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玉如颜早在秦中将挑选中她时,就已在袖子里藏好的瓷片,她就是要将事情闹大,只有这样,才能创造时机,让安哥带着其他人悄悄逃出去······在穆凌之的印象里,玉如颜是个贪生怕死的女人,她为了活命,可以恬不知耻的自己爬上他的床榻,还用下三滥的手段勾引自己,然而,今天在此见到她,没想到她竟然有这样的胆量和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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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宽阔的营帐,一个身影静静的跪伏在榻前,榻上躺着同样不着一物的男人,却见他看也没看榻前的女子。
“再洗一遍!”良久,床上的人冷冷出声,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闻言,玉如颜没有出声,默默的爬起身,膝盖传来刺骨的疼痛,她却没有半点迟疑,忍着痛走进帘后的浴房。
远处,隔着营帐,隐隐传来女孩不甘折磨发出的绝望哭喊声,玉如颜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全身止不住的哆嗦,手里的棉巾都抓不住,从手中滑落沉入水底······
那些哭喊的少女全是此次陪她一起远嫁的丫环们,而此刻,她们正在受着非人的折磨和耻辱,而她,马上也要面临与她们相同的命运。
滟潋的双眸里透出了几分倔强与愤怒,玉如颜全身绷得笔直,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娇嫩苍白的唇。
到了今日这等田地,她什么都不能想、什么都不能顾及,惟一的念头就是让自己活着逃出军营。
念及此,玉如颜禁不住越过珠帘看向榻上的人,眸中寒光一闪。
她本是大齐送到梁国和亲的和硕公主,如今却成了这世上最下贱的军妓,而这一切都是外面那个男人造成的,可她却不得不迎合这个男人,只有让自己留在他身边,留在主帅营,她才能逃避被万千兵士践踏的下场……
这一次,她不再乖乖跪伏在地上等他的指示,而是主动爬到榻上,跪伏在了男人的身边,一双纤纤玉手在半空迟疑片刻,最终向男人摸去······
一直闭目假寐的穆凌之独自想着心事,早已将军妓之事给忘了,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一双手在到处游走,他眉梢一挑,眼神冷冽,神情里透出几分厌恶。
别的军妓都在哭天抢地的反抗,她却主动爬上他的床,真是贱得特别!
他正要一脚踢过去,突然动作一滞——
玉如颜柔软的双手准确的摸在他身上的各个穴位,哪里能让人舒服她就往哪里拿捏,动作轻柔舒服,力道大小也是再合适不过。
“殿下常年行军辛苦了,让本···让奴家好好为你放松放松!”玉如颜克制住声音的颤
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寻常、娇柔可人,可无论她如何掩饰,她身体的颤栗还是出卖了她。
穆凌之眼睛眯起,嘴边不觉勾起了一抹冷笑。
明明心里很怕他,却又要自己爬上他的床,有点意思!
他收回双脚,顺势翻转身子躺好,闭上眼睛默许她继续下去。
见他没有赶自己下床,玉如颜不禁偷偷舒了一口气,抬头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更加卖力的服侍着。
“你学过推拿之术?”良久,穆凌之睁开眼,冷冷的睨了她一眼。
只这一眼,穆凌之幽冷的双眸突然深沉起来。
她全身上下只在胸前松松绔绔的系了一个粉红肚兜,她知道,这样欲盖弥彰的做法,反而更能引起男人的兴趣。
她虽然是未出阁的公主,但父皇的后宫那么多嫔妃,平时里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想着法子把后宫唯一的男人勾引到自己床上,所以,耳濡目染,不怪她深喑此道。
呵,伎俩倒不少!穆凌之心底一阵冷笑,眯着眼睛打量着半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
她肌肤雪白透亮,仿佛抹了一层上好的油脂,光滑水润,朦朦烛火下,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竟然称得上绝色。
长眉弯弯,目若星辰,张眼看向他时,眼睛如润着春日最滟潋的水光,看似清亮,却又风情无限,娇艳的红唇如最美丽的花朵,饱满动人,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一亲芳泽······
“殿下英明,奴家确实学过几天推拿之术,平日里帮宫里的贵人按摩松骨,今日能服侍殿下,奴家很荣幸呢!”玉如颜没有漏掉穆凌之脸上每一个细微的神情,见他定定的看着自己,她努力扬起唇角,让自己笑得更加妩媚。
她俯下身子帮他揉捏着肩膀,有意无意的蹭着穆凌之的胸背,她知道自己这样是在玩火,还是在对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仇人玩火,但除了勾引他将自己睡了,让他离不开自己,她才能逃避被更多人践踏的悲剧啊。
奈何,任由她如何勾引,身下身体半点反应都没有,这残酷的家伙连血液都是冷的,撩了这么久,就是沸腾不起来。
双眸一暗,玉如颜不禁有些心焦起来。
看着两人肌肤亲密相接,穆凌之的眼睛危险的眯起来。
“你们齐国的女子都这么下作不要脸么?”
冷不防的一句讽刺,把玉如颜震住了。
下作不要脸——为何全世界的人都这样骂她?
她双手止不住颤抖起来,她想要离开他的身子拂袖而去,可是,理智却将她生生拉回。
好不容易捡回的命,怎么能轻易的再次弄丢?
深深吸了一口气,玉如颜双眸一沉,似乎下定了某个决定,下一秒,她双手在穆凌之身上如游走的灵蛇,一路下滑······
“殿下···喜欢就好!”
玉如颜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如美玉雕刻出来的俊美脸庞,心里苦涩得仿佛吞下鲸鱼的胆汁,眼睛酸胀难受。这,就是她的洞房花烛吗?
直到鸡鸣三遍,穆凌之才心满意足的从床上下来,玉如颜全身像被马车碾过,没有一处不是疼的,而肇事的元凶却神清气爽的下床穿上盔甲去营外操练兵马去了。
玉如颜的脑子一片混沌,她不知道天一亮自己是否就会被送回军妓的营帐去,但容不得她多想,劳累过度的她眼前一黑,已坠入梦里。
梦里,她又见到了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全世界的人嫌弃她,只有他会对她温婉的笑······
她梦到自己跪求父皇让自己嫁给他,可父皇却告诉她,她的命运只是和亲的工具,姻缘幸福跟她半文钱关系也没有。
······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被人从床上拎起摔到了地上,玉如颜才惺忪的擦着眼睛醒过来。
她一看,穆凌之不知何时已回来了,穿着一身银色盔甲,威风凛凛的站在她面前。
她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连忙爬起身,正要行礼,却发现自己不着寸缕,此刻自己这般形容站在他面前,难堪的无地自处。
她的身上,全是乌紫,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地方。
穆凌之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一个军妓要了那么多次,还···下了那么重的手?
刚想到这里,昨晚火辣的场面突兀的出现在他脑子里,他竟然又起了反应。
该死!这个女人要赶紧送走。
简单收拾了一下,玉如颜忍着一身的酸痛赶紧给他倒茶递水,看着他喝完茶水,她迟疑半刻,还是挨着他跪下,磨蹭半天想开口求他留下自己,最后的尊严却让她无法开口说出祈求怜悯的话。
穆凌之冷眼看了一眼跪在脚边的女子,感觉此刻的她与昨晚大不相同,昨天晚上她虽然心里害怕自己,却有勇气撩拨自己,而现在,她脸上明明是一副卑怯可怜、想向自己求饶的模样,眼睛里却不自由主的流露出一丝倔强!
还真是个奇怪的丫头!
见她半天不开口,穆凌之冷冷道:“都晌午了,你怎么还没离开本宫的帐营,难道还要本宫亲自送你回军妓营去吗?”
他的话让玉如颜全身一颤,那个地方,她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回去了!
终于低下头去,玉如颜艰难开口道:“殿下,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留下奴家?”
“不可以!”
“殿下,我会干各种活,煮茶做饭,女红洗补,还会···还会推拿按摩!”
“不需要!”
“殿下······”
“滚!”
营外当差的官兵听到穆凌之的吩咐,进到营帐拖起她就往外走,玉如颜彻底惊慌起来,她再也顾不了尊严颜面,上前拉着穆凌之的衣袖不肯放手,却被官兵用力拖开。
挨千刀的杀人魔!玉如颜绝望愤恨的看了一眼不为所动的穆凌之,面如土灰的被丢进军妓大营。
军妓营里,昨晚被拿去凌辱的丫环们都蜷缩在地上哭泣,众人身上留下的欢愉后的气味让玉如颜直犯恶心。
大家都低头哭泣,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公主被送回来了。玉如颜扫视了一圈,发现安哥正躲在角落里抹眼泪,不由心里一酸,上前把安哥抱在怀里,眼睛酸胀难受,但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
安哥见她回来,鼻子一酸,哭道:“公主,你可算回来了,你还好吗?”
怎么会好?两人身上布满凌辱的痕迹,不用想,大家昨晚都经历了什么。
看到玉如颜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安哥心痛到不行,她忘记自己的悲痛,心痛抚摸着玉如颜手上的青紫,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公主,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是谁要这样对我们?”
玉如颜双眼通红,冷冷道:“这一切,全拜我那好夫君所赐!”
安哥不敢相信的睁大眼睛:“公主,你是说,昨天劫送亲团、要杀你的那人就是驸马?这···这···”
“什么驸马?那个杀人魔根本就不想娶我,他一心要我死,如果昨日鸾轿里人的是我,现在我还有命在这里和你说话吗?”
想到昨天恐怖的一幕,安哥胆怯的缩了缩头,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滚滚落下。
玉如颜帮她擦干眼泪,道:“别哭了,有力气在这里哭,还不如留着力气逃出这里。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叫我公主了,不然会害死我!”
安哥懵懂的点了点头,想到突然的变故和遭遇,小脸苍白,眼泪又出来了,绝望道:“公主,以后我们要怎么办?一直要过这种生不如死的生活吗?”
玉如颜怔怔的望着头顶的营帐,清冷的双眼难掩绝望之色,最后只能无力道:“我也不知道!”
她的心中确实一片迷茫,她不知道父皇何时会派人来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如今这样的身份,再回齐国会遭遇到什么样的不堪对待?
然而,最让她想不明白的是,穆凌之明明主动要求与齐国和亲,为何在她到来之时突然反目,半点不惧两国联姻的利害关系,一心想要自己的命!
大伙哭累了,渐渐都趴在地上睡着了,直到晚饭时间,大家被人叫醒,军营伙房派人来,给每人发了一个馒头,一碗稀粥,外加一碗浓黑难闻的汤药。
“这是什么?”玉如颜看着汤药问送饭的小兵。
“哦,这是避孕的汤药,殿下特意嘱咐给你们熬的,乖乖喝下吧,等下各营帐又得来挑人了。”
玉如颜全身一震,手中的汤药差点撒了出来。
真正的地狱即将来临,天色一暗,迎接她的不知道是怎样的禽兽?
听到又要开始受辱,情绪刚刚平复半分的丫环们瞬间又慌乱起来,她们如同被人剪除翅膀拴住爪子的鸟雀,想要逃离这不堪的一切,却半点主意也没有,除了哭还是哭!
军妓营里的三十六个丫环皆是当初精挑细选出来给玉如颜当陪嫁的,齐国本就出美人,这些经过挑选的丫环个个姿色不俗,原以为随了和硕公主嫁来大梁,不说有非凡的前程,但也盼着将来能被公主指婚,给一些官员大户当个偏房侍妾也是好的。
但令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倒霉的五公主,在齐国不受待见,现在远嫁他乡,还是被人嫌恶,连带她们都跟着遭了苦,好日子没过上一天,竟然沦为了最下贱的军妓。
终于,一个圆脸杏目的丫环忍受不了这种不堪的折辱,把满心的怨气都记到了玉如颜身上,现如今,大家都是一样的身份了,她也不再当她是什么公主了。
丫环咬牙‘呼’的一声从地上爬起,冲到角落里的玉如颜面前,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众人齐齐惊呼,都不敢相信圆脸丫环敢对公主动手,顿时大家都愣了,一时间都停下哭声,呆呆的看着这场闹剧。
玉如颜也没想到自己的陪嫁丫环敢对自己扇耳光,所以,连躲闪都来不及,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苍白的小脸顿时清晰的显出五个手指印记。
安哥冲上前像疯了一样一把推开圆脸丫环,愤怒的吼道:“小晴,你疯了,你怎么能打公主?”
叫小晴的丫环被推倒在地,她狠狠的盯着玉如颜看了半晌,突然疯狂的仰天大笑起来:“公主?她是什么公主?她的娘比我们出身还不如,她注定是个不祥人,就算当了公主,还是被人瞧不起。现如今还连累我们跟她一起受辱,我恨不得打死她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小晴的话似乎都说到了大家里的心里,众人看向玉如颜的眼光都变得冰冷!
安哥气急败坏的挡在玉如颜面前,被小晴的话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做足架势要跟小晴拼命,却被玉如颜拦下。
玉如颜静静的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大家看不清她此刻脸上的神情,只是感觉到她冷冷的双眸里寒光一片,有些蠢蠢欲动的丫环不免心里胆怯起来。
“来吧,心里对我有仇有怨的一起上来,今天一起了结了!”玉如颜缓缓站起身,冷冷说道。
一直压抑在心里的情绪被小晴的一巴掌给彻底激怒了,玉如颜冷冷的从暗影里走出来,眼风如刀的从众人脸上刮过。
从大家的冰冷的眼光里不难看出,大家都把心里的怨气恨到她身上了。
那她的愤怒不甘又应该找谁去发泄?
她又应该恨谁怪谁怨谁?
玉如颜一身凛然的立在营帐当中,单薄的身子挺得笔直,冷冷的再次开腔:“有怨有恨,直接冲我来。”
眼看要正式打架了,安哥不再去理会地上的小晴,立马炸毛的护在她的身边,拉开架势等着谁上前干一架。
众人毕竟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而且都是奴婢出身,天生的奴性让她们不约而同的被玉如颜的气势压倒,原本想上前发泄心中不平的丫环们也胆怯的向后退了几步。
仔细想想,无论如何,她毕竟还是公主的身份,她都比她们尊贵。
见众人噤声却步,玉如颜的目光逐一在各人脸上扫过,最后停留在地上的小晴身上,冷冷道:“要找我报仇就现在上,若是现在不敢,以后休要再在我面前废话一句!”
在她的注视下,有胆小的丫头吓得‘嘤嘤’哭起来,一人带了头,其他人也跟着哭起来,顿时,整个军妓营里哭声一片。
小丫头一边哭一边无助的问她:“公主,我们以后要怎么办?这样非人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此言一出,引起众人激烈的反响,大家都想一死了之,只是没有勇气,如今有人带头,一个个都表现出视死如归的气概。
玉如颜看着面前一张张略显稚嫩的小脸,心脏激烈的颤抖起来,她知道,她们如今找不到出路,前途一片黑暗,死对于她们来说,可能更简单痛快。
看到她面上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倒在地上的小晴鄙夷的看着她,不屑的嘲讽道:“我们大伙都有勇气舍了这条命也不过这样的日子,可咱们金贵的公主可舍不得她这副残破的身子,总想着还能当皇妃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安哥被小晴的话气得脸都绿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愤怒,捋起袖子扑上去和小晴打成了一团。
两人扭打在一起,互相扯着对方的头发不撒手,在地上滚来滚去,众人心里都苦闷极了,没有谁上前劝架,任由两人打得难舍难分。
大家都眼睁睁的看着玉如颜,看她如何收场?
玉如颜一脸淡漠的看着地上翻滚的两人,良久,嘴边扬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突然从一旁的角落里拿起一只喝粥用的粗糙瓷碗用力摔碎在地上,瓷碗摔得四分五裂,尖利刺耳的破碎声惊住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连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从地上拾起一块锋利的瓷片,她厉声道:“想死的,我帮你在手脉上划上一道深深的血口,半个时辰后就会流干血液而死,不想活命的,我来帮你了结!”
她手上用力,瓷片刺进了自己的手掌内,鲜红的血液一滴滴掉到地上,吓得大家齐齐往后缩着身子。
看着玉如颜手上触目惊心的鲜红,大家的目光都不约而同胆怯起来。
安哥见玉如颜手上流血,连忙松开与小晴纠缠在一起的双手,扑上来要抢下她手中的瓷片,却被她躲开,她扬起手中沾满鲜红血渍的瓷片,冷冷道:“要死很容易,但活着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只是,蝼蚁尚且偷生,如果真的连死都不怕,那更加不要害怕活下去!”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清冷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众人面上皆是一滞,各自在心中思索玉如颜的话,神情渐渐松弛下来,片刻后有人小声道:“公主,唯一的活路是什么?”
大家都充满希望的看着一脸严肃的玉如颜,连小晴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投了过来。
“努力活下去,想办法知道这里的防卫,摸清道路后,咱们找机会一起逃出去!”
天一黑,各营帐刚点上灯,就有人迫不及待的跑到军妓营物色军妓。
女孩们哭哭啼啼,像货物一样被人挑来选去,选中的立刻会被人拖着离开,不一会儿的功夫,连同安哥在内,所有丫环都被人带走了,独留下玉如颜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军妓营里。
一连三天都是这样的情形,那些进来选人的兵士无不例外的都会第一眼相中姿色绝艳的玉如颜,但想到她毕竟是爬过殿下床榻的人,一时间摸准殿下对她的心思,所以,一个个即使有那个色心,却没有色胆来动她。
相较之前的寻死觅活,现在大家的情绪在玉如颜的引导下越来越平静,每天回到营帐后,都会有各种消息传到玉如颜的耳朵里,她细细记着大家带回来的消息,整天都坐在角落里冥思苦想,渐渐的,心中的计划开始有了一些眉目。
第四日晚上,照例到了士兵来带军妓的时候,一个面生的中将亲自来到营帐选人,人群中一眼看到玉如颜,瞬间就移不开眼睛了。
中将长着如王八一般大小的豆眼,此时看着玉如颜绝美的容颜,小豆眼里淫光四射,身体里像被尖爪轻轻的挠着,顿时骚痒难耐。
他生怕后面的人会把玉如颜抢过,连忙对身边的小兵呶嘴,示意将她带回自己的营帐去。
身旁的小兵见了,面上稍显为难,附在中将耳边小声嘀咕几句,大概是提醒他,玉如颜是三皇子睡过的人。
中将脸上显出了几分为难,绿豆小眼紧紧盯着玉如颜看了半晌,想要放弃她另选他人,却又实在垂涎她的美貌,思索再三,精明的豆眼一转,似乎想到什么,乐呵呵的一笑,得意道:“殿下不是有三日没有再召她了吗?想必殿下是不会把这么下贱的军妓瞧在眼里的,玩玩就算了。我再召她,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一挥手,愉快的决定了今天要好好的享受一番美色。
小兵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上前拖了玉如颜就往外走,心里却不免直泛嘀咕:殿下虽然没有再召这女子侍奉,但也没叫其他军妓啊,这万一再想起这美人······
玉如颜从中将一进来就全身紧张得绷直着,但越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她连续躲过了三天折磨,若是今日中将在她身上开了头,只怕从今天往后,那些心里对她垂涎已久的兵士就会再无顾虑,她的噩梦真的就要开始了······
悄悄将手中的东西拢在袖子里藏好,玉如颜毫无挣扎余地的被人拖走了。
一连三日,穆凌之都没有再召军妓到营帐去,不知为何,他心中只要稍动念头,脑子里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惹火的小妖精。
偏偏他心志坚定,对军妓这样的下贱玩意更是嗤之以鼻,看得比蝼蚁还轻,怎么会让她随便扰了自己的心智呢?
和手下副将议完事,他心情甚好的去浴房泡了个澡,等他跨出浴桶时,眼睛却被浴房角落里某样东西吸引。
弯下腰拿食指挑起粉红布块一看,清泠的眸光转动起来。
他手中的东西,正是那晚被他粗暴撕坏的玉如颜的肚兜!
穆凌之眉头微皱,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一抹妖娆的身影,他突然觉得有点口渴,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唇,等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对那个下贱军妓产生饥渴心理时,他恼羞成怒的一把将手中的东西扔进旁边的痰盂里。
可越是如此,那个小妖精的身影却阴魂不散的一直萦绕在他脑中,穆凌之捧过一本兵书细细研究,看了半天,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更别说研究一二了。
他气恼的扔了兵书,吩咐铜钱拿出棋盘,自己跟自己下起了棋。
这一招果然灵,没过多久,他心中的躁动不知不觉间平复下来,然而,正在他得意之时,营帐外传来沸腾的叫喊打骂声。
穆凌之眉头微微皱起,他管辖的军营一向军纪严明,现在是安寝的时辰了,为何突然出现这样的喧哗声?
正在这时,铜钱悄悄从外面进来,神情有几分别扭,几次想开口,又咽下嘴里的话。
穆凌之修长的手指夹起黑色的玉子缓缓在白玉雕成的棋盘下落下,白子被吃掉了一大片,他悠悠的把吃掉的白子一颗颗捡进棋盒里,一连串动作下来,外面的吵闹哭喊声还没有停。
握白子的手蓦然一顿。
铜钱跟了他这么久,知道主子生气了,连忙上前小声禀道:“是秦中将在教训军妓,那个军妓···悄悄带了锋利的瓷片在身上,刺伤了秦中将······”
“呵!”闻言,穆凌之不由冷笑出声,“堂堂一名大将,竟然着了一个军妓的道,说出去,真是丢人!”
再也没心情继续下棋,穆凌之扔掉手中的黑子,拍拍手起身向门外走去:“本宫倒想看看,哪个军妓有这份胆量敢对中将动手!”
铜钱嘴角微微抽动,到嘴边的话再次缩了回去,连忙跟在穆凌之的身后一起出了营帐。
军营中间的空地上,四周燃着熊熊的篝火,照得军营的夜晚像白昼一样。
穆凌之走出营帐一看,只见宽敞的空地中央围满了被声音惊动出来看热闹的兵士,大家见他出来,连忙让出一条道路。
人群中,气恼不已的秦中将正在对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拳脚相加,他一边打骂跪伏在地上的女人,一边护着肩胛锁骨处的伤口吸着凉气,面目狰狞可怖。
想想也是气愤,这位秦中将好不容易完成任务回到大营,听说新来了一批军妓,高兴极了,不顾疲惫,连忙去挑了一个中意的军妓带回营帐服侍,没想到,他刚脱光上衣,都还没沾到女子的半根手指头,就猝不及防的被女子藏在裙子里的锋利瓷片儿刺中了。
若不是他反应快,侧身避开了半分,瓷片儿就刺中他的心脏了。
妈的,这贱婢竟然是要他的命!
想到这里,一肚子火的秦中将更加怒火中烧,一双小豆眼瞪得滚圆,仿佛要掉出来,他狠狠一脚踹在地上女子的右手上,女子吃痛倒地,面容苍白,额头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掉,可她却咬牙不发出一点声音,任凭他如何打骂,她都一声不吭,半句求饶的话都没有。
穆凌之走过去时,正好一阵夜风刮开了女子遮住面容的头发,当他看到那双波光滟潋的美目时,心里一顿,眉头不禁微微拧起。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玉如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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