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谢幕的时候,傅时舟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傅时舟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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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时舟不是个体贴耐心的情人。
阮柚昭趴在他的肩头,抱着他,分神地想,和他在一起第四年……
只是她还没想到什么,她柔软的细腰忽然就被男人狠狠地掐了一下,他声音偏哑:“分神,嗯?”
然后,他就听到女人小小的一声“嗯”,带点暧昧可爱的娇气。
他眸色黑得吓人,大约是报复,男人的大掌整个扣住她的后脑勺,铺天盖地吻了下去,带着像是要把她吞下去的力道。
窗外零点钟声响起的时候,阮柚昭气得故意在他的背上抓了几道痕迹,夜色中,无数烟花绚烂地升起又落下。
和往常一样,傅时舟穿好了衣服,准备离去,英俊的脸上只余疏离和冷漠,他一般不过夜。
他的那群朋友正等着他去聚会,他的手机屏幕就亮在她面前,根本不在乎她会不会看到圈里那些富二代对她的轻蔑——“假纯”、“心机恶毒”、“倒贴的玩物”、“跟她那个小姨一样,玩玩就算了。”
阮柚昭作为小姨的拖油瓶,住进阮家这么多年来,早就对这些话免疫了。
然后,她又看到傅时舟的聊天界面又跳出来一个消息:“时舟,我的演出顺利结束啦,你怎么还没来呀?”
是温岁。
阮柚昭笑了下,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觉。
傅时舟忽然开口道:“你也快毕业了,下次的法考会参加了吧?不要再弃考了,再堕落不自爱,没人能一直帮你。”
他语气淡漠,甚至有些淡淡的讥讽:“不是靠着美貌,就能一直无往而不胜。”在他之前,他就见过她靠着美色引诱其他男人。
阮柚昭睁开眼,一双漂亮的黑眸氤氲着雾气,水波流转,她皮肤很白,还透着点红晕,就这样不施粉黛地躺着看人,也美得惊心动魄。
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说,她没内涵,配不上他,他们能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他喜欢她的皮囊。
真是个狗男人,抽身就高高在上地翻脸了,今天还是跨年夜。
“是,向岁姐姐学习。”阮柚昭说。
傅时舟黑眸沉了沉,眉眼里浮起不耐:“你也配提她?”
他说完,拿了手机就离开了,屋子里又安静了下来。
阮柚昭脸上的笑意慢慢隐去,躺了半天,还是恼,瞪着手机里傅时舟的头像,给他发消息:“狗,狗男人,鸭king。”
她还给他发了个0.01元的红包,备注了“鸭钱”。
她不是第一次这样骂他了,他自然没有理她,那0.01元的红包还被他收了起来,就差回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了。
傅时舟那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回复,然后,迟迟才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背景音略显嘈杂,应该是在酒吧里,音乐声震耳欲聋,说话的声音反倒模糊不清了。
语音消息里,温岁在笑:“……怀孕了?”
傅时舟的嗓音遥远,离话筒有些距离,似乎在忙别的事情,漫不经心且冷漠:“我不要。”
其他人也在笑:“学她小姨?想母凭子贵啊……”
阮柚昭没再继续听下去,熄屏,她抿了抿唇,翻了个身,盯着床头灯氤氲出来的光晕,模糊又清晰,另一半被窝的温度慢慢地消失,她忽然觉得有些冷,就像那次那样,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很快移开。
窗外的烟花和欢呼依旧此起彼伏,衬托得卧室里格外寂静。
阮柚昭轻轻地呼了口气,对自己道,新年快乐,已经通过法考的,未来阮律师。
阮柚昭在法学院读大四了,时舟说的法律职业资格证考试,其实她去参加了。
只不过,温岁在九月份选拔舞蹈团席位,脚受了伤,她小姨作为温岁的后妈,为了让温岁高兴,有利于养伤,就编造了个学渣如她,准备了大半年,却害怕法考最终弃考的故事,成功让她又成了那个圈子的笑话。
所以,她通过法考的事情,没告诉任何人,包括傅时舟。
反正在他们眼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只会嫉妒姐姐的蛇蝎女、学人精。
温岁喜欢跳舞,她就闹着要跳舞,结果跳成四肢不协调的笑话;温岁说想当律师,她也闹着去学法律,结果成绩一塌糊涂;温岁喜欢傅时舟,她就不要脸地勾引了他,结果不过是玩物。
明明是她先学的舞蹈,想学的法律,温岁不让,她小姨就骂她:“昭昭,你不配跟她争,你不能比她优秀,你得愚笨一些。”
至于傅时舟,大概是她疯了。
傅时舟的优秀毋庸置疑,他作为傅家的小儿子备受宠爱地长大,性格不羁难驯,玩得野,傅家没人管得住他,但学习工作一样没落下,南城大学毕业后,在藤校读完MBA,在Morgan投行工作一段时间后,又被国内投行大牛中允挖了过去,连着几年上榜了最佳金融分析师的榜单。
人人都说,傅时舟爱温岁不能自拔,为了追她费尽心思,对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都生不出心思,人称“南城第一深情”。
但阮柚昭知道,这男人哪有真心,不过就是一个浪荡子。
那一夜,温岁为了陷害她,反倒给了她攀附的机会。
醉意上头,酒里还有些别的东西,她燥热得不行,偏偏身边还有个身材样貌都算上乘的男人,她被拽走的时候,还只想着缓解,在他腿上蹭。
是傅时舟先来了真格。
如果让她来打分,60分吧,剩下的40分扣在扫兴上。
当她登顶脑海空白,如同浮在空中,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响在她的耳畔,他说:“岁岁。”
她一下从高空中落下,喘着气就给了他一巴掌,她的力道并不轻,男人似乎有一瞬间的清醒,瞳仁清冽渗人,直直地盯着她,但最终敌不过药酒……
放肆狂欢迎来的就是温岁的崩溃尖叫,她小姨的一巴掌和众人的鄙夷——“她真的抢别人男人,寄人篱下怎么敢的啊?”
傅时舟倒是冷静,看着她的眼神疏离,大概是觉得她有所图。
“你想要什么?”他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冷淡道。
门外面突然又传来温岁的哭声,他连她的回答都来不及听,穿好了衣服,就出去了。
他的声音带了无奈的宠溺:“好了岁岁,不哭了……不会的,我不喜欢她,不会娶她。”
阮柚昭隔着未关的门缝看到,向来衿贵的傅少爷半蹲着,微微垂头,给温岁穿上鞋子,而温岁的眼神丝毫不避讳地直直地瞪向了门后的阮柚昭。
有得意,有悔恨,有嫉妒。
温岁以出国报复傅时舟,并威胁阮家不许阮柚昭去学法律,19岁走投无路的阮柚昭只能以威胁的手段,让傅时舟帮忙。
很多人都觉得,傅时舟跟阮柚昭的这一段,不过是赌气,是为了气温岁,报复她的离开,也有人劝傅时舟,温岁的占有欲那么强,再报复下去两人就真的没可能了。
却没人想过,四年是个什么样的时间概念。
元旦假期结束后,阮柚昭就去明迪律所实习了。
这是一家外资所,领域范围在资本市场,她进的是非诉业务的投资并购组,给国内外知名企业出具法律意见报告书,这种非诉律所工作忙,压力大,但一进去,就有相对不菲的实习工资,留用之后,工资同样不错。
阮柚昭这几年靠着断断续续的打工和傅时舟给的钱财,银行卡的钱够她去留学了,她申请了国外的法学院,等毕业了,她就彻底脱离阮家。
这天,阮柚昭跟着同事做尽职调查报告,有几个企业的具体情况还得实地去核实,她倒是没想到,会遇到傅时舟。
她和傅时舟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她也从来没想过,他是不是只有她一个。
这并不是傅时舟名下的企业,但他过来也是为了公事,对方公司老板大概是脑子浆糊了,把自己女儿推出来给了他,就在厕所的走廊,突然出现,他是真的没防备。
阮柚昭一转弯,就看到身材高大的傅时舟倚靠在了墙上。
他的手倒是没怎么动,但他身上却紧紧地贴着一个女人,姿态暧昧,女人涂着嫣红美甲的手指勾在了他的西装裤头上,胸口起伏,脸色通红,暗示意味分明。
阮柚昭眼眸定定,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了下,又缓缓地松开,有一瞬间的恶心感袭了上来,她觉得脏,胸口有些闷,她正打算走。
男人忽然偏头看了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他眼眸漆黑深邃,眼皮很薄,褶子也不深,但很漂亮,轮廓立体,下颔线清晰且凌厉,他看着她,瞳仁里几乎没什么情绪。
他身前的女人也看了过来,笑:“认识的?”
阮柚昭手指掐紧,深呼吸,直接转身就走了,但傅时舟冷淡冰凉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不认识。”
“我看她那眼神,还以为捉奸了。”女人轻笑。
阮柚昭回到工作场所,同事讶异:“你去洗手间这么快呀?”
“嗯。”阮柚昭声音很轻,她脑海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刚刚的那一幕,她深呼吸,拿起一杯水喝,嘴里却还是有些苦。
她以为她早就能认清现实了,但并没有。
她一下想起了很多很多画面,骂自己天真又单纯,忘记了她曾经多少次撞见过傅时舟和温岁的亲密。
高中时她和温岁都参加了学校的元旦文艺演出,谢幕的时候,傅时舟只给温岁送了花,当着全校的面,拥抱了她,那时候,温岁的眼睛亮如繁星,他也低头,含笑的眼里只有她;高二的某天,温岁不舒服却还去学校上学,吃午饭的时候,傅时舟特意带着饭,来哄她吃饭,自己一口都没吃。
还有,还有,温岁18岁生日那天,她在阮家的院子角落里,撞见了他们在接吻。
夏风如梦,月色和水光,不知道晃了谁的眼。
阮柚昭盯着电脑屏幕,压下胸口起伏的情绪,让自己专心工作。
男人算什么,提款机罢了,只有工作和金钱不会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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