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也许是因为回光返照,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像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重演。鹿欢无处可说,只在私人微博写了下来。“其实,我和煜哥在11月22日分手了……”她眼眶一红,纠正过来:“应该说是他单方面放弃我……”指尖的微颤让鹿欢打字总是出错,不断地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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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网上发布了个帖子,暗指唐倩谋夺前夫家产,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老娘头回在工作上栽了跟头。”
温晓棠没好气地说了句,而后又一脸歉意:“对不起鹿欢,让你担心了。”
鹿欢摇摇头:“你没事就好。”
接到民警信息时,她的确很担心。
可她也知道,身为律师的温晓棠做事严谨,这么做一定是为了自己。
翌日。
战队总部。
经过迪士尼一日游,队员们的干劲高涨。
也因为唐倩,气氛比以前都要融洽。
她经常带各种零食过来,还会在大家训练辛苦的时候,向傅臻求情。
一向以冷面无情著称的傅臻每次都会同意。
关于FHY战队的事,鹿欢从已经退役成了教练的老将那儿得知,傅臻是为了唐倩才决定创建战队的,也是因为她,战队才能走到今天。
听着往事,鹿欢由衷说:“她真的很好。”
老将拍了拍她的肩:“你也不差,战队第一女将。”
鹿欢苦笑。
她不差,但与唐倩相比,傅臻永远不会爱自己。
午饭过后。
鹿欢去办公室找傅臻,把很早就准备好的辞呈放在桌上。
“煜哥,打完冬季赛,我打算退役。”
傅臻愣了瞬后蹙起眉:“理由。”
鹿欢平静回答:“以我现在的状态只会拖累战队,而且我也到退役的年龄了。”
可傅臻却直接将辞呈信丢进垃圾桶:“你可以做教练。”
鹿欢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拒绝。
迟疑许久,她又解释道:“现在唐倩回来,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不适合待在一家战队,所以我想……”
“所以你想让她走?”傅臻打断她,目光也随着冷了下来。
最终,这场谈话不欢而散。
鹿欢不知道怎么出的办公室,只记得回过神时,手机响了起来。
是温晓棠。
她整理好心绪才按下接听键:“怎么了?”
“鹿欢,我听我当事人说唐倩好像又要结婚了,是不是跟傅臻?”
听着温晓棠晗带怒意的话,鹿欢目光渐暗:“晓棠,以后他们的事我们不要管了。”
“不管?那臭男人让你受了四年的委屈,还有你们的感情,都不作数了吗?”
闻言,鹿欢喉头霎时溢满苦涩,藏在口袋的手剧烈的颤抖。
“这些年傅臻对我也不差,给了我房子和那么多钱,而且我也清楚,我们之间从没有爱情。”
她顿了顿,语气多了分自嘲:“其实我和唐倩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钱而已。”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鹿欢转头望去,一个苹果滚到脚边。
韩盛满眼惊愕地站在几步外:“鹿欢姐,你和傅队是……”
鹿欢脸色瞬变。
他全都听到了。
这一瞬,她的心跳突然失速,鼻血也流了下来。
鹿欢赶忙捂住,挂了电话转身匆匆离开。
鲜红的血洒满了洗手台。
她把水流开到最大,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鼻腔才止住。
等鹿欢回到训练区,原本热闹的空间反常的死寂,所有队员都用种诡异的目光看着她。
这时,一个女队员突然高声叫道。
“鹿欢姐,原来你也是傅队的前女友啊!”
一句调侃似的话让鹿欢呼吸瞬间滞住。
她以为爱情是件隐私的事,可现在面对那一双双看戏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天真……
因为鹿欢的沉默,气氛逐渐冷僵。
好在教练发现并训斥道:“闲着干什么?还不快训练!?”
一群人只能作罢。
小插曲落幕,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再次响起,
鹿欢缓缓回到座位,脸上却已经没有任何血色。
今天的每一秒好像都比以往难熬,等到了点,以往都会留下多训练会儿的鹿欢第一个离开。
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大脑一团乱。
直到在家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煜哥?”鹿欢指尖微颤,步伐沉重了许多。
傅臻墨眸如冰,眼底的寒意让人望而生畏。
今天训练室的事情动静的这么大,鹿欢怎会不明白他来这儿的目的。
她深吸了口气,稳住语调:“抱歉,是我不够小心,不过你放心,我会等事情过了再战队。”
傅臻却没接话,神色清冷:“马上就是圣诞节了,我给准备了礼物。”
闻言,鹿欢愣住。
她看着傅臻靠近,将一条圆形坠子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
“其实几个月前就定制好了的。”
鹿欢眼睫颤了颤,没明白他话的含义。
傅臻又说:“我本来已经打算和你结婚了。”
鹿欢瞳孔一紧,才看清项链坠着枚钻戒。
她眼眶泛起一层水雾:“煜哥,你……”
“但我没想到你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猝不及防的讽刺狠狠划破鹿欢所有幻想。
傅臻嗓音冷硬:“我以为我们很合适,甚至觉得亏待了你,可没想到,你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单纯。”
每一个字都像针刺进鹿欢血肉,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开来。
“鹿欢,是我看错你了。”
傅臻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鹿欢下意识伸出手,抓住的却只有一手空荡。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泪意冲垮了她最后的冷静。
寂静寒夜。
鹿欢抱腿坐在沙发上,手中闪烁着韩盛的短信。
“鹿欢姐,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
她无力回复,只是觉得疲倦。
可没一会儿,一条新闻推送弹出界面。
“FHY战队创始经纪人唐倩为爱回归,与傅臻复合再续前缘!”
鹿欢默默地看着,干涩的视线慢慢模糊。
有人说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可先来的,永远有着后来没有的优势。
傅臻和唐倩那段艰难又难忘的那段青春,是她永远触及不到的地方……
这一夜,鹿欢又做了噩梦。
梦里的傅臻转身离开,她无论怎么喊怎么追,对方的脚步始终没有停下。
等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无数的嘲笑席卷而来。
嘲笑她无名无分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被抛弃……
天刚亮,鹿欢就被惊醒。
她喘着气,眼底满是未褪的恐慌。
良久,鹿欢缓和过来,下意识拿起手机,却发现多了条行程提醒。
是去美国芝加哥的飞机。
她还没反应过来,傅臻突然发来条短信。
“这段时间你先在芝加哥休息,等比赛完我就接你回来。”
鹿欢看了短信许久,什么也没回。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并没有从噩梦中醒来。
但不同的是,傅臻没有走,而是推开了她。
鹿欢抹去眼角的泪水,洗漱好后戴上傅臻送的红色围巾,去了律师事务所。
她没有找温晓棠,因为怕她伤心。
“您好,我想立份遗嘱。”
接待鹿欢的许律师看她年傅轻轻,可又满脸平静,有些诧异。
但他也没多问,按照流程帮她立好遗嘱。
一个小时后,简短的遗嘱已经写完:她死后,房子和钱归还给傅臻,剩下私人财产全部由温晓棠继承。
鹿欢回去后收拾了一个行礼箱,径直去了机场。
芝加哥是个旅游圣地,来往人流量多。
加上临近圣诞节,街上比以往更要繁华。
抵达芝加哥后,鹿欢按照傅臻给的地址,在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听他的话。
也许是想在这段关系彻底结束前,不要留下太多矛盾吧。
鹿欢拍了张房间照片发给傅臻,而后又发了条消息。
然而消息如石沉大海,没有音讯。
鹿欢坐在窗边,凝望着远处的高楼,忍不住摩挲起脖间的钻戒。
她不禁去想,如果唐倩没有回来,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不会发生,是不是能如愿和傅臻结婚了,是不是能一直做他的鹿欢?
想着想着,鹿欢睡了过去。
梦里,她穿着洁白的婚纱,挽着傅臻的手,踩着铺满玫瑰花的红毯走进了教堂。
四周也都是亲朋好友的祝福,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鹿欢更加落寞。
异国他乡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病痛,孤独才难熬的。
鹿欢一个人度过了平安夜,一个人度过了圣诞节,还度过了元旦……
但傅臻没有来接她,甚至没有一条回信。
而她却从电视上看到了CPL冬季电竞赛。
战队没有她,但依旧赢了。
果然这世上没有谁是不能被取代的。
画面中,傅臻正在接受赛后采访。
“煜神,粉丝们对你和唐倩的事都很好奇,最多的问题是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一向不苟言笑的傅臻对扬起了唇角:“那要问她。”
听着这句话,鹿欢眼眶发酸。
这时,一个记者突然把话题引到她身上。
“号称‘FHY第一女神射手’的鹿欢为什么没有参加比赛?你们之间地下恋情是真的吗?”
这话落下,傅臻的脸顿时黑了。
“鹿欢因为身体原因正在休养,至于我和她的关系,希望不要再以讹传讹,我跟她只是队友而已…”
看到这里,鹿欢鼻腔忽然一热,鲜血又止不住的流下来。
她没有擦,只是不断重复播放着傅臻刚刚的话。
回播那一句,只是队友而已……
江城。
接受完采访后,傅臻准备回战队基地,可刚出门,便被韩盛拦住。
“傅队,鹿欢姐在哪儿休养?”
傅臻挺住脚,面色一沉:“跟你有什么关系?”
冷漠的态度让韩盛僵了僵,但还是说出了真相:“其实你和她的事,是我不小心说漏了嘴,才让其他队员知道的,对不起……”
傅臻眸光一震。
可始终没再说什么,径直离开。
然而韩盛突然大声质问:“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鹿欢姐?”
傅臻没有停下,只是眼底的情绪越渐复杂。
回城的车上。
他拿出手机,翻出和鹿欢的聊天记录。
两人之间最后的交谈停留在她最后一句话上。
“煜哥,我等你来接我。”
街景在倒退,傅臻却始终没有回复。
转眼间,到了腊八节。
远在11000公里,要22天轮渡,有14个小时时差的芝加哥。
鹿欢坐在阳台上,血一点点浸透她淡蓝色的上衣。
她浑然不知是的望着漆黑的夜空,脸色苍白如纸。
时间把她所剩无几的生命一点点掏空,只留下一副无力的躯壳。
今天是鹿欢来芝加哥的21天。
傅臻依旧没有给她任何消息。
这些天,鹿欢把他拉黑后又放出来,不断重复,可对方却好像根本不知道。
又或许,他早就不在乎……
和以往一样,鹿欢收到了不少人群发的祝福消息。
只有韩盛和温晓棠一如既往的问她在哪儿?
鹿欢看着,最后给温晓棠发了信息。
而温晓棠看到消息,立马回了电话给她。
“死丫头,你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我担心的都快疯了!”
听着好友的哭腔,鹿欢眼眶有些酸:“我在芝加哥散心。”
温晓棠浅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我差点找傅臻要人了。”
那天的采访她也看到了,除了想去撕烂傅臻虚伪的脸,也替鹿欢不值。
鹿欢不言,只是默默听着温晓棠说着最近国内发生的一些事。
唐倩胜诉了,现在是人财兼得。
挂断电话后,鹿欢更难受了,刚止住的鼻血又流了出来。
带的药已经吃完了,这边也没有卖,只能硬扛过去……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发现等人真的会上瘾。
又过了半个月。
国内已经过小年了。
鹿欢躺在床上,努力伸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
却在触碰到时整个人滚了下去,额头磕在柜角,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一地。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
鹿欢艰难爬起来,拿过手机,但看见“煜哥”的备注时,眼神一怔。
时隔35天,男人的声音依旧。
“最近怎么样?”
鹿欢心头苦涩,扯着带血的嘴角:“我很好。”
她顿了顿,声音越渐嘶哑:“煜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等……”
傅臻的话还没说完,鹿欢就听到那边传来唐倩的声音:“傅臻,我穿这件去见叔叔阿姨可以吗?”
刹那间,她的喉咙像是被无数针刺过。
因为是地下恋情,傅臻从没带她回过家,更不用说见父母。
“等我忙完这里的事就去接你。”
挂断了电话,傅臻看着一边试衣服的唐倩和一众队员,目光深邃。
因为比赛获胜,唐倩提议去他的老家游玩。
他想也是时候说清楚了。
风吹进房间,寒意入骨。
鹿欢攥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血一滴滴砸在地板上。
她仰头望着灯光,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浮上心头。
是将死之人对离去的宁静。
今夜,鹿欢疼得睡不着,连呼吸也越发急促。
她忍着剧痛打电话给了温晓棠:“晓棠,我后天应该要回国了,你能去机场接我吗?”
温晓棠疑惑她话里“应该”的字眼,但也没多想:“好。”
电话挂断,房内又陷入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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