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李冉,你怎么没完没了的,我都说了我俩没事儿了,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咱们就分开!」这句话我听过太多次,每一次因为姜悦婷的争吵后,黎俞都会用这句话来威胁我。然后我就会服软,跟他道歉,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可是这一次,我却突然觉得很绝望。如果爱一个人要这么长久地痛苦和折磨,那我宁愿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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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的时候,我男朋友抱着一个晕倒的女生火急火燎地跑到了医务室。
他们是青梅竹马,不管我们吵了多少次,他始终不肯放弃这个女生。
可是后来我退出成全他们之后,他却跪着求我,说他后悔了。
军训的时候,前排站着的姜悦婷突然晕倒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一边站着的黎俞箭一样冲出去,一把抱起了她。
他甚至连跟教官解释一句都来不及,火急火燎地抱着姜悦婷冲向了医务室。
我在一边看着,伸出的手停留在空中,只抓到了他留下的一丝热风。
一边的同学捅了捅我,皱眉小声道:
「姜悦婷晕了,怎么黎俞这么着急,他不是你男朋友吗?」
我低下头。
是啊,黎俞是我男朋友。
可是姜悦婷是他最好的朋友,我们吵了很多次,他却始终不肯放弃她。
我只能苍白地为他辩解:「那是他朋友。」
同学看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
下午的时候,黎俞把姜悦婷送回了宿舍。
我状似不经意问他:「姜悦婷怎么样了?」
黎俞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跟平时的冷淡疏离的微笑全然不同,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宠溺。
「她没事儿,就是装的,懒得军训。」
「打小就这样,烦死了。」
黎俞嘴上说着烦死了,眼里的笑意却更深了。
「哦对,今晚上我们几个发小聚一下,一会儿我就不去吃饭了。」
发小,那就又有姜悦婷了。
我的手攥紧,挤出了一个笑容:「带我一起吧,我们也都认识,正好再熟悉熟悉。」
黎俞却皱了皱眉:
「这次大家都不带对象,下次再说吧。」
说着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嘴角勾了勾,冲我挥挥手后走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校门口,抿了抿嘴回宿舍了。
……
深夜的时候我接到了黎俞朋友的电话。
电话里,他朋友醉醺醺地说黎俞喝醉了,让我去接他。
已经夜里一点多了,下面的宿舍早就锁门了,我没办法随便披了件衣服,从后门翻墙匆匆出了门。
学校的小路边路灯坏了,最近这边一直在施工也没多少人从这走。
漆黑一片里,我总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一样,隐约能听到微小的声音。
我很害怕,却还是坚持着小跑出了后门打了车。
上车后,我才感觉到身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来不及多想,我跟师傅说了地址,朝着黎俞聚餐的饭店开过去。
那家店很远,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我下了车找了半天才找到黎俞朋友说的房间,着急忙慌地推开了门。
然后我看到,饭桌上,黎俞倒在姜悦婷的身上,正紧紧握着她的手。
他们贴得很近,黎俞满脸赤红,闭着眼睛嚷嚷着什么。
所有人都朝我看过来,姜悦婷有些尴尬地推了推黎俞,用力抽着自己的手。
可是黎俞却握得很用力,一直没有放开。
他小声嘟囔着:
「别走」。
姜悦婷抽了几次都没抽出来,脸都涨红了。
她用另一只手拍着黎俞的背,小声道:「醒醒,李冉来了。」
在座的几个朋友都有些尴尬,看着我打圆场道:
「黎俞这是把悦婷当成你了。」
我想挤出一个微笑,缓解着僵持的气氛,
可我用尽全力也不能勾起嘴角。
因为我知道黎俞没有把姜悦婷当成我,他想握着的就是姜悦婷。
这场闹剧最后是以黎俞的两个兄弟把他扶到车上结束的。
我朝他们道谢后打了个车打算把黎俞送回他家,他住不惯宿舍,开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买了套房子。
车启动的一瞬间,我从车的后视镜里看到后面的马路上还站着一个人影。
见过太多次,即使背着光看不清面容,我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姜悦婷。
她正有些担忧站在马路上目送我们离去。
我收回目光,自嘲地笑了笑。
这一出郎情妾意,倒显得我是好像棒打牛郎织女的王母,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回到家,黎俞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
他今天喝得实在太多,一路上都咕噜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把他扶到马桶上去吐了一会儿,然后又给他冲了蜂蜜水喂他喝下去。
黎俞喝完水甩开我的手扑到床上,我叹了口气,把他的裤子衣服脱了,疲惫地躺到他旁边。
然后我听到他小声道:
「悦婷,别走。」
这句话好像数九寒天一盆冰水,瞬间浇得我透心凉。
我几乎是冻得有些僵硬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侧身去看他。
黎俞没有醒。
他的手摸索着伸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然后安心了似的舒展开了紧皱的眉头。
「黎俞,姜悦婷发的照片是怎么回事?」
黎俞一愣,随即无所谓道:「你看见了啊,是我俩逛街的时候人家照相馆非要我们去拍的,说现在免费有活动,她就是小孩儿脾气看了新鲜,非要拉着我拍。
「你别多想,就一张照片而已。」
我努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来,强撑着道:
「一张照片而已,我的男朋友去跟别人拍婚纱照吗?」
在我生病晕倒无人照顾的时候,我的男朋友陪着别的女人拍了一组婚纱艺术照。
黎俞有些不耐,又拿出了老一套:
「李冉,你怎么没完没了的,我都说了我俩没事儿了,你要实在接受不了咱们就分开!」
这句话我听过太多次,每一次因为姜悦婷的争吵后,黎俞都会用这句话来威胁我。
然后我就会服软,跟他道歉,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可是这一次,我却突然觉得很绝望。
如果爱一个人要这么长久地痛苦和折磨,那我宁愿长痛不如短痛。
我闭了闭眼:
「行。」
黎俞习惯性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别——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放大,夹杂了一丝不可置信。
我擦掉眼角的眼泪,轻声道:
「我说,那好,我们就分开吧。」
黎俞愣了一下,然后语气不耐烦道:「李冉,你别闹了好吧,就这么点事儿至于吗?」
我没在说话,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的号码。
我在想,如果昨晚我不是肠胃炎,如果我是在偏僻的地方出了车祸,他会不会赶回来?
或许还是不会的吧。
在他眼里,我的命哪里有姜悦婷的开心重要呢?
他永远不会对她说「不」,就像他永远不会对我说「爱」一样。
我躺在病房里,从黑夜坐到东方既明。
天边的第一道白光照进来的时候,我闭上布满红血丝的眼睛。
干干的,没有泪。
太多次了,一次一次地疼痛到最后,我的心脏只剩下空洞和麻木了。
黎俞没有回来,他甚至没有再打一个电话跟我解释。
他只是这样高傲而又冷漠地漠视了我,一如既往。
我其实一直都觉得,爱是无罪的,后来我的朋友很多看不下去,说我就像一个舔狗,毫无尊严。
我当时想,舔狗怎么了,爱一个人怎么就有错了呢?
我爱的时候轰轰烈烈,有什么不对?
可我现在明白了,太爱就太卑微。
不容易被珍惜的东西,往往因为来得太容易了。
黎俞总跟我说,他跟姜悦婷只是朋友,要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还有我什么事儿。
他说他们太熟了,压根儿就下不了手。
他说了太多太多。
可是现在看来,都苍白得可笑。
我突然很想问问他,如果他们这么情比金坚,干吗还要把我扯进来。
难不成只是用我来凸显他们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吗?
我抹了抹干干的眼角,撑着身体站起来想去给自己交费,可是这一天一夜我水米未尽,一起来眼前就全是金星,差点摔在地上。
一只修长的手从一边伸出来扶住我的腰,少年感带着些低沉的声音响起:
「喂,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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