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东西吃的很少,只有胃液和一些残渣。「为什么……袁寿……..你干什么?!」我捏住袁寿的肩膀。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他!那东西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们死或者消失,但不是这种!「你什么意思!!」袁寿也冲我吼。「我什么意思?!别他妈跟我装!」「你说!你说出来!」「你!万一不是他!你怎么办?!」「万一是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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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已经是中午。
我是被袁寿吓醒的。
一个大男生边抖边跟我说,徐昌死了。
「死了……….」
「徐昌死了!」
啊?!
我腾的从床上弹了起来。
起的太猛带着一阵眩晕。
我压着想吐的感觉走到他铺位旁。
徐昌在上铺。
杨若脸色惨白的坐在我床铺旁的地上。
他从我上铺看见的这一幕,想下来直接摔到了地上。
徐昌的脖子被捅开了一个大洞,血从上铺的缝隙里一滴一滴滴下来。
滴到袁寿的床上。
头顶的风扇吱嘎吱嘎的疯狂旋转,中午的日光照进来惨白。
我哇的一下吐了。
东西吃的很少,只有胃液和一些残渣。
「为什么……袁寿……..你干什么?!」
我捏住袁寿的肩膀。
我几乎可以肯定是他!
那东西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们死或者消失,但不是这种!
「你什么意思!!」
袁寿也冲我吼。
「我什么意思?!别他妈跟我装!」
「你说!你说出来!」
「你!万一不是他!你怎么办?!」
「万一是他呢?!」
「所以说,是你杀了徐昌。」
我直视他的眼睛。
他不再出言反驳。
……….
直到杨若把我死死抱住,我才发觉我把袁寿揍得鼻血直流。
或许是来自怯懦之人的爆发。
或许是只有这个凶手是看的见摸得着势均力敌的。
「揍吧!我杀的!是我杀的!!!你打死我!来啊!」
袁寿还在吼。
上面的床板还滴着血。
下面是我俩扭打成一片。
「事已至此。」
杨若死死抱住我的后腰。
「冷静。」
「咱们…….就当,徐昌已经…..跟李晓涛冯庆一样了。」
杨若也知道那天晚上袁寿和徐昌的事。
光天化日之下,我生出一种面对未知都没有的无力感。
人疯了,能怎么办。
连着方寸之地都出不去,谁又能来裁决。
我们就静默地呆着,只剩下扭打纠纷之后的喘息。
现在是下午 3 点。
日头逐渐偏西,夜晚要来了。
最后一夜。
徐昌的尸体被宿管拖到了阳台。
他就突然默默地出现在了门口,对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为我们关上了门,拉严实了窗帘。
就在我们呆呆地看着他完成一系列动作要走的时候,袁寿突然不管不顾的拉住了他的手腕。
宿管扭头。
「你,知道…..」
他瞥向阳台的方向。
宿管想把手抽出来。
袁寿死死地攥住。
「你就留这里!他们是不是不敢靠近你!」
「都抓住他啊!他在我们就很安全!!!!」
「你们愣着干什么?!」
就在他发疯一样的叫喊声中,我还是非常清晰地听见了宿管的一声冷笑。
袁寿紧攥着他手腕的手就被他轻轻挥开了。
袁寿甚至差点坐地上。
宿管更像个引导人。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子里蹦出这种想法。
我总是觉得他应该是守护者。
但越往后越发现不对。
接下来更重要的是,晚上去哪里。
绿色贴纸寝室,还是厕所隔间。
我打算趁着天没黑去一趟绿色贴纸寝室。
「一起。」
杨若站起来,示意袁寿也跟着。
我不能理解杨若为什么这么包容袁寿。
他难道不怕背后灭口吗?
说不定他在你走前面的时候就在想用刀子捅你哪里。
袁寿沉着脸,翻眼看我。
「走吧,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
杨若拍拍我们两个的肩膀。
我们三个,两个正常人和一个情绪多次崩溃的人,去了绿色贴纸寝室。
今天我们才敢认真观察,那些空了的,或者绿色红色的寝室。
之前都不敢与那些人对视。
空寝室门窗大开,一尘不染。
屋子里除了床板床架子,没有任何东西,而两天前还是我们同专业的学生宿舍,吵吵闹闹。
还是没敢进去。
我们这一层,截至今天下午我们逛的时候,空寝室 3 间,红寝室 2 间,绿色寝室 11 间。
之前未曾发觉。
为什么这么多绿色寝室?!
他们都接受了检查吗?
而且……合格?
合格意味着什么?
他们……还是不是我的同学了?
后背的凉意逐渐升起。
一起对抗未知的恐惧,当属其中早有人倒戈。
在一番犹豫之下,我们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一间平时比较相熟的人的宿舍。
他们宿舍是绿色贴纸。
「欸?咋啦?」
门口开门的那个同学一脸笑容。
「听说你们合格了?」
我指着那个绿色贴纸。
「是啊。也不用担心查寝了。」
他示意我们进门。
我们三个挪着进去的。
屋里 6 个人,一个也不少。
他们有看着我们,带着好奇的样子。
「额,怎么,怎么查的,就,合格了?」
「按照学校要求啊。」
那个同学还是笑。
屋里气氛很诡异。
就只有那个同学跟我们说话,其他的人都坐起来,盯着我们看,也不说话,只是看着。
「那…….那查寝的,他们,他们,嗯,怎么样,严吗?」
杨若问。
「还可以,他们很和善啦。」
「那…..具体,他们你们认识吗?有见过领导吗?」
「不认识,但是还好,好像还没见过领导。」
「啊,对了,其中一个长了眼睛和一个嘴。很眼熟。」
如果不是特殊时期,我觉得他在讲笑话,开玩笑。
但是。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我也根本笑不出来。
尤其是看他那副突然想起什么的认真样子。
那个同学已经转身从桌上的盒子里拿出了几个【鸟蛋】。
「中午食堂买的,可好吃,快尝尝!」
那鸟蛋跟宿管拿来的不一样。
是半裂开的,有点和毛蛋类似,里面似乎有未成形的胚胎一般。
我打赌那不是蛋黄。
不要吃喝任何他们给的东西,不要跟他们交流。
他们提供的【鸟蛋】不能接受。
我猛地想起来这个【规则】。
我靠,已经…..跟他们说话了。
说到鸟蛋,他们宿舍另外五个人都齐刷刷地盯住了我们。
眼神里写满了「吃下去。」
我赶紧推脱,离开了他们的宿舍。
在离开关门的那一瞬间,我看见垃圾篓里的卤煮暗红色汤汁就在塑料袋里。
「我们,是不是,已经打破了…..其中一项规则。」
袁寿突然说。
「白天呢,应该没事,总之也问了,要不……多问几个。」
杨若看向我。
「我倾向于直接去厕所隔间。」
我表达了立场。
很危险,再去打探很危险。
最后的最后。
去了几个绿色宿舍,他们都用了不同的方式希望我们吃下鸟蛋。
最离谱的是,其中一个死气沉沉的宿舍,给我的一杯水里,就浮着那颗蛋。
几乎是一颗胚胎,在里面浮浮沉沉。
他们宿舍是第一天就迎检的宿舍。
我们听到「进来」的声音之后,进去。
里面的六个人就陆陆续续缓缓抬起头。
盯着我们。
面无表情。
过了一分钟,有个人下床为我们倒了刚刚那个水。
我们几乎是逃也似地出了门。
还是,还是去厕所隔间吧。
隔间不一定安全,但好歹就只有自己。
现在是下午 5 点半。
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今晚选择了隔间。
但是我们学校那个破厕所是真的提不起让人在里面久呆的欲望。
犹豫到了 8 点。
我们甚至带了水果刀和球拍子。
能抡的都带着了。
想到那个不能往下看的坑位,我们甚至把橱子门卸了铺上挡住。
只要熬过今夜,立刻,马上,离开这里!
连夜回家。
这个学校我不读了!
回家……
复读……
总之……不回来。
永远不回来。
【厕所隔间须知】
不要抬头向上看,不要拍摄。
不要用手机或者任何可拍摄的设备拍摄门缝下,天花板。
不要打开任何照明设备。
尤其是不要用照明设备照射厕所的下水口。
不要与自称是来自其他隔间的人交流。
不要打开隔间的门。
如果冲水发生堵塞,不要向下看。
我们抱着一堆东西进了一个空隔间。
隔间剩的不多了。
有的小隔间里挤了四个人。
而且我们不敢分开。
剩下几个隔间中我们选了一个最靠边的。
因为通着下水管,这个隔间相对宽一点出来。
就是那扇花玻璃让人觉得没什么安全感。
但没别的了。
布置好一切,我们静静等着时间到。
此时厕所的脏臭都不值一提。
最后一晚了。
21
随着灯熄灭,查寝人的脚步声又开始在走廊里回荡。
在厕所隔间里的我甚至希望他们拍门的时间更长一些。
但是停止了。
拍门以及叫喊声不到一个小时就停止了。
整个楼层似乎都陷入了死寂。
这个时候才是最煎熬的地方。
我很清楚地知道一切不可能结束。
但是又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们三个人对视,谁都能看出对方眼睛里的焦虑。
感觉等了很久,一看手表才过去半个小时。
还是没有动静。
我们也不敢动。
只能僵直着身子依着隔间门板。
又过了半个小时。
仍然安静无声。
我靠着管道,杨若倚着隔间,袁寿倚着墙。
就在杨若和袁寿同时瞪大眼睛的时候,我就明白了。
他们一定是从我背后的窗户看到了什么。
窗户上贴了磨砂的窗户纸,看不清外面。
我侧过身,贴在玻璃上。
这几天一直没注意,原来晚上的月亮是这么亮。
月亮。
我不由自主的抬了一下头,被一旁的袁寿一把按住脑袋。
【不要抬头向上看】
我们都知道那条规则。
我深呼吸一口,闭了闭眼,又继续向窗外看去。
模模糊糊地能看到,楼下有东西。
学校的林荫道上,有一队一队的黑影。
他们聚在一起往办公楼方向移动。
那是什么?
我回头向他们皱了皱眉头,示意我不知道。
杨若小心翼翼地跨过来,袁寿也凑了过来。
「喀喀喀…..喀喀喀………..」
我瞪了一眼袁寿。
那意思别没事咯噔那个木板。
袁寿一脑袋懵地看着我。
「喀喀喀…..喀喀喀………..」
我皱眉。
「喀喀喀…..喀喀喀………..」
我踢了袁寿一脚。
杨若突然扒着我差点滑到地上。
他惊恐地示意我们看脚下。
木板被顶的「喀喀喀」直响。
有什么,在木板下面。
想要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杨若和袁寿凑过来踩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袁寿吓得张着嘴,发出「啊啊啊」的气音。
那种窒息、压抑的气音。
我们三个不知道该怎么办,跑也不敢,动也不敢动,生怕撤腿就有什么出来。
那块木板抖动地越来越厉害。
紧接着,门被人从外面拉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有东西,在外面拽门。
我们能看到厕所门销受到了向外拉扯的力。
窗外可以透进来的一点亮光。
借着光,我们发现外面的东西,没有透进来的影子。
门板和木板似乎在呼应一样。
就想拼命进来。
这时,有人轻轻敲隔间的门。
他一开始说的话我们没有听清,后来就慢慢变得清晰一点了。
「你们那里发生什么事了。」
「能回答我吗?」
「要帮忙吗?」
「是不是有东西在拽门?我看到有东西从上面钻进去了。」
「你们真的还好吗?」
【不要与自称是来自其他隔间的人交流。】
【不要抬头向上看。】
「有人吗?」
「隔间上方是不是有东西啊,你们上面,有东西,想进去。」
对面越说,我们越把头埋得更低。
木板已经不抖动了。
有液体渗了一点出来。
门隔段时间就有东西拽一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片羽毛飘了下来。
是黑色的羽毛。
晚上临近 12 点,整个楼里突然响起了那种风呼啸的声音。
明明没有风。
我们宿舍楼夏天又闷又热,筒子楼双面,通风最差了。
那种呼啸的呜咽从那里来?!
我们躲在厕所隔间里。
屏住呼吸。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窗户被打的劈里啪啦响。
下雨了。
大暴雨又开始了。
月亮在当空挂着,显得十分诡异。
………
等等。
等等!
不对,那不是月亮。
这个时间月亮不可能在那个位置。
而且,刚刚它就在那里,现在一直没动地方。
它属于不远处的一栋建筑,散发着白光。
由于贴着磨砂窗户纸,没法看到全貌,但是那个建筑的顶端还是很眼熟。
那是………
【水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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