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介绍
沈盈盈把餐车推回来,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贺少年,你幼稚不幼稚?”贺少年眼神一抬,眉头一皱,沈盈盈就知道他又要生气了。她刚从医院出来,站着说话累,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冷漠,眼神很坚定地告诉她: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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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盈盈再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头顶的白光照在冷冰冰墙壁上,消毒水味弥漫在四周。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发觉四肢沉重无力,微微偏头就看到坐在一旁沙发上的贺少年。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男人一直默默在旁边看着她。
两人的目光浅浅地对视上。
沈盈盈脑袋有点空,她睡了将近一天,初醒后意识迟钝,眼神也有点呆。
身体被冷白的床单包裹,柔软的发丝垂散在枕边,精致的脸颊更是瘦的没一点赘肉,睁大的眼睛的模样安静又乖顺。
——这副样子落在男人眼里,每一处都是惹人怜爱的。
贺少年见她醒过来,从沙发上站起,可人还没靠到床前,就见沈盈盈漂亮的眼睛重新闭上,然后背向他转过头去。
一副不想见到他的样子。
男人的动作僵硬在半空,他望着沈盈盈,露出一副“你还有气跟我闹?”的表情。
沈艾在外面听到这边的动静,连忙放下手里的事情进来。
一过来就见到他老板一脸不悦的样子,刻意不去感受这微妙的气氛:“我去叫医生。”
医生很快过来,做了一番简单的检查,很随意道:“人醒就没事了。”
说完这句话就收拾器具准备离开,转身见后面站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
——满脸都写着对他医术水平的怀疑……
医生转回去,口气严肃许多:“病人生病体征已经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注意饮食清淡,补充足够营养。”说完,见身后的人偏移开身体,给他让出一条路。
医生走后,病房陷入诡异的静谧。
沈盈盈是懒得搭理人,不想看到他。助理等人是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喘,生怕当炮灰。
“全都出去。”
几秒,病房里就剩下两人,沈盈盈看着窗外,贺少年看着她。
“你在跟我置气?”
沈盈盈摇头:“没有。”她真没有只是不想看见他罢了。
贺少年脸色终于缓和一些,他坐在床边,拿起一个橘子。
养尊处优地开始剥皮:“等病好了,我带你去一趟日本。”
沈盈盈转过脸,眼神疑惑。
贺少年解释:“度假。”
说完他特地停顿了一下,留意沈盈盈的反应,但他并没有在沈盈盈脸上看到任何的欣喜。
贺少年皱着眉头加了一句:“你之前说过想去。”
沈盈盈心里觉得可笑,这算什么?
打一棒子,再给一颗糖?
她很想知道,昨天贺少年到底有没有把她那些话听进去,还是说他压根听进去也不放在心上,觉得她的话一点都不重要。
“那是以前,我现在不想去了。”
贺少年头一次被沈盈盈这么直白的拒绝,他将微微拧着的眉头皱得更紧:“那你想去哪里。”
沈盈盈看向窗外,特别看破红尘:“我想待在一个没有你的地方。”
空气安静得可怕,下一秒,橘子滚落在地。
贺少年十指相交叉在一起,像是在洞察沈盈盈的心理:“你是不是觉得跟我这么闹,等有一天我厌烦了你,迟早会松口让你走?”
沈盈盈并不掩饰内心的想法,冷静地问:“所以,你什么时候厌烦我?”
贺少年似乎一眼就能看穿沈盈盈的把戏,或者说一眼就能看穿沈盈盈有限的手段。
“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能够离开我这么久。”
沈盈盈看着白花花的墙壁,突然问了一句::“如果我死了呢?”
换来的是——贺少年摔门而出。
——
晚上,沈艾将她的晚饭送过来。
沈盈盈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她手上挂着吊瓶,并不好使劲,沈艾伸手扶住她。
“谢谢。”
以两人不亲不密的关系,沈盈盈并不想要她帮忙喂饭,坐起来后,左手不熟练地拿着勺子。
旁边站着的人一直没走,沈盈盈喝了半口粥,抬头问:“你还有事?”
其实,沈艾已经明显感觉到沈盈盈变了,这种变化不仅仅是对她老板一个人。看得出来,她讨厌贺家的每一个人。
以往沈盈盈看到他们这些助理,虽不是多巴结讨好,但也是笑脸相待,主动说话打招呼。从未有像今天这样冷漠。
除了维持基本礼貌,沈盈盈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沈艾突然能理解为何昨晚住进医院后,贺少年会盯着病床上的沈盈盈走了一晚上的神,大约是真的受不了其中落差。
沈盈盈以往对待贺少年有多好,现在对他就有多不在乎,有时……甚至怀着毫不掩饰的厌恶。
沈艾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以前她也很看不上沈盈盈,觉得这个女孩喜欢人喜欢的太直白,成天将那些爱呀喜欢呀挂在嘴上,平时缠人的紧。
对他老板喜欢得也卑微,没有一丝自我,像是世界就这么点大,成天围绕着她老板转似的。
沈艾看着正低头喝汤的沈盈盈,突然有种从未了解过她的感觉,或许一直以来他们见到的沈盈盈,只是她想让她们看见的样子。
“没事你出去吧,有事情我会叫护士。”
沈艾的脸有点挂不住,她从来没被人这么撵过。但又不得不开口:“贺先生还没吃饭。”
沈盈盈抬头,一脸困惑:“他也病了?”
沈艾被她一堵,嘴里的话咽不下,吐不出。
沈盈盈:“他不吃的话,你就让人换着花样做给他,总有他喜欢吃的。”
说完,她又无意识地加了一句:“他那人挑食,好多东西都不吃,你们做饭时候注意点别加那些葱呀姜的……”
等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沈盈盈抿住嘴,不再多说。
这些年,她对他的关心程度已经印刻在骨子里,沈艾前一句这么一提,她后一句话就自然而然地答了出来。
心里唾弃了自己一把,不高兴地继续吃东西。
她心底里是很鄙夷这样的自己,磨磨唧唧,犹犹豫豫。
可偏偏有些习惯,有些意识,并不是一下能改的过来,沈盈盈跟自己生气也生不出什么所以然,索性不再理沈艾。
沈艾见她话说一半就停住了,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越发小心翼翼:“昨天你在船上吐了老板一身,后来是他给你跑下船,送来医院的。”
见沈盈盈头也不抬地继续喝粥,沈艾又加了一句:“抱了一路都没松开。”
沈盈盈本来是很饿,送来的饭也是很对她的胃口,所以她想安安心心吃个饭。
可沈艾的话却听得她食欲全无。
她放下手里的勺子,不锈钢的勺子碰在病床上的简易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沈艾,劳烦你讲点道理行不行。”
“即使贺少年是你老板,你领着他的薪水为他说话也是应该的,可你不应当颠倒黑白,贺少年把我送进医院的前提是,他逼我把自己留在船上。”
“他逼我不敢留在岸上,不然我会吐,会晕倒?”
“这些事情……难道你们都是瞎了吗?”
沈艾被沈盈盈直白又丝毫不留情面的话镇住,她以前只觉得沈盈盈懦弱,像一株美丽的花,却从不知道她是一朵带刺的玫瑰。
“沈盈盈小姐,你说错了。”
“你一个人跑在外面,身上还没有钱,贺先生只是担心你的安全,他并不是要逼你去坐船。”
沈盈盈笑了笑,她合上饭:“刽子手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是刽子手。”
沈艾脸上的就这么假假地挂在脸上,她心里隐隐生出一股怒气,因为沈盈盈的不知好歹。贺少年对于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人,所以被沈盈盈讽刺时沈艾会觉得生气。
可在沈盈盈心里,那个人却什么都不是。
沈盈盈:“我知道你心里在说我什么。”
她直直地看向沈艾:“你心里肯定在说我不知好歹,给我台阶却不知道顺阶就下。”
“你肯定再想,我这么作天作地,总有一天把贺少年作烦了,不要我了,看我怎么哭。”
沈艾这会儿连尬笑都露不出来,表情十分复杂。
沈盈盈:“你可以直接去告诉贺少年,什么时候厌烦我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立刻就走,贺家连打车费都不用给我出。”
她跟贺少年现在已经撕破脸,昨天他那几句话把沈盈盈以前的付出嘲笑的一文不值,她也将对贺少年最后一丝好脸收了起来,以后见到估计只有厌倦。
沈艾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口:“……”
“你好好休息。”先忙退出房间。
——
“还没吃饭吗?”沈艾忧心忡忡地看了眼楼上。
孔樊东摇摇头,随即问:“医院那位呢?”
沈艾叹了口气:“吃的很舒心。”
说罢,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沈艾说起刚才在医院和沈盈盈的谈话,问他:“你说沈盈盈她到底是真的……还是在耍性子。”
孔樊东回想这整件事情,一开始他在外地接到贺少年命令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稍微了解一下沈盈盈的性格就知道肯定是两人闹矛盾,八成哄哄就行了,所以才在一开始耽误了先机,长时间没有找到。
可在找沈盈盈的这一个多月里,孔樊东却是亲眼看到他老板情绪的变化。
从开始得知沈盈盈离开时的愤怒,慢慢在等待中变得焦急,再后来长时间没有她消息后,贺少年已经开始难以控制地流露出的不安。
最后,发现沈盈盈在河下那天,贺少年直接从会场上出来,甚至连衣服都没换就直接来了这里。
整个过程孔樊东看在眼里,或许连他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他对沈盈盈是有多在乎。
就怕明白晚了,也就迟了。
沈艾问他:“你说老板到底喜不喜欢沈盈盈?”
孔樊东:“你说呢?”
从沈盈盈离开,他老板的表现来看,是喜欢的,可是喜欢一个人可不是这么个方式。
沈艾摇头:“反正他从来没说过。”
孔樊东跟贺少年时间最久,也最了解他。
“要是不喜欢,能容她住在贺家这么久,默认她是未婚妻?”
“要是不喜欢,能每次出差费尽心思给她选礼物?”
“要是不喜欢……能现在被她气的吃不下饭?”
说完他看了一眼书房紧闭着的门,低声:“要是不喜欢,惹他这么生气的人……恐怕不死也脱层皮了。”
沈艾终究是女的,理解不了这种霸道总裁的爱:“喜欢就说呀。”
孔樊东沉默了一会儿:“以前沈盈盈喜欢他的时候,他都没想清楚怎么表达。”
“现在她不喜欢了,你想他还能说吗?”
沈艾一口气憋在心里:“那估计不会说了。”
两人又一同叹了口气。
——
晚饭因为太寡淡,加上她看见贺家人导致没胃口,晚上一过九点沈盈盈肚子就响个不停。
饥肠辘辘的让她睡不好觉。
身边没手机,外卖也不好点。她从床上起来,打算出去买点吃的。
结果,一出病房门就被人拦了下来。
病房门口的保镖,一脸正气:“沈小姐,您不能出去。”
沈盈盈穿着空荡荡的病号服:“为什么?”
保镖翻来覆去只有那一句话,不能出去。
沈盈盈决定放弃跟两个彪形大汉动粗,开始讲道理:“我很饿,你们可以选择给我点外卖,或者放我出去自己找吃的。”
结果这两个保镖哪个都没选,而是选择给他们孔老大打电话。
沈盈盈:“……”
孔樊东正在发愁怎么才能让贺少年这个拗脾气的老板出来吃点东西。
却在这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他饱经风霜的狐狸眼一合计:“你们把沈盈盈接过来。”
于是,沈盈盈本来是打算出来随便吃一口,现在却被接回贺少年住的地方。
孔樊东这只老狐狸,看到她后,皮笑肉不笑:“饭菜都准备好了,你进去吃吧。”
这个地方是贺少年偶尔下住的地方,因为离医院比较近,今天才临时住过来。
以前沈盈盈从来没来过。
所以当孔樊东跟她指了一道门,让她进去吃饭时,她才想都没想地推门进去。
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贺少年也会在里面。
沈盈盈一推门,看清里面坐着的人后——平静的内心登时有种被骗的感觉。
男人一个人静坐在书房里,额头微微偏向一处,眼神垂落,不知道在想什么。身旁的落地灯亮着浅浅的白光,洒在他的肩上,将冷酷的身影割裂出温柔的一小块。
沈盈盈看了一眼就转动门把,打算出去,结果却发现门被锁了……
这是贺家人多年以来的老毛病,只有胆子算计她。
声音惊动了坐在沙发上的人,贺少年手里不知拿着件什么东西,看见沈盈盈后迅速地放回抽屉。
声音从光亮处传到这里,混着黑夜特有的冷:“你怎么来了?”
沈盈盈反思,为什么要为口吃的,来到陷阱里。
黑暗中,食物的味道尤为明显,她向前走了两步,来到餐车旁。
——资本家大财阀的生活令人羡慕,沈盈盈在医院喝清汤白粥饿,睡前饿到前胸贴后背。
而贺少年坐在丰盛大餐前皱着眉头……无动于衷。
他这挑食的毛病,就应该把他流放到非洲去。
她指了指餐车:“你这里有吃的。”
贺少年以为沈盈盈是来服软道歉的,甚至连往常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摆起来了。
却见她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奔放着食物的餐车,他表情愣住。
沈盈盈觉得自己这样推出去,有点像贼。
她站在落地灯暗黄的边缘线上,真诚的语气问:“你吃饭吗?”
贺少年窝了一个多月的脾气,岂是一顿饭就能哄好的,凛着的脸丝毫没有缓和的意思:“我不吃。”
沈盈盈点点头,她扶起餐车,边推边说道:“你不吃,那我推出去了。”
“站住!”贺少年咬牙切齿。
今天上午在医院时,沈盈盈把他气的摔门而出的账还没算,他是鬼迷心窍才会认为她是过来服软的。
沈盈盈侧过身,头发顺着她的动作遮住了半张小脸。病号服有些大,领子竖在她的下巴处,侧着时,微微低头便能看见一个漂亮的下颚线。
她觉得贺少年莫名其妙:“你不是不吃吗?”
贺少年见她一副理所当然,不吃就不吃的样子,压着心里的不痛快:“不吃也放这儿。”
沈盈盈眯了眯眼,脑海里突然出现一句话:她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贺少年这么讨人嫌呢?
其实不是贺少年以前有多招人喜欢,而是沈盈盈喜欢他时,情人眼里出西施,觉得他什么都好。
贺少年霸道是一向就有的,沈盈盈十八岁刚来N市上大学,对这个发达的沿海城市充满了好奇,她没有住校,就有很多自由活动的空间,于晓晓常常带着她出去逛逛街,唱唱歌。
有一次于晓晓过生日,约了班级同学一起去唱歌,玩了通宵。沈盈盈只给家里阿姨打过电话,却没有跟贺少年说晚上不回去。
第二天放学回去,她就被小心眼的男人关在别墅的大门外,贺少年坐在二楼的花园台里喝茶,透着玻璃窗,居高临下地看她。
将沈盈盈关在门外有一个小时,他才慢慢悠悠地下来开门。
并质问:“昨晚去哪了。”
沈盈盈那时候刚刚寄人篱下,对贺少年的畏惧是多过喜欢的,老老实实把行踪告诉他。
贺少年生气时候的表情很能唬人,当即给沈盈盈定了一条家规:晚上最迟不超过九点回来。
当年沈盈盈是小女生心态,刚从小地方来大城市,觉得贺家是他唯一依靠,而且贺少年又是跟她关系如此特殊的人,什么都听他的。
内心还觉得贺少年是关心她,才会给她设门禁。这种“关心”其实压根跟他喜不喜欢沈盈盈没有任何关系。一直以来沈盈盈都是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即使他出差,在国外长驻达一年,但贺少年始终要知道她的一切,知道她在哪里,知道自己一回来就能看见她。
就这样,贺少年哄骗一无所知的沈盈盈好几年,直到她越来越明白事理,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一厢情愿,无尊严的顺从就能长长久久的,那几年她把贺少年惯得——在感情上没有丝毫道德底线可言!
沈盈盈把餐车推回来,站在他不远的地方:“贺少年,你幼稚不幼稚?”
贺少年眼神一抬,眉头一皱,沈盈盈就知道他又要生气了。
她刚从医院出来,站着说话累,顺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他抿着嘴唇不说话,冷漠,眼神很坚定地告诉她:没错。
沈盈盈扶着额头,心里很累:“实话告诉你吧,你尽管生气,我不会再去哄你。”
黑夜给了她勇气:“我说过我不再喜欢你,这句话不是开玩笑。”
他从容不迫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心里明明被这句话刺痛,可说出来的话却还是满不在乎:“我不信。”
他现在手里最大的筹码就是沈盈盈喜欢他这件事。他就算被沈盈盈气的七窍生烟,当场去世,临死前依旧坚定相信,沈盈盈绝对是爱他的。
一直以来两人对待这段感情的付出,都是严重不对等。沈盈盈原本还是想跟贺少年好好谈谈,尚存不多感情,其实经不得这么糟践。
但听完贺少年的话后,沈盈盈深吸了一口气,跟这个自以为是,觉得全世界都是他一个人的的偏执鬼,有什么好谈的?
见沈盈盈不说话,以为她是默认了。贺少年心里憋屈了一个月,但他肯定完这件事后,总算好受些,扯着硬邦邦的语气:“过来陪我吃饭。”
沈盈盈又饿,又被他气的心口疼。
两人沉默无语,相敬甚远地吃着饭。见她终于肯跟自己稍微亲近些,贺少年食欲也好很多。
这顿蹭来的晚饭十分丰富,进口的三文鱼中段刺身,帕尔玛火腿,慢火闷小牛排,椰青瑶柱炖香鸡。比她清淡有没啥营养的的病号饭好太多。
她一直都知道,贺家人从未拿她当贺少年未婚妻待过。
沈艾她敢跑到医院,半要挟半强硬要沈盈盈重新对她老板好。孔樊东敢一句招呼不打,就敢把她骗过来,为的就是安抚心绪不佳的贺少年。
正吃饭,她的面前推过来一个盘子,冷白色的瓷碟子里摆着几只虾。
贺少年看了眼虾,又看了眼她。
沈盈盈不客气:“你自己不会剥吗?”
她的口气着实不太好,但凡贺少年说一句不会,沈盈盈鄙视的眼神就会毫不留情地送给他。
她有点火大,但一想到这些坏毛病都是她一手惯出来,怨不得别人。
算她自食恶果,以前宠着爱着他时,愿意把他惯成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可现在不爱了,却又没法子把贺少年的那些想法和习惯,一下子全掰回去。
如果能回到过去……沈盈盈一定早点醒悟。
贺少年被沈盈盈莫名其妙地吼了一句,放下筷子。
沈盈盈瞥了一眼,继续吃自己的。
他从餐桌上站起来,去书桌旁拿手机打了个电话。
“拿副手套过来。”
孔樊东进来时,见饭桌上的气氛有些诡异,贺少年笔直坐在餐椅前,抱着手臂,面前的饭菜没动几样。
而沈盈盈……面前的碟子里吐满了骨头,食欲很好的样子。
孔樊东笑眯眯将手套放在她手里:“沈盈盈小姐真体贴,特地为贺先生剥虾。”他这只老狐狸,初然在他手里吃了多少次暗亏,这次总算能扳回一局。
“他剥,不是我。”
孔樊东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贺少年。
“拿过来。”边说,他边拿下手上的腕表,解开衬衫的袖口,卷起两道。
每一个动作都在孔樊东的神经上敲打。
沈盈盈不是很在意贺少年到底想干什么,以前她跟孔樊东一样,跟在他身边,不停地揣测他的心情,他的意思。哪怕他动一下眉头,她都想知道男人心里在介意什么。
可现在……她连个眼神都不想给。
孔樊东站在旁边,心惊肉跳地看着老板剥虾,几次都想亲自上手。
贺少年终于被他盯得不耐烦了:“还有事?”
孔樊东这才有做电灯泡的自觉:“没事。”说罢退了出去。
贺少年在吃的方面非常挑剔,虽然他体型和外貌都很像北方人,却是正宗的少年口味。
少年口味多偏淡,他吃不了任何重口。
平时为他准备饭食,最不会踩雷的就是水煮和清蒸两样。以前沈盈盈觉得贺少年生活太拘谨,很多东西吃不了,活的辛苦。为此专门学做过几道菜,但他时常不在家吃饭,沈盈盈学的菜实际并没有派上用场过。
贺少年将一盘子的虾剥完,推到沈盈盈的面前:“吃。”
沈盈盈挑眉,没有动筷子。
贺少年:“你不是最喜欢吃虾?”
沈盈盈不知道为什么贺少年会认为她喜欢吃虾?
他将手里的手套摘下,不经意的口吻:“每次一起吃饭,你都会提前剥出一盘。”
沈盈盈想起这件事来,贺少年不喜欢吃带壳的东西,但是偏偏喜欢吃虾。所以每次一起吃饭前,她都会事先把壳剥干净,有时贺少年吃不完,她又觉得自己剥壳剥的辛苦,就会把他吃剩下的吃完。
想到这里,她笑了笑,苦涩的声音:“以前那些……我都是剥给你的。”
——
沈盈盈出院那天,贺少年开车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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