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故笙从金凤凰舞台回来,刚进书房,门就被人从外撞开。
他还未坐下,听到声音,反应迅敏,抄手拔出桌底下的枪对准来人。
险些扣动扳机。
望见披头散发的金穗心,他略觉诧异,将枪放到了桌上。
脸色是极不好看的。
小兰跟在后头赶过来,外边候着的几个小子也忙进门来。
“太太她刚醒,头还昏着,求先生饶命!”
金穗心还没说话,小兰抢先跪了下来。
她瞪着他的眼睛圆滚滚,怒火恨意外渗。清醒得很。
俞故笙哼笑出声:“你说她不清醒,我看她清醒得很!”
说时,上前一把揪住了金穗心,几乎把她从地上拎起来。
他将人朝进门的几个小子身上一扔:“扛回去!”
那几个小子应声就将金穗心手脚胳膊扭了,往外拉。
金穗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疯了似的,抓住眼前的胳膊一口咬下去,趁着松动的时候,她扑过去就要掐俞故笙的脖子。
“你把玉佩还给我!为什么摔我的玉佩!把玉佩还给我!”
一边嚷一边发疯似的在他身上拳打脚踢。
小兰和几个小子看得心惊肉跳,连忙上前要架她回来。
俞故笙黑沉了脸,蓦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说毕,轻松把她张牙舞爪的两只手交叉一握,一把揪住领子往内侧屏风后拎。
小兰等人不敢多待,忙忙缩脚出去。
俞故笙把人丢到太师椅上,一只脚踩在踏板上,两手按住她双肩,一只脚盖在她双膝上,居高临下。
“再闹我杀了你全家!”
她静了一秒,忽盯着他冷笑起来:“你以为,我在乎金七他们的命?”
“豫亲王吞了我阿玛的家财,金七拿我来替她嫁给你这个流氓头子,你杀了他们,我只会多谢你。”
俞故笙脸上掠过诧异。
她极快将他一推,便往外跑。
她想要去抢他扔在桌上的那把枪。
然而,他只伸手一抓,便拽住她一把头发,将她扔到了墙上。
“我小看了你!”
挣扎搏斗中,她宽松的睡衣松了开来,露出一大片雪色肌肤。
俞故笙目光发暗的扫了一眼,轻蔑不屑的冷嗤出一声笑来。
她浑身抖得厉害,筛糠般,眼睛却瞪大了,吃人似的瞪着他。
“要是你再能忍耐一点,或许事情就成了。可惜武川流未能赶上今天的列车,我既未见着他,事情总还有回旋的余地。”
看到她眼里闪过的错愕与失望,他竟有些高兴。
却更感到气愤:“那枚玉佩这样重要,重要到令你露出马脚。”
提到玉佩,她眼里哀伤一涌而至,登时流出泪来。
呜呜咽咽便抽泣起来。
“要是我今天早上吩咐下去在列车上动了手,你借我杀了武川流,武川家族必不会放过豫亲王与我俞故笙,你便好带着我的家财,以俞故笙遗孀的名义再嫁。好一笔买卖。”
“南洋李家家私也不少,竟还要你靠卖来赚嫁妆。”
金穗心怔了怔,似没听明白他说什么。他是以为,她故意泄露玉佩的消息,让他知悉武川流的动向,好让他去杀武川流?诚然她想要武川流死,可敏杰还在对方手上,她怎么敢?况且,她只知武川流可能下榻之处,哪里晓得他的具体行踪?
她直瞪瞪的看着他。
俞故笙掐住她的下巴,捏得她骨骼作响:“一石二鸟,你倒是心狠!”
将她一扔,他踅身出去。
“来人!把太太送回滴翠院,没有我的吩咐,谁都不许见她!”
柳方萍得了消息,忙赶过来。
“她年纪轻,不晓得你的脾气,慢慢教就是了,怎么还把人关起来了?”
俞故笙斜了她一眼,显然不喜欢她替金穗心说话。
柳方萍笑了一笑。
俞故笙往另外一条小路上走。
“我也好两天没去看过四妹妹,她这回病得久了,我和你一起过去。”
俞故笙点头,正要往萧园去,听差来传话道:“外头来了个客人,自称姓李,南洋来的,是太太的朋友,想要见太太。”
柳方萍看到俞故笙脸色一下阴沉,知道这个姓李的不是好来头,跟金穗心恐怕有些不一般的关系,就要自告奋勇去见,也好探探底细。
俞故笙却对她道:“你替我去看佳容。”
也不多话,转身就去见那个姓李的。
柳方萍的丫鬟秋安低声道:“先生这股气可不寻常。”
柳方萍斜了她一眼:“一个毛十六的丫头,你怕什么!根基深的那个拔了,她算个什么东西!”
就往萧园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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