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夏芷和陈安佑正下课,刚走出教室,就看见魏落满头大汗,使了吃奶的劲向前跑去,夏芷大声喊着:“落落,怎么了,……你又惹事了?”魏落也来不及向夏芷解释什么,就顺手将夏芷拉着一起跑了,只剩下陈安佑一人拿着书包落寞地说着:“魏落,你这贱人,小夏又被你卷跑了。”
魏落一直拉着夏芷不断地奔跑,夏芷喘着气问道:“落落怎么了?陈龙他们又找你麻烦啊?”夏芷转过头来看着穷追不舍的陈龙一伙人只听见魏落一声:“小夏,你小心啊!”夏芷一转过头来,狠狠地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夏芷只觉得自己撞上去的不是人,而是一堵墙,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当夏芷努力睁开眼睛看时,模糊中觉得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像是回到了梦中,铁门打开走进的男生。在魏落的叫喊中夏芷才慢慢清醒过来,还没有来得及看清自己撞上去的男人的脸就被魏落拉着向前跑去。
魏落也来不及说什么,将皮包丢给夏芷,叫道:“小夏,去门口等我。”
“你干嘛去呀。”
“我去拿车,你快点……”
夏芷只得向门口跑去,心理默默地想着,魏落的车不是坏了吗?这么快就修好了?夏芷也没有多想只得向门口跑去,夏芷刚刚到门口,就看见魏落开着她那辆破破烂烂的黄色甲壳虫,陈龙几个弟兄爬上车,却都被魏落甩了下来,魏落提前把门打开,一到门口就将夏芷拖了进来。
“落……你慢点……”窗外风呼啸而过,夏芷看着被甩得很远的陈龙一伙人,终于舒了口气,还是下午,但是成都阴霾的天空总是这样,将阳关遮挡得不剩一缕阳光,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各种老店和这个城市不断发展的各种产品相交汇,夏芷忽然觉得这几日紧绷的心情在今天不断地奔跑中渐渐地平复了许多。魏落看着一直望着窗外的夏芷,轻轻地问道:“怎么?在想什么呢?”夏芷转过头来知识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只觉得这几天神经太过于紧绷了,一直心里都像有块大石头压得我的心里很难受。”
“叔叔……还没有消息吗?”……。车里全是沉默,魏落也知道这几天对于夏芷来说有多艰难,夏彬元叔叔在海难中失踪,直到现在仍然音信全无。“小夏,其实你不用担心,夏叔叔一直人品这么好,上天不会这么对他的。”
在成都这个多雨的天气中,早上还有微微的阳光,现在雨点已经悄悄落下了,雨水稀稀落落地打在府城河中,点点滴滴,一圈圈涟漪在雨水落下的瞬间,向远处散开,逐渐雨越下越大,路上的积水也开始增多了。
“这个天气太奇怪了,这么大的雨,我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了。”
“落落,我看你还是开慢点吧!你的车也刚修好。”
看来雨水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将这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汪洋之中,魏落睁大了眼睛,很害怕自己一不留神,车就被自己开进了府城河。
夏芷也有点担心,正要叫魏落将车停下来的时候,忽然,一个巨大的物体忽然出现在她们的面前,魏落还没有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将魏落的车子向府城河中推去,几乎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刺耳的响声已经将她们扔进了河水当中,夏芷和魏落此时已经来不及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河水在不断地向车内涌进,当夏芷将车门打开时,河水将她们全部淹没了,而此时又是那个巨大的物体,也一起掉了进来。
巨大的物体整个地压在了她们的车子上,又是一股巨大的撞击力,这下子,夏芷知道完了,没办法了,她转过身来,发现魏落的身下一片红染,不管夏芷怎么推魏落,她都没有反应了。
逐渐夏芷的意识也渐渐地变得模糊,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小区的院子了,父亲为她做了一个秋千,在夏天最热的时候,她坐在上面,父亲用力推她,风一吹非常地凉爽。夏芷想着父亲在南海遇难的时候会不会也是这种感觉,虽然无助,但是却是一种怅然。
在夏芷模糊的意识中,她好像看见一个男人,看见他从光亮中下来,她看不清他的脸,只是觉得那个脸很熟悉,忽然她又看到了那个下雪的地方,这一次似乎变得更加清楚了,红漆刚刚漆过的大门,焕然一新,好像要迎接什么喜事,腊梅依然开的那么娇艳,雪花轻轻落下,夏芷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真的,也许……那就是真的吧!因为她能感受到那雪花冰冷的温度,可是那种温度,却能够让人心灼伤。
只有一个人真正接近死亡的时候才会发现,有些事情当你被迫去面对的时候,自己的恐惧没有原来想的那么强大。
窗外没有一丝阳光,夏芷的脸看起来非常地平静,整个病房除了夏芷平稳的呼吸声外,就只有窗外冷风吹动梧桐枝唰唰的声音了。
夏芷睁开眼睛的时候,努力地看着周围,她很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梦,当她看着周围雪白的一片,那么干净、自然,以及靠在床边满脸疲惫的母亲,她逐渐意识到原来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嘴角微微一笑,感慨到自己是这么的幸运,如果远在南海的父亲也有这么幸运就好了。
可这时记忆像洪水般涌入夏芷的头脑中,心中所有的喜悦马上被一种不安掩盖。在她失去意识之前,魏落身前已经是红染一片了,这种不安让夏芷很害怕,和几个星期在杭州听见父亲离开时的消息时的那种感觉是如此的相似。
夏芷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好像只是睡了一觉似的,整个身体几乎没有地方受到损伤,夏芷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这么幸运。看着疲惫的母亲,她伸手轻轻地拨开母亲已经泛白的发丝,这几个星期以来,恐怕是母亲老得最快的日子,夏芷还记得父亲出事那天,她还在杭州和安朵以及魏落旅行,当接到消息的时候,夏芷一度以为这又是什么恶作剧,当她回家看见母亲一下子就老了十岁,那时她根本没有机会去伤心,她要做的就是尽量让自己不要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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