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她暂时相信了陈河图。而陈河图却从秦岚的话中听出来一些不对的地方,“你是说每次住院??我父亲不是第一次住院?”看着陈河图眼中复杂的情绪,秦岚这才说道。“没错,你那个未婚妻唐莹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她每个月都来给这老两口要钱,如果不给钱,就又哭又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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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子莫如母。
母亲又怎能不知儿子心里怎么想的。
她担心儿子冲动行事,不敢告诉儿子凶手是谁,她故意转移话题道。
“这件事改天再说,现在你爸一个人在医院躺着,还没有吃饭呢!我得赶紧把饭送过去。”
说完这句话,母亲刘桂花便从地上捡起饭盒,蹒跚着来到了厨房,想着洗洗之后,再盛上锅里剩下的饭菜。
而陈河图看着母亲蹒跚的步伐,心中更是无尽的酸楚,自责。
他也同样理解母亲的想法,所以他并没有追问,只是紧紧的攥着拳头想道。
既然,他已经回来了。
恩,要报!
仇,也要报!
在这五年里,欺辱过自己的父母的,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对父母好的人,他也会一一报答!
就在这个时候,母亲已经重新盛好饭菜,拿着饭盒走了出来。
“儿子,你刚回来,在家歇会儿,我先去给你爸送饭。”
陈河图却说道:“妈,我陪你一起去!”
“毕竟我五年没有见过我爸了,我也很想他。”
刘桂花犹豫了一下。
担心儿子看见他爸的伤势之后冲动。
但又想到孩儿他爸如果看见消失五年的儿子回来了,一定会心情大好,对养病也是好事。
刘桂花左右为难,但看到儿子陈河图期盼的眼神,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陈河图见状,立马接过母亲手中的饭盒,然后搀扶着母亲,走出了小院子。
看着街道两边熟悉的场景,陈河图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妈妈牵着自己的手,送自己去上学。
那个时候,妈妈很年轻,自己还得拼命追赶着妈妈的脚步。
现在妈妈老了,走路也慢了,自己刻意放慢脚步,就跟小时候妈妈放慢的脚步一样。
不知不觉,他的眼眶又红了。
很快,他们母子二人走出了破旧的城中村,本来陈河图是想要拦一辆出租车的,但母亲执意要坐公交车,不让陈河图浪费钱。
陈河图虽然不缺钱,但还是遵从母亲的想法。
两个人坐着公交车来到了医院。
母亲轻车熟路,领着陈河图来到了父亲所在的病房。
这是一个六人间的病房,里面又脏又乱,气味难闻,一进门,陈河图便看见了父亲。
父亲躺在最角落里的那张病床上,骨瘦嶙峋,脸色苍白。
他老人家,脑袋上缠着绷带,胳膊上也缠着绷带。
“爸!”
陈河图快步走到病床前喊了一声。
躺在床上的父亲,睁开了眼睛,本来暗淡无光的眼神,在看清楚是儿子陈河图之后,流露出一道希冀的光。
“小图,是你么?”
“是我,儿子回来了。”陈河图跪在病床前,红了眼眶。
父亲陈玉堂,看着消失五年的儿子回来了,情绪激动,久久说不出一个字,只是用他宽厚的手掌,拍了拍陈河图的肩膀。
这就是父亲表达感情的一种方式。
母亲刘桂花看着父子二人都快流出眼泪,急忙说道:“老陈,先吃饭吧!”
“好!”陈玉堂心情大好,他挣扎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
母亲刘桂花急忙上去搀扶,然后打开饭盒,喂着父亲。
而陈河图看到这一幕,擦了擦眼泪,悄然走出了病房。
他径直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刚准备敲门,便碰见一名护士。
护士疑惑的问道:“张医生去开会了,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陈河图停止了敲门的动作说道:“是这样的,我想问问三病房,六号床,陈玉堂的病情。”
护士抬头看了陈河图一眼问道:“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父亲。”
陈河图刚说完这句话,就看到护士眼里流露出厌恶的神色,接着他就听到护士没好气的说道:“呵呵,原来你就是他老人家那个不孝的儿子啊!现在知道来关心了?你那媳妇欺负你父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敢站出来?”
陈河图有些郁闷的看着护士说道:“你认错人了吧?我还没有结婚呢!”
“没有结婚?那唐莹是谁?”护士直接说道。
而陈河图在听到唐莹这两个字之后,就知道护士没有认错人,只是,护士为什么会说唐莹欺负自己的父亲呢?
他心中有一万个疑问,而这名护士,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想到此处,他不由分说的抓住护士的胳膊,把她拽进了楼道里。
“你松手!”护士又是厌恶的瞪了陈河图一眼。
陈河图一脸的歉意的看着护士说道,“不好意思,我想了解一下,你说的唐莹欺负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
“呵呵,你问你媳妇不就知道了么。”护士气冲冲的说道。
她在医院了工作了六年,什么样的病人她都见过,唯独没有见过像陈玉堂儿子和儿媳那种人,没事就打自己的父亲,所以在听说陈河图是陈玉堂儿子之后,她一点好气都没有。
陈河图尴尬一笑说道:“可能你对我有些误会,我并没有结婚,但你说的唐莹确实是我的未婚妻,只是这五年,我一直在外地,对于家里的事情,我并不知道,所以如果你知道的话,就请告诉我吧,拜托了。”
护士秦岚疑惑的看着一脸真诚的陈河图问道:“你当真不知道唐莹是怎么对你父亲的?”
“嗯,我刚回来,就得知父亲在住院,所以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陈河图诚恳的说道,同时他又期待的看着护士秦岚,想让秦岚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哎……”秦岚叹了一口气说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每次住院,他们儿子都不来,原来是在外地啊。”
她暂时相信了陈河图。
而陈河图却从秦岚的话中听出来一些不对的地方,“你是说每次住院??我父亲不是第一次住院?”
看着陈河图眼中复杂的情绪,秦岚这才说道。
“没错,你那个未婚妻唐莹实在太不是东西了,她每个月都来给这老两口要钱,如果不给钱,就又哭又闹的。”
说到这里,秦岚又闭上了嘴巴。
陈河图焦急的问道,“你继续说呀。”
秦岚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说道,“你那个未婚妻,这些年一直在给你父母要钱,如果你父母不给,她就找人打你父母。”
“那这一次,我父亲身上的伤,也是她找人的打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陈河图身上弥漫着冰冷的杀气,语气森然。
气温骤然下降。
秦岚并没有察觉到陈河图的异常,只是觉得楼道里冷嗖嗖的,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才说道:“对,我们医院的人基本上都知道这事。”
闻言,陈河图怒火中烧。
他万万没有想到唐莹的心如此狠毒。
当年,他贵为云河市的风云人物,拒绝所有人的追求,选择了唐萱,与她订婚。
没想到,在自己失踪五年的时间里,唐萱竟然如此对待自己的父母!!
“她为什么要派人打我父亲?仅仅是因为钱?”陈河图忍不住的问出了口:“给她留下的钱不够花吗??”
秦岚看着陈河图悲痛的神情,也已经意识到,恐怕自己刚才误会他了,他可能真的不知情。想及此处,她才说道:“这一次,好像是因为你们家要拆迁了,唐莹逼迫你们父母把房子拆了,拆的钱如数给他。你们父母不肯,她就找了一些地痞流氓,来对付你父亲。”
停顿了一下,秦岚继续说道:“对了,昨天唐莹还领着一群人来病房里闹事了,而且还威胁你父亲,说不把房子拆了,会让他们老两口生不如死。”
陈河图在听完这些话之后,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对着秦岚说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说完这句话,他便快步离开。
秦岚在后面喊道,“等等。”
陈河图驻足,疑惑的回头,看向秦岚问道:“你还有什么事么?”
秦岚尴尬一笑,才担心的说道,“你千万不要冲动!”
“你惹不起他们的。”
陈河图内心一暖,知道秦岚是一个善良的女人,他善意一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打算马上找唐莹算账,现在最要紧的是看看父亲身体怎么样。
而楼道里,秦岚则很奇怪的看着陈河图的背影,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
她一直都以为陈玉堂的儿子和儿媳唐莹沆瀣一气,现在看来,好像所有人都误解了……
······
回到病房之后,父亲吃过饭已经睡着,母亲在旁边收拾完碗筷,拿到开水间清洗。
而陈河图趁机检查了一下父亲的身体。
越检查,他越心惊。
父亲这五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身上的伤疤超过十六道,骨头断裂过五次以上。
最……最……最让陈河图愤怒的是,父亲体内竟然少了一颗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河图很想问个明白,但是看着母亲回到病房后脸上疲惫的神情,他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他知道,即使他问,母亲肯定不会讲的,父亲更是不会讲的。
他也知道,这一切定是唐莹所为。
这一刻,他心中的火焰到达了极点!
“唐莹,我要让你碎尸万段!!!”
“我陈河图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陈河图拳头上的青筋暴起。
他恨唐莹,也恨自己,更恨五年前陷害自己的幕后黑手。
如果不是被人陷害,他又怎么会离开五年时间!让父母受这么大的委屈!!
母亲好像察觉到了异样,担心的看着陈河图问道:“儿子,你怎么了?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陪你爸就好。”
陈河图急忙收敛起自己的情绪,转而微笑的说道:“妈,我没事。”
“真的?”母亲依旧担心的问道。
陈河图点头道:“妈,我真没事,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我得出去一趟,等会儿我过来换您。”
母亲听到儿子有事,立马说道:“你有事就赶紧去忙吧,不用操心这里的,而且你爸事多,你也不会照顾,还是我一个人照顾就行。”
说着,母亲刘桂花便把陈河图推到了门外。
来到病房外面,母亲从兜里掏出来一块破旧的手帕,打开之后,里面有一沓破旧的钱,最大的面额只是五十,仅仅一张,剩下的都是十块,五块,一块,甚至还有五毛,一毛。
母亲数了数,便把手帕里的钱都递给了陈河图说道,“你先拿着花,不够了,再给我要。”
说完这句话,母亲不由分说的便把钱都给了陈河图。
陈河图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自己贵为南荒统帅,在大夏也是唯一获得国士无双勋章的人,可自己的父亲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伤势严重,自己的母亲身上现金,竟然连二百都不够。
想到这里,陈河图心中充满了愧疚。
他们这五年来,到底是受了多少的苦啊!!
他急忙摆了摆手说道,“妈,我身上有钱的。”
说完,他便逃也是的离开了。
他的情绪有些崩溃,不想让母亲再看见自己的泪水。
乘坐电梯,来到一楼。
刚出电梯,便看见一辆急救车停在门口,一群人推着担架床,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即便是躺在担架床上,女人修长的身子,笔挺的大长腿,一张俊俏的脸蛋,绝对的是倾国倾城。
放在整个大夏,应该也是顶级的美人胚子。
路过陈河图的时候,陈河图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危在旦夕。
如果抢救及时的话,或许还有希望,但稍一耽搁,可能便会失去性命。
医者仁心。
陈河图鬼使神差般,也跟在了担架床的后面。
到了急救室的门口。
推着担架床的护士喊道,“刘主任呢?刘主任在不在?”
急救室门口的护士说道,“刘主任今天休息,今天值班的是张医生。”
推着担架床的护士更是焦急了。
“快给刘主任打电话!让他赶到医院!这名病人的病情非常严重,我们医院只有刘主任才能救她。”
这里的情况,一下子惊动了医院很多医生和护士。
就连刚才告诉陈河图很多事情的秦岚也赶到了这里。
她们有的在给刘主任打电话。
也有的在其他值班医生的带领下,执行抢救。
但担架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呼吸越来越虚弱。
这些值班的医生,查探不出来病情,束手无策。
只能焦急的喊道,“快问问刘主任,还有多久才能赶到!”
一名护士焦急的回复道,“还得半个小时!”
值班医生脸色大变,“那来不及了!半个小时,肯定会要了这位女士的命的!这可怎么办?”
他可深知这位病人的身份,如果她今天死在急救室,在场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怎么办?”
黄昏。
云河机场,方圆十里,全部被封锁。
无关人员,不可进出。
数百架飞机在空中盘旋。
荷枪实弹的卫兵,把守着每一个路口。
只因,三年前,被封为国士无双的南荒统帅,陈河图,今日抵达云河市。
云河市最高指挥官,调兵遣将,封锁机场,只为给南荒统帅陈河图举办一个隆重的,超越规格的欢迎仪式。
同时,云河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争先恐后的过来,想要迎接九龙统帅,搏一个善缘,却被阻拦在机场十里之外。
这让他们,敢怒不敢言。
只能仰着头,张望着机场方向。
······
然而,所有人都不知道,陈河图是坐高铁回来的。
“五年了!”
“我陈河图终于回来了!!”
站在出站口,他怔怔的望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场景,百感交集。
过往行人,纷纷驻足侧目,皆因,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迷彩服,上面血迹斑斑。
与,周围穿着时尚,西装革履的行人,截然不同。
陈河图并不在意路人的目光,他的思绪飘向了远方。
五年前,他被人陷害,挑断脚筋,扔进了一所海底监狱。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这所监狱里苟延残喘的度过余生。
不曾想,一位神秘老人,不仅治好了他断裂的脚筋,更传授他一身功法。
待他,融会贯通之后,把他扔到了南荒,并让他立下五年之约。
五年内,服役于南荒,不准离去,不准……
······
当时,南荒正值战火,他应征当兵,用了三年的时间,从一个新兵,成为一方统帅。
三年前,敌人集合三十六路人马,统兵百万,入侵南荒。
他率兵御敌,以一己之力,扭转战局,斩首三十六位统领,吓退百万敌军,
这一战,他威名远扬,立下不世之功,被封为南荒统帅,并授予国士无双勋章。
他又用了两年时间,率兵亲征,统一南荒周围三十六部落国,收回失地三万里!
至此,他功成身退。
······
一阵清凉的风吹过,陈河图这才回过神来。
五年过去了,他终于可以回来了。
不知道爸妈怎么样了,他们身体还好吗?头发是否白了?
还有她,自己的未婚妻,唐莹!
不知道她是否剪去了长发,是否嫁给了别人。
想着想着,陈河图不禁加快了步伐。
很快,他就走到了他家附近。
这是一个破旧的城中村,五年前一直说要拆,没想到五年过去了,只有房顶被拆了。周围的的很多人家,已经加盖了两层,三层,想必是为了增加面积,多要赔偿款。
反观自己家,破破烂烂,风雨难避。
他快步走到门口,推开千疮百孔的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小院子。
一位满头白发的女人背对着自己,正在锁着屋门。
陈河图站在院子门口,一如小时候那样喊道。
“妈,我回来了!!”
满头白发的女人下意识的转头,手中的饭盒“啪嗒”掉落在了地上,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门口的那道身影,颤声道,“我儿,是你么?”
“是我,儿子回来了!”
陈河图快步走到母亲的身边,“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儿子不孝!”
“这五年,让您担心了!!”
他的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五年戎马生涯,他受过伤,流过血,唯独没有流过泪。但这一刻,铁骨铮铮的汉子,却哭泣的像个孩子。
母亲也早已泪流满面。
消失五年的儿子,终于回来了,她暗淡的心又燃出希望之光。
她颤颤巍巍的把陈河图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声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说罢,便紧紧的抓着陈河图的手不松开,仿佛一松开,便又失去了儿子。
陈河图也乖巧的站在母亲旁边,目光一刻也不曾从母亲的身上离开。
母亲的身体佝偻了,头发也白了,皱纹也多了,他恍恍惚惚的看到母亲年轻时,也像现在紧紧的抓着自己,他心中的愧疚更深了。
良久,母亲才反应过来。
“你饿吗?妈妈去给你做饭去。”
陈河图摇了摇头说道:“我不饿,我在火车上吃过了。”
母亲抹了抹泪道:“走,进屋说。”
说着,便又重新打开了锁好的屋门。
陈河图疑惑的问道:“妈,我爸呢?”
母亲怔了一下,低头不语。
陈河图又问道,“对了,妈,你拿这个饭盒要去哪里?”
他早就注意到地上那个饭盒里,散落出来的饭菜。
母亲依旧沉默不语。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了心头,陈河图明白,家里一定是出事了!
他双手抓着母亲的肩膀,焦急的问道:“妈,家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爸呢?”
母亲这时有些犹豫。
陈河图见状,继续说道:“妈,有什么事,您就告诉我!您的儿子已经回来了,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们。”
这一刻,陈河图身上涌现出无比冰凉的气息。
但母亲却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是啊,儿子回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他们老两口了。
想到此处,她才抹了抹眼泪说道:“你爸……你爸……他住院了。”
陈河图怔了一下说道:“住院了?我爸是生病了吗?”
母亲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不是,是被人打的。”
陈河图闻言,勃然大怒。
他在前方抛热血,撒头颅,为国为民。自己的老父亲,却在后方被人打进了医院。这让他如何不怒?
但是看到母亲担心的样子,他强压心中的怒火,平静的问道:“妈,是谁打的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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