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拐得猝不及防,于微时垂下眼眸,咕哝着,“你又不是太阳。”
他不是。可他愿意为了她成为太阳,不论是阴雨天的太阳还是晴天的太阳。
“微时。”陆勘深攥着手机,轻轻地唤,柔软的声音像怕吵醒另一个她。
昨夜和吴医生的交谈,确实让陆勘深害怕了,不是后怕,是害怕,害怕已包括后怕。
他不会放了她,也不会继续囚着她,各退一步,“以后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不再限制你的自由,但我有条件,不准寻死。也不准做任何危险的事。每天准时向我汇报你的行程,晚上八点以前必须到家。不准早出晚归,李嫂会替我监督。另外要和我的人一同出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是不放心我一个人,还是不放心你的五十万跑了?”于微时笑了,笑得很用力。她的笑声一直很轻,轻到近乎嘲讽,可今天,她是真的想笑,不愿真大方,何必装慷慨?
给了她所谓的自由,让她感恩戴德,实际上用另一种方式监督着她,那是自由吗?
那是打了自由噱头的窥探,且是36O度无死角的!
大学上法律课,老师说每个公民都享有人身自由权。于微时觉得老师在讲废话,现在才知道,老师一定是抱着悲伤的心情在讲。因为人长大后有太多身不由己,哪有什么人身自由?只有无能为力和更无能为力!
“你觉得你在我心里就值五十万?”还有一分钟!陆勘深已决心错过航班,不论如何要跟于微时把话讲清楚。用钱捆她只是手段,他从没觉得她的离开让自己损失五十万,何止五十万?那是他的爱情!
“你的创业初期很艰难,五十万对那个时候的你来说是天文数字。现在你成功了,五十万对你当然不算什么,可我在你心里又算什么?”于微时浅笑道,李嫂就在旁边看着,她觉得很难受。说句话都有人看着,她还敢说什么?
路唯催了无数次,说怠慢不得。这次出国要谈的项目确实重要,陆勘深逐渐烦躁,“微时,我只是担心你有意外,别曲解我的意思。”
于微时不说话了。他隐隐有些慌张,从前不管什么情况她都会回他一两个字,此刻却一个也不说了,陆勘深只好妥协,“你不想我的人跟着,那就不跟。我让司机送你去,不干预你的行程,这总行了吧,出门在外有个司机也方便。”
这是他最大的退让了,从没有过的退让。于微时难得咬了口苹果,她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司机小王就上楼来了,恭敬地弯腰,“于小姐,陆先生让我送您出门,我在庄园门口等您。”
“好。”于微时丢下苹果,跑回房间化妆、梳头发、换衣服。
于微时都出门了,陆勘深和路唯才刚坐上去美国的飞机。
路唯紧张无措地说,“完了,迟了!我们落地的时间跟和对方约定好的时间晚到半小时!听说对方经理人最讨厌爽约的人,陆总,我们这下拿不到合约了,白忙一场!”
路唯欲哭无泪啊,却不敢道罪魁祸首的不是,如果不是陆勘深机场里的那通电话,他们也不至于爽约,如果拿不下AK公司的项目,他们整个公司后半年的发展都得延缓!
俗话说得好,红颜祸水,红颜祸水!于小姐那个出水芙蓉,祸害的陆总不轻!
“慌什么。”陆勘深不急不缓地扫了路唯一眼,表情虽轻松,眼神已严肃起来。陆勘深面对工作时,向来一丝不苟,否则怎会白手起家,从曾经的一无所有到如今的辉煌满堂。
他抽出平板电脑,快速和对方来往邮件,笃定的目光让路唯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是他慌得六神无主,忘了陆总是谁!这个世上就没有陆总搞不定的事!
果然五分钟后,陆勘深就将平板电脑反过来,搁到桌上。若无其事的端起水杯,浅抿茶水。
路唯按捺不住狂跳的小心脏,“陆总,对方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陆勘深瞥了他一眼,看白痴的眼神,“等呗。”
对方愿意等他们?
路唯更像爆炸了,“陆总英明!陆总神武!陆总英明神武!早听说AK的职业经理人不耐烦的很,讨厌爽约也从来不等人,陆总,您是怎么做到让他心甘情愿等我们的?”
“那人有来A城发展的打算,我只是告诉他,以后来A城可以找我。在A城,没有我搞不定的事。”陆勘深问空姐要来眼罩,昨晚宿醉没睡好,急需补觉,下了飞机还有一场硬战要打。
“原来如此。”路唯恍然大悟又迷茫,“可是聂经理为什么要来A城发展?美国不好吗?多少华人创业者排队等出国,聂经理却准备回国发展,真奇怪!陆总陆总?哎?您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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