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顾依依看不出来他暗沉眼眸内的深处情绪,但有一点很明显——就像大型猫科动物盯紧猎物一样,现在的祁谢虽然愉悦,但那微微眯起的瞳孔里却又带着许些危险的光芒。然后,她听见他说到:“我是你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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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夜,闪电划开昏暗幕际,狂风骤雨吹得树枝摇摆不停。
顾依依身子娇小的蜷抱在公园的凉亭下,小手冻的通红,呼吸间却是滚烫的温度,好似被灼伤一般,她无意识的越发抱紧自己。
凉亭不算大,是平时白天老人家休憩停脚的地方,虽然遮住了瓢泼大雨,但四面漏风,刮起来呜呜哀嚎着,偶尔溅起几些水滴,带着刺骨阴寒的冷。
“宿主坚持住,你不能刚来就死在这里啊。”
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声音。
但外面是哗啦啦的暴雨震雷,加上脑子迷糊,让这道声音仿佛很远的地方传来,模模糊糊,却有些扰人,因为她想睡却被吵得睡不着。
“好烦啊……”
顾依依烧的脑子成了浆糊,下意识瘪嘴,小声嘀咕了两句。
这时,两道车灯的光束从远处照射而来,带着汽车发动的轰隆隆声音,飞速驶来。刹那间,脑海里不停叨扰的那个声音也跟着徒然增高,就仿佛烟花绽开的瞬间,轰然炸开。
仿佛到达了最后的极限,又似乎这声音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下一秒,顾依依彻底陷入了黑暗的沉睡。
她也终于清晰的听到了脑海那个声音,它似乎很激动,喜极而泣:
“太好了!反派终于来了!”
反派?
什么反派?
昏睡前一刻,顾依依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这让她哪怕陷入了深度昏迷,也依然紧紧的皱起眉头,似乎烦恼。
抱她放上后座的男人不经意垂眸,刚要放开的手顿了顿,过了半响,缓缓抚开了她的眉间皱痕。
指尖所触的温度,滚烫一片。
他叹息一声,将雨伞放到一旁,脱下外套,不顾暴雨很快浸湿了他,将西服仔仔细细的搭在了她身上。
小姑娘很瘦弱,尤其蜷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像猫咪般小小娇弱的一团,车内昏黄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看得不真切,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轰——
正瞧着,外面突然响起一声闷雷,瞬间的光亮撕裂暗沉天幕,眨眼间天地亮如白昼。
蓦地,祁谢看到面前这张无意识昏睡的小脸。
她的唇色苍白无血,小脸娇弱,白皙下巴微尖,衬得整张脸也娇小瘦弱了很多,眉头不自觉的又重新蹙起,黑色发丝湿答答的搭在肩上,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嫩中微微泛红。
祁谢发觉,小家伙似乎很没安全感,指尖紧紧抓住衣服的一角,骨节泛白,衬在黑色西装下,显得很细腻纤弱,柔若无骨。
仿佛快要凋零的雨中桃花,带着一股子娇弱凄惨的美。
祁谢心中思索着,就仿佛对待小猫一般挠了挠她的下颚,另一只手却很迅速的拿起手机,拨通了家庭医生的号码。
应付几声后挂断,祁谢抬起头,指尖重新一点点的抚平她紧蹙的眉心。
小家伙被赶出家门,现在应该很伤心吧。
莫名其妙的,祁谢只感觉心尖有些微微的酸疼。
都怪他,没有早点处理这件事,害得她被那个后妈半夜赶了出来,还淋了暴雨发起高烧。
似乎是因为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情绪,哪怕是暴雨天气,祁谢依然把车开的飞快,轮胎疾驶到几乎飞起,似乎飙车一样赶了回来。
到了别墅,雨已经稍稍停了下来。
他从后座将顾依依小心翼翼抱了下来,旁边出现一个黑衣保镖,将伞倾斜在他身上,遮住雨滴。
怀里的小家伙轻飘飘的,身子骨很娇弱,但此刻的他却完全没有心思感受了,大步迈向别墅,刚才一触碰,祁谢就感觉到指尖温度比之刚才更滚烫了。
怀中的身躯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浅浅的呼吸喷洒在他锁骨,灼烫的好像能透过布料灼伤人。
此刻,别墅亮如白昼。
因为之前他的一通电话,医生急匆匆赶来,本来已经休憩的佣人也重新忙碌起来。
顾依依醒来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摸她的眉心,有些微痒,难耐的皱了皱眉。
一睁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男人。
因为今天在家休息,祁谢没有穿的那么正式,一套干净休闲的白衬衫,看起来比记忆中每天穿着西装冷着脸的他年轻了许多。
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微卷,阳光柔和了他脸部的线条轮廓,就好像一个刚出大学的青年,温和有礼。
可很快,顾依依就明白那是错觉。
“醒了?”
他的指尖还没有收回去,又按了按,像是在抚平什么。
好像怕吓到她,对面的男人抬起眸,虽然在对着她笑,但眼尾微微挑起,带着一丝锐冷,瞳孔漆黑,没有一丝温和感觉。
“你睡了整整一天。刚打完针,先吃些东西吧。”
顾依依抿了抿唇,然后小小的从鼻音里“嗯”了一声,虚弱到声音几乎是刚出来,就缓缓的逐渐消散在空气中。
但他似乎听见了。
抬起头,满意的对着她勾起唇角,然后抽回手转身端了一碗粥,小心将她扶起来,动作斯条慢理的一勺一勺喂了下去。
粥里似乎加了其他东西,切的细碎,在糯白的粥里搅拌,让人看起来就食指大开,还带着股淡淡的清香,很好吃。
顾依依却不太喜欢。
她喝粥还是更喜欢只加一些白糖,甜糯糯的,这还是之前租房时自己做饭养成的习惯,放了其他的东西,总感觉味道就变了。
但她没敢说话,只是沉默的喝完最后一口粥。
然后看着祁谢将碗递给身后的佣人,转过身子,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掌心的温度似乎透过头皮传了过来。
明明举止亲昵又温柔,眼尾和漆黑瞳孔却毫无笑意,冰凉一片。
“知道我是谁吗?”
顾依依点了点头,瘦瘦小小的身子蜷在被褥里,那双水润黝黑的大眼睛认真看着他,黑发乖顺的铺在身后,白嫩小脸显得很娇弱。
“知道。”
小姑娘的唇色苍白,乖乖巧巧的环住膝盖,坐在那里,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我哥哥的朋友。”
祁谢却笑了:“你说错了。”
他这次似乎是真的笑,眼尾眯起,唇角稍稍上翘,原本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下来,柔软黑发贴在他的脸上,更增一丝温和柔情。
顾依依看不出来他暗沉眼眸内的深处情绪,但有一点很明显——就像大型猫科动物盯紧猎物一样,现在的祁谢虽然愉悦,但那微微眯起的瞳孔里却又带着许些危险的光芒。
然后,她听见他说到:
“我是你未婚夫。”
顾依依感觉可能是自己高烧坏掉了脑子,否则,怎么会听见反派轻飘飘的说到:三个月后,两人订婚。
她神色恍惚的坐在床上,目光涣散无焦,半响没有反应过来。
不知过了多久。
家庭医生推门走了进来,在旁边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夫人?”
这个称呼,骇的她的一个激灵。
家庭医生看见,那个原本还茫然低头的小姑娘瞬间惊愕抬首,惊慌失措的看着他,长翘睫羽下是惶恐不安的漆黑眼瞳,里面盛满了不安和慌张,似乎被吓坏了。
他只以为是小姑娘被抛弃后,处在陌生环境的本能反应。
有些微微的心疼起来。
他还是知道顾依依的一些事情的——毕竟小姑娘的哥哥和自家从小看到大的少爷是朋友。
虽然并不是因为医生所想的那样,但顾依依还是按照人设,没有回答,只是将头深埋在膝盖与双臂间。
黑发顺着消瘦的背脊铺散而下,露出外面的细弱手臂似乎一掐就断,如同受惊的仓鼠一样将自己埋藏起来,娇小而瘦弱。
家庭医生叹了口气。
隐约间,顾依依似乎是听到了他低低的感慨了句:“造孽啊……”
回想着脑海里的剧情,顾依依也微不可察喟叹一声,确实是造孽。
原主其实很惨,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场充斥着灰暗色调的悲剧。
母亲生她时难产而死,还在上初中的哥哥因此而怪罪于她,平时相处之间冷淡至极,后来更是干脆搬了出来,心中厌烦。
父亲再娶,后妈却不是个好的,平日冷嘲热讽,非打即骂,冷漠的父亲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偶尔回家一次的哥哥,某次无意中才看到了小姑娘手臂上伤痕累累的青紫掐痕。
但已经晚了,小姑娘也已经养成了自闭敏感、不喜说话的性格。
逐渐懂事的哥哥心疼了。
小时候的事情,他早已经明白了其实是自己情绪的偏激,和那时刚刚出生的妹妹根本没有一丝关系。
但平日里两个人也不怎么交流,疏离惯了,他也就没有想着改善关系。
只是没想到,本以为只是性格孤僻的妹妹,却是被人硬生生逼出来的。
有后妈的打骂嘲讽,有父亲的视而不见,也有自己这个亲生哥哥——小姑娘本应该最亲近之人,从小到大对她的冷漠厌恶。
顾洵第一次爆发了。
他直接给了后妈一巴掌,看着她和父亲那不敢置信的眼神,直接上楼翻出了户口簿,然后拽着缩在角落里,明明害怕到身体发抖,却从始至终都不敢开口,只是黑眸怯怯望着他的亲生妹妹——
一步、一步的走出家门。
幸好,小姑娘的自闭症虽然严重,但还不到无药可治的地步,顾洵费尽心思,花费了一年半的时间,她终于能做到开口说话了。
虽然只针对他一个人。
情况有所好转,顾洵自然开始下一步计划,一次次的牵着她的手带她走出房间,去各种地方游玩,逐渐接近自己的几个好友。
坚持不懈了几个月后,顾依依终于能够做到,对其他陌生人也可以小声地开口说话了。
可就在这个情况逐渐好转的时候。
顾洵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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