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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对我说:「孤与你青梅竹马十多载,从前少不经事,便以为可以互许白头,而今才知这不过是兄妹之情,这桩婚事便作罢吧。」众人窃窃私语,投来各色目光,原本盛大的及笄礼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父亲当场恼怒不已,厉声责问道:「殿下这是欺我姜氏无人了吗?」太子流露出几分歉意,而后微微拱手道:「姜大人,对不住了,为表歉意孤已经向父皇请旨册封晏如为昭妍郡主,日后孤也会视她如亲妹,断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她。」我拦住冲动的兄长,而后一步一步走到太子的面前,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痛哭流涕,更没有悲痛欲绝,甚至连半句指责都没有,只冷静地道了一句:「这婚事易退不易结,今日若退了,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免费试读

我与孟元熙同时被人从大火中救下。

可苏醒后,她才华惊天下,策论醒世人。

就连我的未婚夫太子殿下也要为了她与我退婚。

她说在这个世界她是命中注定的赢家。

可我漫不经心地道:「重来一遭,你竟毫无长进……」

我与孟元熙同在归元寺的大火中被人救下,在经历了数日的昏迷之后各自苏醒。

其后半年,整个京都都流传的是她的盛名。

而我沉寂半年,闭门不出。

直到我及笄当天,太子亲自登门,他说他要退婚。

那天,千鸢竞放,宾朋满座,为我庆贺。

而他身着一袭云锦华袍缓步而来,衣袂拂动间便夺去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对我说:「孤与你青梅竹马十多载,从前少不经事,便以为可以互许白头,而今才知这不过是兄妹之情,这桩婚事便作罢吧。」

众人窃窃私语,投来各色目光,原本盛大的及笄礼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父亲当场恼怒不已,厉声责问道:「殿下这是欺我姜氏无人了吗?」

太子流露出几分歉意,而后微微拱手道:「姜大人,对不住了,为表歉意孤已经向父皇请旨册封晏如为昭妍郡主,日后孤也会视她如亲妹,断不会让旁人欺负了她。」

我拦住冲动的兄长,而后一步一步走到太子的面前,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痛哭流涕,更没有悲痛欲绝,甚至连半句指责都没有,只冷静地道了一句:「这婚事易退不易结,今日若退了,便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可他掷地有声地落下二字:「不悔。」

听到这句不悔,我便释然了。

记忆中曾有人在瓢泼大雨中夜叩姜府大门,满身华服已然湿透,一身威仪气度尽数舍弃,只为对我说一句他后悔了。

我命人斟酒,而后举杯敬他,轻笑道:「殿下,饮过这杯酒,你我婚约便就此作废,青梅竹马之谊也止步于此,愿你此后宏愿得偿,良人在侧。」

他似乎惊讶于我的平静接受,可是仍迫不及待地将那杯中酒饮尽,道了声:「多谢。」

或许,他在谢我的不纠缠,谢我的成全。

我放下酒杯,迎着他那惊诧的目光,平静地说道:「曾经我也是个不服管教的性子,肆意妄为,后来你我定下了婚约,人人都说我是未来的太子妃,我若做不好便是给你丢脸,所以我便努力去学,历经数载,后来的我擅琴棋书画,通经史子集,学宫廷礼仪,只为了匹配身为储君的你,今日我亦谢你,让我这一身桎梏,终是可以就此卸下。」

我一语罢,在场众人都露出了几分唏嘘之色。

我与他的婚约是先皇后临终前定下的,我背负这份婚约数载,终不得肆意而活。

听着我为他付出的诸多努力,他的眉眼间也闪过一丝复杂,隐约有几分愧疚。

他离开时的背影略显仓惶,再无来时的从容坚定。

兄长问太子为何会如此决绝?

我低声道:「大概是为了孟元熙吧。」

他将我们之间的荒诞落幕闹得举世皆知,用这一场世人见证的退婚来向孟元熙表明他的赤诚真心。

孟元熙苏醒后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是太子力保,让她免于责罚。

天子出题考量,可她七步成诗,出口成章,以《进策》呈上,分别就驭官、安民、丰财、治军四端进言。

其策论振聋发聩,朝野瞩目,天子惜才,特赦之。

一时间,她在京都风头无俩。

成为了众人口中的传奇女子,就连当朝太子也为其折腰。

坊间流传着他们的诸多佳话。

我被救出来后,深居简出的这半年,太子也曾来看过我几次。

可每一次,他都提到了那个他在民间认识的孟兄。

眼眸里的赞赏之意都快溢出来了,他提及那位的次数越来越多,来看我的次数就会随之减少。

在他的描述中,那位孟兄颇有大才,心有丘壑,身上的洒脱与不羁是他身为皇室子弟最求而不得的东西。那人懂他所想,他亦引为知己。

初时满目赞赏,可后来他渐渐变了,眉头总萦绕着几分愁绪,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想来那时候他已知道了那个与他志趣相投、视为知己的孟兄竟是一个女子吧。

一个让他为之心动的女子。

她们之间的风言风语早已传入我的耳中,据说太子同她在南山纵马,教她弯弓射雁。

太子为了她翻遍宫中藏书阁典籍,只为了找出她随口提及的孤本。

哥哥疑惑不解地问我:「为何你能这样平静地接受太子的变心?能这样轻易地答应退婚?明明你那么喜欢他……」

因为我曾执念过,强求过,可他心意已改,我除了一身狼狈,还能剩下什么?

既知结果,那不如洒脱放手,留下最后的体面。

「是我不要他了……」

听到我这句话,哥哥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他不懂为何我也变了。

我与他的婚事是先皇后临终前定下的,姜氏兴盛百年,到祖父这儿已出了三代首辅,先皇后想让姜家成为太子的助力。

如今,是他亲手弃了这助力。

对于太子执意退婚之事,皇帝气得不轻,又将父亲叫过去安抚了一通。

他退婚之后,便迫不及待地上奏,请求册立孟元熙为东宫太子妃。

最后陛下竟说让正侧二妃同时入府,而侧妃出身于世家杨氏。

父兄怕我难过,提议让我去别院住一段时间。

可我拒绝了,京中的好戏刚刚开幕,我又如何能走。

我遇到孟元熙的时候,她眼中满是怜悯,怜悯中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她的目光中永远有着轻视之意。

「姜姑娘,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端庄得像极了一个个提线木偶,木讷无趣且古板,这就是太子厌了你的原因吧。」

一边说着,她还摇了摇头,似乎很鄙夷这份端庄。

若说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

我看着她此刻的轻蔑目光,笑道:「比不得孟姑娘潇洒肆意,视这世间规矩如无物。」

听我这般说,她似乎很是受用,语气中满是得意与倨傲,「是啊,殿下说他最向往自由洒脱的日子,也期望能做个行止由心的人,而你给不了他这些。」

「听闻太子已经请旨,不久的将来正侧二妃同时入府,真是可喜可贺,晏如已备好厚礼了。」

我话音落下,她的脸上神色出现了几分异样,掷地有声地说道:「殿下的心容不得这么多人,我要嫁的人,必须此生唯我一人。」

她的言论足以震惊这世间的其他女子,而我毫不意外。

我颇为惋惜地说道:「那真是可惜,殿下身为储君,只怕要让你的期待落空了。」

她眉眼微挑,似乎是被激出了胜负欲,嗤笑道:「你做不到的事,我偏要做成给你看。」

数日后,赐婚的圣旨降于孟家,太子亲自前去颁旨以示重视。

可众人没想到孟元熙竟然当场提出要与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她情愿终生不嫁。

她的言论让众人侧目,更让朝野震惊,而左右为难的便是太子。

孟元熙这般有恃无恐倚仗的便是太子对她的情分,而她字字句句也提及的是与太子之间的情,世间独一无二,断容不下第三人。

太子从没见过这般胆大肆意的女子,更没见过这种此生唯一的决绝,他当场红了眼,只说此情之重,他已明了,绝不负她。

最后,他携着她的手,同跪在岁羽殿外,请求陛下收回侧妃入府的旨意,所有罪责他愿意一力承担,若不允,他便长跪不起。

他们整整跪了一日,帝王气得茶杯都摔碎了十几盏。

先皇后与帝王是结发夫妻,陪着他走过谪居巴蜀的艰难岁月,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情分,而太子是他亲自教养的孩子,对于太子他终是有寻常百姓家的慈父的那一面。

最后终是帝王心软了,夜色朦胧时,他允了太子所求。

孟元熙如愿地嫁入了东宫,成为东宫唯一的女主人。

京中女子起初觉得她疯了,而今各个艳羡不已,能让一国储君情深至此,空置后院。

世间女子不敢奢求的一切,她尽数得到了。

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衣着锦绣,满面春风,身后的侍女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这些是你这么多年来送给谨安的物件儿,如今也不适宜留在东宫了,谨安说让我拿来还给你。」

叶谨安是太子的名讳,她故意这样称呼,便是为了彰显亲近之意,顺道膈应我罢了。

我扫过盒子里的书笺、毛笔、流苏坠子……

每年到生辰时,我就会送一个小物件给他,皆是精挑细选过的,没想到竟已经积攒这么多了……

我命丫鬟接过,轻笑道:「有劳太子妃亲自来送还了,可惜太子昔日为我捕捉的夏日萤火,为我燃放的焰火胜景……终是无法归还了。」

她眼眸间闪过不悦,而后迅速掩下,故意说道:「太子视你如亲妹,日后我也会如此待你。」

「那便谢过了。」

我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倒让她蹙起了眉头,似乎丧失了几分成就感和喜悦感。

「姜晏如,你这样波澜不惊,会让我觉得赢得太过容易了,丧失了挑战性,你们古代女子便是这般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吗?愚昧至此,毫无主见与魄力,当真可笑。」她的眉头蹙得很深,眼底轻蔑不屑之意尽显。

她这样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她瞧不起我,或者说,她瞧不起的是她口中的古代女子这整个群体。

「挑战?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只是你的战利品罢了。」

我坐在秋千上,抬眸凝视着她,只见她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是,于你而言他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未婚夫,于我而言他只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他的深情与权势,他的爱与宠,是我走这一遭必然会得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我将是命中注定的赢家。」

我初次听这番话的时候,不理解她的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是从何处来得底气,我也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视角去看所有人?

可如今,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番话了。

而我也明白了她为何总是要在我面前说这些,更明白了她为何不愿意放过我。

因为那些是她亲手从我这儿抢过去的,每抢走一件,她便更得意三分。

直到最后抢走所有,她便可以高高在上地说上一句:「古代女子就是这般愚昧无用。」

她得意洋洋地离开了,丫鬟心有不忿,低声道:「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小姐的一切,竟然还敢这般猖狂?」

我将糕点递给了小丫鬟,安抚着她,「能被抢走的,那皆是不属于我的,我也不稀罕要。」

那日我刻意提起正侧妃同时入府的事情,本就是为了激她,可是她太急于向世人昭示她的成功,向世间女子证明她的与众不同,所以迫不及待地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得到这份独一无二。

如今的局面,她满意,我也甚是满意。

望着孟元熙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含笑,指尖轻抚着树梢枝叶,漫不经心地道:「我重生归来,你若毫无长进……这盘棋可就稍显乏味了。」

孟元熙虽成了太子妃,可是皇帝明显不喜她,当日虽惜才,可她后来的种种举动也将那些好感败得差不多了。

可是太子偏就爱极了她那锋芒毕露、行止由心的模样,或许那就是他渴求却不能实现的,他希望那份自由洒脱能在孟元熙的身上实现。

哥哥对孟元熙厌恶到了极点,更是看不得她处处找我的不痛快。

恰逢十五,我便央求哥哥陪我前去寺庙进香,只说是因上次死里逃生,心中后怕,哥哥听完便急着去准备。

可是这一次我挑选的随行之人,除了一两个小丫鬟,还带了乳娘和几个嬷嬷,哥哥则挑了些得力的护院随行。

到了报国寺进香之后,哥哥着急回府,我却执意拉着他四处转转。

直到人群中出现惊呼声,说是有一妇人似有早产之兆,围观人群慌作一团,急忙将人往后院安置。

我让哥哥待着别动,转而带着几个婆子朝着后院而去。

哥哥说我还未出阁,不宜去这等场合,我说人命关天,几个嬷嬷都是过来人,若是有危急之处,也能派得上用场,他拗不过我,只能勉强应下。

后院众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妇人的疼痛呼喊声越来越急促,她身边伺候的丫鬟们慌乱无措,我走到那些人身旁,沉声道:「我身边的嬷嬷们也是帮人接生过的,若是信得过,不如让她们一试。」

那些人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可是仍不敢擅自做主,最终是那妇人亲自点头。

嬷嬷们进了室内,我坐在外面安静等着,可是那些丫鬟们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直到婴儿哭声响起,母子平安,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那些丫鬟着急着簇拥了上去,侍从则是忙于回去报喜。

我带着几个嬷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刚出后院,便看见孟元熙一行人匆匆而来。

当她听说后院妇人已经平安产子的时候,看着我的神色登时大变,满眼皆是疑惑和不可置信,前几次她见我总是透着胜券在握的优越感,而今天是她的镇定面具首次龟裂。

「这不可能……」她的眸光中首次出现了忌惮和畏惧之色。

我从她身边擦身而过,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以为知晓未来事的,只有你一人吗?」

话音落,随风而散。

她侧过头来盯着我,似乎在确认那句话是否真实出现过,可我并没有停下脚步,反而缓步离去,任由她疑心四起、备受煎熬。

次日,听丫鬟说府中来了贵客,执意要见我。

我到了正厅,便见那镇国将军朝着我拱手一礼,「多谢姜姑娘昨日救内子性命,若是没有姑娘让身边嬷嬷出手相助,后果不堪设想,此等大恩,本将没齿难忘。」

这阵仗,便是父亲和哥哥也都吓了一跳。

人人都知镇国将军与我父亲向来政见不合,见面便吹胡子瞪眼。

今日亲自登门,父亲还在疑惑他所为何来,没想到见面便是拱手抱拳行了个大礼,父亲也当场愣在了原地,勉强挤出一丝客套的笑。

我欠身还礼,而后道:「将军言重了,看见夫人和公子平安,我便也放心了。」

那镇国将军拉着父亲好一通寒暄,仿佛二人之前从无龃龉,而是多年好友一般,他还说待幼子满月,要一家人亲自登门致谢。

与镇国将军化干戈为玉帛,于姜家,于朝廷,皆是幸事,父亲也乐见其成。

只有哥哥眉头紧锁,试探性地问道:「妹妹,为何我总觉得这些事皆在你意料之中?」

我反问道:「难道我是神仙不成?还能未卜先知了?」

他挠了挠头,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可是他又说不上来,只能欲言又止,化为沉默。

那镇国将军的夫人本就是突然早产,身旁侍奉的婢仆都没料到,又有谁能猜到我是提前得知呢?

至于孟元熙,只能说其他事在她意料之中,而我的提前出现,在她的意料之外。

前世,太子废而复立,便是因为身后有镇国将军的支持。

可这一世,孟元熙来迟了。

镇国将军府大办满月宴之时,盛情相邀,竟让我坐于主桌,将军夫人更是拉着我的手夸个不停。

而孟元熙则被冷落了,人人都知道是因她的介入才导致太子退婚,这等情况下,将军夫人只是象征性的行了个礼,便不再顾着她了。

她手中的帕子被捏得变了形,自她从火灾现场被救出来后,她就没受过这等冷遇。

从前她也不过是京中闺秀中不甚起眼的那一个,多年来籍籍无名,而后脱胎换骨,惊艳众人,此后一直是京都的风云人物,难得受此冷遇。

我与太子相逢于池院之侧,他的眼里有些许愧疚,而后道:「晏如,愿你再择佳配,莫再执念了,不要因孤耽误你余生幸福。」

他以为我还在记挂着他?

我摇头轻笑,只觉得有些讽刺,前世我确实执念良久,大病一场,可他置若罔闻,不曾过问半句,只沉浸在孟元熙的温柔乡里,而今我眼里心里都没有他半分位置,他却说着这般关怀之语。

我漠视着他,转头离开,却撞见孟元熙在远处看着我们,周身透着寒意。

满月宴结束之后,太子便被派往沿海之地,调查贩卖私盐之案。

可是太子刚去月余,便传出太子妃病重的消息。

前世孟元熙也的确「病重」过一阵子,可是距离这事发生尚需两年。

彼时是因为太子对她情意淡化,欲纳侧妃,她才服了一种药刻意装病,太子见她「病入膏肓」,也忆及当年那初见惊艳、再见倾心的过往,她也趁着太子陪她的时间重现过往的美好回忆,并许着那「上穷碧落下黄泉,生相随死相伴」的感人诺言,直到太子对她情深如昔,她也就渐渐「病愈」了。

可现在,她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便将这些动作都提前了。

太子听闻她病重,已顾不得那私盐大案,将那些事交托于臣下,便慌忙回京。

可太医院的太医们束手无策,最后却是一江湖神医入府医治,那位神医说若得一味奇物作为药引便能医治,此物名叫雪槲莲,比那冰山雪莲更为稀有。

唯有此物,方可救命,可是就连国库中也没有这珍奇之物。

其后那神医又道,若是取服用过此物的人一滴心头血入药,也可起相同功效。

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满京之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姜家。

我幼时患病,便服用过此药物。

显而易见,孟元熙这便是冲着我来的了。所谓的江湖神医,大概就是与她沆瀣一气之人。

哥哥说东宫之人若敢上门,他就打折他们的腿。

可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还是太子亲自登门,哥哥手中的棍棒差点落了下去,得亏是父亲及时叫住了他。

太子满脸憔悴,眼眶微红,朝着我俯身一揖,声音也略微有些沙哑,「晏如妹妹,元熙她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了,求你救救她吧。」

「她病入膏肓,与我何干?」我眉眼微挑,反问着他。

他显然被噎住了,怔在了原地,过了半晌后才说道:「孤知晓你是介意退婚之事,可是万般过错都是孤的错,你莫要迁怒于她,而今不过是取一滴心头血便可救她的命,于你而言,又有何难?」

「太子说得这般轻巧,还真是刀不剜在自己身上便不觉得疼。」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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