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这便宜妹妹原来心悦摄政王,怪不得不惜南府的名声,也要将得了摄政王两句支持的自己拉下马来。
南初霜不欲再将精力耗费在与这些闺阁女儿拈酸吃醋上,想了想,还是祭出那首惊世的《长相思》,彻底打消这些女儿家的心思,也博个名声,日后好在商行中行走。
“我其实还有一首《长相思》,只是格律不太规整,看大家都在兴头上,也不藏着掖着了,说与大家讨个乐。”
秦景澄眼神一亮,这紫薇星,到底还有多少惊喜。
“但说无妨,我来为你抄录。”
见秦景澄真的执笔站定,只等她开口,南初霜也不推辞了,朗声诵道:
“长相思,在京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摧心肝。”
正巧月色破云而出,照得殿中如同积水空明,也照得南初霜周身熠熠华光。
殿中众人一时间被这风采所慑,失了言语,殿中静得,落针可闻。
率先打破沉默的不是对南初霜多有欣赏的秦景澄,而是惊诧不已的秦梓阳。
“你,你怎么可能做得出这等瑰丽壮阔的词来,怕不是请谁为你做的。”
南初霜无所谓地笑了笑,也不争辩,倒是顺着秦梓阳的话说了一句。
“王爷与我不愧是夫妻情深,这也知道,我昨日梦游仙境,在一位疏狂潇洒的仙人那儿听来的,那仙人称自己是青莲居士,邀月同醉,自在逍遥,令人心生艳羡。”
南初霜说的确是事实,但两个世界隔着无尽的时光与维度,这个世界的人自然不曾听过哪里有这般人物。
众人只当是南初霜在给秦梓阳递台阶下,一时间觉得梁王妃既有大才,又周全明礼,实在是为人妻者中的上上人。
秦梓阳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无力感,但南初霜这番作态,他也挑不着错处,只得揭过这事不提。
“王妃居然有这般才情,实在不该藏拙的,本王竟然都不知自己的王妃原是个才女,在大家面前都闹笑话了。”
都到了这里这么久了,南初霜还是第一次觉得秦梓阳情商在线了,知道用自黑来化解尴尬,还给她提供了一个给刘秀玉添堵的机会。
“我并非有意藏拙给王爷添麻烦的,只是刘姨娘一直教导我要安心相夫教子,别学这些哗众取宠之事,刘姨娘言传身教,霜儿不敢不从。”
南初霜这话一出,众人看向刘秀玉的目光顿时就变了味,她不过是个妾室抬起来的正房,母家又是小门小户的,众人议论起来自然是肆无忌惮。
“好好的贵门嫡女,落在这种没见识的破落户手里,也教成了这样见识短浅的样子,真是暴殄天物。”
“教自己亲生女儿的时候可没这样,没听梁王妃所说嘛,这南烟柔的夫子可是名儒。”
“只怕是故意的,想把非自己所出的嫡女养废了,自己所出就能嫁的更好了吧。”
“还好梁王妃虽是明珠蒙尘,但今日涤净恶名,终是大放光彩,所以说啊,有的人想鱼目混珠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么好的命。”
刘秀玉听着这些相熟的声音指责自己,再想到她们平时与自己交好,时常雅集相聚的模样,第一反应不是愤恨,而是恐惧。
看着刘秀玉脸色惨白地拉住南飞伟的袖子,衣袖落下时手腕上露出的瘀痕,然后那双同样惨白的手被南飞伟一把打落的样子,南初霜饶有兴味地笑了。
看来这南府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啊,本来以为是姨娘不安分,现在看来这个恶毒的姨娘倒像只是个南飞伟的傀儡而已。
想来也是,安分守己的小门小户出来的刘秀玉,成了今天这幅恶毒的模样,怕不是惟夫君命令是从,日渐从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
要收拾这样的人,多的是方法,南初霜这边想着要找个机会回去把南府的后院敲打安分了,这样在梁王府才好专心行事,南飞伟那儿就出声向皇上请旨了。
“臣素来疼爱小女,如今她身上的伤尚未痊愈,梁王又公务繁忙,不如让小女暂且回南府养伤,也免得梁王为南越鞠躬尽瘁之余,还要为小女的伤情劳心劳力。”
秦梓阳心中暗喜,如今除了护国公府,户部尚书府也对南初霜亲近了起来,那自己的助力可就又多两家。
“岳丈这是说的哪里话,为自己的妻子劳心劳力,是为人丈夫的本职,我知岳丈牵挂霜儿,不如等霜儿伤愈后,我携霜儿回门拜访。”
秦梓阳认为南飞伟这是心疼南初霜,立即就表演起自己队南初霜的深情来,可惜南飞伟并不吃这一套。
魏中修那日在王府闹得沸沸扬扬,南飞伟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女儿身上的伤就是被秦梓阳纵容后院宠妾伤的。
他打自己女儿时可没想到这是他南飞伟的女儿,现在装模作样又是恶心谁,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虽然霜儿幼年丧母,被我骄纵了些,但也是我的心头肉,我也不想与王爷争论霜儿的伤怎么来的,我只是担心在王府里霜儿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养的好。”
南初霜乐得看他们俩表演,也没出声表示自己的意愿,但听到南飞伟这么强硬地要她回南府,以南飞伟的心思来看,绝对会不会有什么好事。
当机立断,南初霜装作一腔痴情。
“我知道父亲是担心我,不过既嫁从夫,霜儿在王府过得很好,等伤好了我一定与王爷一起回来爹爹膝前尽孝!”
众人看着南初霜这一副惟夫是天的样子,不由惋惜,好好的一个贵女,却被续弦教成了乡野村妇的模样,也不知道南飞伟这是娇宠还是溺爱。
秦梓越天天在宫中已经看够了这些繁琐无聊的小打小闹,有些不耐了起来。
“皇兄的家事就私下商量吧,朕还有些奏章没批,就先走了,诸位大臣自行宴饮,莫要拘束。”
说完就摆驾勤政殿了,边走还边可惜这南初霜烂泥扶不上墙,本来对南初霜的才情还有两分欣赏,但看她痴迷于秦梓阳的样子,这点儿欣赏也散了个干净,反正这事抹平了,皇家的面子也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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