!”
“她活该!”我扯着古沉的衣领看着他的五官扭曲成一团,看着他因为另一个女人彻底疯狂:“古沉! 是她欺负到我头上!是她推倒了我!若我不推开,掉了孩子,摘除子宫的,就是我!”
自从那件事被摊开,我便丧失了与他平等的权利,只有低眉顺眼的赎罪才能维持他和我的联系。可看着古沉把爱和怜惜给了一个比我年轻比我张扬的小丫头,我心里的积怨也随之爆发:“古沉!我怀的孩子不是孩子?我是你的老婆!我们在在衡山山顶落过誓言,你忘了你要和我过一辈子?!”
我勒着他的领口,看着他涨红的脸,大张的眼角想要寻找他一丝丝怔愣或者难堪,可没有,那上挑的丹凤利索的给我凌厉的刀光剑影,我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被他抠开:“如果你不是曾庆国的女儿,我怎么容许你在我身边晃!你说衡山?誓言?我有答应?至始至终,是你曾书书一厢情愿,情愿奉上自己的身体,婚姻,曾家!当然,你不给,我也会一点点夺走,让你这个恶毒霸道的曾家小姐,从山顶坠落到山下!也尝尝无父无母,无亲无故,无权无势,无情无爱的滋味!”
他握着我肩膀的手像烙铁,烫得我眼泪翻滚,张着嘴失了声:“那就把孩子给我,我走得远远的,远远的…”
我陷在铁床上,身下的棉褥成了泥泞的沼泽,我起不来要溺进去,我张着满是血水的手臂扯着古沉的衣袖:“把孩子给我!我再也不缠你!”
“晚了!”古沉蹙着眉,看着我的手,似是嫌恶的拨开,转瞬之间他愤恨的声音收敛了顺带他的表情也变成冰霜淡漠:“曾书书,你以为你父亲进了监狱,你嫁给我两年就能抵了我父母的命?那我和小其孩子的命,谁来抵?你儿子?”
古沉从一个孤儿成为C国富可敌国的开发商,除了曾家一开始的辅佐,之后全靠他强硬冷酷的铁血手腕把公司做到最强。
我父亲曾经暗示我,这个男人是狼,我根本无法掌控。可那时我对父亲带着恨意,父亲的忠告我根本不听,我用我所谓的自信和直觉,像只飞蛾扑向古沉。
而他是安静的鬼火,未做任何主动,已经把我毁灭。比如那衡山上的誓言,我对着山涧开心的跳脚:【小沉沉!以后我是古太太!你会爱我对不对?你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
他怎么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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