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我刚抱怨完就反应过来,僵硬着脸转过去看他。「挺好。」他嘴角微挑起个弧度,「以后都这么叫吧。」说着,又轻揉了揉我头顶。我听见自己一声比一声响的心跳,里面像是有只仓皇的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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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下午下课后,我又收到了纪敛的微信。
他以「昨天我请的你,今天你要不要请回来」为由,把我骗到外面吃饭。
但最后我去结账的时候,还是和前两次一样被告知已经结过了。
「……」
回到学校,我故意走快,把纪敛丢在身后。
「还生气了?」纪敛的声音悠悠传来。
我暗自翻个白眼不想搭理他。
身后的脚步声逐渐加快,直至和我并排。
「小朋友气性也太大了啊。」他拖着声音道。
我还是装作没听见。
纪敛速度猝不及防地加快,登时停在我面前。
我刹不住,直勾勾地撞进他怀里。
头顶是一声闷笑。
我有些恼,抬起头瞪着纪敛。
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道颤抖的吼声打断。
「梁栀!!」
我听出是孟时喃的声音,但却像是愤怒到极致的吼叫。
当我扭头看过去的时候,她表情扭曲,整个人都在颤抖。
她投向我们的眼神,是我从没见过的。
比上次池斯屿还要令人发怵数十倍。
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不留余地。
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
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很多事是我想错了。
她怀中的书应声落地。
但她没有去捡,孟时喃这样看中学术的人,居然也会任由书本散落地上。
而比这更为震悚的是,她这天翻地覆变化的诱因是纪敛。
更准确点说应该是,她喜欢纪敛。
喜欢到极端偏执,毫无底线,愿意为他做到任何地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孟时喃已经上前双手推了我一把。
我后退倒下,手下意识撑地。
纪敛大步走来把我扶起来,展开我的手。
手心掺着灰的血迹丝丝渗透而出。
纪敛只是看了几秒,随即动作很轻地放下我的手。
面无表情地朝孟时喃走去。
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怒,不是大吼大叫,仅仅只是用漆黑的眼盯着,令人发怵。
「你谁?」他语气可以称得上压抑,与平常相差甚远。
孟时喃眼眶很快就盈满眼泪,「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听着一愣,一时也顾不上手上的伤。
在她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才逐渐明晰。
据孟时喃所说,她在刚开学时被班上一无赖死缠烂打过。
但在她拒绝过他几次后,他怀恨在心,在孟时喃某次路过篮球场时,猛地将手里的篮球朝她砸去。
中途却被在另外一个场地的纪敛截了下来。
「打个球对女生还这么脏啊?」
就是那次,她喜欢上了那个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学长。
孟时喃又上前一步,语速很快地跟他讲着他们每次都偶遇。
她甚至说得上来日期。
但从纪敛的神情明显可以看出,他不记得。
我听得有些心惊。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她和池斯屿是互相有好感的。
但前几天池斯屿对我说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话。
而今,又有孟时喃当众告白纪敛。
「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摇头直勾勾地看着纪敛,气息发抖地说出一句话。
纪敛很坦然,「没印象,一点都没。」
孟时喃似乎信念崩塌了一般,白细的手腕想要去拉纪敛的衣袖。
「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甚至……」
她话音忽断,看了我一眼,又才将视线转向纪敛。
「你居然说你不知道?」
我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的转变。
甚至?甚至什么?
我站在一旁看向那个满眼泪花的,被不少人奉为清冷女神的女生。
恍然间,我突然有某种预感。
孟时喃也许并不像我们所看到的那样简单。
她似乎有更为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几天跟纪敛相处来看,他虽然偶尔看起来不正经,但并不是一个会对女孩子不礼貌的人。
然而,孟时喃成了这个例外。
纪敛避开她伸开的手,淡嗤了一声。
「我不知道怎么了?」
「你做了什么跟我有关系吗?你是做了多不了得的事感动自己,现在还得绑架我必须为我毫不知情你所谓的付出做出回应?」
孟时喃眼泪不停地顺着眼角落下,情绪崩溃到毫无形象可言。
可见纪敛的话对她的打击很大。
路过的女生小声同情孟时喃的话,清晰地传进我耳朵。
我面上不显,但心里冷哂了三声不止。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只是看到一个场景,表面到不能再表面的事,就去臆断别人,轻易下定义。
纪敛大概也不喜欢成为焦点这种感觉,没再跟她多说。
回身走到我面前,「走吧,带你去处理下伤口。」
我弯了弯手,伤口疼的有点发麻。
点点头正打算跟他一起走。
「梁栀,站住!」
我深呼了一口气,回头像看一条黏答答的蛞蝓看着孟时喃。
纪敛侧身挡住我,「有事儿就这样说。」
孟时喃柔顺的发丝被风吹落在脸边,凌乱而狼狈,她噗嗤一笑,但眼里没有任何笑意。
「怎么,你怕我再推她一次啊?」
「我就是说句话而已。」
纪敛没有理会她的疯疯癫癫,未动一分。
我抬手拍了拍面前的肩膀,「学长,没事的,我也想听听她说什么。」
纪敛回头,我对他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绕过纪敛,我走到孟时喃正对面。
「想说什么?」
她微笑着走上前,靠近我的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这都是因为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我没有任何意外。
我似乎就是在等她这句话,我为自己找了一个绝佳的反击理由。
我也笑了一声,「我也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之后纪敛带我去医务室处理伤口,我们很默契地都没有提刚才的事。
医务室的老师是个精神矍铄的大爷,经验很足,但是脾气有些古怪。
他捏着沾了酒精的棉团擦拭着我的伤口。
擦到伤口较严重的地方时,我会疼得不由得肩膀一缩。
「麻烦您轻点儿,小姑娘多少都有点怕疼。」纪敛语速稍微快了些。
「我这已经够轻了,要不你来!」
「成,那我来,您回去歇着吧。」纪敛接的很快。
「……」老师用那种早已看透一切的眼神,嫌弃地斜眼看着纪敛。
最后估计也是看消毒这件事没什么技术含量,就任由他去了。
「我轻点儿啊。」纪敛如玉石一般的声音轻哄起人来,没有几个女生可以抵挡得住。
我偏过头去不看他,轻喔了一声。
纪敛上药似乎真的有什么技巧,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上完了药,丝毫没感到疼痛。
老师似乎忍耐了很久,皱着脸往外挥了挥手。
「处理完了就赶紧走,医务室不是给你们小情侣秀恩爱的地方。」
「……」大爷,您真潮,懂得真多。
纪敛没给我否认的机会,应下他的话带着我离开。
「回去之后尽量别沾水,然后……」
「我真的知道了纪敛,你都念叨第 7 回了。」
我刚抱怨完就反应过来,僵硬着脸转过去看他。
「挺好。」他嘴角微挑起个弧度,「以后都这么叫吧。」
说着,又轻揉了揉我头顶。
我听见自己一声比一声响的心跳,里面像是有只仓皇的小鹿。
晚上在室友的帮助下,我成功洗漱完毕。
坐在镜子前擦脸时,我又不自觉想起了纪敛。
当我回过神看向镜子,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勾起的笑。
但没过多久,这种好心情就被打破。
手机铃声响起,是那个熟悉却没备注的号码。
鉴于池斯屿之前直接打给我妈那里的情况,我顿了顿还是接起。
「今天听说你和孟时喃发生了点小矛盾。」
我「昂。」了一声,语调带了些讥嘲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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