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地下室传了出来,别墅安静了两秒,然后飞快的恢复了正常。
半个小时后,地下室的门被打开。
单梵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女人走了出来,只见那个女人双手无力的垂着,像是被折断了一般,十根青葱白嫩的手指鲜血淋漓,明显就是被人狠狠照顾过。
“少爷,医生已经到了。”
保姆无声无息的出现,带着单家的家庭医生,带着金丝边框眼睛的中年医生恭敬的朝着单梵弯腰。
“处理好她的伤口,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伤痕留下来。”
“是,少爷!”
“手腕骨折,手指脱臼,调养几天就会好,不会影响到肚子里的孩子。”
医生给梁诺检查了之后,非常肯定的跟单梵报告,单梵站在床头,看着床上出气多进气少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
利落的转身:“还没找到梁梓珩的下落?”
林曼姝已经被带走了两个多月了,两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尤其是,他的人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
梁家,还没有这么大的手笔。
单梵的嘴角的冷酷越加的深沉。
保镖低头汇报:“还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出国。”
“梁梓珩。”
从来没有人,能够拿走他的东西而不付出代价的。
单梵盯着床上的女人,弯腰,掀起被子的一角,然后缓缓的把他的手心贴在梁诺的小腹上。
她的身材很好,腰上毫无一丝赘肉,摸上去丝滑柔顺,像是上好的丝绸。
这个躯壳里,孕育着他跟曼殊的孩子。
胚胎非常的稳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牢固,他就知道,他没看错人,只要梁诺肯安安分分的,这个孩子,一定能够平安降生。
曼殊要是知道他们之间已经有了孩子。
会回来的。
单梵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那笑容,志在必得。
……
梁诺是被疼醒的,她的手指每个关节都像是被扎满了针头一样,疼到抽搐,她睁开眼望去,只见十根手指已经被包扎好,就连手腕处都处理了。
可是这些绷带,去不能掩盖地下室的肆虐。
单梵顾忌孩子,没再动手抽她,也没把她跟金钱豹关在一起,但是却锁着她的四肢,把她固定在椅子上,用夹子一根一根,硬生生把她的手指夹断。
十指连心。
那是她所承受的,最最撕裂的痛处,比鞭子抽在背上还让人难以承受。
他前脚弄断了她的骨头,转眼就让人给她包扎伤口。
果然呵,容器是绝对不允许被毁坏的。
不乖乖生下这个孩子,她就别想离开单家。
保姆把午饭送了进来,亲手为她吃完,然后才严肃的告诉她,晚上单梵会带她出席一个宴会。
梁诺猛地抬头:“宴会?”
她现在十根手指头都断了,单梵还想要带着她参加宴会?
还嫌她不够丢人,还嫌她不够狼狈?
保姆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只不过那笑容根本就没到达眼底:“是的,梁小姐,少爷就是这样吩咐的,礼服已经送到了,下午的时候,司机会送你过去。”
礼服很快就被送了进来。
还是火红的低胸晚礼服,露肩,露背,裙子开叉的位置差点没到腰上。
果然是,妖艳的礼服啊……
梁诺咬了咬牙,硬是将到了嘴边的拒绝给吞了进去。
这些天,单梵教会她很多事情,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听话。
不听话,就会被打。
衣服是佣人给她换的,妆容是化妆师上门处理的。
一身火红的长裙,妖艳明媚,加上精致的妆容,绝对会在第一时间就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最最显眼的是,她手上雪白的绷带。
跟火红的裙子,形成鲜明的对比。
七点,司机载着梁诺向着会场驶去。
梁诺还是一个人下了车,门口倒是没什么记者,但是来往的人多,一眼就能够看到那个消瘦了的身影。
火红的长裙,淡定的神色,眉眼细长,嘴角紧抿。
明明一身艳丽,可是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悲凉。
梁诺朝着阶梯走去,腰背挺直,眼神坚定。
“小诺……”
惊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梁诺身子一僵,她回头,就看到梁父协同梁母就站在她的身后,梁母捂着嘴眼泪刷的就留了下来,而梁父则是晦暗莫测的看着她。
两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
“梁总,梁夫人。”
梁诺心头一抽,狠狠的吸了一口凉气,才没让自己上前,也没开口安慰正在哭泣的女人。
“你怎么成了整个样子?你的手怎么了?这些伤痕……”
梁母的目光梭巡,看透了梁诺一身的伤痕,手指颤抖的指着她。
她声音不小,周围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所有人都注视着梁诺身上的狼狈,以及她动弹不得的手指。
她就像是个小丑一样,看着梁母一次一次追问她,这些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是谁弄的,她怎么不回家,不告诉她。
梁诺的心,渐渐沉到了海底。
上次见到梁父,她还对着梁母抱有那么一丝期待。
从小到大,二十多年来,这个女人扮演着她生命的引导者,把她养大,让她安稳成人,那是不可磨灭的存在。
如今……
“梁夫人,我这些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她眉眼微动,嘴角渐渐扬起了笑,那笑容三分讽刺三分固执。
“梁总,你说是不是?”
她扬声,下巴四十五度向上,好像这样,她就能够守住她最后的倔强,守住可怜的自尊。连梁家的人都恨不得踩她两脚,让她称为污泥里的垃圾。
她,又怎么能够让他们失望?
一只手狠狠的抵在胸口,梁诺小嘴微张,一口一口的喘气,说话的速度很慢,一字一句,可是却说得无比的清晰。
梁父身子一震,怒目而斥:“忤逆的东西,你母亲关心你,你倒是不识好歹,教你的礼义廉耻,你都忘了吗?!”
“母亲?”梁诺呵呵笑了出来:“梁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梁家不是早就跟我断了关系?如今找上门,可是有事求我?”
梁诺是故意的,手上的痛钻心蚀骨,让她恨不得立刻找个地方躲起来,默默的舔舐伤口,可是梁父却非要抓着她不放。
“小诺……”
梁母神色一僵,期期艾艾的盯着梁诺。
梁诺的心,瞬间跌入了谷底。
果然是,有事找她。
或者说是,有事找单梵?
“有什么话就说吧。”
梁诺别过头,没去看梁母。
梁父顿了顿,指了指里面:“还是进去说吧,外面这么多人看着,不好。”
梁诺跟着梁父在众人玩味的打量中进了会场,她敏感的察觉到,有点不对劲,很快,这种不对劲就被证实了。
单梵在打压梁氏,不仅仅折磨她,还让梁氏的股票大跌,业务一片惨淡,用梁父的原话来说。
要是再这样下去,梁氏就完了。
“小诺,你必须要帮帮爸爸,梁氏要是完了,哥哥回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哥哥……
梁诺眼神一闪,满脸的冰凉像是被锋利的刀刃切开整齐的口子,鲜血直流。
那是从小就把她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的哥哥啊。
……
会场二楼的窗户,单梵一身黑衣,左手红酒,右手插兜,慵懒的斜靠在落地窗前,看着门口发生的一切,嘴角噙着残忍的笑,像是看准了猎物的豹子。
“这次,梁梓珩就算是躲到天外,也会看到这个消息,梁氏破产,妹妹残废,是不是很意外,很惊喜?”
他低头,浅浅的抿了一口,凉薄的嘴角染上了几分暗红,让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邪魅。
突然,他眼神一暗。
左侧监控视频里显示,梁诺从休息室里面出来之后,迎面碰上了个男人,那个男人惊喜的抓着她的手满脸是笑。
而梁诺,一脸的呆滞,惊慌失措,她的手原本就不能动弹,此刻,更是僵硬到不能弯曲,被那个男人握着的地方,滚烫而又胶着。
她想要收回手,可是却在看清祁修文眼底惊喜的时候,如鲠在喉。
“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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