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霍司砚冷哼一声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前面上车。他实在恼火，想抽烟，但是顾忌着有孩子在生生地忍住了。静默半晌，他轻踩油门。半个小时时间，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大门。原本他不打算惊动温知羽的，但是温知羽本身就有心事，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是把她吵醒了，她披了件睡袍轻轻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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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
霍司砚加班回来，温知羽在给霍西教琴。
她穿着藕色长裙，腰细细的，露出一截小腿在昏黄灯下莹白透亮。
小霍西弹得有模有样。
霍司砚坐到温知羽身边，正想调侃几下。
蓦地，他目光凝住了……
温知羽见他回来，停下来挺温柔地问：“吃过饭没有？”
霍司砚笑笑：“你忽然这么温柔，我一下子竟然有点儿不适应！……给我下碗面吧！”
温知羽去了厨房。
霍司砚把外套脱下随手扔在一边，抱起小霍西问：“妈妈怎么了？”
小霍西记得自己的任务。
她坐在爸爸的膝头，皱着白嫩小脸蛋儿：“妈妈今天哭过了！”
霍司砚皱眉。
小霍西又扔下炸弹：“妈妈碰见姑姑了，还有个可爱的小|弟弟。”
明珠？
小|弟弟？
霍司砚杀人的心都有了，但他仍是不动声色地摸摸小霍西的小脑袋，微微一笑：“以后妈妈哭，都要告诉爸爸。”
温知羽端了面进来。
她今天特别体贴，还给他摆了筷子。
霍司砚目光深邃，在小霍西面前没有问她，只是静静地把一碗面吃完。
等到小霍西睡着。
他走进儿童房，坐在床边握住温知羽的手，挺温柔地问：“霍西说你今天哭了！这么大人了又当了妈妈，怎么还哭了，是不是我冷落了你？”
温知羽坐起身：“你要问就问，何必说这些！”
霍司砚似笑非笑：“不是你通过霍西传话给我吗？我总得先心疼心疼你！”
温知羽回头看看。
小霍西睡得香喷喷的。
她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低低开口：“我们出去说！”
霍司砚却拦住了她。
他声音沙哑：“别起来了，就这么说吧！霍西她不会醒的。”
温知羽斟酌半天：“我看见明珠了！”
霍司砚佯装不清楚，轻哼一声：“这是好事儿！她在哪儿？”
温知羽看他神情。
她实在不太敢告诉他，毕竟自己的宝贝妹妹忽然添了个孩子，换谁也受不了！
温知羽是有心讨好他的，手放在他肩上，轻轻抚摸：“你别生气，她身边有个孩子。”
霍司砚看着她的手。
他怎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若是平时他是很愿意把她抱到主卧室，他相信今晚她不会拒绝他。
但今晚，他没有心情……
霍司砚眼里有着火花，但语气却风轻云淡：“这是好事儿啊！跑出去一个，回来两个！”
温知羽多多少少了解他。
见他要离开，她拉住他，轻声说：“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霍司砚心里有火。
她又是这样柔软温顺，似乎为了明珠、她现在献身给他都可以的样子，这让他好气又好笑……
他蓦地把她拖到身子底下，跟她接吻。
他吻得粗暴，温知羽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她还是软着身子由着他高兴。
霍司砚吻到后颈，停住了。
他伏在她颈边轻轻喘息：“早点睡，明天我们一起过去！”
温知羽见他同意，就放了心。
她轻轻闭了眼，那乖乖的样子让他看了又有些心动，不禁又探进去深深浅浅地吻了许久……
暗夜，小巷的破旧民房。
霍司砚盯着自己疼了很多年的妹妹，看着她身上朴素到极点的衣服，再看看她身后那破屋子。
他的眼睛突突地疼，夹着香烟的手指，也略微颤抖。
狠狠吸了口烟后，他走进去，四下里看了看：“小孩子呢？”
霍明珠一惊：“大嫂告诉你了？”
霍司砚没好气地说：“她不告诉我，难道还帮你隐瞒让你再继续住在这破地方？……孩子是谁的？”
目前为止，他确实不知道孩子爸爸是谁。
霍明珠不让他进房间。
霍司砚把烟掐了，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是谁？”
不管是谁，一天之内，他要打的对方找不着牙！
霍明珠拦着房间门口，小声哀求：“我跟烁烁挺好的！哥，我自己也能养活他的，你别问了！”
霍司砚眼圈微红。
他跟她只有半步距离，一伸手将她揽到身后，自己进了卧室。
简陋的卧室，10平米不到。
除了旧床，只有一张小小的书桌，上面摆放着好几十本杂志。
霍司砚走过去拨了拨那几本18线杂志，封面都是霍明珠、霍家大小姐！
他喉结滚几下，随后走向那张旧床。
很小的孩子，睡得正香。
脸蛋白白的，一颗茶色小短寸脑袋。
那熟悉的眉眼，特有的发色，让霍司砚眼睛都红了！
他没有再问孩子爸爸是谁，因为不需要再问了！
霍司砚猛地回头，瞪着亲妹妹。
霍明珠嘴唇颤抖，甚至整个面部都是扭曲的，她小心翼翼哀求：“哥，别找他！你别找他……我跟他分开了的。”
霍司砚伸手，轻轻碰了碰小家伙。
温温热热的……
霍司砚恍惚了一下，很轻地问：“他？哪个他？明珠你说说看呢！”
霍明珠捂住嘴巴。
哥哥其实心知肚明，这个孩子是谁的。
霍司砚压抑着声音：“你跟他什么时候好上的？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他比你大了十多岁，他那样子地位的人40出头不结婚，他接触过那么多人，怎么就能看上你个毛头丫头？”
霍明珠难堪至极。
她知道，是她不自量力！
霍司砚没再问了，他脱下外套替小烁烁穿上，然后轻轻抱起来。
“哥！”霍明珠抓住他手臂，哀求。
昏暗光线下，霍司砚面色沉如水：“要么你现在跟我回去，要么我现在就打电话给陆谦，让他来接你们母子，你选一个！”
霍明珠没得选。
她收拾了几件衣服，跟着霍司砚离开。
下楼的时候，烁烁醒了。
他迷糊地看着霍司砚，表情有些害怕，但没有哭。
霍司砚摸摸他的头，很温柔地说：“我是舅舅！妈妈也在！”
烁烁看见一旁的霍明珠。
安心地闭上眼睛。
霍司砚看了心疼，到了车边，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家伙放进儿童座椅，然后看着自己的妹妹。
霍明珠默默坐进车子，低声说：“暂时别告诉爸妈，好吗？”
“你还知道怕？”
霍司砚冷哼一声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前面上车。他实在恼火，想抽烟，但是顾忌着有孩子在生生地忍住了。
静默半晌，他轻踩油门。
半个小时时间，车子缓缓驶进别墅大门。
原本他不打算惊动温知羽的，但是温知羽本身就有心事，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是把她吵醒了，她披了件睡袍轻轻起身。
站在楼梯间，看见霍司砚抱着烁烁，明珠跟在后头。
温知羽一时怔住。
霍司砚轻声说：“今晚先让烁烁跟霍西睡！你陪明珠说说话！”
温知羽点头。
她又往楼上走，替霍司砚把门打开。
霍司砚抱着烁烁进去，轻轻将小家伙放进温知羽躺过的被窝里……
大概是床太软，小烁烁没醒。
小霍西倒是醒了一点点，眼睛拉开一条缝，然后翻身搂住烁烁，像是搂着小狗一样抱着睡……
同样白嫩的脸蛋，相似的五官，还有茶色头发。
霍司砚内心滑过柔软。
他摸摸小霍西，又碰了碰烁烁，低声说：“这孩子长得像爸爸！”
温知羽挺心虚的。
霍司砚回过头，声音挺温柔：“你应该也猜出来，是哪个老浑蛋的种吧？”
他说得挺粗鲁！
温知羽轻声说：“别给孩子听见，明天再说！”
霍司砚狠瞪她一眼。
若是从前，温知羽是怕他的，但是现在她不怎么怕他了……走出卧室时，她还大着胆子说道：“你不该迁怒我！又不是我做的！”
霍司砚神情缓和了些。
他握了握她的手：“陪陪明珠，我去书房抽根香烟。”
温知羽点头。
事实上，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好，他们还有芥蒂，可是在面对家里头发生的事情时，他们本能地相互依靠。
怎么办？
明珠叫他哥哥，叫她大嫂！
温知羽领着霍明珠去了客房，轻声说：“你哥在气头上、别在意！先洗个澡，我给你做夜宵，你最爱吃的炸鸡。”
才要出去，霍明珠紧紧抱住她。
温知羽心里潮湿一片。
她拍拍霍明珠的手背，低语：“早该回来的！你哥哥是真生气了！”
霍明珠轻声唤了一声：“大嫂！”
温知羽替她整理了下头发：“我去弄吃的，你先洗澡！里面什么都有！”
霍明珠嗯了一声。
温知羽去做了宵夜，弄好后霍明珠下楼了。
她身上穿着自己带来的睡衣，棉布的那种，洗的花色都快掉色了。
温知羽注意到了。
她没说什么，只是轻颤着声音：“快来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霍明珠坐过去吃。
她静默不语，不似从前总有说不完的话，像打印机一样。
温知羽就陪着她。
等吃完，霍明珠眼里有泪：“大嫂，我怕！当时他娶不了我，现在……我也几乎忘了他了。”
怎么还能惦记呢？
这两年她独自生养孩子，过得那样困顿，每天都为奶粉钱、为房租发愁。
她跟他曾经有过的那些旖旎浮华，就像过眼云烟，被风吹散……
偶尔，她在报纸上看见他。
他仍是那个体面、意气风发的陆先生。
而她霍明珠，早不复当年青葱水嫩，岁月磨掉了她所有棱角……
温知羽不敢向她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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