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婍筠回到殿内,想到能蒙高人传授、指引,大仇得报想必指日可待。
接下来只待摒除杂念,远离宫中纷扰便可。
可这是非纷扰又岂是好躲的,多年来的警惕让她发觉,身边又有了“异心”。
伺候她梳洗的丫头叫绮莹,不过才十三四岁,但却有颇有心计,打她初入宫时,姜婍筠就已对她有所觉察。
本以为她最多摆弄些小花样,而今却花样“翻新”,且胃口还变大了。
姜婍筠凭她身上的香气,加之腕子上莫名多出的上乘质地的玉环,便知她倒戈了,倒向了姜婍筠的“老朋友”——贾盈儿。
她的暗卫办事皆谨慎细致,常常防患于未然,比如他们常常在各路“敌人”的“老巢”内偷偷洒一些难以察觉的香粉。
毕竟暗卫并无分身术,不可能盯着这么多人的行踪,隔断时日便用这个法子检阅勘察,而今天却证实,这个法子确实有效。
姜婍筠苦笑,这贾盈儿真是阴魂不散呀!
她张口随意问了问:“最近宫里可有什么事发生?”
绮莹心里虽不将她当做主子,但也会做面上功夫。“回娘娘,最近宫中一切安好,并无何事发生。”
一抹讽刺冷笑在唇角闪过,淳妃险些滑胎,当她不知么?
宫中都炸开了锅,她竟说宫中无大事发生,着实敷衍。
“我知道了,退下吧!”
低首的绮莹,暗暗做了一个鄙夷的表情,然后微微抬首化作恭敬。
“是,娘娘。”
她退下那一刻,暗罗、暗霄二人就现身了。
“公主,这丫头有异常。”
“嗯,我知道,那身上香气来自于贾盈儿宫中。”
暗霄无奈道:“那毒妇这是又想着害人了,手还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她可真是西瓜皮擦屁股——没完没了。”
姜婍筠被逗笑,“如今淳妃怀孕,我以为她会左支右绌,未想到她还是不肯放过我,真是挑战本宫耐心。”
“啧,女人就是麻烦,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暗霄一向不拘谨,嘴上也没把门。
一旁的暗罗反倒瞬间变脸,用肘部戳了戳他,“你再说,最毒什么?”
暗霄扇着自己的嘴,“不是不是,我是说丑人多作怪,看那毒妇品相就知道她有多坏,从里到外丑得独树一帜,丑得惊世骇俗。”
暗霄虽是暗卫,手上也沾满血腥,可素日并没有表现得多冷酷,反而多是放荡不羁。
虽是“黑暗”生涯,但他本人却像是在游戏人间。
“油嘴滑舌。”暗罗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二人倒让姜婍筠心情一时舒畅。
暗罗恨恨道:“哼,刚入宫时她尽使些小把戏,而如今她手段越发歹毒,也不知这次又要搞什么花样。想必那淳妃险些滑胎也是她的手笔,我去探探风,顺便找找有什么证据。”
暗霄也很机灵,还未等姜婍筠开口,就已有了反应。
“我去盯着那绮莹,年纪不大胆子倒不小,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底气,竟敢背叛主子。”
二人皆是说完便顷刻不见人影,直到正午,两人先后返回。
姜婍筠开口问道:“看你们二人的表情,好似收获不小。我很好奇,贾盈儿这次冒着危险收买我宫里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暗罗回复道:“淳妃那胎儿一向安稳,前些日子的腹痛却来得突然,太医说她许是去御花园时吸入了夹竹桃花粉所致。哼,别说是她本人,就连我都不信。”
“吸入大量花粉自然可以造成流产,但以淳妃那月份看来,吸入一些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但不知淳妃听到此说法,是何反映?”姜婍筠问道。
“淳妃自然不信,听那些宫人说,她当时怀疑有人要害她,可又无证据,闹上了一次,还惹了皇上的嫌。”
“想必那太医也是被收买了吧!”姜婍筠苦笑一声。
“属下也是这么怀疑,今日她悄悄传了别的太医,但时隔太久,也未查出些什么。不过我敢确定,必是那黎贵妃搞的鬼。”
“公主的猜测没错。”一旁的暗霄“嘿嘿”一笑,终于开口:“她们这次可谓是大手笔,接下来不仅想害死淳妃肚子里那个,还欲嫁祸给公主。看来,我们得提防提防了。”
暗罗急道:“你快说,那毒妇到底要耍什么阴招?”
姜婍筠没等暗霄答复,已猜到了一些:“自然是从绮莹下手,想嫁祸于我,里应外合最好不过。”
说罢,她浅浅饮了口茶,倒是一派从容。
贾盈儿同她可谓缠斗不休,每每都是先挑起事端的一方,她却只能忍让,只因贾盈儿为黎国皇室血脉。
论辈分,贾盈儿应唤文显帝一声表舅,而她姜婍筠无非是文显帝收养来的义女,文显帝的恩德叫她无法下狠手针对贾盈儿。
“贾盈儿竟然找绮莹这样的同谋,也难怪毒计能被人识破,真不知该说那绮莹是精明还是蠢钝,这还没得手,就先摆起架子了,身上还挂着被赏赐的物件,生怕旁人眼瞎。”暗霄叹了口气道。
姜婍筠自信笑道:“还是嫩了些,不过那贾盈儿自然也许给了她什么,否则她也不会这般心浮。”
“还是公主聪明。”暗霄笑道:“那毒妇许她去伺候皇上,呵,也就绮莹那蠢丫头才信。”
“深宫冷寂,身为下人难有出头之日,飞上枝头的机会就在眼前,难免心中荡漾,思虑不周。”姜婍筠好似看透世事,语气淡淡的评价着。
接下来她问到重点,“她们往后又是如何计划的。”
暗霄神秘一笑然后道:“说起来,也够狠的……”暗霄娓娓道来,敌人有诡计,主仆三人照样也有计谋。
这夜,姜婍筠来到了相约之处,等待那神秘的师父为她指点一二。
月色朦胧,群星璨然,争先恐后地刺透夜幕的笼罩,一一现身。
等着等着,不知过了多久,她坐在早已衰败倾倒的巨木之上,欣赏月色,慢慢的瞧痴了。
“铮~~”的一声想起,姜婍筠猛然起身。
银光逼近,带来无法鄙视的冷厉肃杀之气。
惊慌的躲避使姜婍筠还未站稳,另一招袭来,勉强接下后,来不及换口气就迎来了下一招。
对方出招极快,招招攻向她要害,快到她只用本能反应,不用脑子去想下一招如何接。
几招下来,姜婍筠实在难以应对,一个急转向后倒去。
一只结实的手臂接住了她,而她这时才看清了来人是谁。
“师父!”姜婍筠惊讶道。
此刻两人动作暧昧至极,哪里像师徒。
片刻后,她看着这奇异的面具,才渐渐反应,她在对方的怀中。
圈住她腰身的手臂与她紧紧相贴,不知是否是错觉,总感觉那贴着身子的手臂在好似在微微触摸她、感受她?
姜婍筠轻颤,并感受到不同往常的心跳。
下一刻她挣脱了那人的怀抱,然后抚平心绪。
与此同时,那人也冷冷出声:“毫无警惕,你在这宫中活了这么久,也算走了大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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