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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她眉眼微挑,似乎是被激出了胜负欲,嗤笑道:「你做不到的事,我偏要做成给你看。」数日后,赐婚的圣旨降于孟家,太子亲自前去颁旨以示重视。可众人没想到孟元熙竟然当场提出要与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她情愿终生不嫁。她的言论让众人侧目,更让朝野震惊,而左右为难的便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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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确实以一己之力改变了书中所有人的命运。

她死后十五年,我病逝于凤朝宫。

而我因心中执念未消,重生于十五岁时,也就是孟元熙刚穿书而来的这一年。

可是这些已经没必要对她说了,于她而言,只有穿书而来的这一世,于我而言却是两世。

上一世她夺人气运,以身入局,改书中走向,所有人的结局都与书中不同,我本不愿与她斗,可她步步紧逼,我的存在只会让她夜不安枕,退无可退,唯有迎战,最后我虽赢她,却也赢得不容易。

这一世,我重生归来,带着上一世的记忆,而她穿书而来,仍一心想要改变书中结局,却不料,这一世所有事情的走向既不同于书中,也不同于上一世。

我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拐角处有一人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帘。

看他出现在这儿,我便明白了,储君之位虽被废,可身后的势力却未在一夕之间消散。

看着叶谨安微红的眼眶,冷漠的眼神,想来也在这儿站了许久了,该听的不该听的,大概也尽数听了去。

他此时待她尚有真心,可她却说他只是那个攀援而上的工具,这句话将她的伪装尽数褪去。换而言之,这太子之位上坐得是何人,何人便是孟元熙的目标。

他今夜来此,或许仍未死心,或许还有相救之意,可惜却亲自撞破这不堪的一面,他倾心相待的人视他为工具,他自以为的情深相许不过是她的一腔算计。

从头到尾,他就像是一个被蒙蔽的傻子,孟元熙所谓的真心尽是伪装,毫无半分情意,而今真相揭开,于他而言,不止是欺瞒和背叛这么简单,更将他多年来的骄傲粉碎得干干净净,他在世人面前对她的情深与维护,也都尽成笑话。

我兀自离去,剩下的便是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了。

次日,我便听说孟元熙死了,被绞杀于狱中,行刑的内监去的时候,恰好叶谨安也在,最后是他亲自动的手。

我震惊良久,他竟能这般狠辣果决,其后便明了,他是在用孟元熙的命向帝王服软示忠,表回头之意,期望再搏得帝王几分心软吧。

也不知这一世太子是否有废而复立的机会?

京都平静得有些不真实,叶谨安虽被废黜,可皇帝对他再无其他惩戒,众人也探不出帝王是否另有深意。

突然有一日,叶谨安叩响姜府的大门,他说要见我。

我在正厅见到他时,却觉得他与从前大不相同,周身气息分外压抑,甚至带了几分阴鸷之感。

他问我是否真心爱过他?

我答曾经爱过。

只是这个「曾经」已经久到隔着前世今生的岁月,我已记不清那时的感觉了。

他扣着我的肩膀,情绪激动地对我说道:「晏如,我后悔了,若是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来日……我将百倍弥补对你的亏欠。」

前世他冒雨而来,夜叩姜府大门,对我说的也是这番话。

可我的回答一如当年,「当日是你决然地说着不悔,那就应当明白落子无悔、覆水难收。我本性自由散漫,却在与你定下婚约后甘愿被规矩桎梏,而你转头爱上了那个肆意鲜活的她,从未坚定地选择过我的人,又怎配要我回头?」

今时今日我已不想提及当初情窦初开时为他学了什么,做了什么,放弃过什么,前世执着过,强求过,却只得到他的冷漠与决绝。

我归来改变了许多事,却独独不愿更改我与太子之间的结局,这婚事就算他不退,我也是要退的。

他看着我的决绝姿态,眼眶泛红,眼中布着红血丝,再无昔日身为储君的矜贵气度,也无当日冷漠退婚的从容自持,此刻的他,嘴角挂着自嘲的苦笑,而后道:「一步错,终是步步错。」

他缓步后退,转头离去。

数日后,叛军入城,皇城被困,叶谨安反了,他走上了和前世一样的路。

京都人心惶惶,乱军四处出没,各家紧闭门户,唯恐大祸临头。

人人都以为江山会就此易主时,宫中消息传来,三皇子叶谨瑜率军平叛,护驾有功,而废太子叶谨安死于乱箭之下。

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叛乱,让朝中众人对这位低调的三皇子有了新的认知。

可是他出手迅速、游刃有余,倒像是……早有预料、瓮中捉鳖。

我的心里闪过一个大胆的设想,却不敢再往下想。

直到我亲眼见到他,他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墨色云纹锦衣,眉眼间隐约有不可逼视之感,微挑的剑眉自带杀伐决断之气,这种凌厉的气场不会轻易出现在一个低调内敛的皇子身上,却会出现在一位久居尊位的帝王身上。

看着这熟悉的目光,我才确定真的是他回来了。

我心绪万千,只见他翻身下马,敛了几分冷冽气场,朝着我缓步而来,眼眸间深沉似海,让人难窥深浅,轻笑道:「别来无恙?」

故人相见,已是隔世。

目光相接地那一刹那,跨越了前世今生的岁月,我下意识地回应道:「一切安好。」

他眉眼含笑,语气中带着几分难辨的复杂,「那便好。」

再相逢,我们之间便也只有这短短几句,其他话竟不知从何说起。

前世,我们是风雨同程的盟友,我陪着他君临天下。

今生,却只是形如陌路,聊问片语。

老皇帝在经历废太子宫变之后,心绪郁结,便病得越发重了,终是药石无医,在半年后离世。

三皇子叶谨瑜登基为帝,改年号为清晏。

河清海晏,盛世升平,那是他的宏愿。

那日,天子微服出访,降于姜家。

我正坐在栏杆旁喂着池子里的鱼儿,却见他一身青衫立于假山之侧。

我放下饵料,俯身行礼道:「参见陛下。」

他穿花拂柳,缓步而来,抬手示意免礼。

孟元熙苏醒后女扮男装参加科举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是太子力保,让她免于责罚。

天子出题考量,可她七步成诗,出口成章,以《进策》呈上,分别就驭官、安民、丰财、治军四端进言。

其策论振聋发聩,朝野瞩目,天子惜才,特赦之。

一时间,她在京都风头无俩。

成为了众人口中的传奇女子,就连当朝太子也为其折腰。

坊间流传着他们的诸多佳话。

我被救出来后,深居简出的这半年,太子也曾来看过我几次。

可每一次,他都提到了那个他在民间认识的孟兄。

眼眸里的赞赏之意都快溢出来了,他提及那位的次数越来越多,来看我的次数就会随之减少。

在他的描述中,那位孟兄颇有大才,心有丘壑,身上的洒脱与不羁是他身为皇室子弟最求而不得的东西。那人懂他所想,他亦引为知己。

初时满目赞赏,可后来他渐渐变了,眉头总萦绕着几分愁绪,面对我的时候总是欲言又止。

想来那时候他已知道了那个与他志趣相投、视为知己的孟兄竟是一个女子吧。

一个让他为之心动的女子。

她们之间的风言风语早已传入我的耳中,据说太子同她在南山纵马,教她弯弓射雁。

太子为了她翻遍宫中藏书阁典籍,只为了找出她随口提及的孤本。

哥哥疑惑不解地问我:「为何你能这样平静地接受太子的变心?能这样轻易地答应退婚?明明你那么喜欢他……」

因为我曾执念过,强求过,可他心意已改,我除了一身狼狈,还能剩下什么?

既知结果,那不如洒脱放手,留下最后的体面。

「是我不要他了……」

听到我这句话,哥哥的眼眸里满是震惊,他不懂为何我也变了。

我与他的婚事是先皇后临终前定下的,姜氏兴盛百年,到祖父这儿已出了三代首辅,先皇后想让姜家成为太子的助力。

如今,是他亲手弃了这助力。

对于太子执意退婚之事,皇帝气得不轻,又将父亲叫过去安抚了一通。

他退婚之后,便迫不及待地上奏,请求册立孟元熙为东宫太子妃。

最后陛下竟说让正侧二妃同时入府,而侧妃出身于世家杨氏。

父兄怕我难过,提议让我去别院住一段时间。

可我拒绝了,京中的好戏刚刚开幕,我又如何能走。

我遇到孟元熙的时候,她眼中满是怜悯,怜悯中带着莫名的优越感,她的目光中永远有着轻视之意。

「姜姑娘,你们这些大家闺秀端庄得像极了一个个提线木偶,木讷无趣且古板,这就是太子厌了你的原因吧。」

一边说着,她还摇了摇头,似乎很鄙夷这份端庄。

若说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

我看着她此刻的轻蔑目光,笑道:「比不得孟姑娘潇洒肆意,视这世间规矩如无物。」

听我这般说,她似乎很是受用,语气中满是得意与倨傲,「是啊,殿下说他最向往自由洒脱的日子,也期望能做个行止由心的人,而你给不了他这些。」

「听闻太子已经请旨,不久的将来正侧二妃同时入府,真是可喜可贺,晏如已备好厚礼了。」

我话音落下,她的脸上神色出现了几分异样,掷地有声地说道:「殿下的心容不得这么多人,我要嫁的人,必须此生唯我一人。」

她的言论足以震惊这世间的其他女子,而我毫不意外。

我颇为惋惜地说道:「那真是可惜,殿下身为储君,只怕要让你的期待落空了。」

她眉眼微挑,似乎是被激出了胜负欲,嗤笑道:「你做不到的事,我偏要做成给你看。」

数日后,赐婚的圣旨降于孟家,太子亲自前去颁旨以示重视。

可众人没想到孟元熙竟然当场提出要与太子一生一世一双人,若不能,她情愿终生不嫁。

她的言论让众人侧目,更让朝野震惊,而左右为难的便是太子。

孟元熙这般有恃无恐倚仗的便是太子对她的情分,而她字字句句也提及的是与太子之间的情,世间独一无二,断容不下第三人。

太子从没见过这般胆大肆意的女子,更没见过这种此生唯一的决绝,他当场红了眼,只说此情之重,他已明了,绝不负她。

最后,他携着她的手,同跪在岁羽殿外,请求陛下收回侧妃入府的旨意,所有罪责他愿意一力承担,若不允,他便长跪不起。

他们整整跪了一日,帝王气得茶杯都摔碎了十几盏。

先皇后与帝王是结发夫妻,陪着他走过谪居巴蜀的艰难岁月,有着不同于常人的情分,而太子是他亲自教养的孩子,对于太子他终是有寻常百姓家的慈父的那一面。

最后终是帝王心软了,夜色朦胧时,他允了太子所求。

孟元熙如愿地嫁入了东宫,成为东宫唯一的女主人。

京中女子起初觉得她疯了,而今各个艳羡不已,能让一国储君情深至此,空置后院。

世间女子不敢奢求的一切,她尽数得到了。

她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衣着锦绣,满面春风,身后的侍女手中捧着一个盒子。

「这些是你这么多年来送给谨安的物件儿,如今也不适宜留在东宫了,谨安说让我拿来还给你。」

叶谨安是太子的名讳,她故意这样称呼,便是为了彰显亲近之意,顺道膈应我罢了。

我扫过盒子里的书笺、毛笔、流苏坠子……

每年到生辰时,我就会送一个小物件给他,皆是精挑细选过的,没想到竟已经积攒这么多了……

我命丫鬟接过,轻笑道:「有劳太子妃亲自来送还了,可惜太子昔日为我捕捉的夏日萤火,为我燃放的焰火胜景……终是无法归还了。」

她眼眸间闪过不悦,而后迅速掩下,故意说道:「太子视你如亲妹,日后我也会如此待你。」

「那便谢过了。」

我表现得太过云淡风轻,倒让她蹙起了眉头,似乎丧失了几分成就感和喜悦感。

「姜晏如,你这样波澜不惊,会让我觉得赢得太过容易了,丧失了挑战性,你们古代女子便是这般逆来顺受、唯唯诺诺吗?愚昧至此,毫无主见与魄力,当真可笑。」她的眉头蹙得很深,眼底轻蔑不屑之意尽显。

她这样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

她瞧不起我,或者说,她瞧不起的是她口中的古代女子这整个群体。

「挑战?如此说来,太子殿下只是你的战利品罢了。」

我坐在秋千上,抬眸凝视着她,只见她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地说道:「是,于你而言他是青梅竹马多年的未婚夫,于我而言他只是一件值得炫耀的战利品,他的深情与权势,他的爱与宠,是我走这一遭必然会得到的东西,在这个世界里,我将是命中注定的赢家。」

我初次听这番话的时候,不理解她的狂妄自大、目空一切是从何处来得底气,我也不明白她为何总是带着高高在上的俯视视角去看所有人?

可如今,我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番话了。

而我也明白了她为何总是要在我面前说这些,更明白了她为何不愿意放过我。

因为那些是她亲手从我这儿抢过去的,每抢走一件,她便更得意三分。

直到最后抢走所有,她便可以高高在上地说上一句:「古代女子就是这般愚昧无用。」

她得意洋洋地离开了,丫鬟心有不忿,低声道:「她抢走了本该属于小姐的一切,竟然还敢这般猖狂?」

我将糕点递给了小丫鬟,安抚着她,「能被抢走的,那皆是不属于我的,我也不稀罕要。」

那日我刻意提起正侧妃同时入府的事情,本就是为了激她,可是她太急于向世人昭示她的成功,向世间女子证明她的与众不同,所以迫不及待地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得到这份独一无二。

如今的局面,她满意,我也甚是满意。

望着孟元熙离去的背影,我嘴角含笑,指尖轻抚着树梢枝叶,漫不经心地道:「我重生归来,你若毫无长进……这盘棋可就稍显乏味了。」

孟元熙虽成了太子妃,可是皇帝明显不喜她,当日虽惜才,可她后来的种种举动也将那些好感败得差不多了。

可是太子偏就爱极了她那锋芒毕露、行止由心的模样,或许那就是他渴求却不能实现的,他希望那份自由洒脱能在孟元熙的身上实现。

哥哥对孟元熙厌恶到了极点,更是看不得她处处找我的不痛快。

恰逢十五,我便央求哥哥陪我前去寺庙进香,只说是因上次死里逃生,心中后怕,哥哥听完便急着去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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