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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最终,霍连城还是从马车下来了。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码头最后一班船就要开了,他还得赶去跟周向北会合。他们要离开烟城,要走的第一条路就是水路。秦晚晚看看身上的衣服,吁了口气,对车夫吩咐道:“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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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

霍连城从未这样想过。

因为忠诚,是军人的天性。

而且他也没有料到霍文启会说出这样的话,霍文启平素不是最讲究信义和节气的吗?

“我不能反,爹,我若是反了,不就成了叛军?”

霍连城觉得,背信弃义的事情他不能做。

霍文启摇摇头:“如今天下四分五裂,军阀四起,这些军阀,哪路人马又敢说自己不是叛军。据我所知,你跟着的那位司令冯国商,在渭南一带的名声很不好,你反了他,是民心所望,又有何不可?”

听到霍文启说的话,霍连城沉默了,他在心中开始不断的思索,回味他现在的处境。

民心所望,这四个字尤其像是钟声一般敲击在霍连城的心中,久久回荡。

霍文启说的没错,冯国商名声不好,他妻妾成群,好色成性,而且荒淫无道,渭南城的百姓讨厌他,更憎恶他。

霍连城从军八年,跟在冯国商身边六年,他替着冯国商操持着军中的所有事务,在军中的威望比冯国商还要高。

冯国商贪图享受,对实务插手的并不多。

想到这里,霍连城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功高盖主,或许,冯国商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

只是,那时候霍连城在军中的威望过高,冯国商不敢动他。

所以半年前,霍连城才能不被追究的一走了之,要不然上面怎么会相信凌霜,一个副官凭什么可以调动军队。

分明就是在故意装聋作哑。

只等着找机会,将霍连城一击毙命。

就像是现在,霍连城已经离开军营半年了,冯国商必定已经拔除了霍连城在军中的亲信。

冯国商应当是做足了准备,觉得现在枪毙霍连城,霍连城不会有什么能力反抗了,所以他才会放出凌霜这个诱饵,想把霍连城钓回去。

杀之而后快,永绝后患。

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是一个局,一个把霍连城送上断头台的死局。

霍连城秉性正直,想事情的时候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花花肠子,所以会忽略一些阴私。

但是他心思缜密,又很聪明,有的事情心中有了疑虑,自然马上就能明白过来其中的奥妙。

他离开军营已经半年了,若是上面的人真的打算处置凌霜,只怕凌霜早就没命了。

为什么偏偏霍连城刚刚露面,凌霜要被枪毙的消息就传出来了。

分明就是故意的引诱霍连城,想要引君入瓮,让霍连城自投罗网。

可以想象,如果霍连城不去的话。

冯国商也不会放过他,他肯定会派人来烟城捉拿他。

对于霍连城,冯国商起了杀心。

为了斩草除根,以冯国商的性子,到时候说不上整个霍家他都不会放过。

霍文启看霍连城皱着眉不发一言,有些急了:“你怎么不说话,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告诉你,你要是真的去送死,我就把这事告诉你娘,我跟你娘一人一包老鼠药,吃了和你一起去死。”

“父亲不是向来不喜我?”

“是的,讨厌的紧,我只是怕你死了,你娘接受不了,会跟我拼命。”

口是心非的老头子。

霍连城失笑,他第一次在霍文启身上感受到这种父子间的温情,他不由得问道:“爹,你看,我这都要去挨枪子了,要不,你把你和奶奶的秘密告诉我,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你休想。”霍文启吼道。

他是真的急了。

不明白霍连城怎么就那么死心眼。

不过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此次出行,你若是能平安归来,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那爹就等着我回来吧!”

霍连城说完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之后,他起身出了酒馆。

他想明白了,既然冯国商容不下他,他也不必再忠心耿耿。

反就反了吧,况且冯国商,本来就的个鱼肉百姓,不得民心的恶人。

连霍文启那个刻板的老古董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霍连城觉得自己更应该想开一点,不能往死胡同里钻。

他原本是打算跟霍文启交代身后事的,想不到一番交谈之后,却让他看清了许多事。

走在回霍府的路上,霍连城甚至觉得路上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他重新振奋起来。

他为国为民,问心无愧。

渭南城的重要性一点也不比岬峪关差,他拿下渭南之后,冯国商就迁到了渭南城,把司令府定在了渭南城中。

这足以说明渭南城的重要程度。

可即使这样,冯国商还是要他死。

这样的人,哪里值得他忠诚了?

所以,为什么不反呢?

有了新的想法,霍连城心里就没有那么沉重了,他一路直奔霍家,到了霍府门口,他看见秦晚晚正在往马车上搬东西。

是她从秦家带来的那几口箱子。

秦晚晚余光看到了霍连城,却是自顾自的往马车上搬箱子,正眼都没有看霍连城一下。

霍连城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子,心想她这么快就找到去处了?

秋容并不知道霍连城和秦晚晚之前发生的事情,她看见霍连城眼中露出惊喜:“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快劝劝少夫人吧,少夫人非得从霍家搬出去。”

秦晚晚听见只觉得好笑。

劝她?

就是这个男人,丢给她一纸和离书,让她从霍家搬出去的好吗!

这时候,江素云也得到了消息,慌张的从院子里跑了出来,她气喘吁吁:“晚晚…..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听下人说你要搬出去。”

毕竟是长辈,秦晚晚不好不回,她只得放下手中的箱子,转身应道:“晚晚与霍家无缘,今日已经与霍连城和离,所以现在要从霍家搬出去了,以后您保重身体,后会无期。”

江素云大惊。

和离,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狐疑的看着霍连城:“老三,你告诉娘,晚晚说的话是真的吗,好好的,你和晚晚为什么要和离?”

难道,是秦晚晚发现了霍连城那方面不行……

所以……

江素云内心悲痛:我可怜的儿子啊!

“娘,你别管了,我们夫妻俩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先进去吧!”

“我不管,我不管谁管,晚晚,你跟娘说,是不是这兔崽子给你委屈受了,你告诉娘,娘收拾他, 你别走,你一个年轻女孩子,一个人出去怎么过的活。”

江素云一边苦口婆心的劝着秦晚晚,一边上前拉住了秦晚晚的胳膊。

她是不可能让秦晚晚离开的,她的儿子现在是那么个情况,不可能再找到比秦晚晚更称心如意的媳妇了。

以前她嫌秦晚晚痴傻,现在她却巴不得秦晚晚还是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霍连城听得满脸窘迫。

他都多大的人了,还当着他媳妇的面说他是兔崽子。

之前他是打算去挨枪子的,所以才会跟秦晚晚和离,放她走的。

可是现在他有了新的打算,自然是不会再让秦晚晚离开了。

但是真等他慌慌张张的赶回来见到秦晚晚的时候,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能挽留秦晚晚了。

写和离书的人是他,把话说绝的人也是他。

现在秦晚晚都要走了。

凭什么他说想秦晚晚留下来,秦晚晚就得留下来?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霍连城觉得自己有点不要脸了。

不过要脸又不能当饭吃,他还是想试试。

他走到秦晚晚身旁,眼睛却看着江素云:“娘,你别管了,没事,晚晚马上就跟我回去了,小两口闹点小矛盾不是挺正常,你看你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江素云将信将疑的看着霍连城:“真的?”

从秦晚晚这架势来看,大箱小箱的全搬出来了。

一点也不像是什么小矛盾。

霍连城却是点头:“真的,娘,你先进去吧!”

江素云闻言只好先放开秦晚晚的手,然后三步一回头的进了霍府。

小夫妻俩的事情能自己解决的还得她们自己解决,江素云虽然着急,但是也知道自己不能跟着掺和,但她心里到底是不放心。

到了门口,她忍不住又回头嘱咐了一句:“霍连城,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我儿媳妇给我哄回去,你也不用回来了,哪凉快哪呆着去!”

秦晚晚见江素云已经走了,这才俯身把最后一个小箱子搬着放上了马车,然后她手脚并用爬了上去。

霍连城失笑,这是说话的机会都不想给他了。

他讪讪一笑,一撑手也跟着秦晚晚爬进了马车。

马车的空间很小,这是秦晚晚拿了两只银耳环从附近叫来的。

她原本是打算拉着这些东西先回秦家的。

带着这些箱子,就是为了回去让原主她爹看看,柳小如给原主的都是些什么不入流的陪嫁。

左右,她还是打定主意要把原主的嫁妆要回来。

那些嫁妆里,还有部分添妆是原主她娘留下的,想来原主也不会愿意留下那些东西便宜了柳小如那个老虔婆。

看到霍连城跟着上了马车,秦晚晚眼中冰冷一片。

这个男人又想做什么,是嫌给她的羞辱还不够?

“下去。”秦晚晚冷声道。

夜幕来临,冷风从帘子里不断灌注进马车,冻得她牙齿都有些打颤。

霍连城之前的心思都放在怎么跟秦晚晚道歉上了,这会他才留意到,秦晚晚换了她自己从秦家带来的衣服穿在身上。

连他买的衣服都不要,想必更不会带走那张存单了。

要强的让人心疼。

霍连城张了张嘴,却不知自己该从何说起。

若是换了别的女人,被丈夫提出和离,肯定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要死要活的。

可是秦晚晚没有。

她带着她所有的东西,说走就真的走了。

酷得很。

独立又坚强。

她这样骄傲的人,怎么会轻易回头呢!

霍连城心里没底。

他后悔了,该从长计议想清楚再做打算的,而不是头脑发热就直接给了秦晚晚一纸和离书。

秦晚晚看霍连城没有动静,恼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你下去,你聋了?”

她想起那把通红的火钳,该拿出来帮霍连城通通耳朵才好。

霍连城不语,他将自己的长袍脱下盖在秦晚晚的身上。

秦晚晚怎么肯接受,伸手就想抓起来扔了。

恶心谁呢!

却被霍连城按住了手:“冷,盖着吧,听我解释,就这一次,听我解释一次,行吗?”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看着秦晚晚,眼神坚定而执着。

可秦晚晚对这种眼神反感极了,那晚,霍连城说天塌下来的时候有他扛着的时候,也是这样坚定而执着的。

她真的差一点就要信了。

上辈子,她是孤儿。

冷了自己穿衣,饿了自己吃饭。

她都习惯了。

是霍连城给了她那些猝不及防的温柔,让她对被人爱护生出了不该有的奢望。

也是霍连城把她的奢望扔在地上,像是垃圾一般的碾碎。

她突然就明白了,或许她就该是一个人的。

有什么好解释的,他拿出和离书的时候,她不是问过了为什么要离婚么!

那时候霍连城不肯说,现在又想起来说了?

可秦晚晚不想听了。

很多事,过期不候。

他们本身就没什么关系的,就像是两条毫无交集的交叉线,某一天不小心就汇聚成了一个点。

但是终究要奔赴不同的方向,成为彼此人生中的过客。

“没什么可解释的,我们本身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你不欠我任何解释,前路漫漫,只愿你我各生欢喜!”

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冷淡到了骨子里。

本就是薄情的人。

霍连城还想解释,可良久之后他只是艰难的吐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一抹苦涩从胸腔蔓延到他的口腔,唇齿之间都是苦涩的味道,比他用口腔给秦晚晚喂药的时候还要苦。

他是下了决心放秦晚晚走的。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有什么苦衷,那都不是他可以推开秦晚晚的理由。

他明白,那些解释,纵使说出来,也是撼动不了秦晚晚离开的决心的。

虽然相处的时间还不长,但是霍连城觉得他懂秦晚晚。

她跟他一样,骄傲不可一世。

霍连城想着,不如,就放她走吧!

他是要去跟人玩命的,谁能保证就能完好无缺的回来?

只是,

心怎么空洞洞的,

还散发着星星点点的疼痛?

最终,霍连城还是从马车下来了。

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码头最后一班船就要开了,他还得赶去跟周向北会合。

他们要离开烟城,要走的第一条路就是水路。

秦晚晚看看身上的衣服,吁了口气,对车夫吩咐道:“我们走吧!”

车夫闻言轻轻挥动马鞭,马儿就往前走了,马蹄声混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在夜幕的街道里显得悠远又孤寂。

霍连城远远的看着马车渐行渐远…….

他的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快追上去,否则你这一生都要错过她了。

未曾拥有过。

却心痛的好像已经死去了千万次。

最终,霍连城还是没能按捺住心底的那份悸动,在马车即将消失在街角的时候,他追上去了。

他拦在马车前,车夫没来得及停下马儿,只得用力的拉住了缰绳。

马儿前蹄扬起,整个马车也因为马儿受惊大幅度晃荡。

眼看着一双铁蹄就要踏在霍连城身上,他拉住缰绳,一把翻身就跃上了马背。

或许是他身上的悍气震慑了马儿,马儿将铁蹄放下之后发出了一声长鸣,然后乖乖的再也不敢动弹。

秦晚晚察觉到了马车的异常,等马车停稳之后,她才拉开了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一抬头,她就看见了马背上的男人,笔直修长的一双长腿紧贴着马腹,腰肢挺拔,肩膀宽阔,一头黝黑的短发在夜色下散发着柔和的光。

霍连城回头看着马车上的秦晚晚,他声音低沉:“我这趟出去,生死未知,秦晚晚,你等我三个月,若我能活着回来,你就听我跟你解释。”

“我不会…….”

不会等你的。

秦晚晚话还没有说完,霍连城就已经从马背上跳了下去,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晚晚,然后大刀阔步的向着与马车相反的方向走远了。

他没有再回霍家,而是直接往码头的方向赶。

这会回去,被江素云逮住了肯定少不了一番盘问,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搁了。

马儿受惊,车夫被吓的够呛。

好不容易才回过了神,他忍不住问道:“这夫妻俩没有隔夜仇,我看霍少爷不像是对夫人无情的样子,夫人真打算就这样走了?”

“我们已经和离了,算不得夫妻的,继续走吧!”

车夫见秦晚晚不想多说,只能拿起马鞭继续赶路。

秦晚晚靠在车窗上,心中思绪万千。

她在想霍连城说的话,生死未知,他是遇到了什么危险的事情?

不过她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去多想了。

霍连城有什么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捏了捏被折成方块放在衣兜里的和离书。

他们已经和离了。

以后都不会有什么关系了。

这时,秦晚晚左手边的一个麻袋一阵颤动。

她伸手拍了麻袋一巴掌:“别动,再动我弄死你!”

麻袋里装着容嬷嬷,是秦晚晚打晕之后装进麻袋,让下人帮忙抬上马车的。

容嬷嬷手里还有秦晚晚想要的秘密,秦晚晚自然不会忘了她。

听到秦晚晚警告的声音,容嬷嬷立马就老实了,她嘴里被秦晚晚塞满了布条,连轻微的呜咽声都很难发出来。

夜风习习。

马车走了很久,都没有到秦家。

秦晚晚在心中暗算,这马车跑的时间,都快要赶上大婚那天她坐轿子的时间了。

“师傅,还有多远!”

秦晚晚不禁问道。

车夫含糊不清的回应:“快了快了,这就到了。”

突然,秦晚晚感到脚下一阵颠簸。

她觉得奇怪,就拉开了马车窗户上的窗帘。

马车驶进了一条狭窄逼仄(zhe)的巷子。

这不是去秦家的路。

马车夫想做什么?

秦晚晚心中大惊,正在心中思虑对策,马车就已经停下了。

马车夫在外大喊:“阿柴哥,出来验货了!”

巷子深处,一个刀疤男骂骂咧咧的拉开了院门:“李二狗,你小声点,生怕别人听不见啊,怎么,又有新货?”

马车夫就是李二狗,他点头哈腰:“阿柴哥,何止是新货,简直是个嫩的出水的美人胚子,这次你可得多给我点钱。”

“就你那眼光,老嬷嬷你都能看成病西施,你先别急着要钱,我得先验验货。”

秦晚晚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狗日的马车夫,就他妈的是个人贩子。

杂碎。

她秦晚晚就这么背,随便出门找的马车,就是干拐卖人口勾当的?

艹,这就是俗话说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秦晚晚正在心里骂娘着,马车帘子被阿柴一把拉开。

只看了一眼,阿柴就愣在了原地。

这个女人太美了。

说嫩的出水一点也不为过,简直比水还要嫩。

他的眼里迸射出一道淫荡的目光,欲火迭起。

李二狗在后面邀功:“咋样,阿柴哥,没骗你,是个美人吧!”

“美,确实美!”

阿柴哥嘴角流出了哈喇子,一道刀疤从他的额头延伸到了下巴,再配上他淫荡邪恶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恶心的要命。

秦晚晚想伸手把他那双肆无忌惮的眼珠子掏出来。

他盯的秦晚晚很不舒服。

李二狗喜滋滋的:“那阿柴哥,你看这钱……”

跑车是个累活,李二狗好赌成性,游手好闲是不愿意做这个活计的。

两年前他认识了刀疤男阿柴,得了通过马车拐卖妇女的发财路子,才寻了辆马车开始在烟城拉客。

李二狗胆子大,这两年从他马车上拉过来的女人不说上百,七八十是有了的。

他靠着卖女人挣钱,是以看见漂亮的女人,知道能出个好价钱,心里开心得不得了。

李二狗贪婪的盯着阿柴腰间的钱袋子,想着阿柴至少钱袋子要瘪下去一大半,他才能满意。

阿柴看李二狗猴急的样子不耐烦的嚷道:“你急什么,先把人弄下来再说,我还能少了你个怂逼的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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