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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犹记得,当初萧南殊将这个玉佩赏赐给她时,曾笑言:“谢卿在朕心中,便如同这兰花一般,有君子之姿,有傲视群芳之才。”那时,她是怎么回应的?谢兰苧已经记不太清了。左不过是恭谨地谢恩,然后战战兢兢,只盼着他早些让她退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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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心旌摇曳,萧南殊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白嫩的脸颊。

然而,手甫一动作,便是一阵剧痛传来,他不由得轻哼一声。

“皇上,您怎么了?”

谢兰苧大急,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担忧地看着他。

“没事,”萧南殊薄唇绽出一缕笑意,指着地上的长剑,跟她道:“把剑递给我,然后你转过身去。”

谢兰苧闻言,不知他要干什么,却也只能依言将沾染了鲜血的宝剑递给他。

背对着他,谢兰苧看不到他的动作。

可是,随着他一声声忍痛的闷哼声,还有利刃入体的声音传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他是在取体内的箭头!

他可是皇帝啊!

便是普通人,受了这样重的伤都要找大夫,还要上麻药的。

可是他却就这么生生地忍着。

谢兰苧的眼眶又湿了,不敢让萧南殊看见,她忙抬袖快速地拭去。

又过了片刻,萧南殊唤道:“好了,爱卿给朕包扎一下伤口吧。”

谢兰苧得了令,这才转过身来。

一瞥之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只见萧南殊的腹部比之方才她见到的,伤口又更加深了,此刻,那里正在不断流着鲜血,将他的长裤都浸透。

谢兰苧强自镇定心神给他上了药,等到血止住了,又脱去自己的外衣撕成长条给他包扎伤口,细心地打了结。

忙完这一切,她已经出了一身薄汗,而萧南殊也感觉浑身上下也十分地酸,又有些热。

他于是跟谢兰苧道:“朕先睡一会儿,你待在这里莫怕,有事就把朕唤醒。”

说完,他便阖上了眼。

余下谢兰苧,收拾着他的血衣,坐在一侧焦急难安。

直到现在,她方有空理清思绪。

不过是出门透透气,怎么就偏巧遇上皇上和刺客了呢?

而且,他还为了救她受了伤。

她不敢想,假如方才那支箭是射向她的,那她此刻焉有命在?

就这么守着萧南殊,一直从黄昏坐到了天黑。

入了夜,秋日的山中是十分冷的。

而且他们这处还靠河,冷风从河面吹来,脱去了外衣的谢兰苧冻得浑身都在发抖。

她于是忙去摸萧南殊手背,生怕他着凉了。

但是一摸之下,却被他身上滚烫的温度吓了一大跳。

怎地这般烫?

她又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所及一片灼热,与她的寒冷形成鲜明对比。

怎么办?本来就受伤,再这么烧下去,万一伤口发炎感染可如何是好?

“皇上……”谢兰苧轻轻唤他。

然而,萧南殊却是双眸紧闭,薄唇苍白,身上不停流汗。

他大概是烧得厉害了,没过多久便开始撕扯自己的衣物,口中喃喃叫着“热”。

谢兰苧见状,忙帮他褪去多余的衣物,只余一件衬裤。

可是,即便如此,他身上的温度依旧没有降下来。

谢兰苧焦急地瞧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跑向河边。

冷月下,河面泛着粼光,河里则黑漆漆的,似是睡着猛兽。

谢兰苧咬了咬唇,脱去了鞋袜蹚进了河里。

“嘶~”

刺骨的冰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她强忍着冰冷与恐惧,将身体沉入河中。

直到感觉全身都冰了下来,就连头发丝都湿透了,这才从河中起来,走至萧南殊身旁。

“皇上,冒犯了。”她看一眼因为高烧眉心拧成一团的萧南殊,小声道。

说完这句,她就躺进了萧南殊怀中,将他的四肢都缠在自己身上。

谢兰苧一靠近,高烧中的萧南殊便宛如在沙漠中渴了许久的旅人,一下子便抱住她,宽阔的胸膛紧紧贴着她冰凉的后背,长长的腿亦缠着她的双腿。

真舒服啊~

他发出满足的喟叹。

全身的灼热因为谢兰苧身上的冰凉得到了暂时性的缓解,但是口中却越来越渴了。

于是,萧南殊微微眯起双眸,对准谢兰苧那一处嫣红吻了下去。

她的唇冰凉又甘甜,他本来只是下意识地贴近,然而一触上,却舍不得放了。

紧接着,他的吻又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萧南殊吻着吻着,手也游走至她的胸前。

等等!

这是什么?

怎么这么大、这么软?

他霍然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从她的湿漉漉的长发,到她洁白如玉的双眸,最后,视线一直停在她胸前的高耸上。

“谢卿?”萧南殊迟疑地唤她,“你怎么变成了女人?朕不是在做梦吧?”

他的眸光因为高烧更显得清亮,此刻,谢兰苧在其中看到了自己小小的剪影。

看着他惊讶的模样,谢兰苧吃吃一笑,“是的,皇上,这是一个梦,微臣此刻在您的梦中。”

就放纵这一次吧。

反正,她马上便要嫁人了。

自此以后,山高水远,再难与君相见了。

为什么,她爱上他的时机这么晚?

如果早一点,在她还没有假扮成哥哥,只是谢府小姐的时候相遇,那么他们会不会有那么一丝丝可能?

假如今生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今晚,她愿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为他绽放,去报答他的情意。

——即便,是在他以为的梦中。

看过了那些香艳的话本子,又发觉了自己的感情,谢兰苧便格外主动。

“皇上,”她瞧着他,美目含情,柔媚笑道:“您发烧了,臣为您降温。”

说着,她俯下身去,慢慢地亲吻着萧南殊滚烫的胸膛。

这个人,这个身体,从今以后都再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点,谢兰苧的眼眶便发酸。

亲吻他的动作,亦格外热烈。

她吻他的喉结,那里,不仅会发出令百官为之震慑的指令,也常满含情意地唤她一声“谢卿”。

接着,是他的胸膛。

原本以为,身为大离至尊,他该自小养尊处优,却未料到,除了右腹处的伤口,他光裸的上身还有大大小小数十道的陈旧伤痕,有些谢兰苧能认出是刀剑伤,有的她也分不清。

“皇上,”她轻抚他胸前一处较为明显的旧疤,心疼地问:“这里是怎么伤的?”

“唔,那里啊,是朕被立为太子那年所伤。”

“疼吗?”

“过去太久,朕早忘了。”萧南殊道。

还有此刻她的整个人,月色下,谢兰苧浑身湿透,束胸和衬裤都紧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勾勒出世间最曼妙的曲线。

萧南殊一下子气血上涌,他轻巧一个动作,便反客为主,将谢兰苧按压在身下。

翌日。

晨光微明,金乌从地平线缓缓升起,霞光洒满大地,凉风带来树叶的清香。

谢兰苧青丝如海藻般铺满整片草地,在朝霞下,她浑身洁白,周身萦绕着一层淡淡的光晕,犹如下凡的仙子。

“皇上、皇上……”

谁在旁边说话?

“住口!”睡梦中,萧南殊厉声斥道。

李茂全身子一僵,马上颤栗着跪下,“皇上,奴才救驾来迟,请您恕罪!”

他一跪,身后跟着的一众大内侍卫,亦整齐划一地随之一道跪下。

“请皇上恕罪!”

震天的声音,惊得林中的鸟儿齐齐扑簌簌地飞远,逃离这危险之地。

而萧南殊也终于被扰得从春梦中彻底清醒了过来。

他睁开一双凤目,先淡淡地在李茂全等人身上扫过,继而又看一圈四周,随后,薄唇微抿,不悦地问道:“谢卿呢?她人在何处?”

“回皇上,谢大人此刻已经回府了。”

“回府?”萧南殊眸光如刃,冷声道:“她竟敢将朕抛在这里,自己独自回府?”

李茂全被他的语气吓得一抖,忙颤声回道:“皇上,谢大人因见您伤势严重,这才深夜下山给在京中搜查的奴才送信的,本来她是要随奴才一道来的,可是,刚一指明方向,她便晕了过去。奴才无法,只好先派人送她回谢府了。”

闻言,萧南殊的怒气这才散去。

可是紧接着,他又蹙眉道:“你说她晕倒了?快,给朕备马,马上去谢府。”

一定是他昨夜动作太大、伤着她了。

“皇上,您身受重伤,咱们还是先回宫吧。”李德全忙劝道,“何况,那批刺客的幕后之人还没抓到呢,如今京中实在危险。”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萧南殊。

的确,那些刺客胆敢在京中最大的酒楼行刺,那么肯定还有后招。

他倘若此刻去谢府,只会给她带来危险,也会曝露自己的软肋。

这般一想,萧南殊便淡淡道:“回宫!”

因为被刺一事李茂全已经暗中将消息压了下来,所以回去时,阵仗倒也不十分大。

然而为了安全起见,这次在马车四周安排的侍卫和暗卫加起来是昨日的几倍有余。

时辰还早,宽阔的街肆上并无太多的行人,只有一些卖早点的铺子开了门。

马车辘辘,转过了朱雀大道,自谢府跟前驶过,又一直朝着皇宫朱墙的方向而去。

直到车辆走远,谢兰苧这才自门前的石狮子背后闪身出来,怔怔地看着消失在街角的马车背影。

“小姐,我们进去吧。”一旁的兰馨道。

谢兰苧点点头,折腾了一晚,她此刻一丝力气也无,便靠在兰馨身上,往清苑行去。

回到房中将门关紧,兰馨这才着急地问道:“小姐,您昨夜去哪里了?没出什么事吧?”

说着,她一脸担忧地看着谢兰苧。

昨日小姐一夜未归,她在清苑中也是担惊受怕、一宿未眠。

今天一早,她便焦急地守在府门口,恰好遇上了被送回的谢兰苧。

她看着极为吓人,衣物凌乱,上面有大片黯沉的血迹,嘴唇苍白发青,尤其是整个人还失魂落魄的。

一想到昨夜,谢兰苧微微垂睫。

她现在浑身都痛得厉害,然而最痛的,还是她的心。

强挤出一丝笑意,她道:“我没事,昨天遇见了歹人,幸好得一位英雄相救,这才躲过一劫。这件事你别告诉老爷、夫人,免得他们担忧。”

“小姐放心,兰馨明白。热水已经备好了,兰馨服侍您洗个澡,再上床躺会儿吧?”

“好。”谢兰苧轻轻点头。

因为身上处处都是青紫的痕迹,尤其是双腿间,更是红肿不堪,谢兰苧也不许兰馨近身伺候,自己挣扎得泡了半刻钟澡,又回到床上,闭眼补觉。

睡到近正午时分,谢兰苧被外头的声音吵醒。

于是唤了兰馨进来,问道:“外头何人在说话?”

“回小姐,是夫人房中的绣春姐姐,说夫人请您过去一道用膳,有事相商。”

谢兰苧闻言,便道:“你让她先回去,说我随后便到。”

一时兰馨伺候着她起身梳洗,又给她挽了个家常的流云髻,主仆二人这才徐徐往谢夫人院中去了。

“娘。”

“卿儿,今天怎么气色有些不好?”谢夫人并不知晓昨日的事。

“女儿没事,大概是昨夜没有睡好,娘找女儿有什么事吗?”

说到这个,谢夫人笑了。

她拉着谢兰苧走到自己跟前,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又是欣喜,又是感叹。

转眼便过了半月。

这些日子,虽然萧南殊没有大张旗鼓的追查行刺之事,但是朝中众臣及京中百姓皆嗅到了紧张的气氛。

先是朝中几位大臣接连被下狱问斩,接着,又是先帝的六皇子,如今的景王被一道圣旨软禁,这一切无不昭示着近日又发生了大事。

一时满堂朝臣人人皆自危,那些贪腐滥权的自是不提,便是那些素来为官清正的,亦是谨小慎微,每日上朝、递奏折时皆格外小心,唯恐引火烧身。

这一日,早朝刚毕,谢欺程正随着同僚往翰林院行去,半途却被一个小太监叫住了。

“谢大人留步,皇上有请。”

谢欺程闻言,步子微顿,拱手道:“下官这便去,劳烦公公带路了。”

又跟几位同僚打了招呼,这才跟着那小太监往御书房行去。

穿过重重宫阙,踏着光滑平坦的宫砖,转眼便抵达了御书房。

小太监依旧是停在殿外,让谢欺程自行推门进去。

殿内寂寂,不闻人声。

只见萧南殊正坐于案前执笔画着什么,一直伺候的近侍李茂全都不见踪影。

“臣谢欺程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

“谢皇上。”

谢欺程起了身,便站在原地垂手屏息,等着接下来的问话。

数日前,妹妹谢兰苧跟他说的话还言犹在耳。

“哥哥,昨日我不小心在皇上面前暴露了身份,露出了女子的面貌。但是他那时正高烧,我又哄骗他说是在梦中。这几日皇上可能会召见你,你可要当心。”

想到即将出嫁的妹妹,他的唇微抿。

为了妹妹,为了谢府,他今日无论如何都要镇定,绝不可慌张。

“谢卿,”看着低头垂首的人,萧南殊的语气温和又亲密,他停下手中的朱毫,唤他道:“朕刚刚作了一副丹青,你且来瞧瞧。”

“是。”

谢欺程忙走至案前,垂眸朝铺于其上的宣纸上看去。

一瞥之下,虽则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仍旧暗暗一惊。

只见洁白的宣纸上,一人身着绯色官服,傲然挺立,朱唇含笑,纤腰款款,仪态风流。

乍一眼看,这人跟他的五官一模一样,别无二致。

只是,谢欺程心中雪亮,这画上的人,是他的妹妹谢兰苧。

她的笑柔美嫣然,与他的浅笑初一看十分神似,但是细看又各有不同。

心中虽明了,但是面上谢欺程却躬身赞道:“皇上丹青之术已化臻境,臣今日有幸大开眼界。”

闻言,萧南殊笑了。

这人今日是怎么了,这般客套?

他于是扬眉,含笑道:“朕让谢卿看的可不是画技,而是画中人。谢卿可看出了朕画的是谁?”

“这……”谢欺程微微沉吟,而后方道:“皇上此言可难倒微臣了。这画中之人的五官与臣略有神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仔细一看,这画中人唇粉如樱,腰细如柳,似乎是个女子。而微臣,却是男子。”

总算是将准备多日的话说了出来,谢欺程一时心中忐忑,这般犯上,也不知自己的下场如何?

果然,他话方落,萧南殊便面露不豫之色,方才还含笑的眸子,蓦地便冷了下来。

“哦?谢卿是说……自己是个男子?”

“皇上,”谢欺程紧张地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躬身道:“臣不明白皇上何意,但臣的确是个男子。若皇上不信,可唤公公进来给臣就地检查。”

他那紧张的模样,他那惧怕的神态,还有他的声音,他的喉结……一瞬间,又让萧南殊恍惚了。

难道,那晚真的只是他的一个梦?

可是,如果是梦,又怎会那般真实呢?

真实到他甚至在回宫后在自己背上看到了指甲的掐痕。

想到此,萧南殊又再次坚定了起来。

他蓦地从椅上站起,走至谢欺程身前,淡淡道:“不必了,朕亲自检查。”

他不想让任何人触碰他的身体,即便是已经绝了子孙根的太监。

话毕,他伸出手,按上谢欺程的胸口。

只按了一下,萧南殊脸色已然变了。

面前的人胸膛平坦、坚硬,分明是男子的躯体。

这怎么可能呢?

他黑着脸继续手往下探……

一秒后,他烫着般飞快地甩开手。

“滚出去!”他寒着脸,厉声道。

“臣告退。”

谢欺程心中一松,知今日这关算是过了,忙躬身低头退了出去。

刚刚退至门口,便听到内殿传来“呲呲”的响声,似乎是有什么被撕碎了,他脚步滞了一下,瞬间便想到了方才的那副丹青。

好不容易挨到了傍晚放衙,谢欺程一刻不停地往家中赶。

回了府,他先去了谢兰苧的清苑。

“妹妹,”屏退了下人,谢欺程对谢兰苧道:“皇上今日果然召见我了。”

谢兰苧正在绣一个鸳鸯枕套,这是谢夫人交代的,说是新婚那夜要枕上自己亲手绣的枕套,可保佑将来夫妻二人和美,情浓如鸳鸯。

听见哥哥的话,她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问道:“怎么样了?”

“我故意顺着皇上的话引出我是男子的事,皇上起先不信,”说到这里,谢欺程微微有些尴尬,他堂堂的谢府少爷,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般摸重要部位,不过这已经过去了,何况那时他心中只有紧张,也忘了尴尬,于是继续道:“后来他自己亲自动手检查了,这才信了。”

说完,他摸摸谢兰苧的头,笑道:“这下,你可放宽心了罢?别再多想了,只管安心准备出嫁吧。”

明明是期待的消息,然不知为何,谢兰苧却高兴不起来。

想到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流露出伤心、失望、难过的神色,她就觉得心都揪到了一起。

微微垂睫,掩去眼底的痛楚,谢兰苧浅笑道:“如此便好。时辰不早了,哥哥你去换身衣服,准备用晚膳吧。”

“好,我这便去。你也别绣了,晚上光线不好,仔细伤了眼睛。”谢欺程叮嘱着,这才出去了。

人一走,谢兰苧出了会儿神,过了半响,她慢慢地摊开手,看着自己的食指。

只见原本光洁的指头上,一大滴鲜血正慢慢地沁出来,顺着指尖缓缓滴下,一直滴至那大红的绸布上,很快便消失不见。

那代表着喜庆与美好的枕套,鲜红如血,一如那日萧南殊右腹的伤口,红得直欲刺伤人眼。

看着看着,一滴清泪蓦地从谢兰苧的眸中流了出来。

紧接着,如断了线的珍珠般,越流越多。

房内无人,她积攒多日的不舍与难过终于得到了释放。

再也忍不住,她埋下头,大声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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