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妤安分心回答皇帝的问话:“若是平时,定是不能的。儿臣有一发现,庄宁公主回到皇后身边时,身形僵硬,举止停顿,似乎是失神一般。”
不过,这话刚说出口,姜妤安就后悔了。
因为庄宁回到皇后身边之前,最后接触的人正是她自己!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就有宫女点出此事,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秦怀毅惊愕地看着她,痛心疾首:“姜妤安,我知道你对庄宁心怀怨恨,可你为什么要这般害她,害我的王妃,害我的母后?庄宁还是个孩子,就算她做错了什么,你与我说,我定会教训她,你!老七,这样的王妃,你还要护着她吗?”
明明救了皇后,却还是被秦怀毅倒打一耙,姜妤安表示习惯了。
当医生嘛,这种人她见得多了,不管不顾先找个顶罪的人推卸责任再说。
只是,她的平静看在秦怀瑾眼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谁都可能刺杀皇后,但唯独姜妤安不可能。她敢在永宁王府嚣张跋扈,靠的就是皇后,她不会让皇后倒下的。
再者,若姜妤安是凶手,她何必费心费力救人?
“王兄,这其中或许有误会。皇后娘娘待她不薄,姜妤安绝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秦怀瑾一开口就让姜妤安忍不住抬眼看向他,这小子可算说一句人话了。
“七弟!难道你忘记她当初怎么算计你的了?她能算计你,难保不会算计母后!”秦怀毅原本就扭曲的脸更加狰狞,恨不能把姜妤安杀了谢罪。
他的话音落下,一个小宫女小跑着进来:“启禀皇上,三皇妃血流不止,慈容姑姑让奴婢来请永宁王妃过去。”
“太医呢?太医都是做什么吃的?”秦怀毅拦在跟前,仇视地看着姜妤安。
“三王兄,无论如何,救人要紧。”秦怀瑾倒是冷静,看向姜妤安,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皇帝蹙眉,他相信慈容不会乱来,挥手道:“老七,你随她一起过去,看好你三王兄。”
“儿臣领旨。”秦怀瑾看了眼秦怀毅,随即走到姜妤安身边小声道,“一会儿还得请你再救一个人,可好?”
“谁?”姜妤安挑眉。
“庄宁公主。”
“我没有自找苦吃的癖好。”姜妤安扔下这话,走进内殿。
“七弟,她同你说了什么?”如今媳妇儿在人家手上,秦怀毅才终于安静下来,关切地问道。
秦怀瑾看向靖淮王,沉声回答:“三王兄就是为了三王嫂,也对姜妤安好一些吧。”
这个道理秦怀毅当然懂,可是前因后果就在眼前,让他怎么能不怀疑姜妤安呢?
内殿里,姜妤安一进去就闻到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能出这么多血,一定比那宫女说得还严重。
她掀起帘子,医女主动让开,床上三皇妃已经面无血色,胸口起伏也微弱起来。
“你们出去候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姜妤安当即将所有人赶走,掏出龙息石探脉。
三皇妃比皇后严重得多,那一刀命中胸部下侧,除了皮肉伤,还刺中脏器,所以血流不止。
内脏出血,不知道龙息石能不能治。若是放在从前,也就是做个手术的事。
可是,当姜妤安看见腹部的异样时,不禁皱起眉头。
忽然,姜妤安的眼前闪过一道白光,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再睁开眼,三皇妃的身旁已经多出一盘手术用具。
姜妤安眼皮一跳,我去!这都行?
摸到了冰凉的刀柄,姜妤安顾不得其他,转身冲出去,看见秦怀毅径直开口:“三皇妃的情况很危险,刀刺中脏器需要特殊治疗。不过,三皇妃已有身孕,不能用麻沸散。怀孕增加她的心脏供血,治疗可能会导致流产,甚至是丧命,但是不治疗,三皇妃活不过十日,请靖淮王考虑清楚,写下免责声明,否则我无法施救。”
秦怀毅一脸震惊:“梅儿怀孕了?那她…..就没有办法保住两个人吗?”
两个人?确切来说,是一个人和一个尚未成人型的胚胎罢了。若不是有龙息石,她也不会发现怀孕的事。
姜妤安摇头:“王爷,我是人,不是神,若王爷再耽搁下去,一个也保不住。”
“阿妤,真的不能吗?”秦怀瑾凝眉看向她,剑眉扫过姜妤安的脸,试图在她脸上找到肯定的回答。
“王爷觉得我是在公报私仇的话,可以让太医治疗。”姜妤安举起空空的两手,准备退到一旁。
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信任,才需要免责声明。她所有保护自己的举动,都不过是因为这些人不相信她罢了。
“不!姜妤安,救救梅儿!本王求求你,孩子我可以不要,一定要救活梅儿!”秦怀毅疯了似的一把拉住她,“那个什么声明,我立刻写!”
姜妤安被他拉回来,继续平静道:“我口述,你来写。”
写完一则简短的免责声明,姜妤安扫视一周,看见一个满眼好奇目光澄澈的医女正看着,指着她道:“你随我进来,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直到我出来为止。”
手术必须得有助手,姜妤安也只能期望自己没有选错人,否则下一个死得就该是她了。
“奴婢名叫心白,是太医院的见习医女,不知王妃有何吩咐?”心白看着冷静到冷酷的王妃,心里又敬又怕,鼓起勇气开口。
“我要什么你拿给我就行。”姜妤安只说了一句,便握紧龙息石,祈祷这间屋子已经被消过毒了,否则给自己那些手术用具也毫无意义。
看见床边的手术刀,心白惊讶又好奇,但什么都没问,安静地给姜妤安递东西,亲眼看着王妃在三皇妃的胸腹部开了口子,缝合受损的脏器,洁白的手染成血红。
龙息石给的物资不多,姜妤安只能尽快动手术,尽管速度够快,但还是在缝合刀口后出现了问题。
因为流血过多,三皇妃有间歇性休克的迹象,只能输血。
可现在这情形,上哪儿给她找血包?
“心白,伸手。”姜妤安突然吩咐。
在她的预想中这间屋子是消过毒的,最好不要让别人进来破坏干净的环境,所以只能依靠她和心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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