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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月葵的一面之辞,霍连城并没有全信,可他又没办法向秦晚晚求证,只能先想办法解决掉这件事了。“什么不懂,我看敬茶的时候她看着也不是什么都听不明白,她要是觉得粪坑里好玩,她自己怎么不跳进去玩呢,我看她就是存了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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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连城听得眉头一皱,问道:“你是说,少夫人就为了好玩,就把你推下了粪坑?”

月葵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少夫人说粪坑里面有好玩的,趁我不注意就…….”月葵的话没有说完,个中的意思却是很明显了。

这话刚好和秦晚晚回新房说的话完全契合,霍连城几乎毫不怀疑的就信了!

很自然的,霍连城就想起了秦晚晚把墨汁泼在王采芹脸上的场景。

若说王采芹那是咎由自取,可这月葵又有什么错?

原本霍连城想到秦晚晚的话觉得有些好笑,这会却是笑不出来了,他看着月葵沉声开口:“你先下去洗洗吧,这件事我会告诉母亲,给你一个交代。”

说完这句话,霍连城又看着秋容。

“少夫人说要洗澡,秋容,你去厨房安排烧几桶热水送到少夫人那里吧!”

吩咐完秋容,霍连城便抬脚走了,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去厨房让人烧水的,这会却是改了方向,往江素云住的云香院走了过去。

看到霍连城的背影逐渐消失,月葵的眼底渐渐的露出了一抹得意之色。

秋容回头撇了一眼月葵,看见了月葵眼中的神色,心中突的一下。

“月葵,真是少夫人推你下去的?”

“你什么意思,不是她推的,难道我还会自己跳下不成,有病!”

月葵说完几步就越过了秋容,气咻咻的走了。

风吹在月葵的身上,一股恶臭的味道从她身上飘了过来,秋容捂了捂鼻子,若有的所思的看了一眼月葵之后,便转身去了厨房。

………..

霍连城是在云香院的门口遇见江素云的.

看见霍连城,江素云率先开口说起了话。

“老三,你怎么过来了。我这都气糊涂了,说要送晚晚去省城看病的,和王采芹一闹我都把这事忘没影了,回来才听刘管家说起秦晚晚已经醒了,我正打算过去看看她,她怎么样了,没什么事吧!”

“晚晚没什么事了,娘就不必过去了。儿子是过来给娘请罪的。”

霍连城的声音不大,江素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莫名的看着霍连城,问道:“请罪,请什么罪?”

霍连城叹了口气,绕过江素云往云香院的院子里面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我让月葵扶着晚晚去茅厕,过了没多大会,晚晚却一个人回了新房,我心里还想着是不是月葵玩忽职守把晚晚丢下了,可刚刚撞见月葵,月葵才告诉我,原来是晚晚为了好玩,把月葵推进了茅坑里面。”

月葵的一面之辞,霍连城是不信的,可秦晚晚是个傻的,这事情没办法求证,霍连城只怕月葵来告状,会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说给江素云听。

所以霍连城才想早点知会江素云一声,若江素云真要责怪,那他担下这个罪过就是,以后他会多加小心,好好的看着他的妻子。

江素云听得面色微变,她跟着霍连城进了院子,母子俩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

“竟然还有这回事,就为了好玩就把人推到茅房里面,这也太可怕了一些!”

江素云面色难看,这个儿媳妇是她自己认下的,就算是痴傻一些她也无话可说,可要是借着痴傻的名头,为人跋扈,心肠恶毒,那就太让人反感了。

“娘,所以我说我是过来请罪的,怪我没有看好她。只是晚晚不懂这些,还请母亲不要责怪她!”

霍连城之所以急着赶到了云香院,就是怕月葵先对江素云说起这件事,回头再去责罚秦晚晚。

月葵的一面之辞,霍连城并没有全信,可他又没办法向秦晚晚求证,只能先想办法解决掉这件事了。

“什么不懂,我看敬茶的时候她看着也不是什么都听不明白,她要是觉得粪坑里好玩,她自己怎么不跳进去玩呢,我看她就是存了坏心!”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算了,月葵的父母都是我们铺子里的老师傅了,她若是回家去说了,这件事传出去,外人就要说我们霍家苛待下人了!”

霍家世世代代的书香门第,在烟城风评极好,江素云是不能允许不利于霍家的名声的事情出现的。

霍连城问道:“不能就这么算了,那娘想怎么样?”

江素云嗔怪的瞪了霍连城一眼,反问道:“什么叫我想怎么样?不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么?”

顿了顿,江素云又若有所思的继续开口:“不过,也不能为了个下人就去责罚她,这样吧,先前她冲撞你二婶不是因为她晕倒还没有责罚么,就以这个名头罚她去佛堂住上一个月吧!”

霍连城听的直皱眉:“二婶的事情也是二婶自己咎由自取,我本来一开始就不同意让你罚她,现在她身体又出了问题,她不能再经受折腾了。”

“只是住佛堂静心思过,碍她的身体什么事,我让秋容伺候着就是了,咱们把面子做足了,也就不怕背后有人说闲话了!”

“娘,我媳妇你也知道,是个傻的,她要是能思过,也就不会做错事情了。你为了面子让我娶她我答应了,但是你现在又想为了面子去罚她。这件事,我不答应。”

我不答应,这四个字霍连城说的铿锵有力。

虽然霍连城不说,但是他能感觉出来,秦晚晚从佛堂跑出去的时候,是充满了恐惧的。她既然害怕,他就断然不会再让她去了。

江素云听见霍连城的话是不满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娶了媳妇忘了娘吗,就因为秦晚晚长得好看, 难不成你还真的对她动了心?”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然应该保护她!”

“如果我一定要罚她呢?”江素云愤怒的盯着霍连城。

“那我愿意代她受罚,她是我的妻子,我代她受罚,合情合理。”霍连城低着头,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肯定。

他不知道什么是动心。

但是婚姻于他,一生一次,一次一生。

他既然娶了秦晚晚,就会尽自己所能去守护她。

霍连城的话音刚落下,云香院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江素云和霍连城回头,发现霍文启一脸严肃的站在云香院的门口。

他的事情忙完了,便早早的回了家,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小会了,母子俩的对话他都听了个清楚。

“你是怎么和你的母亲说话的,好一个代她受罚,既然如此,那你们夫妻俩就一起搬去佛堂,什么时候学好了,再从佛堂里搬出来。”

“是我,夫人!”

门外说话的人是刘管家。

江素云闻声起身拉开了房门,走到了院子里面,待坐在了石凳上之后,她才问道:“你怎么过来了,是有什么事?”

刘管家跟在江素云身后,恭敬的应道:“是秦家派人过来问了,问少夫人今日怎么没有回门。”

江素云听的一愣,随着叹了一声:“嗨,我是真的糊涂了,把这档子事也给忘了!”

这也不怪江素云,若是娶个正常的女子,这些事她肯定亲力亲为办的漂漂亮亮的,可秦晚晚是个傻的,很多事情江素云没有那么上心,自然也就忽略了!

“夫人,少夫人的奶娘还在大厅等着呢,您看怎么回了她?”秦管家问道。

“怎么让个奶娘过来问?”通常这种跑腿问话的事情都是家丁或是管家做的,让个奶娘过来,倒是少见。

“奶娘倒是说了,说少夫人依赖她,所以她才想过来看看少夫人。”

“不懂规矩,主子用得着依赖下人?你去带秦家的奶娘去老三的院子吧,我正好也去看看秦晚晚恢复的怎么样了!”

江素云说着便起了身子往云香院外面走,月葵赶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刘管家得了吩咐,快速的去前厅找奶娘去了。

奶娘姓陈,在秦家做事多年了。

她听到能进内院去看自己小姐,脸上立马喜笑颜开,一脸的肥肉笑起来眼睛都不见了。

刘管家感觉没眼看,赶紧走在前面去带路了。

霍连城回院子的时候,秦晚晚已经被秋容伺候着在洗澡了。

他等在门外,望着院子里的秋千发呆。

院子的门被从外面推开,江素云和月葵从外面走了进来。

霍连城回过神,看着江素云问道:“娘怎么过来了,不是说晚晚没事,不用来看了么?”

“是秦家差人过来问了,今天是三日回门的日子,问你们怎么没有回去。来的是秦晚晚的奶娘,我让刘管家去喊了,让她来院子里看看晚晚。你怎么在门外杵着?“

”晚晚昏迷了几天,身子不舒服,秋容在伺候着她洗漱。“

霍连城话才说完,秦晚晚却是拉开门从屋子里面出来了。

她没有衣服可换,身上依旧穿着从霍曼书那里得来的旗袍,一头长发湿漉漉的披在肩头,手里还端着秋容之前给她拿来的白粥。

秋容跟在她的身后,着急的说道:“少夫人,你刚洗完澡,不能出去。还有你端的粥,已经冷了不能喝了。”

冷不冷的,秦晚晚不在乎。

她早就饿了,端着手中的粥就想往嘴里喂。

一只修长的手从她的手中取走了白粥。

秦晚晚抬头,不满的看着霍连城。

霍连城无奈的说道:“晚晚听话,等秋容去厨房换一碗热的过来,你再吃!”

看到秦晚晚脸上似乎仍旧有些不满,江素云也跟着劝解:“晚晚,我看有些话你也能听明白的,你这大病初愈,就听话不要吃冷的东西了。”

“以后啊,好多规矩你得慢慢的学着些,像是今天,你把月葵推到了粪池子里,这种事情以后可千万不能做了!”

秦晚晚饿的难受,原本是盯着霍连城手中的白粥的。

听到江素云的话,她霍然的转头看向江素云身后低着头站着的月葵。

她推她?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了得!

秦晚晚眼中带着冷意,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要逼脸的人呢,算计人不成,就反咬一口?

月葵感受到了秦晚晚的目光,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随即眼神一闪,快速的跪在了地上,她语气颤抖:”少夫人,你别那样看着我,月葵知道错了,就算是少夫人以后还想推月葵的话,月葵也不敢有怨言的。“

语气颤抖,连身子也发着抖,好像真的是怕极了秦晚晚的样子。

江素云和霍连城都看向秦晚晚。

秦晚晚也回视着他们,满眼的无辜。

江素云不耐烦的说道:“月葵,你这是做什么,少夫人怎么看你了?”

毕竟刚刚被推进了粪坑,江素云看月葵满脸惊恐的样子,只当是月葵是被之前的事情吓到了,是以现在见到了秦晚晚才会感到后怕。

月葵闻言疑惑的看向秦晚晚,她心中甚是不解,明明秦晚晚刚刚看她的眼神特别凶狠。

难道是她出现了错觉,还是秦晚晚这个傻子也会伪装自己了?

“你先回去歇着吧,放你三天假,等你缓过来再回母亲身边伺候。”霍连城看着月葵说道。

装可怜失败,月葵只能挫败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她低头应了一声,就转身往外面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又邪又魅的声音,在月葵身后冷冷的响起。

江素云和霍连城都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相互不敢置信的对视了一眼,看清了对方的眼神之后,他们才震惊的看向了秦晚晚。

秦晚晚嘴角微微一勾,这个傻子,她真的不想再演下去了。

第20章 装可怜,谁不会呢

“晚晚,你……”江素云仍旧有些不确定的看着秦晚晚,她无法想象刚刚那又邪又魅的声音是从秦晚晚的嘴里发出来的。

毕竟,她可是烟城出了名的傻子。

霍连城也是惊讶的直盯着秦晚晚看。

秦晚晚偷偷把手伸到后腰,使足了劲儿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后腰,然后如她所料,豆大的泪珠很快的就盈盈的出现在了她的眼眶里。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具身体遇到点疼痛就忍不住哭的属性,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她还得努力的睁着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的样子就更让人心疼了。

不就是装可怜么,谁不会啊!

秦晚晚可怜巴巴的看着江素云,声音细弱蚊蝇的说道:“娘听到我刚刚说话,感到很奇怪吧,是不是突然就觉得我不傻了?”

江素云点了点头:“是的,晚晚,难道你的傻都是装出来的?”

秦晚晚赶紧摇头:“当然不是了,哪有人装傻一装就能装十几年呢?”

“那你这是?”江素云更不明白了。

秦晚晚微微低下了头:“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娘,我嫁到霍家第一天就去了佛堂,原本是犯了错该去受罚的。”

“谁知道我在佛堂见了菩萨,之后就昏迷了两天,这两天我做了好多梦,梦里菩萨告诉我,看我与佛有缘,就替我开了心智。”

听完秦晚晚的话,江素云在原地愣了半晌才怔怔的说道:“你说的是真的,这是真的吗?”

这些话听起来也太天方夜谭了些,江素云一时之间自然有些难以接受。

“是真的,娘,你看媳妇现在不是好了么?这都是菩萨开恩。”秦晚晚低着头,语气诚恳,又带着点不敢置信的味道,好似她自己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一般。

江素云又是一愣,随即大喜:“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霍府之福啊!”

秦晚晚闻言低着头,竭力表现出一副和江素云同样感动的样子来,心中暗暗想到奥斯卡欠她一个最佳女演员奖。

霍连城满脸考量的看着秦晚晚,他根本不信什么神佛之类的东西,那些在他看来都是无稽之谈,所以他对秦晚晚的话不说一点不信,是根本半点都不信。

秦晚晚被霍连城盯着,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毕竟事情的真相比她现在说的还要离谱几百倍!

古人封建迷信,尤其信奉神佛,月葵听到是菩萨给秦晚晚开了心智,吓的腿都软了,她悄悄的往院子外面退,想趁着院中之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离开。

“月葵,你这是要去哪啊?”

秦晚晚在月葵快要溜出院子的时候阴恻恻的开了口,她自然不会就这么放月葵走了。

早在她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心中决定了借助在佛堂晕倒的事情做文章,编造自己因为菩萨开了心智的谎言了。

只是月葵反咬一口的行径,加速了秦晚晚实施这个想法的时间而已。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月葵心中一紧要,她不得不回身:“少夫人,少爷说放我三天假,我打算回去休息几天,再回来伺候夫人!”

秦晚晚挑眉:“三天,三天的时间太短了吧!”

“三天够了,少夫人!”月葵低着头,底气不足的回应。

秦晚晚摇头,慢吞吞的走到了月葵跟前,围着月葵转了一圈。

江素云和霍连城都奇怪的看着秦晚晚,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三天不够,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么,我看啊,你至少得休息三个月。”

话音才落下,秦晚晚就伸手掰断了月葵的右手手腕,“咯嘣”一声脆响,手法比霍连城把王采芹的手弄脱臼的方式还要狠绝。

院子里顿时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声,月葵疼得哭着跪在了地上。

霍连城看的眼中精光一闪。

没有人料到秦晚晚会突然闹这么一出。

果然是注定要成为夫妻的人,连教训人的方式都是如出一辙。

“晚晚,你这是做甚,你不是说你不傻了吗,你怎么,你怎么……”或许是秦晚晚的手段过于恐怖,江素云大惊失色,连话也有些说不明白了。

秦晚晚依旧是不慌不忙:“娘,就是因为我不傻了,才会出手教训这个奴大欺主的东西啊!”

“奴大欺主,这是什么意思?”

秦晚晚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月葵,说道:“月葵,我给你个机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清楚吧?”

她自然不是真的要给月葵机会,因为月葵这样的人没有死到临头是不会承认自己有错的,她只是想看看在这种事情上,霍连城乃至整个霍家会是什么态度。

如果她真的要留在霍家,霍家至少应该有无条件相信她的人,值得她留下来才是。

果然,月葵强忍着痛苦,凄凄哀哀的开了口:“月葵不知道少夫人是什么意思,月葵到底哪里惹到少夫人了,少夫人要几次三番的这样为难我,我再不济也是伺候在夫人身边的。”

“少夫人先是早上推我下粪池,这会又折断了我的手腕,少夫人是想要月葵的命吗!月葵虽然是个下人,可是月葵也是爹生娘养的啊!”

声音凄楚,不知道真相的人,就会觉得这个丫头真是被主人苛待,惨到极点了。

秦晚晚越是听,脸上越是冷,她正要开口说话,刘管家带着她的奶娘进了院子。

月葵刚说的话,奶娘在院子外听了个大概,是以她进了院子,不是先跟秦晚晚打招呼,而是冲到了月葵身边,左右开弓给了月葵几个耳光。

奶娘手有熊掌那么肥厚,几巴掌下去,月葵的脸上顿时就出现了几个明显的巴掌印。

打完之后,奶娘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她骂骂咧咧的开口:“小贱蹄子,你怎么和我们家小姐说话的,我们小姐把你推下粪坑怎么了,折断你的手又怎么了,她可是我们老爷的掌上明珠,不管她怎么对你,你都得受着。”

江素云原本心中还有几分疑虑的,这会脸却是彻底的黑了下来,她看着奶娘怒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在我们霍家撒野!”

打狗还得看主人,一个奶娘,居然也敢堂而皇之的跑到霍家打人,简直是不把霍家放在眼里。

上梁不正下梁歪,下人都这么没规没矩,主子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下子,江素云对秦晚晚的印象也好不起来了。

可奶娘丝毫没有被江素云的怒气吓到,反而振振有词:“你就是霍夫人吧,你问我是什么东西?哎唷,这外面人都说霍夫人知书达理,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我是谁,我告诉你,我可是晚晚的奶娘,晚晚是吃我的母乳长大的,她就是我半个女儿,我的女儿受了欺负,我替她出口气怎么了!”

院子里的人听了奶娘说的话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真的没有见过比这更没有规矩的下人了,一个奶娘而已,居然敢说主子是自己的半个女儿,主不主仆不仆的,这话传出去了是要让人笑掉大牙的。

有规矩的世家大族,是不会留下这样的下人的,可秦家居然派了这么个口无遮拦的老婆子过来传话,由此就可见秦家平日的做派了!

秦晚晚虽然笑着看着奶娘,眼中却是一片冷意。

表面看来,奶娘从进了门就在为秦晚晚说话,可仔细一想就会发现,她那些话不仅没能帮到秦晚晚,反而更加坚固了旁人心中秦晚晚蛮横跋扈的形象。

就因为她是主子,是掌上明珠,所以她做什么别人都得受着?

这不就是妥妥的捧杀吗?

据说,这世上毁掉一个人最高明的方式,就是捧杀。

说起来,还真是难为了奶娘背后的人,对付一个傻子还要这样煞费心机。

奶娘说秦晚晚依赖她,倒是没有撒谎,原主愚钝,确实把奶娘当成自己最亲近的人。

在没有亲自见到奶娘之前,秦晚晚记忆里的奶娘对她一直都是极好的,可现在见到了真人,她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另外一回事。

想了想,秦晚晚出声问道:“奶娘刚才说,我算是您的半个女儿?”

或许是过于得意忘形,奶娘并未发现秦晚晚和往日的不同,她不顾别人嫌弃的目光坚定的点头:“是的,主子是我奶大的,小的时候,你还偷偷的叫过我娘亲呢,说起来,你可不就是我的女儿么!”

刚刚还是半个女儿,现在干脆就是她的女儿了?

江素云气的手都在发抖,不管秦晚晚以前在秦家是怎么样的,她现在可是霍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一个奶娘怎么敢自称她的娘亲呢!

这不是连带着把霍家的脸面也放在地上踩吗,真是岂有此理!

这种时候,秦晚晚自然不会等到江素云先发作,她快速的冷笑了一声:“呵,我年幼不懂事,奶娘也不懂事么?一个奴才,叫您娘亲您也敢答应,也不怕折寿?”

“如今我都嫁人了,你还敢疯言疯语说我是您的女儿,奴主不分,容嬷嬷,你说你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这四个字是秦晚晚卯足了劲厉声说出来的。

奶娘姓容,因为年岁大了,平日里秦家人都唤她一声容嬷嬷,但秦晚晚从没有这样叫过她,她一直亲昵的叫她奶娘。

奶娘到了这会才惊讶的发觉了秦晚晚的不同,她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接着抬头仔细的打量了几眼秦晚晚,确认了秦晚晚确实是她从小带大的小姐之后,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

她家小姐不是傻的么,什么时候这么伶牙俐齿了?

可这种时候,却容不得容嬷嬷多想。

跪下之后她就开始为自己辩解:“小姐明鉴啊,我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粗使婆子,那些规矩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您打小我就照顾着您,对于我来说,您自然跟我自己的孩子没有什么分别!”

霍连城默默的站在后方,仔细的观察着容嬷嬷的一言一行,她眼中的疑惑不解不会作假,看上去她也对秦晚晚不傻的事情感到奇怪?

这样霍连城就更是好奇了,秦晚晚以前真的不是在装傻的,那她现在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见了菩萨就开了窍?

霍连城表示不信。

可是一时半会,他也理不清这当中的奥妙,所以他只能按下心中的疑虑,继续观察着秦晚晚。

秦晚晚看容嬷嬷仍旧是嘴硬,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冷冽的弧度。

恰好秋容这时候端了热粥回来,秦晚晚便冲着还站着院子门口的她招手:“秋容,端过来给我吧!”

秋容闻言恭敬的上前把手中的热粥递给了秦晚晚,然后打算退到一边。

“等等,秋容,这个老妪妇嘴脏,你给我掌她的嘴!”秦晚晚端着粥,开口叫住了秋容。

秋容毕竟是江素云的丫鬟,她不知道院子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秦晚晚要她打人,她只能把目光请示般的看向了江素云。

江素云早就快气个半死了,她刚刚和王采芹打架释放了情绪尝到了甜头,要不是顾忌身份,她都想亲自上前去给容嬷嬷几个嘴巴子了。

这会秦晚晚说要掌容嬷嬷的嘴,江素云自然是求之不得,对着秋容默许的点了点头。

有了江素云的首肯,秋容自然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她挽了挽袖子便向跪在地上的容嬷嬷走。

容嬷嬷立马就慌了,她似乎没有料到这才说了没几句话,秦晚晚就会让人动手打她。

容嬷嬷仗着秦晚晚的面子平日里在秦家作威作福多年,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委屈,是以在秋容还没有碰到她的时候,她就迅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口中喊道:

“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我家小姐,烟城谁人不知我家小姐是个傻子!我从进门就发现你不对劲,你赶紧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哪里来的邪祟!”

邪祟这个词一出,江素云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她转眼审视的看着秦晚晚,眼神中还带上了惊惧之色。

毕竟,一个人一夕之间出现巨大的改变,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了些。

霍连城看到了江素云的脸上的表情,心想着,完了,要坏事!

第22章 听说马尿祛邪

秦晚晚听得心中一惊,她之前之所以装傻,就是怕引人怀疑,说她妖邪附体,想不到现在她才刚刚把真实的一面露出来,就有人把将她心中担忧的事情说了出来。

自然的,她就想把佛堂发生的事情再说一遍。

不是要向奶娘解释什么,而是为了打消大多数人的疑虑。

可还未等秦晚晚开口,霍连城就几步走上了前,他语气冷冽:“刘管家,你去找几个家丁过来,将这秦家来的恶奴给我绑了!”

刘管家得了吩咐,赶紧退了出去。

容嬷嬷大惊:“你是谁,你凭什么绑我?”

“我是晚晚的丈夫,你随意污蔑我的妻子,我绑了你又如何呢,相信你今天所说的话就算是传到了岳父大人那里,他也不会反对我这样做的。”

霍连城的身份,容嬷嬷是有所猜测的,只是不敢确认,因为她听柳小如提起过,有小道消息秘传,说霍家三少身体有些问题。

可是仔细看霍连城现在的样子,气宇轩昂,容嬷嬷觉得实在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样子。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八卦的时候。

容嬷嬷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继续她那套邪祟的说辞:“原来是姑爷啊,您可是冤枉老奴了,我可没有污蔑小姐,她脑子不好谁不知道,现在突然变的这般伶俐,不是中邪了是什么?”

“放肆。我妻子分明是进了佛堂得到了菩萨的指点,开了心智,她昏迷这几日还在睡梦中呓语,说谢谢菩萨。

好好的喜事,怎么到了你这里就成了中邪,中邪是要被烧死的,你将如此的名头安在主子的头上,分明是想谋害主人,心思歹毒,罪大恶极。”

几句话,就给容嬷嬷定下了罪。

谋害主子这样的名声一旦被套上,被主家乱棍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霍连城原本是不屑于和容嬷嬷这种人争辩这么多的,只是这会,他必须要打消江素云心中的疑虑。

虽然秦晚晚转变有些大,可是她在转变之前确实是在佛堂晕倒过,而且霍连城又说她梦中呓语还谢过菩萨。

这样一来,江素云觉得秦晚晚受菩萨开蒙倒也是说得通。

而且,和一个没有规矩的嬷嬷比起来,江素云自然更愿意相信她的儿子。

容嬷嬷原本只是心中慌乱,这会才真正的害怕了起来,她还想为自己开脱,只是霍连城已经不会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他手中还端着那碗冷掉的粥,伸手随意的拿出了粥中的勺子,一扬手勺子就成直线射入了容嬷嬷的口中。

容嬷嬷一口黄牙,顿时被打落了大半。

血立马就从她肥厚的嘴唇里流了出来。

她咿咿呀呀的开口,想要大叫,却发现下巴脱臼了发不出什么声音,只能发出嘶哑的哼哼。

恰好刘管家叫了几个家丁过来,他们拿着绳子没几下就把容嬷嬷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绑完人,刘管家才请示的看着霍连城:“三少爷,怎么处置她?”

“关到马厩吧,等夫人什么时候好了,回门再押着去找岳父大人,让岳父大人处置她。”

江素云这时候赶紧上前:“不妥,人是秦家的,我们不能扣下她,直接让人送回去,说明缘由让秦家处置她就是了!”

容嬷嬷也听到了江素云的话,她眼中亮起一抹光,仿佛她回了秦家就能得救。

不过霍连城很快就就把她的美梦破灭了:“不是说嬷嬷和晚晚的关系好,就差人去秦家告诉一声,说容嬷嬷留在霍府照顾小姐了,到时候回去再和岳父大人解释吧!”

“刘管家,把她关到马厩,吃食就按马的标准给,听说马尿祛邪,我觉得容嬷嬷很有需要。”要不是中邪,怎么敢跑到霍家胡说八道。

众人心中疑惑,马尿驱邪怎么没有听说过啊?

不过没人敢问,这个三少爷似乎和多年前在家的样子完全不同了,至少做事的手段,狠绝果断的让人心颤。

其中一个家丁倒是记住了霍连城的话,他觉得自己似乎最近运气不好,看来晚上得想办法弄点马尿擦擦身子,好让自己换换运程….

噗嗤。

刘管家对着霍连城恭敬的说了一声“是!”

这才和几个家丁押着容嬷嬷走了。

秦晚晚站在霍连城的身后,很是意外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没有想到霍连城会帮她说话,甚至帮她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什么佛堂,菩萨,都是她为了自保胡诌的,霍连城却用梦中呓语一下就把她的谎言变成了让人信服的事实。

同时,秦晚晚心中也升起了一丝警惕,她听得很清楚,霍连城说如果被安上邪祟的名头,是会被放火烧死的。

幸好她没有直接在众人面前做出改变,也幸好佛堂的事情给了她自圆其说的契机。

天时,地利。

秦晚晚看了看霍连城,又在心中补充了一句,人和。

月葵在容嬷嬷跪下的时候,就已经偷偷的起身站到了江素云身后,她努力的低着头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说粪坑里面有好玩的人是她,图谋不轨想推秦晚晚的人也是她。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然心虚。

原本傻的人现在已经不傻了,她再唱独角戏倒打一耙,未必就有人愿意相信她。

秦晚晚自然也没有忘了月葵这码事,她端着手中的热粥往嘴里喂了一口,眼神睥睨的看向江素云身后的月葵。

没有说话,只是漫不经心的眼神就压得月葵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她这会迫切的希望,秦晚晚已经打了她,不要再追究那件事了。

不过月葵童鞋,你真的想多了。

善罢甘休?

不存在的。

秦晚晚的性格一直就是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她,她必定加倍奉还。

这和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有关。

在孤儿院里,如果不用最强有力的手段保护自己,那么就会受到欺凌,排挤,甚至是打骂。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是打小儿,秦晚晚就信奉的真理。

若是有人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她一定会让这人:

追!

悔!

莫!

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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