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当有人刚有起了挑衅的心思,便会很快收回去。但,纪敛是个硬茬。周六上午,纪敛按时发来信息。我到你楼下了。我背起包包连忙跑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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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时喃抬着下巴垂眸睨着我,斯屿哥不是说了他是无心的,他都道歉了,你还要他怎么样?
我歪头看着她,手指无意识轻敲着床边。
孟时喃,你算什么东西,来指责我?
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忍让了几次,才让她觉得自己可以在任何人面前自恃清高。
你!孟时喃上前两步,瞋目道:斯屿哥说得没错,你果然没家教。
一直沉默的池斯屿忽然出声。
时喃,你先回去吧。
你赶我?我在帮你说话!孟时喃一脸被人背叛了的样子。
我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润润喉才说:
池斯屿对你好点儿,你就觉得自己不一样了是吗?
孟时喃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攥紧,但似乎她的骄傲不允许她落荒而逃。
我一字一句:你能不能认清下你自己,不过就是个成绩比普通学生稍微好点儿,只能拿个企业捐助奖学金,再也上不去一层的学生啊。
无视她的怒容,我风轻云淡地继续说:
噢对,你拿的奖学金所捐助的企业是我家的。我会劝你口中教不好自己孩子的父母,也就是我爸妈,不再跟校方合作。
当然你也不用太担心,你可以维持你的人设让池斯屿继续欣赏你,然后让他家给你捐助。
梁栀!她气到连形象也不顾了,大声嚷嚷的样子活像个泼妇。
时喃!池斯屿起身挡在我床前,我说了,你先回去。
大抵孟时喃也是真的考虑到池斯屿有能力捐助奖学金的事,只是冷冷地盯了我许久后,一声不吭地离开。
抱歉栀栀,我没让她跟来……
停。我打断他,别这么叫我。
以前我对他再好的时候都是叫全名,现在也没必要这么亲昵。
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他的声音很轻。
我还记得当时扑面向我袭来的海水,无孔不入地紧裹着我,渗透进去。
那种无声却沉重的窒息感,让我一辈子难以忘记。
我不禁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
我很累,想休息了。
这场对峙最终以池斯屿的离开而结束。
不是打发池斯屿的借口,我是真的累,没多久也阖眼睡去。
第二天,我妈来看我时,我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岸上的。
很显然,我不可能是自己被冲上岸的。
那时海浪势头正猛,只会把人往海洋深处拉。
如果被冲上岸,只能在海浪褪去,又或是风浪方向调转的情况下。
但这两种情况,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
而我又是必须在短时间上岸才有可能存活。
所以我很确定,自己是被救上岸的。
至于这个人是不是池斯屿,我甚至都没思考直接排除。
妈,是谁把我救上来的?我问。
我妈边打开保温桶边说,是斯屿背你来的,但听他说,好像是你被冲上岸后他才找到你的。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拿起我妈给的勺子一口一口喝汤。
出院后我很快回了学校,像个普通学生一样继续上课。
但实际上一直记挂着这件事。
有天,我遇见了当时同去海边的一个同学。
身体好了吗?她笑着跟我打了打招呼。
我点点头,好多啦,谢谢。
我顿了顿,又接着问:请问那天你看到把我救上来的人了吗?
当然了。她瞪大眼睛,好多人都看到了,是纪敛把你抱上来的。
纪敛?我一脸茫然。
纪敛学长本来就挺有名的,还是你直系学长,你不知道吗?
我干巴巴地摇了摇头,那你有纪敛的微信吗?能推给我吗?
总不能别人救了我,连句话都没有。
哟。身后传来一声吊儿郎当的声音,打断女生的话。
还得是咱纪哥啊,都三年了,还是没一个能打的。还有小姑娘天天要微信呢。
我回头看过去,两个男生正站在身后。
接着,个子高一些的,穿着黑半袖,灰色宽松卫裤的男生看着我轻笑了一声。
笑骂刚才说话的男生,声音磁性而低醇:滚蛋。
成,不打扰你们了啊,我不当这电灯泡了。
甚至不给我一句开口的机会,就推着那个女生离开了。
你找我?原地只剩下我们俩。
我点点头,正色道:谢谢学长那天及时救了我。
他略一挑眉,顺手而已。
……
他说得好像把我从海底拎出来一下简单。
我抿唇,又继续道:学长中午有空吗,想请你吃个饭,就当是谢谢了。
不太有,今天我有点儿事。纪敛神色如常,不然你加我个微信,我有空了就告诉你。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行。
随即,我和纪敛互换了下微信。
今天怎么不见你黏着你那竹马?他又问。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他没再重复,看了眼手机,通过好友验证后说了句他还有课就走了。
回来的路上又遇见了池斯屿。
去哪了?
我心说跟你有关系吗,但还是委婉道。
一点私事。
他垂下的眼眸都透着落寞。
今天中午,我去了长云街那家火锅店。
我敷衍地点点头,看着被他堵住的去路有些烦躁。
那时候,我丢下你带着孟时喃离开,你一个人独自在那吃饭,是不是很难过?仔细想想,我们的不合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他似是在忏悔,却又不愿意低下头。
你想说什么就快说。我有点不耐烦了。
又过去半分钟,我还没等到他开口,正想绕开他离开。
梁栀。他朝我走进一步,看进我的眼睛里。
我不喜欢孟时喃,我只是欣赏她,仅此而已。
语气是少有的认真,我习惯了你一直在身边,以为你不会离开,所以……
所以你就可以那我不当回事,随便伤害我。我接过话头。
他动了动唇。
我摆手让他打住。
要还是道歉之类的就别说了,没有意义。
那你想我怎么做呢……他扯出个惨淡的笑。
我拿包抵住他,把他推远了些。
离我远点就行。
我侧身从他身边过去,像是避着病毒一般快步逃开。
刚到寝室就收到了纪敛的微信。
我周六有时间。
我敲打键盘回道:我也是,那学长,我们是中午去还是下午去呢?
上午吧。
上午去吃什么?我停了一瞬,还是回道:ok!
认识池斯屿的 9 年里,我从未见过他动手打架。
一则是因为没人会不知好歹地招惹他,二是他自小学自由搏击的事总是不胫而走。
当有人刚有起了挑衅的心思,便会很快收回去。
但,纪敛是个硬茬。
周六上午,纪敛按时发来信息。
我到你楼下了。
我背起包包连忙跑下楼。
他还是和上次差不多的衣着,只不过还戴了个黑色棒球帽。
他视线随着我跑到他面前,垂眸睨着我勾起个笑。
急什么。
莫名地,我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宠溺。
我顿时摇了摇头,把这个奇怪的想法晃了出去。
我本以为只是去吃个午饭。
但纪敛带我逛了一天,从商业街到百货大厦。
吃完午饭又以为就要回去了,谁知他又开车去了一家最新开的网红奶茶店。
喝吗?他按下车窗,对着奶茶店抬了抬下巴。
我摇头,刚吃完饭喝不下了。
话音刚落,奶茶店就很不给面子地大喇叭广播着:
新品芋泥麻薯脆波波尝新啦!长云街只此一家!
……我有点不争气地心动了。
纪敛似是看出来了,嗓音含着笑。
想喝吗?
我看着奶茶店门口的印着新品奶茶的牌子,小声开口,想……
等着。他点点头,直接下车走过去排队。
我看着人群中那个高挺的身影,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从今天最开始出来吃饭,玩乐,一切的花销都是他出的。
没给我一点结账的机会。
可是,明明是我应该请他啊……
纪敛回来时已经过去十多分钟。
我接过奶茶,学长,其实我可以自己去排的。
他嗯了一声,扣上安全带,单手把着方向盘。
但人那么多,我怕你挤都挤不进去。
……喔。我接受了这个理由。
直到天色渐晚,我们才悠悠了学校。
到寝室楼下,我正打算打个招呼就上楼。
等会儿。他打断我的话头。
接着,便俯身凑近过来,歪头靠近我的脖子。
我下意识后退一步,怎……怎么了?
他摁住我的小臂往回扯了扯,别动,这儿是不是个虫子。
我瞬间不敢动了,虫子是我一生的宿敌。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心理,我僵直地站着,任由他动手。
他抬手把虫子拿下来,我刚松了一口气。
面前就蓦地过去一阵劲风,我明显刘海都被吹了起来。
我后退了一步,才看清。
池斯屿阴沉着脸朝纪敛绘出一拳,但纪敛也瞬间面不改色地单手接住。
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池斯屿暗哑的声音透着狠戾。
我蹙起眉,站在纪敛前面推开他。
你有病?
他恍若未闻,攥起我的手往他方向一拉。
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这么快就跟别人在一起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我瞬间从脚底蹿升一股凉意,直至头顶,凉到我发蒙。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认识孟时喃之前吗?
他明明知道,还是明目张胆地站在了孟时喃那边,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我一眼不眨地盯着他,大脑一片空白。
直到身后的声音响起。
放开。
纪敛上前抬手面无表情地摁下池斯屿的手。
池斯屿眯眼与他对视,但手未松一分。
两人明显都在用力,手上的青筋崩起。
我的手腕被攥得似乎错了下骨。
啊。我轻呼出声。
池斯屿视线重新回到我身上,立刻松了手。
手腕因血液不循环,呈现出明显的一片红。
纪敛也甩开池斯屿,即刻托起我的手腕,轻啧了一声。
疼么?
我摇摇头,没关系。
池斯屿有些惶然,栀栀,我不是故……
池斯屿。我神情淡漠道:算我求求你,
语气却还是不禁带上一丝反感和无奈。
别再来烦我了。
不管我以前有没有喜欢过你,起码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池斯屿脸色瞬间灰败下来,动了动唇。
半分钟后,失神地轻轻出声,原来,是不喜欢我吗?
我不懂他为什么一副受伤颇深的样子,仿佛他才是那个暗恋无望的人,我才是那个仗着自己被喜欢就任意出口伤人的人。
校园广播站放着舒缓温柔的纯音乐,我的声音毫无情绪。
是,不喜欢。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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