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温知羽要和霍司砚离婚。霍司砚今早去见温知羽她也是知道的，夏明玥原以为他是迫不及待的去离婚，可他如今阴沉的模样，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一回事儿。“司砚，吃饭了。”夏明玥强打起精神，暗示自己不要害怕，霍司砚爱了这么多年的人是她，不是温知羽那种嚣张跋扈的女人能抢走的。霍司砚回过神来掐灭手里的烟，来到餐桌前看着夏明玥做的一桌菜。短短时间就做了三菜一汤出来有荤有素，品相还不错，但和温知羽的手艺比还是差点什么。怎么又想起那个女人了……霍司砚咬紧后牙槽将脑子里的影像给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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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羽眼神一片死寂，那里面没有想活的信息，这让秦默很惶恐，“初初，你难道就没有想要的吗？”
“我想要的。”温知羽眼神在这一瞬放空了，脸上忽然冰凉一片，她伸手捂住眼睛，掌心湿润，她这才反应过来是她哭了。
“秦默，我这一生，除了没见过我妈外，什么没有？财富，权势，就连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都在我的身边。”她想要的都在她面前，触手可及也是求而不得。
温知羽显然不想和他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转身坐在电脑旁继续处理文件，秦默今天来这一趟，劝了相当于没劝，如今的温知羽把自己封锁在一个窄小昏暗的空间里谁都进不去。
“霍司砚知道你生病了吗？”
“他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生没生病她都是那个骄傲的温知羽，从来不屑拿病去博同情，何况霍司砚还不一定同情她，知道她快死了顶多可惜一下她这移动血库不能再给夏明玥抽血了。
秦默沉默，最终低低叹了一声，他从包里拿出两瓶药放在茶几上，一瓶强效止痛药，一瓶抗癌药。
“咖啡别喝了，药好好吃，按时吃饭…… ”
秦默叮嘱完一堆注意事项，便深吸了口气离开了。
听到关闭的门声，温知羽抬眸看向茶几上的两瓶药，随后又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除了工作上的消息外什么都没有。
…….
霍司砚又是半个月没回家，温知羽将之前的习惯一点一点的丢掉，不再给他留灯，不再做饭等他回来，可每到深夜她还是戒不掉看手机的习惯。
她以为她能一次性卸掉对霍司砚的感情，可这感情就像一颗毒苗，入人心腹，毒入骨髓，你永远不知道那玩意儿有多可怖，等反应过来时已成参天大树，遮住所有光芒，她想戒掉，就得砍了连根拔起，那是长在心上的东西，牵扯着最软的细肉，光是想想就痛彻心扉。
温知羽点开联系人，那里孤零零的只有霍司砚一个人，她按下去。
电话一连打了三个，都是无人接听，这是常事儿没什么好失望，除去心有点凉外剩下的只有麻木。
温知羽不知疲惫的继续打，这么坚持，还是结婚以来头一次。
“嘟……嘟……”第四个电话等候音响了许久，兴许是被她打烦了，霍司砚终于接了起来。
“什么事？”
霍司砚的声音透过手机传到温知羽耳朵里，不比她的手暖上多少。
十七天没联系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情绪稳了，她没对着霍司砚哭出来。
温知羽嗓音有些沙哑：“后天周末你能抽个时间回来一趟吗？”
“怎么？半个月没碰你，就急着往我身边凑？温知羽你贱不贱啊。”
温知羽身子僵了。
先爱上的人还爱得最深的人，注定在感情上得不到平等，何况霍司砚从未爱过她，她卑微如土。
温知羽耐着性子：“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谈，是你一直想要的，你确定不回来吗？”
霍司砚没回他的话，手机里传来杂音，细细听能听出来是夏明玥的声音，温糯软甜，温知羽没能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听到霍司砚磁性嗓音，说了句：“乖乖睡，我守着你。”
窗户好像没关，不然她怎么会感觉如此寒冷？
温知羽忽然感到胸闷，闷得喘不过气来，她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像是被抛上岸的鱼，濒临死亡。
温知羽闷哼一声，胃抽了一下，喉间已经哽了一口血。
手机那头逐渐安静，霍司砚回她一句：“什么东西？”
温知羽咽下口腔里的血，故作轻松问道：“霍司砚，如果我告诉你我快死了，你会不会有一丝丝心疼我啊？”
“呵。”霍司砚嗤笑一声，声音薄凉，“温知羽你又想玩什么把戏，你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你能得什么病？神经病？还是妄想症？”
温知羽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地剜了一块儿走似的，痛意绵绵不断上升，她什么身体他清楚？多可笑的一句话，或许她的憔悴对霍司砚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只是神经病是真的，她就是得了神经病才会对他念念不忘十六年。
温知羽还没出声，夏明玥就按耐不住的劝了句，“景深，温知羽是想你了，你就回去看看吧。”
这话温知羽听清楚了，她忽然恶心，觉得自己蠢到没边了才会问出自取其辱的问题，还要让霍司砚的情人可怜她，劝她的男人回家。
她算是想明白了，霍司砚这半个多月来陪着夏明玥玩得开心呢，哪想得到她这个闲置品。
温知羽想想这四年，笑了一声，笑意不到眼底，泛着矜矜凉意。
通话什么时候挂断的温知羽都不知道，她只是举着手机，手有些僵了慢慢放下来，手机早已黑屏。
温知羽猛吸一口气，血从唇角淌出，她伸手擦去，满手是血，血黏糊在手上很不舒服，温知羽没去管而是继续握着手机给霍司砚发了条短信。
“我们离婚吧。”
温知羽等了将近半小时也没等来霍司砚的回复，她看了眼时间，这个时间点，他怕是已经陪着夏明玥睡了。
手中的血已经干涸，腻得让人难受，温知羽撑起疲软的身体进洗漱间将手上的血洗干净，冰冷的液体，冷得人心凉。
回到房间后，她熟稔地接了杯热水，吃止痛药和抗癌药，秦默给她的强效止痛药含有麻醉，这种药物除非痛到实在受不了了才会吃，吃多了有依赖，神经也受不了。
她将药全部倒出来放在普通的瓶罐里扔进抽屉，什么霍司砚，她不稀罕了，不过是喜欢16年，相伴6年，结婚4年而已……有什么了不起可放不下的。
…….
天微亮，温知羽就醒了，她没有赖床的习惯，醒了就直接给律师通了个电话，让他拟定一份离婚协议送过来。
张律师听到她要离婚很是震惊，心里有疑惑却没多问，只问了相关离婚协议上的内容，比如财产分配之类的。
这种详细的条例，最好是当面拟，温知羽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张律师，你今天有时间吗？”
张律师回道：“有。”
温知羽说：“那你能不能来我这儿一趟，我们详谈。”
张律师：“行，我收拾一下就过去。”
张律师是温氏的法务总监，对他自然信得过，除去离婚协议，她还要和他交代一下遗嘱。
温知羽把地址给他发过去，然后坐在梳妆台前，即使不出门她也习惯化妆，为了让自己这张病态的脸显得稍稍精神一点。
看着镜子里明媚的自己，温知羽扬起笑，过了今天，她还有明天。
担心张律师没吃早饭，温知羽顺手做了两份早餐，早上九点刚过门铃就响了。
温知羽将围裙随手脱下来挂在墙壁上去开门，来的人正是张律师。
“温总。”
“快进来，吃饭了吗？”温知羽问。
张律师跟着进去道：“已经用过了。”
温知羽一听他已经吃过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去吃早饭，匆忙喝了杯牛奶后倒了杯茶进会客室。
张律师也不含糊，坐下身把电脑拿出来，当听到温知羽要把温氏大部分股份转移到霍司砚笔下时他诧异地看向她，打着键盘的手都停了下来。
“温总，这你可得仔细考虑，温氏属于你的婚前财产，你的丈夫并不享用。”看多了离婚为了财产分割而大打出手对簿公堂的，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将婚前财产拱手相让。
再说，这牵扯到一个上亿的公司，不说温氏其他股东同不同意，单她父亲哪儿就过不了关，要是知道她离个婚把公司都分出去了，只怕会闹得天翻地覆。
“我知道，所以我接下来需要和你商量我立遗……”温知羽话还没说完，外面忽然门铃声响起，她不得不起身去开门。
“你稍等，我去开门。”
门一开，一个黑色人影突兀的映入他的眼前，随后，扑面而来一股寒气，温知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温知羽抬头看着霍司砚，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不是你让我回来的吗？”霍司砚原本一双漆黑的眸子此刻变的有些腥红，久居上位的他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霍司砚握住门把的手一用力推开，强势跨进屋，“昨晚你给我发的短信是什么意思？”
温知羽微愣，随即反应过来嗤笑一声，原来是为了离婚的事，瞧瞧，昨晚还言语侮辱她不愿意回来的男人，一听到离婚赶早就回来了，这是有多迫不及待。
听到她那一声意味不明的笑，霍司砚蹙紧眉头，视线扫了一圈周围，当看到鞋架旁放着一双男士皮鞋后，瞳孔深处一闪而过阴鸷。
原本心情就极差的霍司砚这会儿心情燥得想打人，他脾气向来不好，有了火也从来不忍。
他一把攥住温知羽的手腕，目光从地上的鞋转移到她的脸上，见她脸上还带着妆，嘴角上的笑越发阴冷：“我说你怎么忽然要和我离婚了，搞半天是另结新欢？怎么，我一个人已经满足不了你了。”
温知羽心一紧，她皱着眉头：“霍司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让我明天回来，是因为今天你在家约了野男人吧？”霍司砚将温知羽强行拽进了客厅，那力道仿佛是要捏碎她的腕骨，他把她扔在沙发上，身体随后压了下去，卡住她的喉咙。
“我没……”温知羽不知道霍司砚发了什么疯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很深也很沉，让人茫然中透着几分不安来，她骇的四肢僵硬，感觉胸腔里的空气都要被掏空了，张着嘴喘气。
霍司砚平生最恨就是被人背叛，哪怕这个女人不是他爱的，但他用过了，就算扔掉了那也是他的容不得别人碰。
想到温知羽在家里偷偷藏着男人，他就一肚子火，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温知羽脖子痛胸口闷，指尖都打着颤，求生的本能让她抬起手扣住霍司砚的手腕，可她那点力气怎掰的动男人的钳制。
眼前阵阵发黑，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窒息死亡的时候，听到动静的张律师急急忙忙跑出来去扣霍司砚的肩膀。
“厉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霍司砚转眸：“你就是温知羽藏的男人？”
张律师一听就知道霍司砚是误会了，赶紧解释道：“不是，你不要多想，我今天来只是为了拟你和温总的离婚协议。”怕霍司砚不信，他赶紧拿出名片给他看。
霍司砚手松了松，温知羽喘过气来，身子蜷缩在沙发上颤抖。
张律师见他松手也松了口气，大着胆子问了句：“厉先生要不你先和温总商量一下离婚财产分割？”
一听到“离婚”这两个字，霍司砚的气息又冷了，这情绪来的莫名奇妙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
张律师被他阴鸷的眸子盯着感到腿有些软，这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眼神都不敢乱扫一下。
直到霍司砚启动唇瓣吐出一声“滚”后，他赶紧转身就走，连放在会客室里的电脑都不要了。
温知羽身体大不如从前，被霍司砚这么一掐，纤细雪白的脖颈上留下一圈红印，缓了好久，呼吸才顺畅。
她这才感觉自己是病了，以前也不是没被霍司砚掐住脖子威胁过，虽然也很难受，但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好半会儿都使不上劲儿。
“霍司砚，你刚才是想杀了我吗？”
温知羽不是第一次看到霍司砚生气，只是他给人的感觉一直很凉薄，就连生气也是，像今天这么烟熏火燎的姿态是她平时连想都没想过。
霍司砚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离婚？还是误会她藏了人，跟他一样出轨？
霍司砚没有回答她，他往沙发上一靠，目光斜视温知羽，红着眼睛都女人看着有几分可怜，像是一只兔子。
“为什么忽然提离婚？”
从他刚才对她的态度还有现在的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出轨家.暴的人是她。
温知羽险些气笑，她捂住脖颈坐起身：“霍司砚不是你一直想和我离婚，想和夏明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吗？我现在成全你，怎么看你表情好像很不情愿？”
“我问的是你为什么想要离婚！”霍司砚重复问话，语气加重了几分。
“还能为什么？我烦了这段婚姻，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想做夏明玥的移动血库了，这些够吗？”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哭过的原因，温知羽一双眼睛血红的吓人。
她无畏地瞪着霍司砚，像是要透过他那层人皮看看他里面那颗心是什么做的？怎么她捂了四年也没捂热？
温知羽自嘲一笑：“你要觉得这些理由还不够，那就当是你心里想的那样吧。”
霍司砚脑子里尽是些龌.龊的心思，他想的那样，还能是哪样？无非就是怀疑温知羽出轨，不然怎么就忽然不爱他了？
温知羽对他的感情他虽不屑一顾，但也清楚她对自己的感情有多少，而这感情现在她说没就没，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掉了什么东西。
霍司砚目光阴恻恻的，刚降下去的怒火又蹿了出来，他眼睛都红了，上去就扯温知羽的衣领：“温知羽看来我不在家的时间里，你这些心思很多啊，离婚是假，有人是真，我看今天来的那个律师就是其中一个吧，毕竟像你这种婊.子，一个怕是满足不了你。”
霍司砚把温知羽拽起来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里侮辱味十足。
温知羽被这一摔险些把早上喝的那杯牛奶给吐出来，胃里绞的厉害，她性格温和，可并非逆来顺受，被霍司砚这番话气得胸腔翻滚，那一口气几乎要压碎她胸腔骨。
“你说得对，我就是外面有人了！”温知羽咬牙讥讽道：“怎么，就许你霍司砚外面有人，我就不行了吗？”
霍司砚一个巴掌狠狠地扇过去，一点反应都不给温知羽留，温知羽被这一巴掌打飞了神志耳朵里嗡嗡直响。
“你有胆再说一遍！”
霍司砚这一巴掌打得温知羽六神无主，使出全力，几乎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温知羽擦掉嘴角上的血，闭了闭眼，她真的不想再把剩余的生命浪费在霍司砚身上了。
“霍司砚，四年已经够长了，我没有再多的四年陪你耗了，我等不了了。”
她这番话就跟一个将死之人说的一样，霍司砚没明白过来，他愣了半晌，尖酸道：“被我撞破你那点心思，就想要和你那些野男人双宿双飞？温知羽当初是你逼我娶你，现在想要离婚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温知羽觉得好笑，“你放心，离婚财产我会分给你的，不会让你吃亏。”
他稀罕她那点离婚财产？厉氏集团一天的盈利不知比温氏高出多少倍，就算温知羽把整个温家拱手给他，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何况他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强取豪夺，不需要别人给。
霍司砚冷笑，重新压在温知羽身上去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你要做什么！”霍司砚这样的举动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
霍司砚低头去亲吻她的脖颈，含着头发咬了她一口，温知羽倒抽了一口凉气，眼泪疼了出来。
她抬脚去踹他，还没碰到便被男人狠狠压在了地上，霍司砚笑笑，回答她的话：“你闹得这么厉害，不就是想让我留下来陪你吗？”
温知羽反抗：“谁跟你闹，我叫你回来是为了离婚。”
霍司砚不喜欢她提“离婚”两个字，俯头堵住她的嘴。
温知羽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张嘴咬了霍司砚一口，口腔里溢满血腥味，霍司砚眉头微蹙，却还是没有松开。
温知羽被口腔里的血恶心坏了，她怕自己反胃吐血。
霍司砚没发现她的异样，他满脑子都是温知羽在外边有人了！整个人疯狂的如同一匹野兽恨不得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扒皮拆骨！
他对温知羽从未有过仁慈，她的眼泪只会越发激起他的戾气，宛如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魔。
和半个月前比她瘦了许多，盈盈一握的腰好像一折就断，温知羽是个完美的女人，就算全身上下瘦的只剩下骨头了，也丝毫影响不了她惊艳的美貌。
温知羽被胃痛折磨地全身打着细颤，冷汗淋漓地靠在霍司砚的肩膀上咳嗽。
一滴血顺着嘴角滴到霍司砚黑色西装上，男人并未察觉，温知羽睁着朦胧的双眼，指尖发颤地伸过去擦掉。
………….
霍司砚温柔抚过那头凌乱的长发，最后用力掐住她下颚，凉薄道：“够吗？还想要其他男人吗？”
“……”
温知羽湿红了眼眶，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透着茫然和空洞，她像是没听清霍司砚的话。
霍司砚温柔的抚过她的眉眼，黑曜石的眸子深处幽深一片，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底在消失殆尽：“以后不该有的心思别有。”
“霍司砚，到底是我的心思多还是你的心思多？”温知羽疼得抽噎，哽咽的问他。
“你不是很喜欢夏明玥吗？那就和我离婚给她个名分！还是说你爱上我了？”
霍司砚忽而嗤笑一声：“温知羽，我不和你离婚只是因为你身体里的血，你真以为我碰你几次就把你放在心上了吗？别做梦了！”
心如死灰是一瞬间的事，温知羽原本是把这段婚姻放在心上过的，是霍司砚糟蹋了她这十六年的感情，还把她的心扔在淤泥里践踏，本来之前还有些舍不得，可现在温知羽只想快点和霍司砚离婚，她又不是没他不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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