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本来还想着好好说话的,但她那态度太让人生气了,我一时也没压住火。”“质问她为什么非要我妈妈来做菜,一道菜没吃成难道会死吗,我妈妈烫成那样她连句道歉都没有,竟然还让她去做菜。”“她说她才不会和我们这种人道歉,说我们不配,那语气好像她是公主一样。”温知羽想起杜雨说话的语气,不由得心中失笑,杜雨是有点公主气在身上的,也不知道霍司砚看上她哪儿了。陈艺见温知羽突然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扶着她的病床,担忧道:“北竹姐,你怎么了?”温知羽此前吃了药,眼下倒是能有力气说话,轻声回答:“没事。”陈艺动不了,只能眼看着温知羽捂着胸口僵硬着身体坐在那,急得直叫护士。旁边病床的人见状也帮忙找护士。护士到时,温知羽已经缓过来了,很是抱歉地解释自己心绞痛,麻烦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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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羽回答可以后就挂断电话。
正巧这时候丁放回来,还没进门就听他声音愉悦地叫她:“丫头,在家吗?”
温知羽踩着拖鞋小跑出来,双手背后站在门口迎接:“在家。”
许婉把新买的葡萄递给温知羽:“昨天看你爱吃,今天路过就又给你买了点。”
温知羽接过葡萄挽住许婉的手臂,撒娇道:“还是许婉姐最疼我。”
丁放佯装吃醋:“我就不疼你?”
温知羽撇撇嘴,故意气他:“你怎么不想着再给我买点葡萄。”
丁放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你就长个吃心眼。”
他说完看到厨房的礼盒,大惊道:“丫头,怎么想起来买大闸蟹了。”
温知羽眉尾向下,神情中尽是心疼钱的模样:“我也不想买,有人要送我这个,我觉得太贵重,就把钱转回给人家了,1千块呢。”
丁放虽然也心疼钱,但也同意温知羽的做法,他与温知羽的观念一样,就是绝不欠别人人情。
丁放虽然也心疼钱,但也同意温知羽的做法,他与温知羽的观念一样,就是绝不欠别人人情。
温知羽说着心疼,却也没挡住她吃得开心。
次日一早,温知羽起床时许婉还在她旁边睡着,她轻手轻脚下床洗漱,买了早餐送回家,又折返出去坐地铁到市医院。
温知羽打给王女士问了病房号,找过去透过门上的玻璃向里面看了看,见大家都醒了才敲敲门进去。
轻声询问:“请问,哪位是王女士?”
王女士正给女儿擦脸,闻言转头对温知羽叫了一声:“丁律师吧?”
温知羽走过去,把果篮放在桌子上:“一点心意。”
王女士立即表现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哎呀,您这是干什么,分明是我们请您帮忙,还麻烦您破费。”
温知羽暖暖地笑着:“您不用这么客气的,看您女儿和我差不多,我就叫您一声阿姨,您叫我小丁就行了。”
王女士立刻眉开眼笑:“好好好。”
温知羽看向王女士的女儿,大概20岁上下的年纪,长得很清秀,但伤得很重。
脖子上放着颈托,右边胳膊一直到手都打了石膏,左腿也打了石膏高高吊着。
温知羽轻声打招呼:“你好,我姓丁,温知羽,是肃阳律所的律师。”
小姑娘伸出左手,声音没什么力气:“北竹姐你好,我叫陈艺。”
温知羽轻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问:“还疼吗?”
陈艺没办法点头,眨了眨眼睛:“药劲过了,很疼。”
温知羽皱起眉,像个大姐姐一样摸摸她的头。
王女士听见女儿说疼,又红了眼眶,把毛巾放进脸盆里,借口说去洗毛巾就躲了出去,怕女儿看见她掉眼泪。
温知羽见状想要跟过去安慰,却被陈艺扯住手,她疑惑地看向陈艺。
陈艺紧紧握着温知羽的手,眼神里尽是不安:“北竹姐,那家在A市很有势力,我们能赢吗?”
温知羽知道不能把话和委托人说死,但看着陈艺的眼睛,不知怎么就脱口而出:“一定赢。”
陈艺这才轻轻放开她的手,笑着说:“嗯,我信你。”
温知羽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但看到陈艺安心的样子,抿了抿嘴唇没有纠正刚刚言语的失误。
温知羽心里埋怨自己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但看到陈艺安心的样子,抿了抿嘴唇没有纠正刚刚言语的失误。
不等温知羽去安慰王女士,王女士已经回来了,眼睛红肿,一定是哭过了。
但王女士进门就笑,语气装得很轻松说:“到医生查房的时间了,查完房小艺就能吃饭了,平时她总嚷嚷着减肥,现在好了,饿了医生也不让多吃。”
温知羽也跟着把气氛调节地更仿若无事:“小艺的身材已经很好了,再瘦怕是有风的天都不能出门了。”
陈艺害羞一笑:“再瘦也没有北竹姐好看。”
温知羽捏了捏她的脸:“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美,你的气质就像江南水乡的温柔姑娘,很迷人。”
医生进门正巧听到温知羽这句话,暗暗赞叹什么人这么会说话,抬头看见温知羽,脚步一顿。
温知羽这次回来得急,没带衣服,只好借了一件许婉的裙子。
这裙子素白的颜色,对许婉来说到脚踝的裙子,在温知羽身上只到小腿。
温知羽今天披散着头发,穿着这件裙子,十足的古典美人气质。
医生一时看得有些出神,身边护士问:“吴医生,3床换药吗?”
医生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忙点头:“换。”
温知羽此时正询问王女士自己有什么能帮忙的,所以没注意到吴医生的反常。
等吴医生查到陈艺这床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对着温知羽礼貌笑笑,然后低头问陈艺:“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恶不恶心?”
陈艺:“头没有不舒服,只是骨折的地方疼。”
吴医生:“疼得受不了就找护士开一个止痛的,但是能忍就忍忍,止痛的药打多了也不好。”
陈艺点头。
温知羽在吴医生出门时跟了上去,在病房外叫住吴医生:“医生,麻烦等一下。”
吴医生驻足,眼神询问温知羽叫住他的用意。
温知羽拿出名片:“你好,我是小艺的律师,有些问题想咨询您一下。”
吴医生看了眼手上的病例,指了指远处的办公室:“你先到那儿等我,我查完房再和你说。”
吴医生倒没让温知羽等太久,大约半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办公室。
温知羽见吴医生进来,礼貌起身。
吴医生抬手示意温知羽不用拘谨:“坐。”
温知羽等吴医生坐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医生,小艺的伤大概什么程度。”
吴医生找出陈艺的病例:“陈艺没要求有关部门做伤情鉴定,但以我的判断,如果要做伤情鉴定,陈艺应该算是轻伤。”
“她全身三处骨折,一处扭伤,右手手臂骨折,手指骨折,左腿骨折,颈部扭伤,其他的倒还好,但是她手指的伤比较重,很大概率会影响日后的手部活动。”
温知羽从吴医生处大概了解了陈艺的伤势后回到病房,王女士已经给陈艺喂完饭,看到温知羽笑着道:“小丁啊,我喂完小艺,咱们也去吃点东西。”
温知羽刚想拒绝,但想到王女士可能是想要刻意避开陈艺和自己说些什么,也就点头答应了。
王女士带着温知羽到医院餐厅,温知羽点了一份白粥小菜。
餐到以后,王女士招呼温知羽:“吃啊。”
温知羽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粥,犹豫什么时候和王女士说起案件。
王女士倒是率先开了口:“小丁结婚了吗?”
温知羽心口抽痛一下,她扣住掌心,轻声说:“离了。”
王女士闻言抬头,看了看温知羽又低下头问道:“有孩子吗?”
温知羽摇头,胸口疼得更甚,她趁自己还有力气,立刻从包里拿出药来合着粥吞下,淡淡地回:“没有。”
王女士没注意到温知羽的动作,木讷地把早饭塞进嘴里。
温知羽瞧着她食不知味还硬吃的模样,忍不住心酸。
“你没有孩子,应该理解不了我的感觉。”王女士边吃边说。
温知羽疑惑,不知道王女士怎么突然说这句话。
王女士没听到温知羽回应,看了看她疲惫一笑说:“本来我不打算告雇主那家的,但他们欺负我女儿。”
温知羽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王女士,等她继续说下去。
王女士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早点,简单嚼了嚼吞下去:“我得吃东西,我如果垮了,小艺就没人照顾了。”
温知羽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理解。
王女士看了看左右的位置,见没有人才把整件事情娓娓道来。
“我在A市一个很有钱的商人家里做保姆,平时就打扫卫生做做饭啥的,活不累,就是他们家人比较难相处。”
温知羽听着拿出自己随身的小本子,准备好记录需要的信息。
王女士的声音很低,似乎怕被人听到一样。
“但他们家给的工资比市场上高一倍,小艺是学美术的,需要钱的地方很多,出去写生一次就要好几千,有时候甚至上万。”
王女士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温知羽看陈艺画的画。
王女士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温知羽看陈艺画的画。
“你看,这都是小艺画的,这孩子很喜欢画画,画的东西也好看,老师总和我说她有天赋,所以不管多贵,生活多拘谨,我也一直没有打断她。”
温知羽拿着王女士手机的手一抖,不禁想起吴医生说陈艺的手指也许会留下后遗症,这对一个以画画为梦想的女孩来说,太过残忍。
她微微抬眼看了下王女士,不知道王女士知不知道这件事。
王女士还在往嘴里塞早点,含糊地继续说:“小艺今年19岁,上学晚,明年才考大学,出这事之前,天天和我说要考中央美术学院。”
她说完这句话顿了顿,许久才声音哽咽道:“可是,可是医生说她的手也许会留下后遗症。”
温知羽闻言皱眉,心里又惊又酸楚,原来王女士知道这件事。
……
王女士讲得生动,温知羽被她突然的停顿勾起了好奇,不由得紧张几分。
“谁想到小艺气不过,拦住我先一步跑到雇主家,责怪他们过分。”王女士说到这里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他们怎么苛待我都没关系,我拿了他们的钱,都能忍,可是他们不能欺负我女儿,我那么好的孩子,谁都不能欺负她。”
王女士这一次没有压抑难过,哭出了声来:“做母亲的最受不了自己家孩子受委屈,我这么拼死拼活就为了让小艺不再过我这样的生活。”
“我赶到雇主家的时候,看到小艺痛苦地躺在地上。”
王女士看向温知羽:“小丁,你知道吗,我当时甚至想杀了雇主的女儿。”
温知羽握住王女士的手:“我明白,王阿姨,我明白。”
王女士回握温知羽,继续哭着说:“如果不是小艺受伤,哪怕我被烫成这样,也打算继续在他们做保姆,至少得撑到小艺考大学。”
“可我现在忍不了了。”
“你知道雇主女儿说什么吗,她说我们低贱,说我们闹这么一出就为了要钱,小艺都疼得说不出话了,她还把钱扔在小艺身上。”
王女士说到这儿突然激动起来,声音都高了几度。
“我一看到小艺晚上疼得睡不着觉,我心里就像被火烧一样难受,有钱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犯了错就可以不道歉吗?我现在就想要一个公道。”
温知羽起身坐到王女士身边,再次递了纸巾给她,柔声说:“王阿姨,可别和这种人置气,您再气坏了身子,小艺怎么办啊。”
王女士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情绪平静一些才继续道:“后来我问小艺,小艺说那天雇主女儿特别嚣张。
“说什么我不去做这顿饭就解雇我,小艺和她争吵,她就把小艺推下楼梯。”
温知羽蹙眉:“王阿姨,这个推和两人拉扯是不一样的,确定是雇主家女儿推小艺了吗?”
王女士抬头,红着眼睛肯定地说:“小艺就是这么说的,说是被推的。”
温知羽心中还有疑虑,王女士没有亲眼看到小艺受伤的过程,这段小艺被推的说辞还得仔细斟酌。
随即她道:“王阿姨,我还是得和小艺再确认一下,您吃完了吗,吃完的话我们回病房吧。”
王女士点头,起身时想到什么,嘱咐温知羽:“小丁,小艺手的事我没告诉她,能不能请你也帮我保密。”
温知羽扶住起身微微踉跄的王女士,柔声说:“好。”
临出餐厅,温知羽问王女士:“对了王阿姨,您雇主家姓什么啊?”
王女士再次左右看了看,确认身边没人才说:“姓杜,雇主女儿叫杜雨。”
温知羽脚步一顿怔在原地,暗叹天意弄人,她偏偏在那么多文件里挑中了和杜雨有关的案子。
王女士看出她的反常,轻声问:“小丁,你没事吧?”
温知羽笑着摇了摇头。
就算是杜雨,她既然接了这案子,也一定会对王女士和陈艺负责,客观地处理这件事。
回到病房,陈艺已经睡了。
温知羽没有叫醒她,知道她睡了痛感能缓解一些,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
温知羽没有叫醒她,知道她睡了痛感能缓解一些,就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
王女士看温知羽在,颇为放心地把陈艺托付给她,自己则是回家准备午饭。
陈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温知羽柔声问:“睡得好吗?”
陈艺眨了眨眼,表示肯定,而后眼珠转动,四处找了找,没看到王女士,问温知羽:“北竹姐,我妈呢?”
温知羽把她的病床摇高了一些,坐回椅子上回答她的问题:“王阿姨回家去给你做午饭了。”
陈艺‘哦’了一声。
温知羽见她精神状态不错,委婉问出当天的事:“小艺,你去找杜雨那天,发生了什么?”
陈艺听到杜雨的名字,心中似乎还有怒气,连眼神都变了,恨恨道:“没见过那么没教养的人,口口声声说我们……”
陈艺毕竟是个有礼貌的小孩子,不像王女士年纪稍长,有些话早就不在意,所以陈艺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没办法把‘低贱’两个字说出口。
温知羽笑容安慰,她既然心里知道那个词是什么,也没必要追问,于是把话题继续:“后来呢,你怎么摔下楼梯的?”
陈艺咬了咬嘴唇,似乎在缓解情绪,许久才说:“我去她家那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我按门铃就按了半个多小时,她才烦躁地来开门。”
“我本来还想着好好说话的,但她那态度太让人生气了,我一时也没压住火。”
“质问她为什么非要我妈妈来做菜,一道菜没吃成难道会死吗,我妈妈烫成那样她连句道歉都没有,竟然还让她去做菜。”
“她说她才不会和我们这种人道歉,说我们不配,那语气好像她是公主一样。”
温知羽想起杜雨说话的语气,不由得心中失笑,杜雨是有点公主气在身上的,也不知道霍司砚看上她哪儿了。
陈艺见温知羽突然捂着胸口,表情痛苦扶着她的病床,担忧道:“北竹姐,你怎么了?”
温知羽此前吃了药,眼下倒是能有力气说话,轻声回答:“没事。”
陈艺动不了,只能眼看着温知羽捂着胸口僵硬着身体坐在那,急得直叫护士。
旁边病床的人见状也帮忙找护士。
护士到时,温知羽已经缓过来了,很是抱歉地解释自己心绞痛,麻烦大家了。
陈艺还是不放心,反复问要不要到心内科看一看。
温知羽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她懂事。
这一场小风波过去,陈艺继续说那天的事。
“我那天也是脾气上来了,就较着劲想让她给我们道歉,但她不屑地瞪了我一眼就往楼上走,我追上去执意让她道歉,她就推了我。”
温知羽再次确认:“是推?不是你们两个拉扯?”
陈艺肯定地说:“我知道一些法律常识,没有动手,确实是她推了我,而且我确定她是故意的。”
温知羽疑惑为什么陈艺这么肯定。
陈艺似乎也看出了温知羽的疑惑,用眼睛瞄了眼她的手机:“北竹姐,麻烦你把我手机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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